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四章 劈开黑幕的雷电

云和山的此端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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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改革接到张显庸的急递,整个人都是震惊的,因为入睡而有些昏沉沉的脑子,始终是没太清醒过来。

    “陛下,······陛下······”王承恩见皇帝似乎走神了,连忙问道,这个事,可真的是开天辟地头一遭,若不是他事前就知晓,有心理准备,王承恩肯定不会相信有这事。

    “嗯······”杨改革回过神来了,刚才,杨改革已经陷入了深思之中了,在考虑到底要如何应对此事,这件事的影响可谓是惊天动地,引天雷下地啊!这件事,足以成为整个大明朝头顶上的一道巨型霹雳。

    自己推动明朝进入工业化,不正需要这种能惊天动地事来劈开笼罩在大明朝头顶上的黑幕么?这不正是自己一手推动的么?

    杨改革的内心,激动异常。

    杨改革急速的翻看了这些记录下来的资料。这上面的字迹,不少都是歪歪扭扭的,和自己往常看到的那种工整的字迹可是完全不同,从字迹来看,手颤抖的居多,再从记录的内容来看,基本符合雷电的常识,没有给自己写得很“玄幻”,杨改革相信,这应该就是张显庸在雷雨中冒着生命危险记录下来的东西了。

    再次查验了封印,印记,再仔细的辨认字迹,杨改革确定,这份急递,确实是张显庸送来的无疑,绝不是有人跟自己开玩笑。

    “大伴,立刻把这个消息送到樊维城那里去,让他把这个消息作为明日的头条来报······”杨改革很快就下定决心,这次这个引雷下地的事,自己得给他全力推进,让这件事成为撕裂笼罩在大明朝头顶黑暗的雷电自己要让张显庸更加的耀眼起来。

    “…···陛下,······奴婢遵旨……”王承恩的惊异并没有消退多少,惊异的看着皇帝,然后答应道。

    樊维城也是刚刚睡下没量久,实际并没有睡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他又一种预感,今天一定会发生什么大事一定有什么大事等着他,他翻来覆去是总也睡不着。

    樊维城似乎很清晰的听到了敲门声,然后很清晰的听到了管家和那个人的交谈声,然后也似乎很清晰的听到了管家走向他卧室的脚步声。

    这一切,都是那么的清晰。

    “老爷,老爷······”管家的声音,将樊维城从这种奇妙-的“梦境里”拉回现实。

    樊维城立刻起身,头脑有些昏胀和刚才那种“清晰”的感觉完全不同。

    “何事?”樊维城立刻问道。

    “老爷,宫里来人了,说是有要事……”管家在门外说道,声音里有些焦急,宫里送消息给自家老爷,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可没见今日这么属的。

    “好了,知道了······”樊维城端坐在床上,回想刚才自己那奇妙-的“梦境”,却是那么的真实,犹如自己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一般,实在叫人难以相信,难道,真的出了大事了?

    樊维城很快的穿戴好径直的到了客厅。

    稍稍的寒暄了一下。

    “不知上差有和吩咐?”樊维城立刻问道半夜里来他家吩咐事的,除了皇帝,还能有谁?

    “樊维大人客气了,咱家也就是传个话陛下有命,将此消息发明日的头条······”那个公公也不唆,很快把事情说了出来,并递过来一个信封。

    “臣领旨!”樊维城倒是跪下来接旨。

    “好了,咱家的任务也完成了,这就回了,樊大人好生办差吧……”那公公交代过了事情,立刻就要回去。

    “上差且慢,不知今日宫中可是有什么大事?怎么这么晚了还要劳烦上差走一趟?”樊维城立刻问道,虽然他知道,消息必定在这个信封里,可他更想知道一些这个信封里没有的消息,这都是老规矩,老套路了。

