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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十六。
一大早,杨改革就爬起来,默写昨天晚上找到的资料。这捕鱼业的资料,昨天,搞到不少,对这捕鱼业,算是有了一个了解,也想出了一个好办法。
大臣们如今,早已习惯了当今皇帝的习惯,八九点才上朝,这种日子,真的是好过,远不像从前那样,半夜刚过就得从暖被窝里爬起来,遇到寒冬腊月,更是要在雪地里呆上几个时辰,一点没有如今舒服,纷纷爱上了这种作息时间,当然,少不得有些老古董嘀咕几句,说皇帝这是好逸恶劳。
今天是早朝的日子,大臣们照常来到了太和门,准备参加早朝,不过,皇帝临时推迟了早朝的时间。
太和门西侧广场有一排廊庑,原本是作《大明会典》用的,不过,如今僻出几间,作为朝臣们上朝之前整理仪容的场所,也是一个暂时歇脚的地方。
这间间廊庑前面,都摆着一块大镜子,是专门给各位大臣自己整理自己仪容用的,算是皇宫里赶时髦,也是皇帝的计划,推广穿衣镜的计划。
郭允厚是户部尚书,不过,他这户部尚书当的窝囊,皇帝不知道咋地,不待见他,很多事都不跟他商量,转而跟自己的部下商量,这让他十分的恼火,想如今户部过手的银钱,每年千万两,自己却又眼看着离开这个位子,心中十分的不甘,也恼火,不过,给别人当臣子,别人不待见自己,也没办法。
郭允厚正在镜子前面发呆,一位大臣凑过来,笑呵呵的哦道:“郭大人,今日天气不错啊!”
郭允厚心中烦恼,干巴巴的应了一句:“呵呵,是不错啊!”
“呵呵,这面镜子不错!又大,又亮,照的人也清晰,当真是个好宝贝。”这个官员随口又说了一句。
“是啊!这个大镜子,当真是宝贝,用它整理着装,仪容,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郭允厚也发出感慨,这一面镜子就是好几百两,这京城之中,达官显贵,谁家要是没这种大镜子,都不好意思出门,在这种大镜子面前整理着装,仪容,才显得气派。
这个攀谈的官员道:“呵呵,下官听说,陛下这次铸银币,成色相当的高,接近纹银的成色了,呵呵,陛下如此厚德,以纯银造币,当真是方便了天下百姓啊!免了天下百姓使用散碎银子之苦,当真是不可多得的善政啊!……”这名官员无头无脑的说了这些。
郭允厚正在想心事,听见别人这样说,也就随口道:“呵呵,全赖陛下圣明……”
那个官员又继续说道:“呵呵,郭大人也是厉害啊!想郭大人在朝堂之上一声喊,就给户部喊来了数十万两银子,在下真的是佩服啊!”
郭允厚正在极力的想缓和自己和皇帝的关系,听见这个家伙揭自己的伤疤,心中恼怒得很,可是,没发作,别人没说错,确实是自己当时一声喊,给户部喊来数十万两银子,自己当时实在是恼火皇帝只待见自己的下属,什么事都和自己的下属商量,却不待见自己,当时也就是无名火发作,现在过后,又后悔了。
郭允厚搞不明白皇帝为什么不待见自己,郭允厚准备缓和皇帝和自己的关系,这铸本,是倾尽户部所有,二十万两,不过也知道这种作用不大因为皇帝所赚之钱不多,铸本却十分的大,即便是自己使劲全身力气弄到的这二十万两,对于铸本来说,也是杯水车薪,郭允厚看着镜子发呆,没心思理会刚才那个揭自己伤疤的家伙。
这个和郭允厚攀谈的赵姓官员见自己奚落的郭允厚没啥反应,也就觉得没意思,一边去了,这朝中都知道,皇帝有事和户部的侍郎商量,不和尚书商量,而户部尚书郭允厚在早朝的时候,一声喊,给户部喊来了数十万两银子,把皇帝的数十万两银子喊到户部来了。这种人,还能在朝堂上呆下去吗?众人都在猜测,这郭允厚还能干多久?下面有个厉害角色顶,上面的皇帝不待见,还破皇帝的财,这种人,在这尚书的位子上,呆不了几天。
众臣只在这这里呆了一会,就接到皇帝来早朝的消息,纷纷排队,去早朝。
太和门。
一切如常,叩头之后,才开始正式的议事。
今天实在是没有什么大事值得商量,如今的大事,就是赈灾,赈灾的钦差都已经定下来了,其他的小事,又不需要件件拿到早朝上来讨论。
杨改革见众人没有说话,于是,自己开口道:“兵部尚书可在?”
