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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祁县县城的城墙上,多亏了有刘猛跟在了刘昊和刘铁身边,不然刘昊和刘铁两人也许早就战死在城墙了,这场面对流寇的守城战可谓是惨烈异常。
刘昊依着墙垛直接坐在了城墙的地上,叹了一口气对刘铁说道:“老铁,这是流寇攻城的第几天了?”
“老爷,今天再挺过去,就已经是第十一天,眼瞅着天色快要暗下来,我琢磨流寇今天应该不会再攻城了。”
接着刘铁压低声音说道:“老爷,这伙流寇人数实在太多,这些天死在攻城之中的流寇,差不多得有两万人了,但是瞧着这伙流寇的架势,他们是准备不破祁县誓不罢休了!老爷,我们必须得早做打算!”
刘昊脸色凝重的点了点头,祁县县城面积不小,人口大约有十万,县令王济手中的官军大约有六千人,能动员起来帮助守城的青壮男丁至少在三万以上。
按照道理来说,守城一方拥有如此力量,就算面对七、八万的流寇,祁县县城也应该能守住,但是现实情况却并非如此。
攻击祁县县城的这伙流寇,总人数可能有十几万,而且其士卒很多都相当彪悍,这些天攻城战当中流寇虽然损失了两万余人,但是给祁县方面差不多也带来了一万五千人的损失,特别祁县的官军更是损失惨重,如今四面城墙上的官军可能连两千人都不到了。
而上万祁县县城内青壮男丁的损失,更是让剩余的青壮们士气低落,县令王济承诺的援兵又迟迟不到,祁县县城的处境已经越来越危险了。
刘昊从自己府里带到城墙上的人,现在只剩下刘昊、刘铁和刘猛三人,另外四名青壮男仆都已经死在了城墙上,其中三人是死在流寇士卒手里,还有一人则被凶狠的流寇吓破了胆子,想要逃离城墙,却被督战的官军士兵砍了脑袋。
刘昊随即压低声音对刘铁说道:“老铁,我看祁县县城应该坚持不了多久,今晚天黑之后,我们俩还有猛子想办法溜下城墙,去把妞妞接上,然后找个地方藏起来,一旦祁县县城被流寇攻破,我们就趁乱出城,去黔州玳安郡的成阴县与刘基汇合。”
刘铁看了一眼旁边正吃着面饼的刘猛,点头说道:“如果只有我和老爷,想要在城破时,趁乱逃出城简直难于上青天,不过有了猛子,我们至少还有三成机会,那就按老爷说的办吧!”
这时一员全身披着铁甲的将领走了过来,然后一屁股坐到了刘昊身边,低声对刘昊说道:“姐夫,父亲让我通知你,今夜子时之前,带着妞妞到北城门集合,今夜城内各家族的人,以及剩余的守军,将在子时从北城门突围!姐夫,我已经和负责东城墙的校尉说好了,我马上送你们下城墙,你们赶快回家准备准备,尽量少带一些东西。”
说完之后,这名守军将领还用眼睛扫了旁边正吃着面饼的刘猛一下。
这名守军将领就是陈家的二少爷陈岩,刘昊一听陈岩的话,顿时露出了震惊之色,虽然刘昊也觉着祁县县城不可能守住,但是城内的青壮男丁还有近两万人,完全可以再坚守一段时间,怎么现在就开始组织突围了?
刘昊赶快低声问道:“那城内的百姓怎么办?”
陈岩一脸黯然的说道:“王济县令已经决定放弃城内百姓,他们只能听天由命了,姐夫,你们赶快跟我下城墙吧!”
刘昊张了张嘴,没有再说什么,毕竟这个时候,能保住自己家人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而且凭借刘昊的能力,他也没有办法能救下这一城百姓。
接下来刘昊招呼了刘铁和刘猛,跟着陈岩走下了祁县县城的东面城墙,此时城墙后面,堆着大量官军将士和青壮男丁的尸体,刘昊看着成堆的尸体,无奈的又叹了一口气,就带着刘铁和刘猛,急步赶往自己在城西的宅子。
陈岩把刘昊三人带下了城墙,就返回了城内的陈家大院,随后陈岩来到了一间书房,此时陈家家主陈闼以及陈家大少爷陈琦都在这里。
陈闼看到陈岩随即就问道:“今夜子时突围的消息告诉给刘昊了吗?”
陈岩点头说道:“父亲,已经告诉姐夫了,并且我亲自把姐夫以及刘铁、刘猛送下了城墙。”
陈闼沉声说道:“那个叫刘猛的瘦小子,绝对是一名拥有万夫之勇的猛将,今夜突围如果有这个刘猛在我们身边,我们陈家能突围出去的成功几率就更大了一些。”
陈琦感叹的说道:“没有想到刘昊姐夫的家里,还有如此猛将,可惜这样的猛将不是我们陈家之人。”
陈岩眉头稍微皱了一下说道:“大哥,刘昊姐夫是我们陈家的女婿,姐夫手底下有如此猛将,对我们陈家也是有利的。”
陈琦点头说道:“那倒也是,今晚突围的时候,我们陈家就得倚仗刘猛这员猛将了!”
陈闼这时黯然说道:“没有想到我们陈家上百年的基业,最终却毁在老夫的手里,唉——”
陈琦和陈岩互相看了一眼之后,陈琦随即开口安慰道:“父亲,皖州境内数百万流寇,突然进入了雍州境内,相信不止是祁县,很多雍州的郡县都得遭殃,这样的祸事非是我等能阻止的,父亲您千万别太自责。”
陈岩跟着说道:“父亲,只要人没有事就好,我们陈家终归还会回来的,我们陈家的田地,流寇也搬不走,只要有田地在,我们陈家的基业就不会被毁掉,流寇不可能永远赖在祁县不走的!”
陈闼挥了一下手说道:“你们放心,为父没有那么脆弱,只是感慨一下而已,就像老二说的,只要我们陈家的人没有事情,我们陈家就还会重新再起来的。”
接着陈闼对陈琦问道:“今晚突围准备的怎么样了?”
陈琦说道:“父亲放心,都准备妥当了,为了今晚的突围,已经准备了十四辆加装了车厢的马车,并且把所有的贵重财物都装上了马车,车厢里面剩下的位置,还能带上一些女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