    “这······”那个公公笑了笑,想说又不想说的模样。

    那管家倒是是个懂事的,这种事,也不是头一次了,立刻送了“红包”过来。

    “劳烦上差了······”见礼已经送到,樊维城立刻再次追问。

    那公公不过是把“红包”掂量了掂量,似乎是很满意,笑道:“……樊大人乃是陛下信得过的人,否则,咱们这些做奴婢的,断然没有把宫里宫外的消息乱说的道理,樊大人要问的事······,这个么,说来也蹊跷,这个事,好像还和张真人有关,好像是张真人送来的急报,据咱家知道的,这个急报送到宫里不过没多久就又送出来到大人这里,……其中的缘由就不是咱家能知道的,好了,樊大人,该说的咱家已经说了……,这就回去复命去了……”那公公把自己知道的,能说的,特别的,有意义的东西说了出来,算是没“白拿”这个红包。

    “可是正一张真人······”樊维城怕自己听错了,赶紧追问道。

    “正是,除了张真人,还有谁有能耐半夜把消息送进宫里去?皇宫大内那是随便进出的地方么?”那个公公装作有些不高兴的说道。

    “多谢上差指点······”樊维城立刻谢道。脸上虽然带着笑意,可心里,已经是紧张得要命,也疑惑得要命,是什么事值得张显庸递急报给皇帝?皇帝还这么快就决定把这个事上邸报头条?莫非,张真人那里那个什么事有了大突破了?真的找到长生不死的办法了?

    待那个公公离去,樊维城是迫不及待的检查信封的封印。确实是宫里的封印没错,也丝毫没有受损。

    樊维城迫不及待的拆开封信,查看起信件来。

    这一看不打紧,一看,樊维城觉得自己脑门被雷劈了,张显庸这是干了什么事啊!引天下地,这是人干的事么?圣人一再教导“子不语乱力怪神”,虽然不相信有神仙的存在,可也没彻底的否认。这信封里说的正是张显庸引天雷下地的消息,并且描述了一番经过···…

    “老爷,老爷······”管家见自己老爷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一阵阵的惊恐,生怕自己老爷出了什么问题赶紧出声提醒。

    樊维城现在的脑子还没回过神来,也没搭理自己管家的话,只是在那里呆呆的坐着,一言不发。这件事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能把天雷引下来……,这事实在太玄乎。

    樊维城已经在怀疑自己的智商了,已经在怀疑这件事的真实程度了。心里一直对自己说不可能。想到要紧的地方又赶紧翻出那信封,再次查验那封印,确实是宫里的没错,再回想那个传旨的公公,绝对是宫里的,他来传旨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管家立刻备车马进宫……”樊维城想了一阵,觉得,自己还是该把这个消息确认一下,若是假的,那玩笑可就大了,这个消息实在是太惊人了。

    “…···老爷,您现在进宫?这……”管家诧异得很,如今宫门已经关了,别说自家老爷恐怕就是阁臣要进大内也不可能。

    “…···快点去老爷不进宫,在宫门外问一声就行······”樊维城不耐烦的解释了句,他有必要搞清这件事的真伪。

    “是,老爷小的马上就去准备……”那管家见自家老爷脸色不善,也立刻答应道。

    半夜三更架马车,还得准备一段时间,樊维城又端坐着。

    不一会,管家气喘吁吁的跑来,道:“…···老爷,已经准备好了……”

    “…···嗯,知道了,····…”樊维城的屁股刚刚离开椅子,忽然有想到一个问题,自己这风急火燎的半夜跑去敲宫门,这算什么事啊?恐怕张显庸那件事还没引起轰动,自己这事倒是先起轰动了,那宫门是半夜敲的吗?

    离开椅子的屁股又坐了回来,可屁股刚刚接触到椅子,樊维城又觉得,自己该去问一问虚实,这个事实在太虚了,不问个虚实,他心里不踏实。

    屁股再一次离开椅子,立刻又回到了椅子上,还是不行,他樊维城算个什么东西?有几品?是部阁大臣还是什么?不说进宫门,光是半夜跑到宫门外站着,这事的影响就不小,大家还不得猜他半夜跑到宫门那里干什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要半夜去?有多么重要的事要半夜去?你一个樊维城能有多大的事?比部阁们还要大?

