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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时候,韩县长送来了几名撒拉回少女,是叶昭要他办的,自是来做些日常杂务,斟茶倒水浣洗缝补什么的,此来西北没有带宫女,总不能要女侍卫或卫生员来做杂役。叶昭也和韩县长议定,按月付银子,每人每月两个银元。
几名撤拉回少女均是穆斯林民族服装,头上戴着未婚少女常戴的绿色盖头,为首的少女叫马,人龘人叫她尕豆妹,眼睛大大的,生得倒也清新秀丽。
第二日叶昭与十几名侍卫换了平民服装,策马在方圆数里兜了一圈,傍晚的时候,远方飘来一团乌云,随即天空织下蒙蒙细雨。
等叶昭回了保安城,炸雷一个接着一个,倾盆大雨泼下。
回到营帐,去梳洗间洗了澡。所谓梳洗间,是紧邻寝帐的帐篷,洗漱器具皆在其中,巨大的木桶却是早就发了电报,由兰州军营的木匠铁匠精心刨制而成。
沿着绿帆布隔出的通道走向寝室,实际帐篷区都搭起了木台,又有木棚在上遮风挡水,是以倒也不惧暴雨天气。
只是叶昭进了寝室帐篷就未免有些发呆,花姬和苇月伊织都在,寝帐显得极为拥挤,除了铺的华丽舒适在这小小天地也自显皇家尊贵的黄绸褥被,几乎就没有下脚的地儿。
昨晚叶昭在议事帐篷熬了一夜,连夜读了这段时间京里的电文,又连番批示,后来索性就搬过弹簧床将就了一夜,实在是一路辛苦,想二女也能睡个安稳觉。
一路西来,路上扎营,叶昭也总是令二女睡一间帐篷,自己睡另一间帐篷,今日外面电闪雷鸣,不免担心二女害怕,是以第一次走入了两女的寝帐。
寝室清香怡人花姬一袭乳黄轻纱睡裙,光着一双雪白纤细的小腿,那双稚嫩的小黄袜总是不安的动着,曼妙娇小胴体若隐若现怯怯的小模样直令人血脉贲张。
苇月伊织艳美华丽的淡紫绣粉花和服尚未褪下,见到叶昭进来,好似也有些心慌,低头看着自己粉脚上雪白足袋。
叶昭干咳一声,说道:“京里来的电文,从天津到济南的铁路开修了,济南再往南,也是数段同时开工还有滦州的煤矿和山西的煤矿商人们投标承包的热情极高思额穆阿林,铁矿勘探极佳,四近煤矿储备又足,而且京城到奉天的铁路也会多修一条支线,不但广府钢铁行要去建分厂,许多商人都有意投资钢铁业,我看啊,奉天到旅顺的铁路也要修。北方的工业不几年,就能起来。”
叶昭说这些自然是为了缓解尴尬气氛,在这窄小而春意盈动的帐篷里看着花姬和伊织娇态,心里绮旎悸动,异样难言。
实则来到西北,叶昭就发现自己判断失误,还是有些高估了现时的军队投送能力,自己率领羽林卫,实则行军速度算是快的了,绝对称得上急行军,却也要月余时间才到兰州,而兰州距离西北边疆又何止数千里?
