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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砰。
铁盆落地的声音在洗槽台前显得那样的突兀,那样的刺耳,吓得站在女人身后的男人一大跳,身子不由得后退了几步。
盆子在水泥地上转着圈儿,不一会儿就停在女人的胶筒靴旁边,发出嗡嗡的颤鸣。
“老板,我,我还要洗菜。”女人低着头,软弱低语的样子让男人的胆子又大了起来。
“你这么漂亮,怎么会在这里工作啊?”男人一边上前,一边安慰道,“别紧张,我这是关心员工呐。”
说完,在女人慌慌的神情下,试探性的紧紧的抓住女人戴着树胶手套的手,不顾她的挣扎,笑道:“你结婚了没啊?家里人怎么同意你做这种粗活?可怜见得。”
男人的劣.根.性让他见到如此楚楚动人却懦弱不堪的女人时,心底的欲.望就像火山般喷.发出来。
“老,老板娘。”张之柔惶恐的看着站在门口的老板娘,望着她铁青的脸色,整个人不由得颤抖了起来,那是因极度害怕而引起的不安。
尽管经历过种种不幸,但心底始终还保留着一份纯真的单纯的无知的女人在此刻,那害怕的神情,哀求的眼睛,让站在门口的老板娘大声喝道:“大建,你够了。”
说完,不顾尴尬的着急着解释的男人,一把拉过张之柔的手就往食堂外面走去。
“在你来的这十几天,食堂里的员工乱的一塌糊涂,厨子不好好炒菜,一个劲的往你那里跑,那些个老员工纷纷抱怨你太勤快,做了自己那份,还抢了她们的活计。”老板娘看着一直不敢抬头的女人,一字一句的说给她听道,“张之柔,你这样漂亮的女人就应该呆在家里,这样才祸害不到别人。”
看着她实在扶不起的软弱劲,老板娘从兜里掏出钱包,数出三百元放到女人手里,说道:“今天你就回去吧,以后不用再来了。我这里容不下你这尊菩.萨。”
“老,老板娘。”张之柔带着哭泣的声音望着她:“我哪里做错了,我改,我一定改。”
“不是改不改的问题,是你太漂亮了。”老板娘叹气道,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向食堂走去,她这种姿色配上那样的性子,注定了要苦一辈子。还是普通人好啊,普普通通,平平安安。
茫然的女人从中学门口出去,望着这个陌生的城市,如菟丝花般软绵的模样,让站在门口的三个中年保安频频的将目光落在她身上,暗自吞.咽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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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你这里是不是招导购?”张之柔站在一家服装店的门口,礼貌的问道。
店里的老板看到她那张漂亮的脸蛋,不好意思道:“已经不招了。”
“好的,谢谢。”张之柔看着贴在门口的招人单子,抿了抿唇,随又向下一家服装店走去。
“我这里满人了。”
“你来迟了。”
“诶诶,你不要挡着我生意啊。”
“你这么漂亮,还来做导购?”
……
“那你来试试好了,一个月三百元的工资。”街角的妞妞服装店的店主看在她诚恳的模样上,好心提醒道,“先试三天,要是不行,你就走吧。”
听了这话,柔涟的女人高兴的鞠躬道:“谢谢老板。”
因是街角的缘故,这家店的生意比街头的那家差得多,但也勉强维持盈利水平。
张之柔在不大的店铺里转了转,还没来得及熟悉,店里就来了几个客人,她连忙上前问好,正准备引导她们看最新款的衣服,这几个年轻女人就七嘴八舌的开问了。
“你怎么这么漂亮啊?用的什么化妆品?”
