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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2年一月二十八日,昆明
整个一天,张蜀生都心事重重的,最高总长办公室的工作人员都小心翼翼的,以为是战事牵动了这位西南最高领导人的愤怒神经。
北方的战事越来越吃紧了,不说南北两大政府的情报人员获取的机密情报,就是各大报社都开始纷纷发表一些预示着风雨欲来的战争专栏。
一些战地记者在获得张学良的准许,深入前线采访后,发现宁锦防线对面的日军与日俱增,借助望远镜,甚至能看到日军在构筑前进阵地。
而原本锦州上空以前一天也未必见到一次的飞机,如今却一会儿就飞过去一架。不管是日本人的飞机,还是张学良最新筹措的飞机,你来我往,没有开打,却陷入了一种大战前的诡异宁静中,都在做着最后的试探和侦察。
“日人祸心不死,宁锦防线将有旷日大战”
这个消息在大江南北不胫而走后,民众的忧虑又多了几分,不少著名的抗战人士更是连连发表文章,督促南北双方早日放下分歧,将军事重心放到东北战事上。
张蜀生回到家中时,看到何凝正和陆允言二人带着两个娘家带来的贴身小丫头在那里张罗什么东西,走过去一看,居然都是钱纸蜡烛这些东西。
“你们这是搞什么?”张蜀生一愣,虽然自己不反对封建迷信,但也是倡导科学观的,搞了半天,家里倒摆弄起纸钱蜡烛了。
“呀,慎行……”何凝最先抬头,看到张蜀生脸色不善,还以为他是不高兴自己两姐妹在家里摆弄这些迷信东西,不由戳了戳陆允言,两人对视一眼,都暗怪张蜀生回来太早了。
“好了,没事,我只是随口问问。”
今天是1月28日,原本历史上又一个屈辱的日子,一二八事变的‘忌日’,所以张蜀生情绪有些不高。不过,历史改变了,一二八事变并没有发生,而且,日本人在沪宁杭都没有什么大动作,连他们的海军力量也没有向东南地区派遣,而是云集到了渤海。
除了加派两个航母和战列舰在内的特混编队外,日本人还向东北增兵了二个师团,使得日军在东北的兵力,已经和东北军处于对等地步。
原本历史上,这些师团都将是投入淞沪会战的,现在却云集东北,对于日本人的侵华心理有绝对预计的张蜀生,自然知道,东北必有大战。
眼看战争越来越近,他也做好了心理准备,一二八事变没有发生,只能说明日本人将战略重心放到了进展不顺的东北。日军势要在东北打开一个缺口,将势力范围推进到极其重要的平津一带。
原本历史上,锦州此时早已失守,天时地利人和全丢失的张学良也已经退到了北平。
可如今,张学良不但没有大踏步后退,反而接受了南方政权的建议,誓死不做民族罪人,一方面积极号召国民支援抗日,招募新兵,加紧训练;一方面四方筹措军费,采购军火物资;同时投入巨大的人力,用人山人海来日夜加固已经成为华夏生命线的宁锦防线。
为了节约成本,张学良甚至军事接管了几家水泥厂,日夜开工,生产水泥,然后全部运去修筑工事。
至于国内的支援,眼看张学良的宁锦防线经过几个月的构筑,初具规模,又有二十万东北军进驻,蒋介石也下令调拨了一批物资,在第一批100万银元抗战经费的基础上,又从三国拿到了一笔秘密抗战经费,虽然只是分配了一小部分到张学良手上,但也解了燃眉之急。不得不说,虽然蒋介石挪用了这笔贷款抗战经费的大部,但也给张学良提供了相当的资金支持,外加一批枪支火炮的拨给,也算是对抗战做了些事,没有摆摆手光站着看张学良火拼日本人。
除了来自社会各界、南京政府、华人华侨的支援外,张学良还得到了西南的巨大支持。
在第一批军事物资和资金后,张蜀生迅速组织了第二批军事物资,多达五万支步枪、一千多挺重机枪,三百多门大炮在内的大批军火,这次因为日军封锁华北海域,没有运抵天津港,而是取巧地直接运到了上海。
初时,蒋介石大喜,甚至在西南政府的军火船刚刚到港,就要派员接收。但结果却让他恼怒无比。
张蜀生虽然没有亲自前来,却随船送来了一大批报社记者,甚至连外国记者都有,在上海滩码头,西南政府的随船官员是联治政府外交部部长李宗仁。
