第七十章 炼器如儿戏

陈泰臣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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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丹老拗不过民意,摆出一副“我服了你们”的表情。对杜远说,“你上次从台湾回来,带了把剑,拿给我看看。”杜远听这话有戏,一拍脑门,想起那把剑丢在厨房了,急忙去取。丹老看了看文从心,“你这形象舞刀弄枪不合适。有什么惯用的随身物品吗?”从心摇摇头。丹老叹了口气,嘟囔着,“空手套白狼阿你这是?我还得搭上材料费。”他转身四下扫抹着,好像抓把土就能炼出法宝来。

    从心感觉身后有人碰了碰她的胳膊,侧身一看是宗芳,只见她从战术背心的小口袋里摸出一小截墨绿色短钢管,接过来一看,居然是支哨子,后面拴着细细的钢珠链。整合的功能挺多,有指南针、温度计、手电筒,当然主要是用来吹的。从心试着吹了一声,声音不大但是异常尖锐,把院子外面的黄二皮给惊着了,急急攒回屋里,来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丹老耳朵一竖,伸手要过哨子,旋转着瞧了一番,“这东西,不就是法宝吗?送给詹钰的话,拿回大宋直接就是神器阿,比如强光手电筒功能。”后面的詹统领听丹老点名,踮着脚望了望,发现没自己什么事,也看不明白那东西干什么用的。

    “行,改改也能用。”丹老的小手握住钢哨,用力攥了攥,好像要挤出水来。再摊开手时,那哨子居然真的变小了不少!那些指南针什么的杂七杂八配件都不见了,成为一支纯粹的哨子,红袖接过来用手颠了颠,分量没减,说明密度变大了,这还是钢吗?不会连物质属性都改变了吧?

    “你随便找个目标,神识锁定,吹一下试试。”听丹老这么说,从心看了看张辽,张辽吓得连连摆手,指着门槛上的二皮示意你找它好了,从心望向黄二皮,嫣然一笑,“得罪了。”轻轻吹响哨子,其他人没有听到任何声音,那黄二皮同志却反应十分激烈,就地打了个滚,发出嗷的一声,直接转身从门口逃了出去,远远地不知所终。

    红袖有些担心,“不会伤着它吧?”丹老笑嘻嘻地说,“不会,只是瞬间精神冲击,瓦解对方斗志用的。中招的目标会暂时失去攻击力。不会很久,但在生死相搏时,一瞬也能决定胜负了。这个算攻击性法宝吧?”

    文从心满心欢喜,对丹老道了谢,又对宗芳说,“妹妹,不好意思收了你的礼物。”宗芳替她高兴,“这东西是消耗品,局里发的,少了可以再领。我又没把枪给你,不用客气。”其实她也出于好奇,想见识一下传说中的炼器之术,不过,丹老的手段太过神妙,没见啥惊天动地过程,就完工了,让她多少有些失望。

    杜远跑了回来,把一柄长剑交给丹老,“就是这个,正一派龙虎山三剑客之一丹成子的,原本是双剑,一把叫拆,一把叫迁,合起来能发出几口大剪刀,到处搞破坏,声势挺吓人的。”“那另一把呢?”“哦,我还给他了,只留下这把拆剑。让他以后不能随便拆迁。”丹老听他这么说,倒也有趣,小短胳膊轻振,将长剑脱出黑色鲨皮鞘。银色剑刃一出,顿时满室生辉,尹志平与詹钰见了,忍不住齐声赞叹——“好剑!”

    但老不以为然,“这东西不实用。你们在二十一世纪行走,光背着它就足够惊世骇俗了。法宝嘛,当然是越小越好。”一边说着,一边舞了串剑花,冷森森的清光眼看着越舞越小,最后成了一圈绕指清影,偶尔有一丝寒光乍现。丹老陡然收手,在拇指和食指之间,赫然捏着一根一厘米长的银针。末端还带着原有的剑柄造型。十分精致,但,杀气全无。

    尹志平感到有些惋惜,看向詹钰,也是一般神色。丹老毫不在意,捏着这根针向门外虚空一刺!一点寒星势如闪电,直向竹林飞去,只听咔嚓嚓一阵脆响,不知多少根青竹遭了殃。

    众人齐声惊呼,尤其是尹志平和詹钰二人,脸色立马由惋惜变成惊羡。丹老走到杜远面前,“蹲下,我给你扎个耳钉。”杜远乐的合不拢嘴,乖乖蹲下身子,丹老在他左耳耳垂上迅速一穿,将袖珍小剑别了上去。银闪闪的剑柄,效果还真和耳钉差不多。“下次再得了那把迁剑,我给你插右耳上。”一听这话,杜远婉言拒绝,“差不多可以了,我还没做好出柜的准备。”这屋子里至少一半人不明白“出柜”的含义,成了冷笑话。