“我……”
“哟,你这件衣服也是这家店的吗?看起来挺不错的。”
“没,不是,我带你们去看看………”
“诶,你怎么不回我们啊?看不起人啊?白长了这么漂亮的脸蛋,木头似的。”
“没,我………”
“算了,人家这么漂亮,就是和我们这群普通人不一样啊。走吧,这家店的态度就是差。”
不太会说话的女人紧张的不停鞠躬道歉,但还是在顾客嫌弃的眼神下,眼睁睁的看着四个年轻女人走出服装店。
站在收银台后面的老板看到这一幕,不开心道:“不会说话还来做导购,你有没有脑子啊?白瞎了这么漂亮。你走吧。不用你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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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把绿茶搬20箱来。”领班对着正在整理薯片的女人说道。
“好的。”
张之柔来到超市后仓,看着面前堆成一座小山似的饮料箱子,环顾了一下,把手推车拉到康.师傅的区域那里,吃力的搬起一箱子绿茶。
“顾姐,可以麻烦你帮我一起拉出去吗?”张之柔看着走进来的中年女人,连忙喊道。
“这可不是我的工作范围。”中年女人呛了一声,抱起一箱酱油,语气古怪道,“这女人啊,还是踏踏实实的好。古话说的好,漂亮女人就是爱装。”
低下头,张之柔咬着唇不语。
随后用尽力气,绷紧了胳膊也只拉了一点点的距离。
她咬紧牙腮,一步步艰难的拉动着推车。
却不曾想车轮子碰到了货架,卡在了那里,而她一时用力过猛,踉跄着,身子不稳的,最终摔倒在一旁堆积的饮料箱上。
砰砰啪啪……哗啦,啪轰……
在几个闻声而来的女人急乱的脚步声中,张之柔挣扎着站起来,不顾身子被砸的疼痛,望着地上乱糟糟的场面,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你走吧,以后不用来了。看看你都干了什么?不能多叫几个人和你一起搬吗?”领班怒吼道,“看着那么漂亮,怎么脑子那么转不过弯?”
失魂落魄的女人走出超市,沮丧的坐到草坪台阶上,看着街上来往的人流,捂着眼睛,泪不由的从眼眶中落下,滑出一道道透明的痕迹。
哭过后,红肿的眼望着午时的天,张之柔哆嗦着手,从跨包里拿出一个塑料袋,打开,掏出一个巴掌大的馒头,慢慢的塞到嘴里咀嚼着。
吃了小半个,看着剩下的馒头,她舍不得的小心的重又放回塑料袋里,喝了几口自带的开水,站起来,重新去找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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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兵饭馆
中年的虚胖的男人站在收银台里面,看着不停端菜的漂亮女人,望着她那嫚嫚的身子,眼里划过异样的弧光。
“你……”女人犹豫的不安的退步了几步,看着刚摸她屁.股的客人,看到他下流的理直气壮的淫.笑,下意识的咬了咬唇,默默的走到厨房窗口,继续端菜。
一下午的时间一晃而过,正在擦桌子的女人听到老板的叫声,连忙放下手里的抹布,走到收银台前面。
中年男人一边向楼上角落的杂物间走去,一边对着跟上来神情紧张的女人说道:“厨房没酱油了,我们去搬一箱下去。”
“好的,老板。”张之柔抿着唇,看着店里正在忙碌的其他服务员,默默的低下头跟上去。
刚走进阴暗的昏黄的只开了一盏灯泡的杂物间里面,猝不及防的女人就被男人一把推到地上,啪的一声,整个人撞在地上,胳膊和膝盖顿时擦伤一片。
张之柔惶恐的看着把房门上锁的男人,挣扎着,彷徨着,还没等她在疼痛中站起身子,整个人又被男人推到了潮湿的墙壁上。