“臣在。”兵部尚书刘延元站了出来。
“朕问你,驿站可归兵部管?”杨改革问道。
“回禀陛下,正是。”刘延元很奇怪,皇帝问这个干吗?
“哦。朕问你,当驿卒辛苦吗?”
“回禀陛下,确实辛苦……”刘延元更加不知道皇帝要干吗,这不是废话吗?和卒牵扯上的,那一个是不辛苦的?没看到一个沾了“卒”的东西还叫爽快的。
“是啊!朕也觉得辛苦,朕这几日,发了不少文书,用的都是七百里加急,朕想,一天就飞奔七百里,这人受得了吗?”杨改革说道。
底下的大臣差点笑出声来,别人就是跑死了,你和你这个皇帝有什么关系,难不成陛下您还准备试试这七百里是如何跑出来的?
刘延元好尴尬,和皇帝讨论这种事,真的是有点——感觉好像和小孩子过家家一样,皇帝的想法,为什么就这样幼稚呢?
“启禀陛下,跑出七百里,确实很累,不过,这七百里不是一个人跑出来的,是有驿站接力,每个驿站跑一段距离,有三十里,有一二十里,如此,七百里分担到数十人去跑,也就没那样累了。”刘延元也不好说皇帝陛下怎么怎么,只好忍住内心的笑意,跟皇帝解释。
“这个,朕知道,但是朕还是觉得不轻松,虽然每个人每次只跑几十里,可是,万一这需要跑到次数多了,必定也十分的辛苦啊!刘爱卿,你说是不是?”
刘延元搞不明白皇帝为什么和他说这个,于是道:“回禀陛下,是这样的。”
“……朕这几日,一下子发了数百封信件出去,用的就是七百里加急,朕忽然想,这些驿卒,肯定十分的辛苦啊!”
“回陛下,正是。”刘延元已经无力回答皇帝的话了,这和小孩子过家家又有什么区别啊?皇帝怎么想到一出是一出啊!平时看皇帝,挺精明的一个人啊!怎么现在和个小孩子一样想问题?
