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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前,秋雁和常升一起回了咸阳。看着前些日子扶苏的荒唐行事,她虽然由衷的为宛歌感到开心,然而却难以认同扶苏的做法。眼下扶苏把宛歌带回了咸阳,虽然也是荒唐,但却比直接抱着她成亲来的好。
宛歌呼吸微弱,却一直都没有醒,她这样躺了数十日,只能喝一些米水,除了有些消瘦,就好似睡着了一般,实在是奇事一桩。
看着床榻上的宛歌,秋雁也皱起了眉头。云鹤归还随陛下在路上并未回来,长公子只是让他们照顾好宛歌,可是宛歌现在这幅样子实在诡异。
那时候,他们回到咸阳,最先等来的并不是有关扶苏的消息,而是常升带来的一个消息。幼子胡亥与陆离白带着陛下的灵柩,前行回朝。这个消息一出,虽暂且他们还为有行动,朝中已经一片哗然。
皇帝身体不适知道的人不少,却完全没想到会直接在巡游途中驾崩,大秦立贤而非长,皇帝一直没有定下太子的位置,虽公子扶苏素有贤名,但这一年都远在上郡,反倒是幼子胡亥长伴君侧。这时候应该拥立谁,都没有一个确切的话。
接下来,便是第二个消息。
与匈奴对抗虽大获全场,然上将军战死,公子扶苏不知所终。这消息一出,更是一石激起千层浪。虽有人说长公子只是“未归”但亦有些人以“国不可一日无君”未由,欲拥立胡亥继位。
对此,胡亥并未表现什么,一方面仿佛只是沉浸在皇帝逝去的悲痛中。另一方面,加派了不少人手,去寻找扶苏的下落。扶苏一直都没有回来,胡亥与陆离白把持朝政的消息,却源源不断的传入她的耳中。
也有人猜测,长公子许久未归,或许是“出了事”。眼下朝中,胡亥与陆离白把持了朝政,准备皇帝的葬礼。朝中大臣有些欲等待长公子回来,另外一些欲拥立胡亥。
对此,胡亥并未表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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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歌这一觉睡的极沉,梦境迷迷糊糊,身体好像也在颠簸中浮浮沉沉,忽冷忽热,不知到底过去了多久。意识稍稍回来一些,睁开眼的时候,已经身处一片迷雾之中。
这片迷雾中,她听到一个不轻不重的声音:“哎呀,你这么快就完成任务了啊。”
这声音有些耳熟,可是宛歌一时间却想不起来到底那里听见过。
过了片刻,那声音透着极度惊讶:“等等,不应该啊……怎么会中毒了。”像是一拍脑袋,“坏了,忘记这个身体本来就中毒了。”
这样一说,脑海里像是拨开了重重的迷雾,宛歌一下子便想到了:“是你?!”
那声音连忙咳嗽一声,拿腔作势:“哈,对不住,忘记这身体本来就有毒了。不过没事,反正你任务完成,可以回去了,你睡一觉醒来就好了。”
宛歌一愣;“回去?”
那声音停了停,咳嗽一声:“怎么,不想回去了?”
宛歌再愣了一下,没有回答。
那声音似乎唯恐她会后悔一样,立刻接了上去:“我可以帮你解毒,不过要从你身上收回一样东西,但是你也要一直留在这里了。”
宛歌想也没想便道:“好。”
那声音似乎停了片刻:“你不问问是什么?”
宛歌:“我知道,这东西救过我几次,如果没有,我也活不到现在。你收走,然后带回去回去吧。”
那人有些惊讶:“你不想回去看看?”
宛歌想了一会:“选择了就不会回头了,不必看了。”
那人却劝道:“以后不可能再看见了,我带你回去看一眼吧。”
宛歌思考了一阵,也点点头:“也好,带我去图书馆吧。”
“……”
这是阔别一年多以后的现世,却还是离开的前的模样,她曾无数次的想回来,也曾无数次的在心里怀念它的模样,然而如今再看,一切却让她觉得陌生。
似乎更加习惯那里了。
他带着宛歌回来的是意识,其余人都不能看见,他本以为宛歌会去渐渐亲人朋友,却没想到宛歌一过来就飘在那里,捧着一卷史记看。
里头的历史并没有改变,那声音告诉她,这世界上有无数个平行时空交错,她所改变的,只不过是其中的一个而已。不过宛歌主要目的不是在此。
对于汉朝几条法令,她只知道个囫囵,眼下扶苏继位,汉朝的法令可谓是至关重要,她总得把大体背下来与扶苏说。
看着史书上冰冷的文字,她用手一点点触及上头的名字,唇角弯出一点笑意。
指尖停留的名字,是公子扶苏。
她看着上头的名字,在上头摩挲。几乎能触碰到上头的温度,外头鸟鸣阵阵,白云悠悠,图书馆依旧是学生往来,肃静安稳。可是这一切似乎都成了梦境。
或者说,这本来便是梦境。
她看着手上的史书,微微一笑。之后不管会变成怎么样,她将会和他一起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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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歌睡了几日毫无起色,云鹤归前不久也回来了,药倒是能灌得下去,她却一直醒不来,云鹤归也奇怪,却找不出病灶所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宛歌消瘦下去。
她这里想的有些出神,忽然,被子上一阵响动,宛歌像是从床上直接蹦了起来,也不顾□□的双脚,直接拍了拍尚且处在震惊里的秋雁,声音听起来元气十足,丝毫没有久病的样子:“快快快!给我准备笔和竹简。”
之后,秋雁不可置信的看着宛歌在那里奋笔疾书,她在后头送上了一卷又一卷的竹简,宛歌写的快,字体她大多数都看不太懂,自然也不知里头到底写的是什么,但是见宛歌一路都不带消停,她也不敢主动去问。直到宛歌主动放下笔,锤了锤肩膀,才上去低声道:“夫人……之前昏睡了数十日,现在可觉得哪里不对?”
