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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府钢铁行大平府分厂刚刚处于典籍阶段,在南城城郊十几甲处圈定土地,现今正在平整地面、修建厂房。
实则太平府分厂比之广府总厂规模尚要庞大,占地过两千亩,全厂包括生铁厂、肖特炉炼钢厂、贝塞麦钢厂、钢轨厂、铁货厂、熟铁厂等大厂和机器厂、铸铁厂、打铁厂、钩钉厂等数个小厂。
机械设备,除广州制造,也有部分从欧洲进口,现今机械已经陆陆续续抵达广州。
分厂建设除总厂拨款,又从广府银号贷款、加之国库特别借款,投资共两百万银元。
预计正式投产后生铁产量可达十万吨、钢产量五万吨、铁轨两万吨左右。
叶昭看过工务部对明年南国经济各个指标的估计,预计明年,随着江西、湖南、云贵等地新煤矿的开采,南国煤产量能超过百万吨,与英国自然不能比,大概相当于法国六分之一的水平,不过南国用煤,大多用在民生,工业用煤率与欧洲国家比起来很低,是以煤炭开采方面,虽然发展迅猛,但仍然处于一个比较低的水平线上。
炼钢方面,南国明年钢产量有可能突破两万吨,当然,这里指的是符合工业国家标准的工业用钢,南国工业用钢,几乎全部是广府钢铁行与它的几座分厂生产,大体上相当于法国的二十分之一。
不过这个数据,随着太平府分厂以及其它筹备中分厂的落成,将会有一个质的飞跃。
棉纺厂发展最为迅猛,到今年八月份,使用新式机器的南国棉纺厂已经达到一百多家,纺纱机过万台蒸汽动力短短几年间,南国已经拥有上千台从矿山抽水、建筑、高炉到小马力蒸汽纺织机,应用极为广泛,总马力一万左右与法国作比较的话大概相当于它的十几分之一水平。
不过现今法国在欧州地位远不如前,不说英国,甚至很快就会被崛起的普鲁士抛得远远的,以它为参照物,也不过聊以自慰,工业基础从一穷二白到看起来还有了点样子。
何况现今之欧洲,正处于工业大时代的飞跃以钢铁生产为例,英国现今年产量也不过几十万吨,但随着新式高炉新式技术的出现,其产量马上就会呈几何倍数增长。又以卢森堡为例,现今其生铁产量百吨左右但到了十年后的七十年代初,年产量高达二十五万吨,其中半数炼钢,这增长幅度几乎都不能用几何数字来形容了。
叶昭希望在这颊轰轰烈烈的工业大跃进中,中国人能占有一席之地,就好似美国现今工业用钢全部进口,可四十年后其钢铁产量已经超越了欧洲的总和。
只是,前路漫漫啊。
坐上马车,叶昭轻轻叹口气,点了颗烟。
在广府钢铁行太平府分厂被记者影像,随即坐马车下乡,太平府知府吴先贵等官员陪同。
其实叶昭也知道,这样劳师动众实则根本就看不出什么,在乡民眼里,王爷、皇帝那简直就是高高在上的神,除了磕头膜拜,是话都不敢说的,更别说指摘地方的不是阐述自己的想法了。
不过形式还是要走的,摄政王一而再再而三的下乡关怀民间疾苦,视察农垦、水利、治安等等县乡衙门工作,对于南国官员,总会是个清晰的信号。
摄政王下乡,沿途村镇一律派米,此次自也不例外,随行王府报道官房属官从太平城内米行买了米,一路发放。
叶昭本来对此事极力反对,一来太门面主义;二来所用银子更是财务部拨出的公款,用国库的钱买自己的名声,怎么都感觉不对路子。
提高民众生活水平,又岂是小小范围内派米能解决的,舍本逐末,甚至荒唐。
可各部属官在此事上却坚持已见,到现今议政处成立,更在原礼房基础上搞出了一个章程,详细阐述了王家出巡时的礼仪礼节,事无巨细,从护卫到派米等恩赏,都做了严格的规定。
叶昭也知道,自己看来不像话的事,但在现今,对于维护自己王权威严却很有必要,可彰显王室爱民如子、恩加四海。现今维护王权维护国体,实则是凝聚人心的极好办法。
摄政王与议政处第一次意见相左,最后却是摄政王妥协。
在太平府逗留了数日,叶昭这才启程回南京。
申时也就是下午三四点钟从太平城出发,天擦黑的时候扎营,按照地图,前方里许,就是东石镇,是一座挺大的城镇,在太平府极有名气。镇上人口八成以上姓石,太平军统治期间四散逃亡,镇上大户石老爷更携带巨资逃到了江西,平远军光复苏皖,石老爷颇有种胡汉三又杀回来的感觉,征募民团会聚宗族回太平府杀长毛。
东石镇民团有数百之众,各种火镝、火枪有一百多枝,乃是南京政务院巡捕总部登记造册的正规民团,地处苏皖沿江,尚未被收缴武器遣散。
虽然距离东石镇极近,但叶昭却也下令就地扎营,不然若去镇上,立时就会鸡飞狗跳,何苦叨扰地方?
