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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苏脸上没露出什么情绪,只是眼眸更深了一些。宛歌也没想到自己会脱口而出这一句,虽然她觉得,这事如果真的要被人知道,那还是只告诉扶苏一人好了。
但绝非是让他亲自上药,甚至还说出“反正你又不是没见过。”
想到直接在温泉那一幕,宛歌原本没什么血色的脸,又开始升起红色,连带耳朵和脖子也红了。她这句话说的没过脑,扶苏会以为什么她有些不些不敢去想。
周围的侍女默了一阵,看了看自己的手里的瓷瓶,又看了把自己整张脸都埋在枕头上的宛歌,还有眼前一言不发的扶苏。顿时把瓷瓶直接放在一边,静候在一旁,也不敢出声。
宛歌整个脸都在枕头里,并不能看见情况,只能听见扶苏似乎离着近了一些,似乎拿起了什么东西,声音听起来平静又淡定:“你们下去吧。”
侍女对望一眼,行了一个礼,脚步整齐,匆匆忙退下。最后门“吱嘎”一声关掉,房间中又恢复安静,宛歌没听见动静,松了一口气。只当扶苏是放弃了,让她们出去。在她不要脸吼出那一句话的前提下,抗争成功,扶苏终于让她自己上药了。
宛歌放心下来,正打算把脸抬起来,接着就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自己被人摆正放平了过去,接着一双手就开始解她的腰带。
看着眼前的没有离开的扶苏,边上放了瓷瓶,他眼睛闭着,睫毛很长,似乎能投下阴影,鼻梁直挺,薄唇微微抿着,并没有露出什么情绪,宛歌看着自己腰上解腰带那双手,脑子一懵,身体僵硬的不能动作,声音像是堵在了喉咙里,惊恐:“你,你在干什么?”
扶苏这时候已经把她外袍解下,放在一边,接着就开始解开第二件,脸上没什么情绪,声音听起来也很淡漠:“不是你说让我上药?”
宛歌:“……”
说话间,又一件衣服要解下,眼看扶苏就要解开她最后一件,里面那衣服很薄,他的手覆盖上去的时候,温暖的体温软软不断的透入她的身体,感觉自己的腰部的肌肤十分灼热。这种感觉十分陌生,明明不冷,然而扶苏手经过的地方,却带起了一片疙瘩,让她忍不住一阵阵的战栗。
宛歌记得,那时候在温泉里,扶苏也是隔着衣服揽住了她的腰,但是现下,他的手似乎更加灼热一些。一想到这里,宛歌又不可能避免的想到方才脱口而出的“你又不是没见过”。
再回忆起那时候的场景,宛歌憋红了一张脸,虽然扶苏现在看不见,但是她双手都把脸给遮住了,说不出一句话来。唯有身上触感鲜明,扶苏虽然尽量不触及她的身体,但是他指尖不经意划过的时候,宛歌感觉身上战栗更加明显,布料少了,几乎他的手直接触及到听到几乎,宛歌紧张到心尖都像是在发抖。
扶苏显然也感觉到这是最后一件衣服了,停在衣带上的手指略有迟疑。
宛歌和他打商量:“你出去,我自己……来?”
扶苏一顿,停了手,没在继续解她衣服,只淡声:“且不说你伤势到底如何,况且,以你现在的情况,能自己止住血?”
宛歌下意识的握了握拳头,手却酸软无力,这种状态下自然不能自个包扎。其实她现在撑起身体都是难事。说来宛歌也有些诧异,在扶苏解开她倒数第二件衣服的时候,她也发现有些不太对。原先只当血腥味是她的错觉,只是没想到,身上真的有点血丝,不过也能感觉到伤口并不严重,或许只是划开了一个小口子的程度。
胸口的伤的确好的有些慢,之前宛歌洗澡的时候,还能看到上头浅粉的一个疤痕,那里的新生的皮肤也有些薄,但是应该不会再复发了才是。没想到如今寒疾发作,连带把旧伤都引发了,实在是奇怪。
扶苏已经把药膏给她打开,淡声:“自己把被子盖好,伤口露出来。”
衣服已经褪下的差不多了,最后一件经过这一番折腾,也散开来,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上头起了大片的疙瘩,不知冷的还是紧张的。胸口心脏的位置的确裂开了个伤口,正往外头渗血,在雪白的肌肤下,如同雪地里落的红梅。
并不严重,像是新划开的一个小口子。此时扶苏已经抬手扶了扶掩盖在脸上的布,见宛歌许久都没有了反应,又淡声出口:“盖好了?”
宛歌声音虚弱:“……好了……”又觉得不对,连忙摇头,“不,没有。”
扶苏听出她的尴尬,叹了口气,声音听起来柔和了一些,站起身,看起来并没有真的打算给她上药:“我不知道你为何在此事上如此坚持,但是心脏附近的伤非同小可,等会我让女医会过来,别再任性了。”
扶苏当然不可能给她上药,这一番举动不过是吓她的,若是寻常情况,宛歌这样被他一吓,也该乖了。奈何宛歌的情况特殊,虽然被扶苏吓住,但不可能改变初衷。她咬了咬牙,看着扶苏正打算出去,吸了一口气,还是打算说实话:“那次,我后背受伤,从太皇宫里出来的时候,公子还记不记得?”