宛歌摸了摸肚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饿了。”
虽然不知她到底是怎么好起来的,但不管怎么样,宛歌现在好起来是真,之前送宛歌回来的时候并未伸张此事,他们都只当宛歌累了再睡,也不必费心去解释了。
知晓一些事情自己不当问,但是她为宛歌的苏醒由衷的感到开心,连忙点头:“婢子这就去准备,夫人想吃什么?”
宛歌想了想:“你随意煮点就好。”四处看了看,发现这是自己在扶苏府邸的房间,是在咸阳,她愣了一会,“我回来了?公子呢?”
秋雁看了宛歌一会,小心翼翼道:“夫人先前一直在昏睡,战事中公子无暇顾及……便让常升和婢子送夫人回来了。”
宛歌写完这么多,才觉得脑袋有些有些疼,她揉了揉额角,停了一会,叹气:“送我回来也好……多久了,他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秋雁想了想:“婢子离开前,我军是局势甚好,想是不日就会回来了,夫人不必担心。”
宛歌点点头,就去受伤桌上的竹简,期间一个不留下,指尖扎在一片未削平整的竹简上,顷刻间就在指尖上化了一个口子,宛歌疼的一个激灵,就把指尖捏住。伤口一直在往外头冒血珠,宛歌看着有些失神。
宛歌把手递给她,看着秋雁给她包扎好,她有些失神,秋雁看着她有些失神的模样,就笑了笑:“夫人可要小心了。”
宛歌含糊的应了一声,顿了顿,很快发下了原先一直被自己忽略的地方,她倒吸一口冷气,十分不确定的看向秋雁:“你……刚刚叫我什么?”
秋雁抿唇笑了笑:“那时候夫人尚在昏迷,想来是不知的,公子抱着夫人成了亲,虽然战中婚礼求简,但是也得了陛下的首肯,夫人现在是公子的正妻了。”
啪嗒一下,宛歌直接跌坐了下去。
还没缓过神来,就听见了外头一个声音,带着几分惊讶:“宛歌醒了?”
这声音听着耳熟,宛歌立刻就打开了门。
果然就看见云鹤归站在外头,看着她,也只是挑了挑眉,像没事人问:“没事了?”
宛歌不等他说完,直接接口:“扶苏呢?”
云鹤归看着宛歌面色只是有些苍白,看着还算镇定,仿佛是料定他晓得扶苏行踪似的,唯能咳嗽一声:“他……你问错人了,我也不知道。”看着宛歌脸色看着有些不太对,立刻又接了一句,“不过你也别担心……他应该不会有事的。”
云鹤归这幅模样越来越轻,宛歌皱眉:“他在哪?”
云鹤瞅了她片刻,终于叹了一口气:“失踪了,没找到。”
宛歌几乎想也想,一口咬定:“不可能。”
秋雁沉默一会,声音却像是抽噎了一会:“……夫人,云先生的话不假,公子的确好几日没有消息了。”
宛歌张了张口,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云鹤归叹了一口气,再拽起她的手腕搭了搭她的脉:“他之前还让我回来看着你,你现在这幅样子,虽然醒来了,却瘦的这样厉害,存心让他回来担心不成?”。
搭了一会脉,云鹤归也有些惊讶:“你之前吃了什么,怎么余毒都清了?”
宛歌抿了抿唇,没有回答,云鹤归想了想,还是拍了拍她的肩头,叹气:“与其担心他,你不如担心担心下自己的处境。”
被云鹤归这样一提,宛歌才恍然想起扶苏府中现在虽有暗卫,但是若是有新帝继位,定然不会饶过这里的人。宛歌抿了抿唇,摇头:“不担心。”
云鹤归有些惊讶,若有所思的看着她:“我本以为,你见他一直没回来会哭的。”
宛歌摇了摇头:“我相信他。”
云鹤归挑眉:“相信什么?”
那个理由自然不能说,宛歌想了想,换了一个说法:“他若有一分一毫的不确定,便不会把我带回这里,他既然把我带回来,我便会这里等他回家。”
宛歌这番话说的毫不犹豫,云鹤归诧异的看了她好一会,或许是因为她几乎不假思索的信任,倒是没在说什么。
宛歌看了看他,冷不防的再问:“你真的不知道?”
云鹤归顿了片刻:“现下局势混乱,你醒来的事情也不能被任何人知晓,我也是才知,长公子若有心压下自己的消息,你我也都不可能知道。”
宛歌默了片刻,重新走到案上,拿起笔,声音淡淡的:“我知道了。”(8中文网 .8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