侍卫、营兵扎营的地方看来本来是一处村落,现在已然荒芜,残壁断框,荒草丛生,发匪之乱,令苏皖一地十室九空,虽然现今流民返乡,南朝更按乡造册人数,调配移民,但看来恢复元气还颇费些时日。
叶昭的帐篷扎在村口土地庙旁,这座土地庙看来以前香火极盛,竟然有院子有神像,只是现今院墙倒塌,院内半人高的荒草,神像更被砸去了半边脑袋,有火烧过的痕迹,想也是椎倒一切邪神的拜上帝教人干的。
土地神格低微,叶昭自不必拜它,令人献上了几瓶璀头,燃了香,算是感谢它给自己一处栖身之地。
点颗烟,在庙院里走了走说道:“回头要修耸一番。”
随行属官鸿驴寺少卿俞曲园躬身道:“此处土地公蒙王爷天恩,乃是万年香火的福气。”
叶昭笑了笑没说话。
虽然只是沿途宿营,叶昭更是睡自己的绿帆布小帐蓬,就是那种简易的军用帐篷如果冬日用防风防冻效果颇佳。尽管如此小帐蓬之旁,还是搭起了一座金顶中军大帐,旗帜猎猎而响。
叶昭出游时,这议事大帐基本就是摆设,可侍卫、营兵却乐此不彼的每次都要搭建,这座帐篷就专门需要几辆马车运载。
不过今日,年难得用上了它马兵哨探回报,东石镇有两支武装对峙的迹象,立时,营兵们可就沸腾起来,吆喝声、号令声不绝篝火尽袭,一排排步龘枪兵洒了出去,很快泣小村毕,就被警戒的铁桶一般。
叶昭坐在大帐中颇有些无奈,帐内燃了煤油灯,外面数十名侍卫捧着黑布围起享受着这高高无上的权势,叶昭有时候真怕自己会迷失会忘了身为一个现代人的道德观、价值观。
不多时,郑狗子大步走进来,单膝跪倒禀告,第二路马兵返回,已经打探清楚,却是广州永定行与东石镇乡伸石耀仁发生了矛盾,永定行请了鼎祥贸易行的商团助阵,双方武装在东石镇口对峙,大有一触即发之势。本地县令焦恩泽正在调停。
叶昭微微蹙眉,道:“喊焦恩泽来。”郑狗子忙领令而去。
说起来一来现今消息极为闭塞,二来摄政王来去太平府均为绝密,免得泄露行踪,等摄政王返回南京,数日后《宁报》等新闻纸才会报道此事。
若不是这般,谁那么大胆子敢在摄政王来往可能经过的路途上搞武装摩擦?那是真正寿星公上吊了。
半个时辰后,县官被带到,撅着屁股跪在地上只是磕头,吓得身子瑟瑟发抖,话都说不出来。
“到底怎么回事?”叶昭皱起了眉头。
焦县令结结巴巴的,额头嗖嗖冒汗,可真是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
叶昭无奈的转头对俞曲园努努嘴,说道:“带下去,你问问他。”
俞曲园领命,领着焦县令出去没多久,回来奏报,原来是东石镇民团绑了永定行的工人,原委却不清楚,只知道双方昨日发生了冲突,有几人受了伤,现今焦恩泽来调解,却全不管用。
叶昭微微点了点头,说道:“此事再寻几个当事人问问。”
俞曲园道:“听闻永定行被绑的工人里,有一位工人的妹妹乃是南京府的女巡捕官,现今也赶来了,见识话理,她定能分说清楚,王爷可召来一问。”
叶昭微微一怔,女巡捕官?莫不是朱丝丝?走了,前些日子去太平府前,朱思忠说要来太平府开工,他又是永定行的工头,莫不是被绑了?