    樊维城的屁股再一次坐在了椅子上。

    樊维城的管家见自家老爷就仿佛中了邪,一会坐下,一会站起来,脸上惊疑不定,想开口问几句,又怕老爷发火,撞到枪口上,也只能作罢。

    “…···算了,不去了···…”樊维城数次的疑惑不定,终于是决定不去宫里问消息,反而又抽出宫里送来的那个消息。

    再次仔细的翻阅这封信件。封印和印记确实是没错,字迹也没错,送来的人也没错,唯独这事不靠谱。

    真的不靠谱?樊维城仔细的问自己,这引天雷下地的事,貌似有些异想天开,可实际,若是和皇帝的言行结合在一起,那就未必有多么离奇。

    人能上天么?以前不能,现在能。

    人能看见一碗水里的十万生灵吗?以前不能,现在能。

    遇到这么大的天灾,天下居然一片安稳,以前不能,现在能。

    以前能把盐税全部收上来吗?以前是不能,现在能。

    以前大明朝有过这么阔绰吗?那是不可能的,但现在大明朝很阔绰。

    想到这些种种,樊维城的心灵,犹如灌入了数瓶信心。

    樊维城长叹一口气,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跟着皇帝办了许久的差事了,怎么还这么不了解皇帝?怎么还这么不相信皇帝?若是有人拿什么事涮自己,也绝不可能想到这么离谱的事来,这种事,太匪夷所思了,能想到这种事的人,自己即便是栽在他手里也认了。

    又想到今日自己的那种亲眼看到钦差敲门,管家开门,管家靠近自己的房舍的感觉,想到这些,樊维城更加的相信自己的预感虽然心底隐隐有些不安,但自己的预感没有告诉自己这是一件多么凶险的事,既然他发生了,那么,就让一切顺其自然吧。

    “走,去经厂······”樊维城打定了主意,立刻断然喊道,声音里充满着信心。不去宫里,却要去经厂,更改明日的头条。

    樊维城的管家惊异的看着自家老爷,还是要出去啊!

    翌日。

    邸报头版头条。

    犹如一个惊雷劈在了大明朝野的头顶。

    “张神仙布阵,成功接天雷下地咯······”

    “张神仙布阵,成功接天雷下地咯······”

    报童的声音,将这头版头条喊了出来。

    张神仙布了接引天雷下地的阵法,成功的把天雷接下了地。这种神乎其神带着神话色彩的事,瞬间传遍了整个北京城。

    今日的北京城,绝对比往日早醒了半个时辰,为什么比往日早醒了半个时辰,都是因为这消息催的。

    杨致革今日起得比较迟,昨夜因为兴奋弄到很晚才睡。

    起来之后,至少已经是八九点了。

    “陛下可起来了,诸位大臣都在等陛下呢······”王承恩笑着说道,昨夜他确实很惊异,可惊异归惊异,他毕竟还是事先知道的,他总算还是一个“先知者”,看到今日这么多的大臣齐聚着来找皇帝问此事,那心中的优越感是相当强烈的。

    “哦可是昨日那事?看来,昨日那事是上报了······”杨致革晒笑了一下,说道。

    “陛下,上了上了,今日一大早,整个北京城都给这事吵醒了呢,但凡朝廷百官,贩夫走卒,就没有不议论这事的······”王承恩可以说是眉飞色舞的说着这事。也是的,若是平常的国策或者朝廷大事,贩夫走卒们顶多当是茶余饭后的谈资,未必有多么关心,可今日这事,却是关系到神仙的问题了,老百姓对于神仙的关心程度,绝对是超过朝堂大事的。