修建京师到兰州的铁路势在必行,如此将会迅速拉近中央政龘府与新疆、内蒙、青海甚至外蒙的距离,对于西北西南的战略意义不言而喻。
这条干线,直隶、山西一段应该不难找到商人投资,但过了山西,进入陕甘,只怕就没几个商人感兴趣了,毕竟收回成本太慢,见到收益就更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但还是要修,泰和行独资也要修。
不但京师到兰州的铁路要修,将来兰州到新疆的铁路一样要修,没人投资,国库又拮据,那就自己掏腰包,宁可将这些年赚的银子全投下去,这条横贯东西的干线也要给其架起来自己的银子,本就该用在刀刃上。
叶昭早就令人勘探京师到兰州一线的铁路路线图,本准备将来用,昨日已经发了密电,令勘探队加快进展,争取今年年内能拿出可行的方案,明年就征地拆迁,数段开修。又令黄文秀从英国订购钢轨,虽然国内钢铁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但三五年内,最起码在钢轨生产上,只怕难以满足国内的需要。
听叶昭长篇大论,花姬和苇月伊织大眼瞪小眼,显然不懂。
叶昭不禁莞尔,说:“睡吧。”眼见苇月伊织准备解带缔,叶昭忙道:“今天倒也不热,你和衣睡吧。”
苇耳伊织哦了一声,自然叶昭安说怎是。
叶昭睡最左边,花姬睡中间,伊织睡花姬右侧,吹熄了油灯,听着外面阵阵炸雷,密集的雨声,叶昭就问花姬:“怕不怕?”
“不怕。”花姬摇了摇小脑袋,可双乎抓在被单上,又哪里是不怕的样子?
叶昭笑道:“给你们讲个故事,飞机上的故事,飞机,就是一种会飞的金属机器,里面有座位,可以做几百个人,我要讲的,就是一架飞机遇到暴风雨,这飞机里的人们守望相助的故事……”
叶昭说的是后世一段真实的感人故事,加之口才又好,声情并茂,说起后世又有感情,不一会儿花姬就听得泪眼婆娑。
“先生,听您说的故事,伊织感觉,好像先生坐过这种会飞的机器。”苇月伊织静静的说。
叶昭就笑,说道:“我也感觉是,好像做梦的时候坐过,就仿佛身临其境,印象深的不得了。”
苇月伊织赞同的点点头,说:“不是做梦,先生是天上神袱,定然还记得天上的事。”
叶昭一阵汗颜,说道:“也许吧。”
“咔”一声炸雷,宛如地动山摇。花姬惊呼一声,用被单蒙住了小脸,好像受了惊吓的小免子。
叶昭就笑,掀开身上软毯,说:“好了,进来,老公抱着你睡。”
对于叶昭喜欢自称老公几房妻妾都见怪不怪,花姬就怯怯的钻进了叶昭锦黄软毯中,叶昭抱住她,笑道:“胆子这么小可不行,将来还想叫你管点事儿呢。”
花姬小声道:“我做不来的,能偶尔见到万岁爷我就开心的很了。”她的声音在几女中最是绵软,娇嫩的好似融化了一般,甚是好听。每次听在叶昭耳里,即生起保护她的大男人豪情却又隐隐不免有种想蹂躏她的邪恶。
不过听她话语,叶昭不禁心中一柔,说道:“那跟我来西北,开心不开心?”
花姬就点点脑袋瓜,精致小巧的甜美俏脸洋溢着开心,说:“开心的不得了,我就怕自己胆子小,什么也不懂,伺候的万岁爷不舒服。”