问道:“女巡捕官?可是姓朱?”
俞的园道:“好像是。”心下微觉诧异。
叶昭点点头,说:“我知道她。”心里可就翻江倒海了,这事儿自己可不能不管,但若管了,不见朱丝丝之面,以前也就罢了,今日又这般,偷偷摸摸管了这事,继续瞒着她,这可委实不成话。
可本来自己身份还准备寻一个好时机跟她讲的,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沉吟了一会儿,叶昭对帐下肃立的郑狗子道:“狗子,你去把那女巡捕官,就是丝丝姑娘带到我帐蓬里去,再把永定行管事给我召来。”
其实有朱丝丝在,本都不用再问旁人,朱丝丝定然会一碗水端平来讲这事儿。
听了叶昭的话郑泽武忙躬身应是,刚刚去提焦县令的时候就见到了那女捕头,漂亮的天仙似的人。
郑泽武走出帐蓬,没两步,俞曲园追了出来,喊他。
郑泽武停下脾步,俞曲园追上来,笑道:“军门,对丝丝姑娘可要加倍客气些,说不定今晚之后,丝丝姑娘可就留在王爷身边了。”
郑泽武人粗豪,可不笨,早就想到了这层,不然王爷干嘛叫自己带她去寝室?
俞曲园又道:“不过军门,你要耐心开解丝丝姑娘,不要败了王爷的兴致巡捕女官,肯定有些小脾气说不定又有自由恋爱那一套,要在王爷面前使起性子来,那可不妥。”
说着俞曲园就笑:“王爷天纵雄主能看上她那是她的福气,想是以前见过她档案的照片,人嘛,倒真是英气勃勃,不怨王爷念念不忘。今日机缘巧合,英雄救美,也算成就一段佳话。”说着捋髯微笑不止。
在郑泽武和俞曲园眼里那自然是不会有霸占一说的,既然是未成婚的姑娘,王爷看中了临幸,乃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更是这女子的福分。
不过俞曲园刚刚也见到了朱丝丝凭直觉知道这姑娘或许不会乖乖就范,这才追出来叮嘱郑泽武这个粗人。
郑泽武连连点头,大步而去。
朱丝丝心急如焚,哥哥被绑票生死未知,她虽然是南京府巡捕局副局座,却使不上半分力。
她早上才得到信刚刚赶来没多久。永定行雇佣的商团和民团昨日已经交了火,现在商团借住在距离东石镇极近的村庄里焦县令两头奔波调解,民团却根本没有和解的意思,更不派人来谈数。
就在百愁莫展之际,村里又来了几名官员和巡防兵,官员都穿的便服,和她也照了面,最后把焦县令带走了,也不知道带去了哪里。
眼见明月当空,怕已经两更时分,商团团勇,警戒的警戒,去安睡的安睡,听闻已经在商议明日强攻东石镇了,朱丝丝更急,民团被逼急了,可不知道会不会伤害哥哥。
可这事儿,在太平府境内,她真的是一点办法也无。
正在村口急得踱步的时候,夜色中,几人拎着灯笼靠近,警戒的团勇见是平远军服,自然撤了枪。
一名络腮胡大汉见到朱丝丝,就快步走过来,笑着拱拱手,说道:“是朱姑娘吗?”
朱丝丝微怔,点点头,那大汉就掏出证件,朱丝丝一呆,却是苏皖巡防总兵官郑泽武,虽然和她不是一个系统,那也算上官了,朱丝丝急忙敬了个礼。
大汉嘘了一声,又压低声音道:“王爷召见,你跟我来。”
朱丝丝一呆,说:“王爷?”
大汉点头,做了个请的手势,当先便走,朱丝丝疑虑万千,跟着他向村外走,问道:“是摄政王他老人家吗?”
大汉微微点头。
朱丝丝更奇:“他老人家为什么见我?是我哥哥的事儿?”
