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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聊的躺在暖炕上吸雪茄,身侧描金洋漆炕桌摆了碟碟碗碗一堆,对于荷花楼一层这间吸烟室的布局,叶昭也有些无奈。
感觉是为吸烟片设计的,整个荷花楼,有四处垒了火炕,二三楼的套间有三间带火炕的,当初是琢磨亲王福晋来广州的话怕住不习惯没地龙的房,但现在看,怕亲王福晋来了也不会住荷花楼,被蓉儿这么一搞,怎么就有点公爷寝宫的感觉了?
吸烟室垒火炕,自己躺在上面吸雪茄,就不由得想起了德斌、达ūn吸大烟的姿势,这个别扭啊。
可没办法,蓉儿去了香港,听闻是香港突然浮现金光佛像,蓉儿可信这个呢,爬去进香求福,说起来还是自己鼓励她去的,毕竟自己也想她到处走走,到处玩玩。
国公夫人去香港,怕要把鬼佬们震几震,一大堆丫鬟仆役就不说了,蓝旗卫带去了四十名,想来香港也会jī飞狗跳,中国国公夫人的排场会成为这段时间的热点新闻。
想想iǎ丫头威风八面的可爱样,叶昭就想笑。
不过她这一去,可苦了自己了,习惯每天跟她聊天,现下就剩了自己孤家寡人一个,这不,无聊到跑吸烟室来吸烟。
想想,明天还去不去客串巡捕呢?今天在魏定一面前拿了满分,把郑阿三拘回去讲述封铺经过的时候魏巡长可是拍着自己的肩膀大声叫好,就一件事,完全扭转了他对自己的看法,没准在他手下能混上个副巡长什么的干干。
魏定一,算是个人物,今天好多去说情的,都被他撅了回去,巡捕局,就是要他这股子劲儿。
恩,这几天继续请假吧,赣州和肇庆,这两块地儿自己近来要多留意下了。
“哒哒”,吸烟室的被敲响轻轻推开,叶昭估摸着也是如意,没有回头,问道:“开饭了?”
“公爷,金凤做了几道点心,您来试试?”娇嫩妩媚的莺啼,却是锦二nǎinǎi。
“哦?”叶昭坐起了身。
锦二nǎinǎi娇怯怯的站在一旁,这个在外边强势无比的尤物担惊受怕的样子,别有一番风情。
叶昭现下也实在不知道拿她如何是好,想想也是,叫人家陶老二把她休了,又住进了自己内宅,说起来也是自己引的,谁叫自己没事就带她东跑西颠的,要没认识自己,锦二nǎinǎi现今还是西关陶家大院跺跺脚四方颤的厉害娇娘。
现在她却成了无根之萍,想想也真是够可怜的,怎么yīn差阳错就到了这般悲惨田地?
“嗯,去试试!”叶昭笑着起身。
锦二nǎinǎi只是抱着万一的希望而来,谁知道公爷却轻轻松松答应了,锦二nǎinǎi又惊又喜,俏丽无比的脸蛋仿佛突然就光彩照人,伸iǎ手想扶叶昭,又急忙缩了回来,连声道:“那,那金凤头前带路。”
“不用,你去,我ōu完这根烟。”叶昭举了举手里还剩的半截雪茄。
“是。”锦二nǎinǎi莲足轻盈的翩翩而去,看起来开心极了。
叶昭心下苦笑,这二夫人,自己可真把她害惨了,竟然沦落到为了自己一句话或喜或悲,唉。
叶昭施施然来到海棠阁时,锦二nǎinǎi早就候了半天,殷勤的帮叶昭解下外氅,引叶昭进餐厅,餐桌上,却是nǎi酪酥饼等各点心。
叶昭浅浅尝了几样,以叶昭敏锐的口感,自没觉得多么鲜美,但难得锦二nǎinǎi一份心思,分明都是她亲手做的,只怕从iǎ到大她都是第一次给人做点心吧。
“还行吧。”叶昭拍拍手,浅尝即止。
锦二nǎinǎi就急忙端了木盆进来,叶昭笑道:“不用,给我巾就好。”
用巾擦着手,叶昭琢磨着,道:“陶家那儿,打发笔银子吧。”
怎么都有点恃强凌弱抢了人家家产的感觉,原先还可说用钢铁厂的收益来稍加弥补,可现在锦二nǎinǎi都不是陶家人了,就感觉有点不对劲儿。
“但凭公爷作主。”锦二nǎinǎi俏生生绝代风华,却听话的不行。
“你呢……,就先住下吧!”现下府里丫头仆役,都以为自己准备纳锦二nǎinǎi为妾,可闹了这许多出,自己现下可真没这心思,只能先缓缓,到底给人家怎么个jiā代,再想想吧。
“是,金凤都听公爷的。”锦二nǎinǎi真可说是千依百顺。
叶昭正准备再说外传来如意清脆的声音,“主子,有个自称iǎ安子的人求见,说是从京城来。”
叶昭微微一怔,iǎ安子?自己就认识一个iǎ安子,兰贵人的心腹,太监安德海。
如果是安德海,他怎么会来广州?太监出京可是要砍头的,他可不就是因为私自出京被恭亲王伙同山东巡抚丁宝桢砍了头?
这辈子看来他也是喜欢四处溜达,怕也落不了好。
花厅,一名白净的文秀年轻人不时焦急的看看长廊,他一举一动都有些yīn柔,就是俗话说的娘娘腔。四五名蓝旗卫守在四周,毕竟谁也不知道他是什么路数,但听闻京城来的,机密要事求见公爷,就搜了身将他领来花厅,毕竟怕真误了公爷的大事。
当叶昭的身影远远出现在长廊上,娘娘腔突然就跳起来,“公爷,公爷!”想冲出厅,可怎可能?他刚一动,跑没两步,就嘭一下被人扫裆腿撂倒,几名亲卫将他牢牢按在地砖上,他用力挣扎,带着哭腔喊:“公爷!公爷!我是iǎ安子啊!”
叶昭进了花厅,哑然失笑,可不正是安德海?挥挥手:“放开他。”
几名亲卫这才拉他起身,安德海扑通一下就跪倒在地,跪着蹭到叶昭身前,抱着叶昭大腿嚎啕大哭:“公爷,iǎ安子终于见着您了,终于见着您了!”
那眼泪哗哗的掉,就好像千辛万苦跋山涉水终于见到亲人一般,哭的气都要喘不上来。
叶昭哑然失笑,心说我什么时候成你主心骨了?可随即就一惊,莫非京城出大事了?
“iǎ安子,你别就顾着哭,起来,到底怎么回事?”叶昭伸手将他拽起,又对几名亲卫摆了摆手,众亲卫忙退了出去。
“公爷,皇上,皇上他驾崩了!还请您为皇太后作主啊!”iǎ安子用力磕着头,鼻涕血泪沾满了地砖。
叶昭脑子嗡的一声,半晌说不出话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