跟着叶昭时间长了,她也渐渐敢说一些心里话,虽然称呼渐渐改了,可她越来越崇拜喜爱叶大哥,真想叶大哥永远开心,不管叶大哥叫她做什么,她都欢喜的很。抱着花姬柔软的好似面条的小身龘子,感觉着自己小腿上那不安扭动的娇嫩小脚,再听花姬娇柔似融的声音喊自己“万岁爷”,又什么“怕伺候的自己不舒服……”,叶昭心里一团火腾腾的冒,可膘了眼另一头的苇月伊织,只能强行压住,小声在花姬耳边道:“睡吧。”不过一个多月未行敦伦之事,此刻娇怯小妾在怀,叶昭又哪里睡得着?过了个把时辰,估摸着伊织应该进入了深睡眠状态,叶昭自然将魔手伸向了怯怯的小白兔,嘴也轻轻吻在了花姬白嫩的脖颈上。
花姬胆子小,但却极为懂事,就知道今晚叶大哥会要自己,自也没睡。虽然每次和叶大哥行事完总有半个多月身龘子酸软,但跟叶大哥水**融时那种叶大哥真的很疼自己,和叶大哥合为一龘体的奇妙满足,叶大哥在自己身上变成了自己的男人,种种甜美难以言述,其间全身骨头化了一般****的绝妙滋味反而不是最令花姬迷恋的,她喜欢的就是,叶大哥在自己身上驰骋,变成自己男人的甜蜜满足,更喜欢第二天醒来,叶大哥夸自己“花姬长大了,叶大哥越来越喜欢你。”
当叶昭在花姬娇小甜美好似柔软蜜糖的门、身龘子上耕耘之时,憋了一个多月的叶昭初始还有些顾忌,到得后来可就如蛮牛般横冲直撞了,期间突然瞥到苇月伊织长长睫毛动了动,好似睁开了眼睛,又急忙合上,叶昭却更是故意的用力冲刺,花姬娇柔吟声也一连串的唱出来,直把叶昭叫的骨头都酥了。
而想来花姬在自己指挥下坐在自己身上轻动,那及股妖媚长发飘荡的旖旎镜头也被苇月伊织尽收眼底。
叶昭却是示威一般,动静越来越大,外面雷声雨声,帐内却是春意无边。但第二天酲来,叶昭可就有些不好意思,深夜之中的邪恶到了白天自是消失无踪,抱着花姬绵软的小身龘子,看着花姬一脸幸福满足的甜甜笑容,再看帐篷另一侧,苇月伊织慢慢起身,叶昭更觉惭愧,在这个娴静女孩面前,自己上演活春宫,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叶昭喜欢苇月伊织的恬静,喜欢和她之间那种知己的感觉,也不想破坏这种感觉,这也是虽然独处机会很多,却没有侵犯她的缘由之一,毕竟关系变了,不知道那种感觉还会不会存在。
“伊织帮您更衣?”跪坐一侧,苇月伊织还是那般温婉如水。
叶昭干咳一声,说:“不要了,我再抱花姬睡会儿。”
苇月伊织嗯了一声,自去梳洗打扮。
花姬一直到下午方醒,睁眼见到叶昭,就甜甜一笑,叶昭捏捏她小鼻子,笑道:“小可人儿,你说说,我怎么疼你才好呢?”
花姬不说话,只是满脸幸福的偎在叶昭怀里,过了会儿,就坐起身,说:“万岁爷,花姬起床。”她知道,叶大哥是不用怎么睡的。
叶昭笑道:“你再睡会儿,听话。我倒是要出去转转。”说着披衣,其实刚刚他已经看了京里来的电文,倒也没什么事。
一直静静跪坐在侧的苇月伊织忙站起身,过来帮叶昭穿衣。
在洗漱间,叶昭坐在玻璃镜子前吸烟,艳美的和服丽人,娴静无比的站在他身后帮他编辫子,只能听到木屐的清脆轻响。
“伊织,昨晚你醒了吧?”叶昭问完就后悔了。
苇月伊织嗯了一声,昨晚的事她倒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只是想起先生那野牛般的狂风暴雨,心里微微有些害怕,因为她知道,早晚自己也会和先生经历昨晚的一幕,不知道会不会疼死。不过这丝淡淡的恐慌她自然不会流露出来。
叶昭见她面色如常,方才放心,伸手到脑后,轻轻拍了拍她的娇嫩小乎,就不再说话。