在码头,面对东北军代表、记者、码头工人、上海滩市民以及南京政府接船官员,李宗仁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
“……抗战之责,不分南北,凡我华夏子民皆有守土抗战之责。西南虽远离东北,却也有抗战之决心。奈何交通不畅,无法派遣军队直接参战,只能以巨大之抗战决心援助东北张学良将军。
经过西南政府与南京国民政府以及东北张学良将军三方联合商谈,抗战会谈取得了巨大的成果。西南政府承诺提供第二批包括五万枝步枪、一千挺重机枪、一千五百挺轻机枪、三百门大炮以及配套弹药在内的庞大军事物资支援。
当然,我们也要感谢蒋先生为首的南京国民政府,他们在抗战面前也没有留手,决定对调拨不下于西南之第二批军事援助之物资,支援张学良将军抗日。
另外,国事维艰,为了保证这些抗战物资以最快速度运到东北,我们特意邀请了包括西南人民日报、申报、广州日报等在内的著名报社记者随物资前往东北。而东北张学良将军也派出荣臻参谋长亲自来到码头,接收押送这批物资。
我最后想强调的是,民族危难之际,谁如果站在抗战的对立面,谁如果站在人民和民族的对立面,那他就是举国之敌,他就是民族的罪人,必将遗臭千古,成为万世之民族罪人……”
根本没想到西南来这么一招,甚至连荣臻秘密抵达上海都没得到消息的蒋介石,他原本还腹诽西南越过自己向东北提供援助,是在作秀,是在向全国人民和张学良卖好。结果这下倒好了,北方被日本海军重重封锁,连挂着西方旗帜的船只都逃不过登船检查,结果西南政府居然直接将物资送到上海登陆,不但直接让东北军荣臻来接收,还派记者随团,蒋委员长的算盘打不响了。
在码头,代表南京政府出面迎接的外交部长顾维钧紧急向蒋委员长进行了请示,在大发雷霆后,蒋委员长总算下了重要命令。
“……南京国民政府一直以保家卫国,康泰万民为己任,如今西南有志抗日,蒋委员长也有抗战之决心。在鄙人来之前,委员长已经有了指示。第一,务必以最快之速度将这一批西南援助之军事物资送到张学良将军手中。第二,为了协助张学良将军抗战,蒋委员长已经下令紧急向张学良将军所部调拨两万支新式步枪,一百五十门火炮及配套弹药。另外,由于西南政府额外提供200万元之抗战经费,南京国民政府也将再次调拨两百万大洋之特别军费…蒋委员长已经向第18军之陈诚军长下令,命令全军向锦州方向开拔,以备不测…”
李宗仁并没有恼怒,这次的任务是摆南京政府一道,没想到蒋光头还想摆西南政府一道,不过蒋委员长的算盘再次落空了,“不错,西南政府的第二笔200万西南人民币,合计约为300万大洋的抗战经费,一周前已经送到了张学良将军手中,荣臻参谋长可以作证。”
这时,顾维钧的脸色很难看,心道,委员长好不容易吐血栽赃西南,结果没想到人家的200万已经送到东北了。不过,作为私人的角度来讲,顾维钧还是很高兴的,无论如何,这批物资和经费到了东北后,张学良将军的抗战将会得到巨大的助力。而且,从第18路军开拔向锦州,他也能感觉到委员长已经从之前的摇摆不定,渐渐地倾向于抗战了,说起来,怕是西南那位张总长的功劳。这连番动作下来,委员长再也不敢轻易和日本人谈判了,不过这样也好,自己也不用委曲求全地去和日本人谈判。
见到张蜀生没有生气,何凝两人才挥退了两个贴身丫头,跑到张蜀生身边,一人一边挽住张蜀生。
何凝此时不过二十几岁,陆允言稍大些,也不过30岁,正是女人最有诱惑力的年纪。而且,因为张蜀生时不时地让二人服用一些所谓的‘补品’,两个人简直年轻的令人发指。如果说张蜀生看起来三十岁的光景,那么两人则皮肤细腻如水,精气神都和二十岁的女人完全一样。这件事倒是张蜀生自私了一些,没有任何人希望自己的女人早早的失去容光,所以,原本就保养极佳的二女,更是得天独厚地留住了青春。
“慎行,还有两天就是小年夜了,我们刚才是在准备祭拜灶王爷的东西呢。”陆允言见何凝总向自己使眼色,知道她脸皮太薄,既不想说,又怕自己俩的男人还有什么误会,这才主动地解释起来。
“祭拜灶王爷?我还以为搞什么呢,没事,传统的东西,也算是我们的中国特色了。”对于封建传统文化和性质恶劣的过度宗教迷信两者的区别,张蜀生还是分得很清楚,在一些相关政策制定上,也很有尺度,“别人祭拜都是有所求,你们两人什么都不缺,求什么?”