见宛歌忽然说起此事,扶苏有些疑惑,不过那次的记忆还算清晰,宛歌蓦然白下来的脸色他至今记忆犹新,不禁也重新回了头:“怎么了?”
扶苏此时眼睛已经睁开了,宛歌恰好也坐了起来,里头的衣服已经被整齐穿戴好。里衣雪白,她的脸色却似乎比衣服更白一些。
扶苏目光微滞,略有尴尬,便偏过一些头,把目光移开了几分。
宛歌想了好一会,也不知怎么起这个头,总不能把衣服一脱,让扶苏自己来看吧,过了许久,宛歌才小心翼翼的看着扶苏,观察着他脸上的神色,吸了一口气,稳定了下心神,才犹豫开口:“其实,我……这件事我应该早就和你说,但是一开始不敢……不过现在的话。”
宛歌口气颇为郑重,扶苏微微皱眉,只当宛歌说两次遇刺都与陆离白有关,不过先下这个不重要,宛歌的伤才是要紧,扶苏摇了摇头:“其余的事情,你暂且不必管,伤势要紧。”
宛歌也愣了,她打算说的明明就和伤势有关,扶苏以为是什么?不过这念头只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宛歌便把接下来话一鼓作气的说了下去:“其实我伤已经好了,背上的那是在华阳宫里就好了,这次其实也好了,裂开只是小口子没关系的。”
听完这一番话,扶苏顿时无语。宛歌为了逃避上药,真是的什么借口都敢说,伤成那样子,怎么可能一个月不到就好?过去怎么就没发现她有这么孩子气任性的时候?
看见摆明露出不信的神色,宛歌顿时着急了,急于表现,奈何才坐起来就觉得一阵晕眩,重新倒了下去,口中却还是不忘坚持:“我真的好了!”
扶苏默了一阵,揉了揉额头,声音竟然带了几分哄小孩子的意味:“好了好了,女医差不多来了,我让她进来,外头风大,你盖好被子。”
看着扶苏打算推门出去,外头隐约有谈话想响起。像是扶苏说的女医来了,宛歌着急,直接就想爬下床,但才掀开被子,被冷风一吹,顿时一阵瑟缩,身子也有些摇摇晃晃,差点就要从床上倒下去。
好在扶苏抢先一步过来,把她扶住,看着宛歌急躁的模样,一阵无语:“……你到底想做什么?”
扶苏那时候的手就揽在她的肩上,看着她稳了,就打算收回来,宛歌却先一步抓住了他的手臂,抬着头,目光闪烁,脸色站红,不知是着急还是害羞:“我真的好了!不能让人上药是因为伤口好太快,所以不敢让人发现。”
扶苏先前还以为宛歌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没想到她还是坚持自己已经好了,对着她这个理由,扶苏真不知是笑还还是头疼。
宛歌见扶苏一副不信的模样,干脆侧过身子,把背对着他,里衣服轻薄,可以隐约看见里头的肌肤,宛歌听着外头也越来越近的脚步声,顿时也慌了,口不择言:“我真的好了!不信你看看。”
对于宛歌这一番话,扶苏:“……”
看着扶苏不说话了,宛歌暗自咬了咬牙,直接趁着扶苏不注意,一把抓过他的手,贴在自己后背原先受伤的地方,温热投入的时候,让她有片刻的失神。这个场景十分尴尬,但是外头的响动让宛歌更加慌乱,情急之下,只能做出如此反应。
外挂之所以是外挂,是要不为人知,自己这体质若被人知晓了,还算什么外挂,恢复再快也有限定条件的。而且这种体质,传开了会不会被当做妖孽也未可知。
扶苏也想不到宛歌直接抓了他的手就往背上带,刚想下意识的收手,可隔着柔软的布料,也能感觉到少女的后背肌肤微凉细腻,然而上头平平整整……完全感觉不到受伤的痕迹。
他微微一愣,有些错愕,不禁怀疑宛歌那时候伤的是不是这里,还是自己记错了?虽然宛歌后背的伤不如胸前的严重,但是当时为了取箭,也是割开了一些肌肤的,才过了几个月,不可能连疤痕都不留下。
此时,女医也恰好推门进来,正打算和扶苏作揖,却看见了这样一幅诡异的场景。女医略一错愕,还没来记得做出反应,床上的扶苏和宛歌几乎一同出声,宛歌背对着,声音颤抖又惊恐:“别过来,出去!”扶苏的手略一停滞,便落在了宛歌的肩上,声音听起来倒是淡定些:“你先下去吧。”
女医神色复杂的看了看他们,最后还是提着药箱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