昨晚暴雨倾盆,今天下午却已经是艳阳高照。
叶昭身边跟着二十几名卫兵,都换了寻常服饰,卫兵们背着马枪,后面又有马车,就好似普通的汉人商团亦或镍局伙计,在陕甘一地,极为常见。
尕豆妹是向导,领着叶昭一行,介绍村落和本地一些部族、乡规。
叶昭却是没想到尕豆妹还会骑马,而且骑术极为娴熟。不过叶昭更没想到的就是花姬也会骑马,听闻是在府里无聊蓉儿寻了女侍卫做教习,教她和花姬、莎娃骑马,府中骏马极多,据说三个小丫头骑术都不赖。
看花姬就知道了,换了骑马装,靓丽的彝族民族服装,淡白色咔叽布小裤子,棕色小皮鞋踩在马镫上,似模似样的,只是不敢让马跑太快。花姬的骑术已然如此,蓉儿那小鬼怪就更不要说了。
出来时叶昭本是随口问问,却不想花姬怯怯说她会骑马,叶昭自然好奇,等花姬见到那高头战马可就怯了场,把叶昭逗得不行,知道三个小家伙定然是在府里骑小龘马玩。但索性,就令人给花姬寻来了一匹小红马,现今看,花姬骑马倒还真是有模有样。
马车里,坐的是苇月伊织,带花姬出来,总不能要苇月伊织一个人在营帐里发闷,何况这次带她们来西北,本就是想叫她们见识西北风光散散心的,只是一路血腥,却委实没什么好看的。
远方是绿茵草场,隐隐见得有人影在放牧,此处地旷空阔,令人心为之一畅,颇有几分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意境。
叶昭却知道,真实的世界远没有这般美妙,循化境内,散落着大大小小的部族,藏人部族、撒拉回部族、甘回部族,其中势力最大的自然是韩县长为族长的一支撒拉回部族,但却也不能漠视其它部族的存在。
尤其是藏民部族,生性好斗,几个比较大的藏民部族常年发生械斗,争夺部落人口,争夺草山、草场,抢夺牛羊等等,和原始部落几乎没什么两样,一个部族的个人行为,就是全部落的行为,一个人与外部落起了纷争,往往就是两个部落的血囘腥殴斗。
前朝的公文里,就在去年,卡加部落与隆哇部落就发生了致囘死数十人的械斗,起因便是加百户和隆哇头人争夺三个村庄,是以爆发了大规模冲囘突,最后前朝官囘府出面调解,此事才被平息。
在前朝公文里,循化藏囘民一律被称为“番子”,轻蔑之意可见一斑,想想叶昭也摇头,前朝虽然在自己眼中落后而愚昧,但比起原始部落般的存在,自然就是文明社囘会了。
“伊织,来。”叶昭策马到了马车前,笑着招手,眼见苇月伊织掀开窗帘看草原风光叶昭就心下一动,叫停了马车,就将苇月伊织抱上马鞍,自己向后缩了缩,将苇月伊织放在了自己身前侧身而坐。
苇月伊织俏囘脸微微苍白,显然有些惊惶,叶昭更是大乐,这个娴静的女孩儿,也有害怕的东西么?
叶昭亲了亲她花样美髻,抖缰绳笑道:“抱紧龘我,不要怕,一会儿你就知道骑马看风景是多么享受了。”
其实不用叶昭吩咐,苇月伊织小手已经紧紧囘抓囘住叶昭衣襟,一脸的紧张。
叶昭策马追上尕豆妹,大声道:“尕豆儿,带我去看看大通桥。”
尕豆妹答应一声,策马向西南驰去,叶昭一行随即跟上,沿着有斑斑青草的土路驰出门、半个时辰,就见群山对峙,崇山峻岭,高囘耸入云,而前面土地好似也渐渐泛黄,隐隐听得河水轰鸣。
这里,便是公伯峡了,群马在一块好似嘎然而止的巨大黄土坡前停下,前方一座木桥,而脚下陡壁如削,叶昭下马来到坡壁前,就见峡中滚滚河水飞湍造漩,咆哮而下。