“一求国泰民安,抗战成功。”
“二求,二求……”
陆允言莞尔一笑,抢先说出了两人早就准备好的话,结果何凝却说不出来了。
“你求什么?鬼灵精怪的,就你老长不大。”张蜀生低头在何凝的脸颊香了一下,结婚这么多年了,何凝居然还是像个青春少女一样,不得不说,是一种奇迹。相对来讲,允言就是个看起来二十多岁的韵味**了。
何凝脸一红,把头藏在张蜀生怀里,几乎快让张蜀生抱着她走了,嗫嚅道,“是允言姐姐说的,她,她说……”
“慎行呀,何凝妹妹想给咋们张家添丁家口了。”陆允言扑哧一笑,抢先说了,结果惹得何凝脸顿时通红,反驳道,“哪,哪有。允言姐姐,你,你还说想生双胞胎呢。”
闹了半天,原来是这事,张蜀生顿时头大。生儿育女的问题,自己也确实疑惑过,怎么还没怀上。自己来到这个时代的时候是20岁,那时候才1915年,如今是1932年了,自己的‘真实’年龄应该是37岁了才对。这个年龄也应该生儿育女了。
可是,除了为人比较成熟外,他真正的心理年龄却很年轻,甚至整个人的身体也极为年轻,前不久梦想机的小屁孩给他做身体检查的时候,说在不考虑练武和服用了一些超级文明的秘药的前提下,他的生理年龄相当于22岁的青年。
而对于迟迟无法生子的问题,小屁孩的分析结果是,张蜀生的生命精华全都被用来改造身体了。现在张蜀生因为练习一些特殊武技和服用超文明秘药的原因,已经让他都难以判定张蜀生未来的发展了。
自然,检查的结果是,让张蜀生别急,迟早能生,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张蜀生当然不急,梦想机是自己最大的依仗,只要能升到更高级,什么都有,武技也好,秘药也好,什么体质文明、精神文明、修炼文明也好,只要能让自己变强,他都是来者不拒。所以这十多年下来,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有多厉害。
而且,为了静心地发展势力,拓展华夏文明,升级梦想机,他也从未想过去做什么武术高手,因为身为一个领导人,一个民族开路先锋,这些都没有必要。当然,偶尔心情烦躁时,压力太大时,他也会一个人跑到地下室砸钢铁玩。
“别急,我们都还年轻,这生儿育女的事情,只要从现在抓起,一定会来的。”说完,张蜀生也不管两人,见屋里无人,直接抱起两人就扔到了床上。
关于一二八事变没有来,却将和日本人在东北锦州大战的一系列事情搞得他有些烦躁,一种改变了历史的快感,和一种无法彻底掌控历史的恐惧感,交织在一起,这时候他需要发泄。
屋中一番**,张蜀生白日宣yin地惩戒了两个女人一番后,才躺在那里,享受美好的按摩。两女都是瘫软无力,如果不是交换着来,早被他弄晕过去了,即便两姐妹轮番上阵,张蜀生也是左右开弓,将两人伺候的连连讨饶。
“慎行,你,你真是越来越厉害了,实在不行,你还是多娶两个算了,反正我们两姐妹也不只一个了。”
“说什么呢,嫌家里人少了?真要七八房的娶回来,我看你们两人怎么笑得出来。”张蜀生笑骂道。这些年,西南政务越来越繁忙,也只有在家里的时候,他才能过上普通人的日子,但现在,越是位高权重后,两个女人对他,也不如当年那样放得开。
陆允言和何凝最近都心事重重的,偶尔遇到张蜀生的目光还有些闪躲,今天倒是个机会,何凝看了陆允言半天后,后者终于开口了。
“慎行,我叔叔年纪大了,最近总是胡乱操心,不过,我觉得他有一些话说的挺有道理的。”陆允言一边给张蜀生按摩,一边说道。
“嗯?什么话。”
“叔叔是自己人,他说话挺直的,你别怪他。叔叔说,如今虽然没有千古一帝的说法了,但你将来的事业,一定会比得上那些千古大帝。叔叔的意思是,你不能一直没有子嗣,就算,就算……”开朗如陆允言也不敢说下去了,生怕张蜀生发火。这种事她平时也不敢提的,张蜀生有时候发起火来,两个女人都吓得跟小猫一样,只是现在**刚完,两人才有这个胆子。
何凝也嗫嚅道:“爹,爹也说,蜀生公司的规模越来越庞大,爱国也好,凡事为了民族复兴也好,这些都是你自己的产业……”
张蜀生:“蜀生公司的问题我已经说了,它的发展壮大是和西南政府一起的,这个过程中,它无法避免会得到政策照顾或者下面的人帮助,很多地方,甚至占了民族和政府的便宜。”
