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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
造船场。
“大哥,这地方可真大啊!这人,可真多啊!可算是开了眼了。”郑芝虎随着郑芝龙参观了一圈造船场,被造船场的气势所震慑,忍不住羡慕的说到。
“陛下的手笔,不是你我能想象的……,小郑芝龙有些无奈,又有些自豪,又有些感慨的说道。他一开始和自家部下汇合,部下也好,兄弟也好,很多都不太理解他几乎就是投降一般的接受皇帝的招降,从皇帝那里争取到的条件,几乎可以用苛刻来形容,不仅没有事先想的那般诸多美妙,而且,日后还不能做买卖,做买卖的不能当官军,这样许许多多的条条框框,在他们看来,几乎就是他们大败,然后被逼无奈才投降一般,这让纵横八闽,打得官军抱头鼠窜的他们心里始终有不服气,觉得大哥、盟主办事窝囊,觉得郑芝龙肯定是被皇帝威胁和胁迫了,或者是收了什么额外的好处瞒着大家。
为此,郑芝龙也是颇为无奈,只能以自己以往的威信强压下来,才没让部下闹起来,至于解释,总是很苍白。
至于这其中的缘由,为什么去京城的时候是一番光景,回来之后有变成另外一番光景了,这个问题,也只有亲历者郑芝龙最清楚,最为无奈。
直到听说要到江南造船场接收皇帝拨给的战舰,郑芝龙的部下,才终于没闹腾,毕竟,白得一批战舰无论如何都是好事听说还有大批的红衣大炮,也在拨给之列,郑芝龙才安生一些部下们那些怪声怪气的声音,也才少些。
到了造船场,随着郑公公参观了一圈造船场,包括郑芝龙的弟弟,部下们,那些不满或者怪声怪气,才终于基本消失了也终于理解郑芝龙为什么像投降一般的接受皇帝那苛刻的条件了。
这一眼望不到边的造船场,一字排开的船坞,同时开造的无数条船,一个个如同芝麻大小的炮口,数也数不过来的工匠,着实比什么说辞都好。
“大哥,我现在算是服了原来皇帝老儿也不是吹牛,这造船场,每年没一两百万两银子,怕是支撑不下来吧,怪不得大哥如此怕那个皇帝老儿……只郑芝虎感叹道他就是典型的对皇帝不满意的代表,要不是郑芝龙是他亲哥哥,他怕是要立刻翻脸的,也只有亲自看过了这个造船场,他才对皇帝的力量产生一些恐惧,开始赞同他哥哥了和皇帝对着干,就是和这些战舰,大炮对着干啊!如果不是他们接受招安而是其他势力的海盗,那这些战舰和大炮就是对付他们的,想到这里,郑芝虎才感觉到一些后怕。
“住嘴,莽二,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要叫陛下,如今我们都是陛下的官军,是陛下的水师,不可胡言乱言,陛下也不是什么老头……”,郑芝龙原本有些陶醉的脸,立刻变色,恶狠狠的骂自己的弟弟。
只,…说说嘛……,……郑芝虎被自家季哥劈头盖脸的一顿西斥,不敢和自己哥哥顶嘴,一副委屈的模样。
“记住,咱们现在是陛下的人,在朝中,是属于帝党的,绝不可说出这些大逆不道的话,要是让别人听去,有你的好果子吃,别以为咱们先前在八闽称霸惯了,觉得官军也不算什么,如今造船场你也看到了,陛下的实力,是咱们能对抗的么?还不明白当哥哥为什么要当帝党?”郑芝龙借着造船场的气势,恶狠狠的教训自己的弟弟,同时,也是说给在场的其他人听的。
他的弟弟,包括那些部下在内,不知道内情,以为他无缘无故的见了皇帝就腿软,不按事先商量好的路子走,有意见,可他们又怎么知道,皇帝对海上的事情,知道的比他还清楚,对他们是干什么,是怎么干的,包括他们的发家史,包括夷人等等种种,皇帝比他这个常年在海上溧的海盗头子还清楚,那意味着什么?再看看这造船场一字摆开的船坞,日夜不停造船的工匠,就知道皇帝的心思和力量了,不投靠皇帝,不按着皇帝的路子走,这海量的战舰,岂不是要往他身上招呼?