    从心一戳张辽的腰眼,张辽立马心领神会,上前一抱拳,“丹老,该我了吧?”丹老围着张辽转了一圈,抽着鼻子问,“都回来这么久了,还天天穿这件臭皮袍做什么?赶紧去楼上找件干净衣服换上。”张辽欸声答应着,一边解腰带一边就要上楼,却被丹老一把拉了回来,“等等,你这根腰带……从哪儿来的?材质很特殊哦。”张辽愣了一下,想起了出处,“是长白山天池水底的生物,长的像猪肠子,韧性不错,我把它脱水处理,三根拧在一起,编了根腰带。”杜远听他这么说,急忙凑过来看,“嗯嗯!没错!是这玩意,挺恐怖的。我也被它们缠过脚踝,差点淹死。”

    丹老来了兴趣,要来持在手中,左比划右比划,终于有了主意。两只小手上下翻飞,将所有丝绦揭开,又重新编了一遍,原来那根等粗的腰带,变成一头粗一头细的长鞭。“呐,单论这根鞭子呢,不算什么法宝。只是韧性极佳罢了。可是拿在你的手中,配合大耳雷之术,有他人不及之妙用。”

    张辽一听这话,来了兴趣,走到院子里,按照本体道法的心诀挥动长鞭,那鞭梢所到之处,电弧流窜,噼啪作响,草木粘上,即刻焦灼枯萎,威力十分霸道。和大耳雷相比,这鞭子灵活如蛇,又将所有劲道集中在尖端一点之上,弥补了许多不足。而且,那种隔空攻击的属性还在,只是相较于挥掌,更不容易控制精准落点,需要多练习才成。

    张辽还要感谢丹老,从心掩嘴笑道,“快去换衣服吧,裤子都要掉脚面上了!”张辽脸一红,急忙提着裤子上楼去了。

    阿雅凑过来,举着一支弹弓,“我也要!”丹老饶有兴趣地接过来,“你都有自己的世界了,还这么贪心?”他拉开弹弓四下瞄了瞄,叹了口气,“可惜这里没安排些鸟儿,是我的失误。必须抓紧改建了。”丹老松开牛筋,用大拇指在熟皮弹囊中间按了下去,直到微光闪动,才抬起拇指,把弹弓还给了阿雅。“射一次给我看,不用装弹。”阿雅不明白什么意思,也没瞄准,随便拉开一放,咻!一只小火球窜了出去,把她自己吓了一大跳,还好没烧着什么。连忙使出全力认真再拉一弓,瞄向山坡下的垃圾场,咻!又一只小火球窜了出去,约莫两秒钟后,垃圾场传来巨大的爆炸声,还有火光腾起!

    众人面面相觑,这,威力也忒大了点吧?巴老很无辜地一摊手,“不关我的事。”宗芳掏出军用望远镜观察了一下,“是辆车炸了。”杜远心里一揪,“我的二手车呦,彻底没救了。”红袖安慰他,“说不定是我那辆清溪水板呢!”从心笑着说,“你们这对儿守财迷。赶紧给阿雅溜溜须,她的元帅府里,不是满屋子财宝吗?一辆车算什么,飞机也买得起咯。”杜远连拍脑门,“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莫说金银珠宝,就是随便去顺个板凳回来,那也是宋代的文物阿,不定值多少钱呢!”

    丹老看向红袖,“你不要礼物吗?”红袖摆摆手,“谢了您老,休息一下吧。我那根红绸金铃,还是您给修复的,用着刚好。”丹老拍了拍手,“如此甚好,大家各得其所,皆大欢喜。下一个节目?嗯,对了,还没给他们几位解锁语言包。”

    张辽已经换好的麻衫,长鞭依旧围在腰间作腰带。他跑回这里,刚好听到丹老的话,“要浴盐包做什么?洗澡用的?还嫌我臭吗?”杜远向他眨眨眼睛,“你没听过我和大蒙古侍卫们聊天吗?”张辽顿时想起,那阵子是有这么一出戏,当时他和止正还趴在墙头没下来。没想到杜远居然会蒙语——“哦,这么个语言包呀!我也要。”

    从丹老现身开始,到主持会议,再到创世表演,又到公开炼器,目睹这神奇的一切,四位客人尽皆心潮澎湃。詹钰终于下定决心,向丹老双膝跪伏,“丹老在上,如蒙不弃,请收我入门。”

    丹老故作惊讶地一瞪眼,“怎么,你在大宋没牵挂了吗?加入了我们,可是经常要去出差的,不一定有机会回大宋了。”詹钰诚恳说道,“我本一介武夫,尚无家室。原本一心报国救民,但无力改变历史进程。只求修真一途,兴许可以帮到更多的人。”

    丹老很满意,走到纠丹树下,揪了一颗青果,将牵引神念渗入其中。交给詹钰服了,让张辽引他去楼上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