“可是,每年我们都交很重很重的税的。”
“这个问题不用再说了,爹是想得太多了,留那么多钱做什么?难道还能买下整个地球?”张蜀生不是不爱钱,只是觉得何凝的老爹想的多了一些,虽然老人家也是为了张家和自己女儿着想,但毕竟目光局限。对于蜀生公司的安排,他早有了决定,现在局势未定,所以暂行重税制度而已。
至于陆荣廷的意思,张蜀生也清楚,老头子是怕张蜀生万一有闪失,或者没来得及培养子嗣的威信就失势,从而便宜了他人。老头子倒不是想让张蜀生复辟,最多是想让张家人多掌权一些岁月。
复辟张蜀生自然也没想过,不过对于子嗣继承这一套,张蜀生也不是绝对支持绝对反对,利与弊,不是看谁来掌管这个国家,而是看哪一批人来驾驭这个国家。未来没有绝对,但张蜀生自信自己一定将以国家为重,不管是自己子嗣继续领跑整个民族还是别人,他都将保证这个民族的健康发展。谁掌权,反而并不那么重要,就算子嗣掌权,他也不会绝对反对。
“好了好了,看你一脸皱眉,不要烦了,以后我不说了。”陆允言也怕了,张蜀生这些年威严与日俱增,连自己这个当妻子的都不敢触了他霉头,知道他是真的爱自己两人就够了。
何凝也趴在张蜀生的右胸上,小心地说道,“我也不会让爹再管这些了。慎行,大年初一有一场足球赛,这可是抗日足球赛,你会去吗?”
足球赛?张蜀生倒是知道的。为了今年的奥运而筹备的足球队和人民军足球队将有一场义赛。
“最近北方非常紧张,战争在即,我也需要在公众场所多露一些面。李惠堂他们的球队搞得还是很不错的,我对他们在今年的奥运会上的表现也抱有一定期望。”张蜀生要去的话,那就是一家人都去了。虽然西南没有这种高级领导人带着夫人出席各种场所的习惯,但张蜀生毕竟不同,而且,陆允言是张蜀生的办公室副主任,何凝是文体部的副部长,也正好出席这种活动。
他没有让自己的夫人担任显赫职务,因为这永远没必要,只是两个女人在一开始就参与到了西南政府的工作中,升迁自然也是随波走高。
大年初一,西南抗日足球义赛在昆明西南大学的足球场举行。
奥运队的阵容是小有名气的李惠堂领衔的。十一名队员为李惠堂、孙锦顺、李天生、包家平、谭江柏、徐亚辉、黄美顺、陈镇和、曹桂成、冯景祥、叶北华。
人民军球队的阵容则是主要由军事机关的足球爱好者组成,这些从大学时代或者军校时代就爱踢球的队员,倒也踢得一脚好球。
当天,整个西南大学足球场坐满了观众,可谓是人山人海,主席台上更是坐了张蜀生和西南抗战委员会主任白崇禧、以及教育部长袁嘉谷,文体部长闫望山等。
赛场足足来了近三万人,如果不是有军队维持秩序,没有组织过大型赛事或者仪式的西南,甚至会应对失措。
比赛中,李惠堂带领的奥运队表现堪称奇佳,虽然军队球队的作风很顽强,拼得很厉害,但还是最终不如这批专业球员。
比赛的结果是六比二,李惠堂一个人攻进了三个球。军队的队员们没有气馁,最后列队向这些可敬的球员们行礼,李惠堂也带着球员还礼。
接着是捐款环节。比较有意思的是,这次义赛除了象征性地卖一张五毛钱的门票外,不接受单人捐款,只接受企业和单位捐款。
张蜀生也没有单独捐款,不过政府主要部门都有捐款,虽然不多,但也算不少。随后以蜀生公司等为代表的西南企业公司也先后捐款,尤其是蜀生公司直接捐款200万西南人民币。
最后的初步统计结果是,这场义赛一共募捐到近400万人民币的抗日捐款。
张蜀生在最后发表了讲话,声称即便东北远在几千里之外,西南也不会视而不见,一定会组织更多的支援,筹集更多的抗战经费。这一笔400万人民币的巨额抗战经费,当场由张学良的夫人于凤至签字接收,随后由西南派专员送往东北。
一切结束后,张蜀生召见了两队球员,讲述了一番关于发展国民体育的重要性,对于奥运队,他也提出了一些希望。在和李惠堂的交谈中,他发现这是一个很热爱足球的人,当年自己‘按图索骥’把他从广东请来,给了他一个发展足球的机会,没想到球队表现很不错。
1932年2月,于凤至回到东北锦州张学良身边,随行的西南代表将四百万元人民币的抗战经费当场给了张学良。而张学良为了以示公心,也着急了大批新闻记者来作见证,并当场宣布这一笔钱的用途。一来用于训练新兵,二来向西南采购一批军火,三来加固宁锦防线。
“夫人,这次你前往西南,对张蜀生这个人的感觉怎么样?”