大汉就神秘一笑,狰狞的脸,温和的笑,说不出的滑稽,说道:“这事儿您就别急了,王爷在,自能妥善处理。”
朱丝丝还待再问,已经到了村口,前方有一辆马车,又有人牵了马等候,大汉翻身上马,说道:“朱姑娘请上车,到了再跟您说。”又派人,去传永定行管事。
朱丝丝心说走了,王爷定是想询问纠纷原委,心下立时轻松,有他老人家,自是什么问题都迎刃而解。
马蹄声挞挞,不大工夫,就到了地儿,朱丝丝下车,才见到这是座残破的土地庙,月光下荒凉无比,土地庙旁有一座绿色小帐蓬,再十几步外,就是一座巍峨金顶大帐,想来是王爷议事也用。
一排排的步龘枪兵隐藏在黑暗中,偶尔可见到刺刀的闪亮。
朱丝丝就准备跟大汉去金顶帐,心里,多少有些激动,摄政王,乃是南国人的希望,代表着光明、未来,有他老人家的旗帜,平远军战无不胜,草民安居乐业,南国欣欣向荣,在朱丝丝眼里,王爷就如慈父一般,带领南国子民迈向光明的未来。
能见到他老人家一面,实在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谁知道那大汉却引她到了绿色小帐蓬旁,伸手道:“朱姑娘,您带了枪吧。”
朱丝丝恍然,忙从枪套里掏出左轮枪递上去,这时两名女侍卫就来搜身,大汉则转过了头。
女侍卫仔细搜查过,就退到了一旁,站在帐篷左右。
大汉这才踱步过来,指了指帐篷,笑道:“朱姑娘,请进去等吧。”有女侍卫挑起了帐帘,隐隐可见里面空间狭小,好像除了一张桌芋就是挺大的矮床。
朱丝丝一呆,问道:“进这里等?”
大汉笑道:“是啊,朱姑娘,恭喜您了。”对旁边女侍卫官使了个眼色,他就向大帐走去,很多话,他这个大男人自不好说。
女侍卫官微笑对朱丝丝道:“朱姑娘,您真是好福分,王爷见过您的照片后,对您念念不忘,今日却是缘分到了,想是月老安排姑娘和王爷相会,成就这段奇缘,姑娘,您一会儿见到王爷,知道怎么称呼怎么行礼么?”
女侍卫官的话就伽睛天霹雳,直炸得朱丝丝脑袋一片空白,那女侍卫官接下来说什么她全没听到。
女侍卫官见她呆呆傻傻的样子,就抿嘴一笑,引她进了帐蓬,退出去,慢慢挑下了帐帘。
好一会儿朱丝丝才回过神,王爷他老人家,怎么会?怎么会是这样的人,看过照片就要霸占自己?简直,简直荒淫无道。
心目中崇拜的娄父形象咔嚓一声碎裂,朱丝丝有些心疼,有些难受,更有些迷茫,就好似,突然没了信仰,心里空落落的,全不知在想些什么。
帐蓬内点着煤油灯,一张精巧华美的小木桌,旁边那矮床实则是厚厚的床垫,铺了锦缎,黄灿灿耀人眼目。
是贵妃床垫?朱丝丝怔了下,倒是和色狼一般,都喜欢睡贵妃床。想到色狼,朱丝丝突然眼眶就红了,心里难受的厉害,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他可知道,只怕以后,再见不到朱丝丝了?
抹着眼泪,朱丝丝渐渐的,又冷静下来,在官场上见了很多事,很多时候,那些属下做得事未必是上司授意,只是他们胡乱揣测而已。或许,或许今日也是如此吧?摄政王那般英明,怎么会无缘无故就因为见了自己照片就要强占自己?
走了,一定是下面的人会错了意。
朱丝丝心渐渐安定,不管摄政王本意若何,一会儿只需自己据实禀奏,只说自己有了心上人,想来以摄政王之气度,也不会硬来,再实在不行,就禀明自己已非处子身,已经许了人。
朱丝丝刚刚打定主意,就听外面脚步声响,有女侍卫轻咳,低声道:“王爷到了。”
脚步声渐近,接着门帘一动,朱丝丝急忙单膝跪倒,说道:“南京府巡捕局朱丝丝参见王爷!”眼角,瞥到一抹黄色软靴,盘龙绣凤。
叶昭见到朱丝丝跪下,吓了一跳,忙走上来拉她,说:“你看看……”本想说你看看我是谁,谁知道手刚刚接触朱丝丝小手,就觉剧痛传来,接着脚下一痛,踉跄几步,额头就撞在桌上,他力气虽大,却哪里抵得住擒拿格斗的招式?