    “好,既然上了,那就好,这也就去见见大臣们吧,想必他们也等急了……”杨改革笑道。说完,开始慢慢的洗漱穿戴。

    文华殿。

    文华殿不是很大,只是一个平时小范围处理朝政的地方,今日,却来了很多很多的人,门里门外都是人,不够资格的,只能站外面,甚至站到文华殿的范围之外。

    一番行礼叩拜之后,开始了今日的主题。

    “那位卿家有事要奏····…”杨改革依旧问道。

    “回禀陛下,臣有时要奏……”陈于廷第一个站出来,他早已等不及。

    “哦,何事?”杨改革问道。

    “陛下,今日的邸报,想必陛下应该看过了吧,那······”陈于廷到现在还没回过神来,这接天雷下地到底是怎么接的,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事到底对大明朝是利还是弊。总之,他的脑袋,似乎已经给雷电劈过,脑筋似乎融化了,已经不能思考问题了。

    “卿家说的是那个接雷电下地的事吧,此事朕知道······”杨改革很大方的承认了。

    大臣们一阵唏嘘。虽然大家都知道皇帝肯定知道,不然无法上邸报头条,可待皇帝亲口承认,那又是另外一番感觉。

    “陛下······”陈于廷立刻一声陛下叫唤了出来,可叫唤出来之后,就不知道该如何接了,接雷电下地这事,到底是个什么事?到底该如何对他划分,到底该如何对他进行定性,这个问题,陈于廷到现在还没想明白。本来,按理说,接天雷下地,这是有损上天威严的,是破坏上天威严的事,这是不应该的,是要打击和惩罚的。按照一切按部就班,遵循传统和规矩的规矩,这种破天荒的事,总是不行的,绝对是错误的,绝对是要惩罚的。

    别人干这个事铁定就是这个说法,可以轻易的定性,可以随意的批判此事,可这却是张显庸干的,张显庸和别人不同的地方就在于,他总领天下道事,是朝廷钦封的正一真人,如今又是天下人人敬奉的老神仙,在朝野有着偌大的名声·……,批判张显庸?骂张显庸?还是处罚张显庸?…···这事能想,但绝不是轻易就能做的,甚至轻易都不敢开口。

    道家本就是神神秘秘,有着许多不为外人所知的秘密,张显庸干这个,或许真的是掌握了某种秘法,在“练习”某种秘法,若是要批判指责他,只怕会惹来张显庸的蔑视和讥笑,人家一句轻飘飘的他是窥见了天地间的大道,那是在借天地大道之力演法,你懂什么?不懂你乱说什么,陈于廷想到此,恨不得拿脑袋撞墙,这个事,他可真的开不了口,或许比做官,张显庸确实比不过他,可若是说比参研大道,他陈于廷还不想以己之短攻别人之长。

    陈于廷很想把张显庸拿出来说事,可脑袋数度短路,实在张不开那个口…···

    但这件事又不能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这可是引天雷下地啊!这可损害到天的威严了。而天,却又代表着皇帝,这不是和皇帝争高低吗,蔑视圣上吗?可偏偏这事皇帝自己知道,皇帝自己还没怪呢,自己却先着急,俗话说,皇帝不急急太监,自己还不是太监,皇帝还没急,自己到底急个什么……

    陈于廷已经快崩溃了。

    这件事,尽管已经出来这么久了,可若说对此事有什么成熟和统一的看法,还没有,众臣的脑子现在都还一片混乱,即便不混乱的,见是皇帝办的,也未必愿意插手这件事,很多熟悉皇帝的人都想看看,皇帝到底要把大明朝带往何方,在自己有生之年,或许可以看到前数十年都无法看到的“奇迹”……

    “…···唉······”陈于廷狠狠的甩了一下衣袖,到现在,他脑子里一片混乱,根本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脑袋里似乎挨了雷劈,各种短路,各种思路不通畅。

    杨改革看着底下的大臣们模样,心里很扁兴,张显庸果然天生就是干这事的。杨改革记得历史书上可提过,西方做这个实验的时候可是被教会反对,这事经历了很久才被认可的,杨改革现在自己做这个实验,却是叫道教头子做的,杨改革倒是要看看,谁出来反对,怎么反对,张显庸的身份办这个事,可真的绝了。这事让张显庸干,那就是不尴不尬,不上不下,不理不外,总之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