悲愤,哭泣,哀求,吼叫,女人的声音充满绝望的在这间小小的杂物室里泯灭着。
小小的人儿拖着一个大大的麻袋顺着大街一路翻过。
当来到一个偏僻巷子前的垃圾桶时,小女孩踮起脚尖,整个人好似要埋进垃圾桶似的,不顾桶里的脏臭,那些剩菜剩饭散出的酸臭味,各种腐烂的蔬菜水果飘出的腐烂味,专心致志的从里面翻出了两个矿泉水瓶子。
把水瓶丢进麻袋里,小女孩抬头望着已是昏黄的天空,扎紧袋口,正想趁着天还没黑继续多找几个塑料瓶,路过巷口时,灵敏的鼻子好似嗅到了丝丝血.腥似的生锈味。
低头思考了一会儿,蓝幽若从被弄脏的裤兜里掏出一把水果.刀,拔掉刀.鞘,拖着大半袋塑料瓶的麻袋,小心翼翼的走进去。
这座城市,每天,每个夜晚,在每个不起眼的角落,都会有一两条鲜活的生命失去温度,作为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垃圾,活得毫无尊严,毫无人格,他们也就和烂泥一样引不起任何人的关注。
不出意料的在巷子里看见坐靠在墙壁旁的黑衣女人,似乎和流浪汉、混混有些区别。
蓝幽若紧握着手里的刀,默默在远处观察了一会儿,黑衣女人的心跳没有起伏,眼睛紧闭,脸色苍白,几分钟过去了也没有动弹一下,地上暗红色的鲜血流淌了一地。
她松开一路拖着的麻袋,慢慢的靠近那具女人尸体,无视浓郁的血腥味,伸手探到女人鼻子前,果然已经死了。
蓝幽若顺势蹲在地上,右手依旧拿着刀,左手探到女人奇怪衣服的各个地方,不一会儿就从她的裤兜里翻出一个钱包,心里暗喜的正准备打开看看里面有多少钱,脑袋上就被一个钝形的管.状.物.硬.硬的顶住。
心里升起害怕,小女孩的脸色却不变的冷静的丢掉手里的钱包和刀,双手慢慢的举起,示意自己无害。
“别动。”虚弱的沧桑的女人声音从旁边传来,蓝幽若用眼角的余光瞥过去,竟然发现被她鉴定已经死亡的女人睁开了眼睛,而她手里拿着的竟是一把黑色.枪.支。小女孩的心顿时沉了下去。
还没等开口求饶,啪的一声,黑衣女人手上的枪无力的摔在地上,而她整个身子一歪,倒在地上。
吓得蓝幽若连忙站起小小的身子,黑漆漆的眼眸望着陷入昏迷的女人,眸光闪烁,久久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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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再次拖着疲倦的身子回到家,打开门,闻着炉子里传来的肉的味道,咽下口水,笑嘻嘻道:“妈,怎么这个月每天都有肉吃啊?”
正在煮肉的女人听到女儿可爱的声音,恍惚的抬起头,勉强笑了笑,想说些什么,最终出口的却是:“老板送的。”
觉察到异样的女孩坐在床板上,疑惑的看着精神不太好的母亲,刚想脱口而出:什么老板这么大方,天天送肉。
却最终保持着孩童天真烂漫的笑容说道:“这样啊,妈,我饿了。”
说完,蓝幽若垂下眸子,遮住眼里的黑暗,再次睁眼,眼眸纯净如一掬甘甜的泉水般明亮。
饱饱的吃完饭,小女孩搬着小板凳坐在床沿边上做作业,看着早早上床,躺在那不动的母亲,咬着唇,轻轻的关掉房间里的灯泡,借着照射进窗户的月光做起作业。
一两个小时后,终于做完作业的女孩轻手轻脚的把东西都收拾好放进书包,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精神疲惫的躺在母亲身边,不一会儿,就陷入了沉眠。
而此刻,原本应该熟睡的女人慢慢的睁开空洞的眼睛,呆呆的望着水泥天花板,就这样静静的,默默的,用着那双失去神采的凤眸,望着。
良久良久,久到女人的身子都僵硬的散着冰冷的体温,女人才从恍惚中惊醒过来。