朱丝丝完全是下意识反应,眼见摄政王进了帐蓬却不是召自己去大帐议事,心里就是一沉,难道那些侍官说的没错?他真想霸占我?
跪下见礼正想马上请罪禀明自己有了意中人,谁知道这人,就伸手来拉自己的手,被陌生男子甫一碰到,她身子就是一震,下意识就一翻腕扭住来者胳膊,借势扔了出去。
眼见王爷跄踉,脸好像撞到了桌子。
朱丝丝大惊,知道这祸闯大了,拔腿欲跑,心里转过了千百个念头,只怕这一走,自己一家,甚至色狼一家,都要掉脑袋,南朝虽无株连之罪,可伤了摄政王非比旁人。
犹豫之间,却听身后有人气道:“第二次了啊,你个丫头片子打我打上瘾了是吧?”声音极低,想来是不欲被外面听到。
熟悉无比的声音,朱丝丝一呆,转头,却见“王爷”扶着桌子慢慢站定,满脸郁结,可那张俊雅清秀的脸庞,是,是色狼?!
“你怎么在这里?”朱丝丝诧异的脑袋都失去了思索的能力。
叶昭瞪了她一眼:“我不在这里在哪里?”
看着叶昭锦绣黄袍,团团贵气中那俊雅清逸,真个是散发着无尽的耀眼光芒,好像,他本就该是这身装扮,与生俱来。
朱丝丝混沌的思绪渐渐清晰起来,只是,怎么都不敢相信,这不着调的家伙一转身就成了摄政王,成了自己心目中慈父般的精神领袖。
叶昭其实现在是蛮开心的,为了自己她摄政王都敢打,这份情义真是不必说了。不过瞒了她好久,现在开了盅,自然要先发制人,自己先站住理儿。
一瘸一拐的走到床垫旁坐下,蹙眉揉足踝,说:“过来帮我揉揉,疼死了。”
朱丝丝下意识走上两步,突然又停下脚步,慢慢的,慢慢的退后,头脑一阵阵眩晕,甚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叶昭见她脸色苍白的模样,呆了下,忙起身,走上来轻轻拥住她,柔声道:“对不起,瞒了你好久,可我是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咱俩开始的时候不熟,我自然不能跟你说我的身份,后来熟了,我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你别生气,好不好?”
色狼的怀抱还是那么温暖,朱丝丝不知道怎么,心里难受的厉害,鼻子一酸,眼泪淌下。
“不哭不哭。”叶昭柔声哄着她,亲吻她柔嫩的脸颊。
朱丝丝抹着泪,突然就用力推叶昭,叶昭紧紧抱住,她又哪里挣得开?
“放开我!”朱丝丝奋力扭着身子。
叶昭就呵呵傻笑,说:“你是孙悟空,我就是如来佛,就算你现在跑了,没两天,我就派人把你抓回来,王妃都跑了,我这王爷还干个什么劲儿?”
听着还是这么熟悉不着调的腔调,只是现在口气更大了,因为自己知道他身份了,不必遮着瞒着了。你你与死我了!……朱丝丝与得直跺脚,怎么心中的慈欠是这个德行?可,转瞬,又扑哧一笑,可,可真是开心死了,原来,原来他,他是摄政王,是千千万万人崇拜的英雄,是南国亿万子民的守护神。
“不生气不生气。”叶昭轻轻亲吻她的秀发。
享受着被呵护的感觉,朱丝丝突然鼻子又一酸,说:“你知不知道,我刚刚以为再见不到你了。”
叶昭轻轻点头,只是拥紧她。
“你,你真的是摄政王?”朱丝丝看着叶昭,犹如做梦一般。
叶昭笑道:“虽然不像,却是货真价实。不过话说回来,你也不大像王妃吧?哪有这么愣头愣脑的王妃?所以说,咱俩天生一对儿!”