杨改革顿了顿,道:“朕通过这件事,忽然觉得,我朝如今要做远超前人的赈济,移民,可谓工程浩大,再者,边关,军事的战事也是常有,朕想这书信,往来政务,紧急军情情报的传递量,肯定会剧增,朕想,是不是得给驿站的驿卒们加点补贴?如此,才能更好的传递朝廷的紧急政务军务,也才不至于误事?”杨改革决定给李自成加工资。
外人绝不会知道皇帝想的什么,想干什么,只觉得皇帝的想法十分的幼稚,那里知道皇帝是在干涉历史,挽救自己的生命。
众人见皇帝如此一说,也觉得有点道理,原本一些大臣还担心皇帝要找驿站的麻烦,现在看来,应该不是,而是加钱,很多大臣觉得 很奇怪,皇帝不说消减驿站开销的话,反而说给驿站加钱,不,给驿卒们加钱。
刘延元的脑子不够使了,这驿站是个黑窟窿,大家都心知肚明,皇帝还要往里面加钱,不得不说,皇帝还嫩了点,也不知道皇帝是怎么想的。不过,话出来的话又是另外一种:“启禀陛下,确实如此,如今紧急政务,紧急军情的传输数量,确实与日俱增,陛下如果要给驿站加俸饷,臣赞成。”这种分钱的好事,不要白不要,多少能留一些下来,刘延元当下就赞成皇帝,虽然皇帝在这个问题上很搞笑,很幼稚。
“那朕问你,如今这驿站每年的支出是多少?”杨改革问道。
“回禀陛下,百万两。”刘延元道。
“嗯,那就加个一成吧,主要用于驿站快马飞递上,不要用到过往的接待上,明白吗?”杨改革决定,在不撤汰驿站的基础上,再加一成的费用给驿站,希望李自成这家伙不失业,更加热爱邮递员这份职业。
刘延元觉得自己脑袋短路了,听皇帝说的话,刘延元觉得皇帝是知道这驿站在接待这方面的猫腻的,不像自己理解中的那样幼稚,可是,还是要给驿站加钱,这不是拿肉包子打狗吗?
“臣遵旨。”刘延元答应下来。
郭允厚的麻烦来了,皇帝要给驿站加钱,十万两,现在他从那个地方找十万两去?这仅有的二十万两,全都给了皇帝做铸本了。不得不硬着头皮出来,道:“启禀陛下,如今朝廷大举赈灾,户部无钱可拨啊!”还有更大的麻烦,听皇帝这话的意思,是要加钱给驿站的驿卒,可问题来了,给驿卒们加钱了,其他人就不加?天下带这“卒”子头衔的人不知道多少呢。这钱从何处出?郭允厚觉得自己缓和皇帝之间矛盾的打算,怕是要落空了,因为又得从皇帝的钱袋子里掏钱,皇帝肯定更加不会待见自己。
“这个钱,朕出。钱要立刻拨下去,不可延误。”这笔钱,杨改革本来就打算自己出,就是打算用这笔钱稳住李自成的,希望小钱能办大事。
“臣遵旨。”郭允厚答应下来,有些垂头丧气。
……
这一天的早朝,基本上就结束了。
下了朝,杨改革才对王承恩道:“大伴,去把徐师傅及二位副差请到文华殿去,还把秦耀祖叫上,朕要办这渔业的事,让秦耀祖带上那些船样。”杨改革要继续昨日没有完成的事。
“奴婢遵命。”王承恩答应下来,然后去找人。
杨改革先行来到文华殿,开始看自己的资料。
最先到的是徐光启等几位钦差,然后是秦耀祖,秦耀祖还把他那些大大小小的船样也带来了。
行过礼。
杨改革才道:“今日把几位召来,是要商议昨日的事,关于捕鱼,朕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想法,几位听一听。”
几人都不作声,听皇帝怎么说。
“朕综合了几位提出的意见,想出这样一个办法,朝廷出资建造各种渔船,招募灾民捕鱼自救;一条或若干条大小渔船编成一个捕鱼队;当地渔民,灾民混搭;灾民以力入股,当地渔民也以力,以捕鱼技术入股,各占一定的比例,多寡看出力多少,捕鱼技术如何;朝廷再以船入股,也占一定的比例,各渔船,捕鱼队只需要完成朝廷的定额,多余的部分,按照所入股,归渔民和灾民处分。几位看如何?”杨改革大致的说了自己的方案。