她沉默的转头,冷冷的毫无感情的眼睛看着依在她身旁熟睡的女儿,黑暗中,月光下,望着女儿那张粉妆玉砌宛若天使的脸蛋,那浓稠的好似要凝成一团的黑色眼珠子才转了转。
如提线木偶般,静悄悄的无声的下了床,走到炉子旁,拿起泛着冷芒的菜.刀,她一步一步,双手握着金属.刀.柄,渐渐的,慢慢的上了床。
朦胧的月色下,女人没有焦距的眼睛望着躺在床上的女孩,空洞的瞳孔里倒映着菜.刀的锋芒。
近了,近了,愈发的近了……
颤抖的双手,颤抖的刀.刃,慢慢的,慢慢的贴近女孩天真的稚嫩的小脸蛋上。
只要一刀,张之柔心里呐喊着,只需要一刀,只要轻轻的在女儿脸上划一刀,她以后就不会像她那样命苦。这个世.道容不下太漂亮的女人,容不下啊……
“妈。”蓝幽若睁开眼,望着握着菜.刀的母亲,望着她眼里疯狂的眸色,望着那张毫无感情的面孔,望着从来没有这么陌生过的母亲,泪不由的从眼角落入枕头。
蓝幽若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已经魔障的母亲,她听到自己的声音清晰的响起,那样的清亮,那样的童稚,那样的无悔:“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无所谓,这是我欠你的。亏欠你一辈子的。”
“啊……”女人大吼着甩掉手上的刀,她的神智慢慢的清醒过来,她看着默默流泪的女儿,看着她担忧的眸子,疯了一样的紧抓住自己的头发,拉扯着,用尽力气敲打着自己的脑袋,在女孩惊慌的阻拦下,终于大哭起来,眼泪不停的流淌下来,像是想要哭尽所受的一切苦难般,她哭泣着,奔溃道:“蓝,妈真的是熬不下去了。”
她像是精神.分裂般的痛苦的蜷缩着身子,流着永远哭不尽的泪,她像是一个永远永远得不到爱的孩子般嚎啕大哭着:“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为什么我要长的那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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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零点,一个喝的醉醺醺的虚胖男人从酒吧里蹒跚着出来。
他脚步不稳的走在冷清的大街上,晃来晃去的身子东倒西歪的在月色下投射出一条扭曲的黑影。
在走到一条偏僻的有些昏黄的小路时,男人摇了摇头,用力甩着,头重脚轻的啪咣坐到地上。
他嘿嘿笑着,眼神迷糊的看着那道白色的身影越来越近,他揉了揉眼睛,发现是一个大约六七岁的小女孩时,口齿模糊道:“小,小娃儿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啊?”
小女孩站在他面前,停下脚步,天使般的面容露出甜甜的笑,天真的问道:“叔叔,你看到我妈妈了吗?”
“噢~”喝醉了的男人舌头打着结道:“妈,妈妈啊?来,叔,叔叔,带你回家找妈妈。”说完,伸出胖手拉住女孩的小手。
他摸着充满胶质的小手,抬头,醉眼迷离的呵呵笑道:“手,手套。”
蓝幽若顺从的弯下小身子,笑的愈发的甜了,她稚嫩的小脸上洋溢着孩童的纯真,无邪的眼睛看着到处乱摸的男人的手,慢慢的靠近中年男人的脸庞,无视他身上浓烈的酒.精.味,声音柔嫩调皮道:“你知道我妈妈是谁吗?”
“谁?嗝,唔……”男人瞬间瞪大眼睛,双手捂着被割裂的脖颈,眼神不敢置信的痛苦的狠毒的直直盯着还在娇笑的小女孩身上,血从他的指缝间哗啦啦的流淌,落在他的身上,地上,不过几秒,男人眼里的神色黯淡无光,最终消散,整个人倒在地上。
小女孩笑盈盈的望着轰然倒地的男人,看着他抽搐着挣扎着,最终失去动静,她眼里盈着浓郁的阴暗,脸上依旧是天真烂漫的笑容,小小的手上把玩着染血的水果.刀,声音疑惑道:“叔叔睡着了吗?”