苇月伊织和花姬都凑过来,低头看去,黄水翻诵,咆哮怒吼,天地之威,无可匹敌,两人脸上都微微变色,头晕目眩,忙都退后几步,几乎不约而同,一龘人抓囘住叶昭一只手,定然是担心叶昭掉将下去。
这里便是黄河的峡口,黄河入峡后,河道狭窄,礁石暗伏,自古此处峡谷便是架桥之处。
前方木质握桥,据说已经有一千四百年历囘史,乃是东晋时吐谷浑人所建。
方圆数百里内,这也是唯一一座横跨黄河的大桥,加之附近渡口极多,也就难怪前朝也好,哈里奇也好,都屯兵于此了。
“好水!”叶昭赞叹着,点起了一颗烟,退后几步,慢慢在峡谷前踱步,自是看到了花姬和苇月伊织脸上的担心。
这里便是去青海的咽喉要冲,眺望木桥之南,叶昭脸色渐渐肃然,至今,还记得那钻心之痛,手下士卒,被李秀成龘马贼践囘踏而死,更有被残囘忍点天灯剥皮者,现在,也到还债的日子了。
“走吧。”叶昭正准备上马,手持千里镜观察南岸地形的卫兵突然道:“有人上了桥,一,二,三……”””十七个人,全部是男子,是撒拉回,武囘器有铁叉、长矛、钢刀、棍松六绷紧神囘经纷纷摸出马枪的侍卫们这才松。气,又见那卫兵作出五个手指的手势,乃是暗语,和己方武囘装比较,对方威胁等级“第五等”,也就是最末一等,基本没有威胁。
循化境内,黄河以南藏囘民部落居多,而避难的回囘回,被击溃的回暴从此过黄河逃往青海的也不在少数。
叶昭就道:“收枪,等等看,问问他们是做什么的。”
众侍卫驾轻就熟,立井纷纷将马枪藏入马鞍下的枪套,马鞍碎布垂下,从外面看,却不易看到,其实这一带,又有几个人见识过帝囘国官兵兵器之凶?就算见到,怕也会以为和清军的鸟统差不多。
这也是十二路回逆短短时间几乎死亡殆尽的原因,竟然敢跟哈里奇各支步兵团对明车马的硬碰,那可不被屠囘杀么?甚至一个步兵营,就曾经击溃了一万余回逆。哈里奇各部,几乎是零伤亡,仅有几名被箭矢所伤,十几名阵亡的,均是自己人误伤,其中还有一场事囘故,雷击炮炸了膛,当场把一名炮乎炸死。
平回逆之乱,实在和现代人屠囘杀原始人没什么分别,只是剿灭各处零星的暴囘乱更为耗费时日。
侍卫们虽然藏了马枪,但都握紧了腰挎的两支六雷炮,各种枪囘械在中龘国,就都被赋予了中囘华特色的名字,广州产左轮龘枪,被称为六雷炮,广州造,则被称为“十子快枪”。
跟在叶昭身边的皆是大内侍卫,各个不但枪法精湛,更多是搏击高手,尤善近战。而近距离混战的话,六雷炮比之卡囘宾囘枪的优势强的不是一点半点,到了他们手上,就更是威力惊人。
过了桥的十几个撒拉回,见这边黄土坡上有人,就慢悠悠走了过来,尕豆妹突然一呆,脸上露囘出害怕的神情,慢慢躲到了花姬身后。
“咦,是三妹子!”为首的撒拉回显然也见到了尕豆妹,大步走过来,又见花姬和苇月伊织,目光更为炽囘热,就如恶狼见到猎物一般盯着不放。花姬和苇月伊织都被看得全身不舒服,向叶昭身后躲了躲。
边远部族,叶昭知道,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在这个世界,财富、女人,都是抢的,只要力量够强大,就可以为囘所囘欲囘为。
“喂,你们这帮汊子,谁说话管事儿,我叫马七囘五,你们做什么生意的?”为首的撒拉回又打量叶昭几龘人,他眼窝微凹,目光凶狠,一看就知道在这个血囘淋囘淋的世界厮杀已久,更是食物链的顶端。
叶昭已经踱步到了尕豆妹近前,问道:“你们认识,他是谁?”