“嘿嘿,大哥放心,小弟记下了,我们是陛下的人,是帝党,,“…,对了大哥,这战舰,咱们什么时候可以接收啊!陛下会不会真的给咱们这些战舰啊!不会问咱们要银子吧?”郑芝虎看着不远处那一艘艘一字排开的战舰,黑洞洞的炮口,就直流口水,如今,打海战,他们最缺的就是大炮,特别是红夷大炮,他们更是难以搞到手,这就是他们当海盗的短板,他们不可能和朝廷一样,有无尽的资源供他们利用,有千斤佛郎机那都不得了了,红夷大炮,那属于奢侈品,可现在这一字排开的战舰上面,据说有一共有好几十门红夷大炮,这船坚,炮利,打起海战来,那才叫一个爽。
“胡说,陛下怎么会要我们银子?我们是帝党,是陛下的水师,是替陛下扫清四海,剪除海盗的…………郑芝龙笑骂道,今天,他的心情格外好,困扰了多日的,部下们的情绪和闲言碎语问题,到了今日,似乎都消失了,看向,古瞪他的眼神,也变了,仿佛都在称赞他英明神武,做下了好买卖。
“盟主,这他妈的可真够劲,我算了下,这些船上面,多的一艘就有五十门大炮,这要是开一次火,怕是座山,也给他轰平了吧,这打起海战来,咱们还不是想怎么打就怎么打,这船上的大炮,可都赶上那些夷人了,咱们倒是可以和夷人真刀真枪的干了……”,郑彩参观过船场之后,也立刻转变了先前的思想,不再认为郑芝龙做了次亏本的买卖,热烈的讨论这些船起来。
“盟主”刚才咱们走过那个什么来着的,听那个公公说,要造装一百门大炮的战舰,这要是造出来”还不把人吓死,这要是造出来了,可真的是威风,将来要是能开开那船,死也愿了……”,另外一个人羡慕的说道。
“屁,那可是夷人战舰,还只个壳子呢,怎么开还得请教夷人呢,就是给你,你也开不起来,还打仗呢,自个把自个玩沉了……”,另外一个人抬杠道。
“……你……”
众人倒是热烈的议论着即将接手的这批战舰,今日造船场一行,倒是让他们开了眼界”感官大为改变。
郑芝龙看着玩闹的兄弟和部下,也才松了口气,此前一直靠他多年来的威信强压下来的众人的不满情绪,终于是释放出来了。
“大哥,那个公公来了…………”,众人的玩闹忽然安静下来”郑芝虎立刻提醒自己的哥哥,这个造船场主事的人来了。
“让郑将军久等了,实在是不好意思,京里又来信了,不得不先行拆阅……”,说话的人,正是这座造船场的主事人”南京造船提督郑怀忠。
“公公说得哪里话,能为陛下效力,是我等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岂敢耽误了陛下交代下来的差事,等也是自然,也是应该的……”,郑芝龙连忙谦让道。
“好说,那咱家也就不多话了,按照陛下的吩咐,郑将军就派人来接收这些战舰吧,这一只舰队,大小船共十一艘,其中九艘座战船,千斤以上大炮共三百二十门,其中旗舰一只,炮五十门,是大号福船,往下还有一号福船,二号福船…………各有大炮若干,还有两艘快船,专供传递消息用,也都各自自配了佛郎机……”郑怀忠说道。
“下官省得,下官省得……”郑芝龙连连说道。
“另外,陛下吩咐,你们接收了战舰,需要勤加操练,尽快熟悉这些战舰的作战方式,不可懈怠,火炮、日常消耗,维护,饷银这些,自有内官负责,你们也大可不用担心……”,郑怀忠严肃的说道。
“臣领旨!”郑芝龙听说了陛下吩咐几个字,立刻跪倒地上去,待郑怀忠念完,立刻高呼领旨。
“起来吧!”郑怀忠说道。
郑芝龙这才起身,跟在他身后的部属,也才跟着起来,郑芝龙及其严肃认真的跪下“听旨”让他们瞬间感觉到了皇权的压力,原本还有些嘻哈的众人,也跟着及其肃穆的跪了下来。
看着这一地起身的人,郑怀忠倒是有所思,不知道陛下这样办到底是好还是坏,可是给了这海盗头子极大的信任,这战舰,几乎就是白给了郑芝龙了,连带这那几百门大炮,皇帝可没眨眼啊!而控制郑芝龙的手段,除了信任,几乎就没有什么手段,仅仅走向郑芝龙的舰队里派了些负责饷银和补给的内官,这,不得不让人捏把汗啊!皇帝实在是太相信这个海盗了,如果这个海盗拿了船又反出,那可真的是糟糕透顶,那几个在郑芝龙船上的太监顶什么事?不过陛下既然这样决定了,那就按照陛下说的办,想必,陛下也有自己的考虑。
紫禁城杨改草正在“批改作业”。
从上海送过来的“城市规划图”,终于到了。
杨改草看着有些稚嫩手笔画下来的“城市规划图”,有些好笑。
这地图,可不是日后那种建筑蓝图,画得整整齐齐,规规矩矩,也不是日后的规划小图,一块一块的颜色分明得很,杨改草看了,就准备对这些地图做些“批改”,。
“规划小图不可如此信手而画,需测量具体的尺寸,图纸上当和实际尺寸有相应的比例,各处比例,必须相当,不可一边长,一边短…………”,“什么是比例?图上长一尺,实际地长一丈,则比例就是一比十,如此,则实际当中和图上就不会出现偏差……”,“关于街道,未见有详细的规划,主干道多宽,过几辆马车?一般干道多宽?过几辆马车?街道两边的人行道呢?规划多宽?街道两边的绿化带呢?有规戈小吗?下雨天的雨水又往哪里去?平日里生活污水,又如何排?可都曾考虑到?”……”,杨改草看了史可法给自己送来的规划图,只能埋头苦笑”史可法的胆子”还是比较小的,按好一点的话说,比较谨慎”至于谨慎的原因,史可法也稍稍的,“淡淡”,的表明了一下。