良久,没有动静。
蓝幽若的笑更加的璀璨似夺目的阳光般温暖,她稚嫩的嗓音关心道:“那我让叔叔睡的更甜一点好了。”
手里的刀毫不犹豫的直直的捅入男人的心脏处,一下,两下,随意的搅了搅,然后抽出,望着他胸前零碎的肉.沫,小女孩甜甜的有礼貌的说道:“我要回家找妈妈了,叔叔,晚安。”
蓝幽若将染血的刀.刃轻轻的在男人衣服上擦拭干净,随后清理了一下现场,把自己存在的痕迹全部消灭掉后,神情自若的往黑衣女人的住处走去。
路过拐角处的一条阴沟旁,将沾染了鲜.血的一次性手套剥下,抿着唇,眸色平静的掏出打火机,按下,望着迅速燃烧成一团火球的手套,随意的丢到沟里。
“九岁的狼崽子,如果不是亲眼看到,我都不敢相信你是第一次杀.人,而且事后还那么平静。”身后,突然传来女人惊叹的赞赏。
蓝幽若扯起嘴角,眼里蕴着疯狂的玩味,“还要感谢你的悉心教导啊,十五,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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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兵啊,我的阿兵,你怎么就这么去了啊,让我们母子俩可怎么活啊?”女人悲痛的哭号让阿兵饭店里的员工一个个不知所措的站在一起,看着站在饭店门口的四五个警.察,全都小声的议论纷纷。
“听说老板死了。”
“谁干的?”
“有可能是仇杀,那尸体啊,发现的人说被毁的不成样子。”
“是她,一定是那个贱.人,一定是她让人杀的,我可怜的阿兵啊。”面容枯槁的女人披头散发的冲到饭店的角落里,揪着张之柔的衣领,怨恨道:“我要你陪葬,我要你死。”
怜弱的女人被老板娘推的摇摇欲坠,她望着周围一张张幸灾乐祸的脸,那些避她不及的员工,着急的慌张的解释道:“不是,不是我。”
被狠狠推倒在地的女人看着面容憎恶的老板娘大声对走进来的警.察叫嚷道:“我老公之前就为了她和我吵架,打我。他平日里都没有得罪过人,一定是这个女人的奸.夫干的。警.察同志啊,你一定要为我们孤儿寡母做主啊。”
张之柔无力的坐倒在地上,一张绝美的脸上带着软弱的可欺的柔涟,看的五个警.察连忙阻拦老板娘的愤怒,对着饭店里的一干员工说道:“都跟我们去警.局做一下笔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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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来了好货色啊!”干瘦的警.察冲着另一个警.察隐秘的使了一个眼色,两人露出个心照不宣的笑容。
翻着笔录,戴着眼镜的警.察敲了敲那两个人的桌子,笑道:“没学.历,没文.凭,没背景,更妙的是,没户.口。”
“黑户啊~”干瘦的男人发出一声意味深长的叹息,翘了翘嘴角,“像这种证.据确凿的杀.人.犯,一定要关押起来,免得继续伤害无辜群众。”
“还用你说,已经收监了,就在后面的看守室里。”眼镜.仔可惜道,“今天怎么就轮到我们值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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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的恐惧的在小铁房的角落里缩成一团的可怜女人,哆嗦的看着同一个房里衣衫褴褛的几个年轻女人,一个个缩挤在一起一动不动,房内浓郁的欢.爱过后的味道弥散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让人作呕的白渍散着脓.黄的污.秽遍布每一块区域,让不安的女人紧紧的抱着膝盖。
突然大铁门打开的声响从安静的走廊上传来,皮鞋发出的嗒嗒嗒的声音,一步一步的接近,竟让挤缩在一起的女人们瑟瑟发抖的无声的哭泣起来。
啪嗒,这间房的铁门被人打开,女人们发疯了似的紧紧的挨在一起,一个个拼命的想要让别人挡住自己卑微的低.贱的身体。
“啊。”张之柔被人强.硬的按在墙壁上,她惶惶的紧绷的望着穿着警.服的男人,望着他眼里不加掩饰的欲.念,望着他那张正直的脸,无声的泪流满面,竟是绝望的麻木的认命的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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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去哪里?”女人严厉的呵斥声响起,身子跨一步,挡住小女孩想要出去的脚步。
蓝幽若咬着牙,倔强的高扬起头,恨恨的道:“我去自首,人是我杀的,和我妈没关系。”
“哟,那你杀.人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会连累身边的人?”女人倚靠在门板上,冷冷的笑道,“他们会相信?你这个小女孩会是杀.死成年男人的凶手?当他们傻?”