新闻会后,张学良整个人还非常激动,他并没有将这笔钱一扒拉划到自己账下,反而将钱给了东北抗战特别委员会兼管。他为了证明清白,这个委员会负责监管一切第三方送来的抗战钱款物资。而作为这个计划的建议者,西南政府也派出了几名官员,加上包括鲁迅先生、蔡元培等积极宣扬抗战的社会著名人士,组成了这个东北抗战特别委员会。
于凤至对西南的印象太深了,在那里,她觉得犹如出了国一般,对张蜀生的印象也非常深,“汉卿,你没去过西南,绝对无法想象现在的西南是什么样。昆明的繁华,已经超过了日本东京。大街上往来的汽车,行人的衣着,商店里的商品,甚至比上海租界都强,怕是和报纸上的西方国家城市差不多。”
“那么说来,这笔钱,倒是不会让张总长倾家荡产了。那就好,那就好。”张学良其实真的非常感激张蜀生,不是这位远在几千里外的西南总长,此时的自己,绝对是民族罪人,没有二话。
而且,因为他的积极运作,东北军不带得到了一些来自西南的优秀教官的指导,顺利地构筑了这条宁锦防线,而且,新兵训练也比以前高效很多,一些特聘的西南军志愿者,被他默许加入了进来,对东北新军的训练非常卖力。
其实对于张蜀生带头发起的屡屡捐款,他是很惭愧的,自己没钱,反而让西南屡屡出钱,但东北名义上却是属于南京国民政府的。蒋委员长这位结拜大哥都对抗战不尽心,反而这位几千里外的西南领导人非常卖力,这让他既感动,又有些愤慨。
“这位张总长,真是一个为国为民的领导人。”于凤至也同样评价道,“而且,他在西南的呼声,高的吓人。在那里,或许很多人已经忘了孙总理,但每个人却都知道这个张总长的好。每一间小学教室里都挂着他的画像,孩子们都知道,因为有了这个叫张蜀生的最高总长,大家才有学上,才吃的上饭。”
“真想见见他,或许……”张学良没有继续说下去,现在的局势,说什么都太早,日本人即将发动大规模进攻,还是先解决了这个问题要紧。
“会有机会的,张总长还说让你放心抗日,西南绝不会坐山观虎斗,一定会以国家民族为重。”
“这样就好。”张学良不禁感叹,这个张总长真是个做大事的人。自己结拜大哥,离得最近,反而不管不顾,要是换了蒋委员长在西南,估计不但不会管东北,反而会加紧占地盘吧。
不过,说到底,此时的张学良,已经下了决死之心要抗战到底。当时险些当了民族罪人的事情,已经让他彻底醒悟,一切都不去管,挡下日本人成了他的最重要任务。
“汉卿,你去哪里?还没吃午饭呢。”于凤至见张学良说了几句后又要出去,不由有些不满。
“还吃什么午饭,日本人每一分钟都可能打过来,我去防线上看看,中午和士兵们一起吃了。”
“唉,我和你一起去,刚回来,还没和你待一会儿呢,一起去也可以鼓励下将士。”
于凤至暗道,自己丈夫真是彻彻底底变了一个人,和抗战前相比,那个优柔寡断,凡事缺乏决心的张学良,此时却变得意志坚定,对任何和抗日有关的事情,都任劳任怨,力求做到自己的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