那就是有一个违制、僭越的问题,杨改草看了就只能苦笑,又在这,“作业”,上面继续“批改”,。
“…,“上海乃是一座新城,和以往绝不相同的城市,故此”只管大胆设计,大胆规划小,务必将上海建成海上明珠,至于违制,僭越这些问题,朕来处理,待规划小图出来之后”加盖朕的大宝,再送你处建造就是,无需害怕什么…………”杨改草不得不写上自己的批语。
杨改草批改了一气的“作业”,又匆匆的把“作业”发还给“学生”。接着批改另外一位学生的作业。
这位学生的作业,是刘懋的”这家伙自从孙元化给他开窍之后,也就不再畏惧什么流言,不再怕失了身份,丢人什么的,倒是大大咧咧的干了起来,在京城里广贴告示”十步一贴,五步一张,恨不得把告示贴到紫荆城里来”每日都派人敲锣打鼓,沿街叫喊”到处宣扬他的马车运人便宜。
还别说,这几手一弄,整个尊城都知道了有一种叫城市公共马车的东西,从城东到城西,只要一文钱,每隔一刻就有一辆,倒是着实让北京城热闹了一阵子,成了京城大街小巷里谈论的新谈资,不少人出于好奇,更是huā功夫,huā时间把刘懋设立的全部公共马车都坐了个遍,直呼过瘾。
当然,这件事在官场上的风波更大,无数弹劾刘懋的奏本飞进了杨改草的紫禁城。杨改草倒是不例外的留中,至于朝会上对此事的议论,杨改草更是力压下来,不计论,也不应承,以实际行动力挺刘懋的行动,更是让邸报为刘懋摇旗呐喊,什么“采访”街头的老百姓,什么“水军”,那是十八般武艺都使了出来。
以杨改草的威信和强势以及种种手段,倒是没人干扰刘懋,刘懋立刻成了北京官场上的“红人”,成了人们谈论的焦点,这事业,也做得愈发的大了,毕竟北京城有百万人口,通州更是连接北京城的生命线,所以,这个买卖不说赚多少钱,“红火”,那是绝对没问题的。
“……,卿家所提之事朕已考虑,关于公公马车颜色的问题,就按照卿家所想的去办,不同线路的公公马车,涂不同的颜色,但公公马车的外观,应该尽量的一致,应该有明显的标识标明…………”杨改草在刊懋送上来的“作业”上面写下自己的批语。
“……,关于需要更多马车的事,此事朕准了,卿家可到马车场提货,银钱暂且依旧由朕出“……”杨改草又写下“批语”,北京城百万人口,这交通压力也是不小的,这公共马车被刘懋敲锣打鼓的宣传,立刻激发了北京的公公交通需求,这“公交车”立刻供给不足,需要大量的制造,目前,杨改草不记得是第几次批马车给刘懋了,只记得,数量应该不下三百辆,刘懋却一个劲的说不够。
杨改草批改了一阵建议和问题,又翻开最近几天的“买卖账目”,上面写满了今日有几条线路在跑,炮了多少马车,多少趟,一共收入多少文钱,每趟开销多少,赚多少,这些,都有详细的数目,里面甚至分析了那条线路比较赚钱,可以多加几辆马车进去,那条线路是不太赚钱的,只要保持这个数目就行了,分析得头头是道。
杨改草看得直点头,这个刘懋放开了脸皮,倒也还是一个精明的人嘛,看来事在人为是没说错的,关键在改造。杨改草在这些数据上面,勾了几个勾,算是自己看过了。
“……,朕再说说,公共马车除了北京城内,也可以将京师周边的州县、乡镇连接起来,虽然单个乡镇,州县进出北京的人不多,但京师四通八达,数条线路加起来,也是一个不小的数字,倒是要卿家好好的思量一番,看该是如何个做法…………,这北京周边的人比较容易来京城,这京城里的生意都好做些……,卿家就看着办吧……”杨改草快速的写下一些批语,批改这这个“学生”的作业。
翻到最后,杨改草皱起了眉头,这次刘懋的作业最后,交的是上次自己留下的“作业”,是关于道路的问题的,马车固然是跑了很多,但道路问题却也不得不重视,刘懋在一次“作业”中提到,一旦下雨,京城的很多道路,就不好走,坑坑洼洼的,越碾坑越深,这个问题,刘懋也当成“作业”,写给了皇帝,算是自学成才了。
杨改草看过之后,批语是让刘懋自己想该如何解决。
这次,刘懋送来的“作业”上写的解决的办法就是皇帝掏银子,重新筑路,用三合土筑路,京城里最好用石板铺路,这是一劳永逸的解决办法。
杨改草皱眉头了,这个“作业”该如何改?上石板?北京城里自己上石板倒是没问题,即便是造价贵些,咬咬牙也就过去了,可通州的,其他州县的也用石板?这显然不可能,三合土?
杨改草提笔不敢批改了,这可得要银子啊!或者说,交通和道路的问题,自己该得重视了,道路收费?谁修路,谁收银子?还是自己掏银子,大家免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