她冷哼道:“告诉你,就算他们抓错人,那又怎么样?弱者是没有说话的权利的。”
蓝幽若的眸子里蕴着烈烈的悔恨,那种发自心底的恨意让她的小身子轻颤着,嫩白的手掌上满是自己抓出的血痕。
扑通……
女人淡淡的望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小女孩,冷漠的眸子无动于衷的把玩着指尖的小.刀。
“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妈,求求你。”蓝幽若用力的把头磕在坚硬的水泥地上,一下,两下,重重的回响在房内荡起…
灰色的地板渐渐染上红色的血.块,小小的身子重复的落下,起来,落下,起来,泪混着额头的鲜.血在那张稚嫩的小小的脸上滑出一道道脏兮兮的污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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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总,你看看,这些是新来的货色,还有大.学.生呐,卖到店里或是山疙瘩里都是值好多钱呐。”一个穿着警.服的男人点头哈腰的对着一个秃头的中年男人献媚道,拿出钥匙,一一打开三间牢.房的铁门。
陈总随意的点头,看着脏乱如猪仔一样挤在一起的女人们,用手随意指着几个,在那些被选中的女人们歇斯底里的尖叫声中,不满的示意那些警.察堵上她们的嘴巴,又往后面的牢.房走去。
张之柔绝望的紧紧的抓住一根铁栅栏,不顾强拉着她的警.察,对着陈总哀求道:“老总,老总不要卖我啊,你想让我干什么,我都愿意。”
她卑.贱的伏.趴在地上,声音凄惨道:“我要是不见了,我女儿该怎么办?她还那么小,会死的啊,她会被饿死的啊。求你,我求你。”
泪流满面,梨花带雨的女人把身上破烂的衣服全部扯下来,不顾上面那些道道青淤的红肿的血.痕,连忙跪在陈总的身.下,颤抖着解开他的皮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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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敏捷的爬在通风管道里,从通风铁栏里看见下面一幕幕淫.乱的场面,侧耳听着下面传来的男人粗粗的喘气声和女人们哀求的哭泣声,迅速的小心的将通风铁栏抬起一个小小的口子,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小型易拉罐,瞄准偏僻的角落,拉开,丢下,哗啦一声轻响,浓浓的白雾瞬间弥漫在这个人间.地.狱里。
扑通,扑通的倒地声不断响起。
静等片刻,戴着防.毒面具的十五搬开铁栏,灵敏的从通风口里一跃而下,腰身用力,顺着惯性滚落在地。
她站起身,望着一片狼藉的看.守.室,迅速的在一众人中捞起模样凄惨的张之柔,抱在怀里,重又来到通风口下,将垂吊下来的绳子牢牢的绑住女人的身子,手心里的遥控器按下,望着绳子不断往上缩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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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一个个狼狈不堪的昏迷的女人抱上货车,十五确定没有遗落后,坐进驾驶位置,一脚踩下油门,车子从警.局后门快速的驶去。
在到达一个荒凉的仓库时,十五跳下车,从车里抱出张之柔,挑眉望着着急不已的小女孩,声音冷冷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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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驶向淮城的高速公路上,蓝幽若心疼的看着被折磨的不成样子的母亲,轻轻的小心的触碰着母亲脸上高高肿起的肌肤,不嫌脏的,用衣袖擦拭去她嘴角、脖间的白色污.秽,无视那浓烈的带着腥.味的恶心气息。
“都杀了吗?”良久,女孩冰冷的声音响起,带着彻骨的寒冷。
“呵。”十五开着车,嘴角露出不屑,带着玩味的笑意:“我在救人的时候,发现了一件有趣的好玩的事。”
“里面的女人里有一个是那个警.局局长的私生女。”从视镜里看出小女孩明显的惊讶,十五的眼里露出不明的光芒,“那是个聪明的女人。如果被侵.犯过她的那些警.察知道这个事情,你觉得他们会怎么做?”