这个方案已抛出来,几位都开始沉思。
这几人里面的渔业专家徐光启最先开口问道:“敢问陛下,灾民,渔民,朝廷各自占一定的股,各自所占之股是多少?需要缴纳给朝廷的是多少?这以力入股好理解,乡野之间,也多有以力入股者,或种地,或开山,所得,依先前约定,各取所得,入股了,自己就是东家了,做事才肯下力,收获才多,这个臣能理解,臣不解的是,陛下好似有意让这些灾民留在当地变成渔民,不想让他们去围湖造田啊!”徐光启问的全是核心问题。
“呵呵,朝廷占多少股不重要,重要的是,朝廷需要捕获的鱼去救灾,这个比例,就需要在当地了解情况之后再下定论了,朕这里,也不好现在就下定论,要多了,渔民,灾民吃亏,无人去捕鱼,少了,朝廷救济跟不上,白费如此多钱,这个,到了地方再具体的商量吧,朕只给一个底线,朕希望朝廷所占比例,不要超过一半,最好在四成以下,呵呵,朕确实是想让那些渔民留在当地,徐师傅想,这天灾延绵数年,好不容易让那些灾民学会了捕鱼,难道又放回去让他们种地,再找一批生手学习捕鱼?这岂不是浪费?所以,朕的打算是想让学会捕鱼的灾民留在当地,持续的捕鱼,如此,才会有比较稳定的收获,这赈灾,才比较可靠。”杨改革说了自己的打算。
“臣明白了。”徐光启答道。
“朕再说一些,捕鱼船或者捕鱼队所捕获的鱼,缴纳给朝廷的,朝廷主要是用来赈灾的,并不需要经济价值高的鱼,只需要能填饱肚子即可,要的是重量,灾民没有权利挑剔,有经济价值的,可自行卖掉,比如鱼翅,这一点,务必和渔民,灾民说清。”杨改革又嘱咐,这是杨改革昨天搞了一夜的劳动成果。入股是为了调动灾民的积极性,毕竟有了自己的船,也算是有产阶级了,允许当地渔民入股,是为了缓和灾民和当地渔民的对立情绪,获得捕鱼的技术,朝廷不占大头,为的是渔民,灾民有主人翁的精神,有干劲,能捕获到更多的鱼,毕竟是给自己干活,获得的越多,赚的也就越多,朝廷不要经济价值高的,只要多,只要能填饱肚子,算是各取所需。
“陛下圣德。”徐光启面对如此高风亮节的皇帝,也不得不说一说皇帝的好话。没有比当今这位更慷慨的皇帝了。
“陛下英明。”
“陛下圣明。”
其他几人也不甘示弱,纷纷拍马屁。
“呵呵,徐师傅对渔船的造价可熟悉?”杨改革问道。
“启禀陛下,尚且还算知道,不过多年没有涉及此事,也有些模糊了,依稀记得,舢板一般在十两左右,分大小;黄鱼船则要多得多,也分大小,数十辆到百两不等,再大的,数百辆也是有的。”徐光启也不太清楚这个数据了,只能说个大概。
杨改革考虑了一下,道:“这样,就以黄鱼船为例,按百两计,先造他个二千艘,也不过二十万两银子,舢板这个,徐师傅自己决定,至于再大的船,这个徐师傅自己定吧,朕也不多干涉,这造船的钱,算额外的,不算在赈灾款之中,朕出,先给个三十万两,少了再找朕要,朕只有一个要求,多安置灾民,多捕获鱼,能供更多的人吃食,希望朕的子民,能少挨一些饿,朕说过,朕是绝不会抛弃一个子民的,朕希望你们能记住朕的话。”杨改革查看过古代的造船记录,发现这古代造船,特别是朝廷造船,也是很生猛的,一次造个几千艘,不眨眼,当然啊,船都不大,还是内河的漕船。
“嘶……”众人听了皇帝的话,心中都是暗暗乍舌。“也不过二十万两银子”,一次性就是二千艘,这份魄力,确实够大,皇帝很爽快,很符合皇帝的身份。
“陛下圣德……”徐光启被皇帝给感动的一塌糊涂,心里想的就是万死以报陛下的知遇、信任之恩。
“陛下圣德……”
“陛下圣德,不放弃,不抛弃……”周延儒喊道。
大家也都被皇帝的爽快所感动,也都被皇帝对自己子民的态度所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