朱丝丝白了叶昭一眼,心里却甜滋滋的,突然又一惊,说:“我哥哥……”
叶昭笑道:“放心吧,我叫人去办了。”
事情已经打听明白了,是永定行接了邻县李姓乡伸的生意,准备帮其起一座小洋楼,谁知道却激怒了东石镇石老爷,原来李姓乡伸与他有钱债瓜葛,一直欠钱不还,现今却有钱起洋楼,他又怎能不恼?
而李家有邻县民团庇佑,加之邻县更驻有巡防营,石老爷一直奈何不得他,现今就有了主意。
永定行的工人还未进邻县,就被石老爷遣乡团给绑了,更要那准备盖洋楼的李姓乡伸拿银子来赎人,李乡伸滑头,撒手不管,很快这件事就成了永定行和石老爷的纠纷,永定行在广州有名气,可石老爷是地头蛇,更有上百条枪,又哪里将其放在眼里?拒不放人,放话出去,不管谁拿银子,这银子都要摆在他跟前才作数。
永定行请来刚刚护送货物来南京的鼎祥行商团帮忙,昨日双方冲突了一次,伤了几个人,石老爷就更不肯放人了,一定要永定行出汤药钱,就算焦县令跑来调解,他都半分面子不给。
刚刚叶昭已经吩咐俞曲园亲自去处理此事,要石耀仁先放了工人,其它料纷可请南京府仲裁委员会调解,若不服,由按察司判决,总之走正常程序,而石耀仁非法禁锢工人,自也有律法惩戒。
“哦……”朱友丝放了心,说道:“他会放人吧?”问完心中一晒,可真是多此一问。
“你,你怎么又去当巡捕又上学的?”朱丝丝心里千百个疑问。
叶昭道:“这说来话就长了,以后有时间,我好好跟你说说。”
朱丝丝轻领粉腮,又问道:“那花姬和莎娃都知道自己的身份么?”
叶昭笑道:“当然知道了,怎么这么问?”随即省起,笑道:“放心吧,你该怎么着还怎么着,就算成亲了,也继续做你的巡捕,你的事儿我叫他们保密,刚刚已经跟他们说了。”
朱丝丝这才松口气,心下更是甜蜜,他果然什么都想到了,也让着自己。
叶昭又道:“说起来,莎娃过些日子该回来了,和咱们住一起,你看……”
朱丝丝俏脸一红,轻轻点了点头。
叶昭见她娇羞模样,心下大动,眼见在南京又要美滋滋过起有妻有妾的小日子,自然畅快,苦日子总算熬过了头。这也挺好,暂时只有莎娃一人,先令丝丝适应适应,不然突然进了王府大家庭,怕她会无所适从。
帐蓬外,响起郑泽武的声音,“王爷,朱大哥他们救出来了,都平安,没被虐待,人在白水村。”
“走,去看看你大哥。”叶昭牵起了朱丝丝的手。
朱丝丝犹豫了一下,说:“我自己去,好不好?”她暂时不打算告诉父母和哥嫂叶昭的身份,免得他们传扬出去,那她可就没办法在巡捕房当差了。
叶昭笑道:“行,我送你出去。”
叶昭和朱丝丝出了帐篷,灯笼火光下……排排甲胄森严的侍卫肃立,郑泽武和俞曲园讪讪来给朱丝丝赔罪,朱丝丝忙连声说不妨事。
坐上马车,一队刺刀闪亮的步龘枪兵跟着马车小跑,朱丝丝兀自觉得脑子转不开来,轻轻挑开窗帘看去,火光中,那个高高在上好似站在九霄云巅中的男人。
两旁,树木、房屋后,到处都是一排排的士卒,寂静无声的隐藏在黑暗中,密密麻麻的,数都数不清,他们,都是可以为这个男人抛头颅洒热血的勇士。
自己毫无办法之局,只要他轻轻一句话,莫说放人,石家民团数百人都会顷刻被打成血筛子,任何敌对的人,在他眼里跟蚂蚁有区别么?
这样的一个男人,自己竟然以为他是色狼,以为他不着调,是无所事事的败家子,朱丝丝啊朱丝丝,你这眼睛可真是瞎了。
可是,想想他那些不着四六的事儿,朱丝丝又忍不住抿嘴轻笑,买龘春宫,嫖妓院,看来都是误会了,可他在自己面前这般丢人,可不知道多郁闷呢。
想着一串串的事,朱丝丝渐渐的入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