“所以啊,你觉得她脱离那个地.狱后,醒来的第一件事是干什么?忍辱负重的大.学.生,呵呵,杀了那些人,不是太便宜他们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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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跟着你。”蓝幽若看着眼前一身黑衣的十五,眼眸里凝着坚定。
“跟着我?”十五靠在阳台上,指尖灵敏的圈绕着银色的刀.片,轻笑:“你舍得你妈?你舍得连累她到处东躲西藏的跟老鼠一样过见不得人的日子?”
看着她冰冷的稚嫩脸蛋,十五轻舔着红润的嘴唇:“做我们这行,有时候为了完成任务,甚至会跟任务目标上.床。你,行吗?”
蓝幽若沮丧的难过的仰头望着淮城漆黑的天空,远处辉煌的灯火,苦涩道:“我想让她过好日子。”九岁的女孩,因为长期营养不良而比同龄人矮一个头,瘦弱的小小身子一直努力的想要为这个家尽自己的一点绵薄之力。
只因为,她从懂事起就知道,温暖人心的东西,从来都是虚假而懦弱的;反而是痛苦和残酷,支撑着她们面对世界。
“你不觉得自己扭曲了吗?”十五突然靠近小女孩,对上她那双同类的眼眸,饶有兴趣的笑道。
蓝幽若掩下眸子,嘴角向后扯去,睁眼,满是戾气的凤眸直直的凝视着十五,声音冷漠而无情:“对。那又如何?我厌恶这世上所有的男人。即使是几岁的男孩,我也一样讨厌。一想到他们会长大,会用男人那种噁心的下流的猥琐的目光望着女人,用那种淫.贱的意识去幻想,我就从心底感到作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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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走了。”十五坐在栏杆上,随意的说道,“该教你的,我都教了。不该教的,你没那个资格去触碰。”
她低头望着沉默不语的小女孩:“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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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城第五小学,操场
拿着红色小旗的体育老师看着准备就绪的学生叫道:“三百米,预备,跑~”
连成一片的小短腿布拉布拉的跑动着,却不曾想在临到终点时,一道矮矮的小身影摇摇晃晃的最终摔倒在地,一动不动。
“啊~”
“老师,有人晕倒了。”
“蓝幽若,蓝幽若~”
小女孩虚弱的睁开眼睛,望着坐在床边,担忧的望着自己的母亲,眨了眨眼,糯糯的心虚的喊道:“妈~”
张之柔红肿的眼睛,低头亲亲女儿的小脸儿,自责道:“医生说,你是贫血、严重营养不良,饿晕过去的。都是妈不好,都是妈没用。傻孩子,给你买饭的钱,你怎么能不用呢?”
“没有。”蓝幽若咬着唇,摇头,“是我不好。”如果是以前,吃一个馒头加免费的开水就够了。可现在,跳舞加上练武,本就消耗巨大,吃再多都不抵饿。
女人温柔的揉着小女孩的小脑袋,轻轻说道:“以后,妈一定会让你吃饱,不会再挨饿。”语气轻柔恍若飘扬的柳絮般柔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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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城的夜依旧闪着耀亮的繁星,在月光的照耀下,美的那样晃眼。
绝色的女人抬头望着漆黑小巷子里若隐若现的明灯,紧捏着手,咬着牙,沉默着走进去,这个淮城有名的美人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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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默默的站在巷口,看着形.形.色.色的男人进出这条暗巷,掩下眸子,紧咬着牙,血.腥.味瞬间从口里弥漫,但她却连一点疼痛都感觉不到,因为,疼的痛的只有那颗正在跳动的心脏。
咽下嘴里的血.水,蓝幽若抬眸望着头顶的那片夜空。
淮城的夜,真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