马七囘五乃是南岸一支撒拉回的头人,无意间在河北见到尕豆妹,看中了她,借口给自己十岁的儿子找童养媳,要娶尕豆妹过门。马七囘五势大,韩县长不想与他伤了和气,尕豆妹家里就更没有发言权了,眼见就要被囘逼嫁到河南,这时节叶昭到了循化,又叫韩县长帮他雇囘佣女工,韩县长回囘族里这么一说,尕豆妹就自告奋勇报名,虽然心里忐忑,不知道会不会被官兵侮辱,但总比眼睁睁跳进火坑强,又听说是服侍女眷,只要小心些,想也无碍。
韩县长知道尕豆妹机灵,有她照看,也免得女工们闯下祸端,是以欣然同意,只等马七囘五来定亲的日子再与他说。
听叶昭问,尕豆妹脸一红,低声道:“马老囘爷是南岸的百户。”实实则来到西北,叶昭就发现自己判断失误,还是有些高估了现时的军队投送能力,自己率领羽林卫,实则行军速度算是快的了,绝对称得上急行军,却也要月余时间才到兰州,而兰州距离西北边疆又何止数千里?
侧马七囘五这个百户是前朝给的头衔,各卫族部落,百户比比皆是。
说着话,尕豆妹偷偷看了叶昭一眼,心下担忧,不知道旅帅大龘人走了后,自己命运如何,又或者,旅帅大龘人会不会将自己交给马七囘五这个土囘匪恶囘霸?
尕豆妹少囘女情怀,突然撞到叶昭,想不动心都难,这个汉囘人的大官,俊秀文雅,和夫龘人说话是那般的温柔,自己族里粗囘鲁又无知的男子和之相比,简直就是天上地囘下,中原来的汉家男儿,果然和传说的一样,鹤立鸡群,卓尔不凡。不过尕豆妹有自知之明,尤其是见旅帅大龘人两房妻室惊人丽色,尕豆妹更是自惭形秽,自己只是山野村姑,野丫头一个,又哪里能痴心妄想?
尕豆妹只想旅帅大龘人在保安城这段日子,自己能尽心尽力为他工作,不要被旅帅大龘人看成脚下泥,走的时候,自己的名字他都不知道。每次听叶昭喊她“尕豆儿”,尕豆妹都是既开心又难过,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再也听不到这亲囘昵的呼唤。
听尕豆妹说是南岸的百户,叶昭心里就一动,虽然公平党或者说李家军的势力到不了这么远,但以陆月亭和李秀成之能,定然会在南岸设下耳目监囘视陕甘官兵,甚至这黄河以北也未必没有他们的探子。
正准备问问这马七囘五河对岸的情形,问问他有没有高原深处李家军的消息,却见马七囘五对着尕豆妹招手,说:“三妹子你过来,我正要去你家里提亲,刚好一起去。”又仰脖子道:“你们这些汉子,想去青海做生意吧?跟我走,我领你们进错温波。”说着话挥挥手,他身后的撒拉回土人就成扇形包抄上来,显然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
现今到处都是回汊仇杀,虽然听闻中原武囘装强悍无比,但这些汊人落了单,又见那些马匹,马七囘五怎会不动心?
打死这些汉子劫掠了他们,事后只需栽到闹乱的回子们身上就是,太平时期遇到落单的商人又不是没下过手,现今更不用怕。
叶昭见状微微蹙眉,又哪里不知道马七囘五打什么主意,努了努嘴,侍卫副总管郑阿巧就走了过去,跟马七囘五低语几句。
郑阿巧名字女性化,却是货真价实的七尺男儿,乃是大内副总管之一。大内三位副总管分别是乌尔登、郑阿巧和明珠。其中明珠兼任内侍统领,总领内宫女侍卫。
乌尔登武勇过人,在战场上那也是一龘员悍将,而郑阿巧则和鸟尔登不同,他心细如发,善用短枪,从严格意义上说,郑阿巧比乌尔登更适合做保骠,这也是叶昭领他西来的原因。
见他们围上来,尕豆妹虽然吓得脸都白了,但还是鼓囘起勇气叫了声:“天人小心!”尕豆妹知道他们的作派,就算事后被他们打死,也要提酲旅帅大龘人。
马七囘五听了郑阿巧的话,正自惊疑不定,还未说话,他手下的土人们却是都发一声喊,举着手里刀矛铁叉就扑了上来。
毕竟这伙儿汉囘人龘人多,身材也大多魁梧,若不骤然下手,怕被其逃走几个,只怕会惹来麻烦,突然听尕豆妹叫破,土人冉立时发难。
尕豆妹惊叫,接着就听“砰砰砰砰”的一连串巨响,尕豆妹被震得头晕眼花,耳朵嗡嗡作响。
叶昭早给苇月伊织戴了耳塞,又将花姬抱住,捂住她的小耳朵,说也奇怪,嘭嘭巨响,自己倒不觉得有什么不适。
尕豆妹晃着头,耳鸣眩晕中,就见到地上,横七竖八的躺了十几具尸体,马七囘五的族人,顷刻之间,被杀的一干二净。
此时马七囘五的脑袋上也顶了一柄黑囘洞囘洞的枪口,郑阿巧冷眼看着他。
“有本事你杀了我!”马七囘五却是狼性无比,梗着脖子,咬牙道:“不杀我,你们一个个都逃不掉,我族里两千丁,飞帖下去,你们一个也别想活!达鲁花赤的草原,没你们撒野的份儿!还有你!你也要死!”马七囘五最后却是指向了尕豆妹,尕豆妹吓得脸色发白,摇摇欲坠。
叶昭冷哼一声:“你族里两千丁!我就杀不干净么?!”
马七囘五愕然看向咔昭。
郑阿巧阴冷的道:“祸从口出,莫说你两千丁!就算两万丁,二十万丁又如何?!我家主人一句话,叫你全族化为齑粉!”
叶昭微微蹙眉,探了挥手。
“嘭!”一声响,马七囘五脑袋就开了个血窟窿,仰天栽倒。
叶昭早就遮住了花姬和苇月伊织的眼睛。
“唉,别看别看,闭上眼睛,来,跟着我走。”叶昭牵着二女的手,走向那边的马匹。
尕豆妹虽然常见械斗,却第一次见到这般血囘淋囘淋的场面,腿有些发软,好一会儿,才能迈的动步龘子,看着叶昭背影,尕豆妹却想不到,原来,他是这么冷酷,马老囘爷那么霸道的人,他说杀就给杀了。
怔怔的追上去,看他回头对自己温柔的笑:“尕豆儿,没吓坏吧?走,咱回吧,我请你喝我们的米酒,给你压压惊。”
尕豆妹心下稍安,才觉得他又不是那么可怕,随即鼓足勇气,说道:“大龘人,马,马老囘爷族里,好多人都是好人,也被他欺负……””
………”
叶昭就笑:“你是怕我真去杀囘人龘吧?放心,我又不是杀囘人魔王,无端端去灭人部族干甚?”
“我就知道!”尕豆妹开心的笑起来,步龘子,也变得轻快。
叶昭沉吟着,道:“尕豆儿,你说平日居于一地,杀来杀去的作甚?安龘安稳稳过日子不好么?你恨不恨汉囘人?”
尕豆妹摇摇头:“我不懂的。”突然想起了什么,说:“大龘人,我带您去见白爷爷啊,他是先知,肯定能回答大龘人的问题。”
“先知?”叶昭一怔,因为叶昭知道,穆囘斯囘林的先知可不是随便说说的,按照《古兰经》,最后一位先知穆囘罕囘穆囘德在一千多年囘前就已经过世。
尕豆妹道:“是啊,白爷爷住在南岸,我带您去。”
南岸?叶昭就将目光投向了木桥。先知,穆囘斯囘林里的邪囘教么?沉吟着,叶昭慢慢牵过了马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