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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辰沛向夏侯家的其他八位长者扫了一眼,问道:“你们有何看法?”
夏侯鸿峰恭声道:“请大伯予以裁决,我等无不遵从。”
夏侯辰沛微笑道:“既如此,就依东荣所说。寒子不友,你可有何异意?”他还是习惯称寒子为小友。
寒子淡笑道:“除魔卫道,本是我辈中人之责,便没有这档子事,晚辈亦是义不容辞。晚辈没有意见。只是为晚辈之事,令得各位长辈操劳,晚辈实在是过意不去。”
夏侯辰沛肃道:“观日通这恶魔困绕我夏侯家一千多年,若是从小友你的手得以除掉,那是我对我夏侯家天高厚的恩德,莫说是这小小的事,以后小友但有所命,我夏侯家将不遗余力,但凭小友你差遣。”
先前他一直面带微笑,此时突然庄严肃穆地说了这一段话,似乎把夏侯家所有人的神经都提将起来,同时也是在提醒他们,令他们忆起这近两千年来缠绕夏侯家的毒瘤是何等的难除,夏侯家族为之挣扎了一千多年而未果,若是当真就此除去,果然是天高地厚的无上恩德了。
斋堂外的寒风依旧,细雨依旧,天地一片肃杀。夏侯家众人的心头犹如给抹上了一层厚厚的铅粉,沉甸甸的。
是啊,那一场千年的噩梦,那已然为夏侯家牺牲掉的三十五位女子,还有那不知道为了与那恶魔抗争而逝去的无数亡灵,若是得除此魔,那千年的亡魂,终于也将可以得以安息。
风在啸,雨在飘。
而斋堂中所有的夏侯家人都在默默地在心底悼念着那逝去的亡灵。
斋堂再一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半晌之后,夏侯鸿峰才缓缓地道:“寒子,刚才老堡主之言,便是我夏侯家的承诺,他日若有用得着的地方,但凭你一句话,我夏侯家倾所有力量前往。”
他的语句坚定而有力,那,是从他心底深处传出来的承诺。
此情此景,寒子知道,多余的话倒是显得自己矫柔造作,倒不如爽爽快快先答应下来,至于以后会不会用到他们,鬼又晓得了。便道:“各位长辈浓情厚意晚辈在这里先心领了。此事晚辈一定会竭尽全力,务定将那恶魔除掉。”
当下众人便坐了下来,商议明日之事。
众人从斋堂出来之时,已然是零晨丑时。
寒子与夏侯东荣、小雅走在回住处的路上,虽然有父亲在旁边,小雅还是挽着寒子的手臂,身体紧紧的挨着他,心里甜滋滋的。
不管如何,这个男孩,是为了她而战,她感到骄傲。
此前,她也许还是一个心还没有长大的女孩儿。但是经此一事,她突然间变得成熟了。
虽然不再是那种懵懂少女的心态,但是她依然为他而感到自豪。
没有一个女孩子不希望自己的男孩是一个强者,一个能够保护自己、予自己无限安全感的男子汉。
夏侯东荣什么也没有说,因为他相信自己的眼光。而且,也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正月初六,西北风3到4级,中雪,气温5到—2度。
这一天,夏侯堡周围下着鹅毛般的雪。不过,这里并未象天气预报预测的一般下着中雪,而是如同天女散花一般簌簌而落的大雪。
与四十九年前如出一辙的天气,但是,夏侯堡的命运还会象四十九年前那样吗?他们的命运能够因寒子而改变吗?
夏侯家的男人们早在天亮之前都接到电话赶回来了。为了家族的自由,他们没有一个人退缩。
所有参与此事的人的内心都充满了斗志,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敢说此事一定能够成功。
毕竟,那是缠绕了他们夏侯家近两千年的噩梦。
早上,时间定格在9:10分。
后山的无夫洞前,数十个夏侯家的男人加上寒子这个将是半个夏侯家的人聚集在一起,按昨晚商议好的方案即将进行挑战无夫洞中观日通这恶魔和血斧的无上神通。
凛冽的寒风呼啸,天空白雪飘飘,夏侯堡后山,着眼之处,到处白雪皑皑。
鹅毛般的雪花不停的自天空飘落,似乎没有一丝怜悯之心,巴不得瞬间就把这无垠的大地覆灭殆尽,大地一片雪白。不远处的松针树上,积满了雪,松针树的枝丫被压得不堪重负,低低地垂了下来,就象是一个垂暮之年的老人,显得苍白而无力。
山上冬日里顽强生长的花草,被厚沉的白雪压得全都低下了头去,似乎都不愿亲眼目睹这场即将暴发的未知胜负的战斗。
后山上的小动物们,如松鼠一类的,从树林间探出头来瞅了半晌,似是受不了这天地肃杀的沉闷,“吱吱”叫了数声,便即隐匿起来,再也未曾露过脸。
后山上山的道路上,片刻之前还清晰地残留着夏侯家众人行上来的脚印,而此时,那深深的印痕,正在慢慢地,慢慢地被空中落下的雪花掩盖。渐渐的,渐渐的,只余下浅浅的痕迹。
后山又叫无夫山,那是近两千年前夏侯家的先辈们自己取的名称,千百年后,这名称仍然没有改变。
无夫山高入云端,半山腰之上便是一片云雾缭绕。朦朦胧胧,仿佛在那云雾深处,正聚结着无数的妖魔鬼怪,此时正睁着大眼,虎视眈眈地自上而下注视着夏侯家的这数十名成年男人,侍机而动,想在瞬间将他们吞噬。
而夏侯家所有的人的目光,此时却全都看向了那处在无夫山山腰三分之一处的无夫洞。
无夫洞是一个圆形的洞口,直径约有十米。洞中黑麻麻的一片,没有哪怕是一丝的光亮透出。
不过,从山洞中,却吹出了强劲的寒风。
寒风刺骨,比外面风雪中的寒风还要冰冷数倍。首当其中之人,被那寒风袭体,开始之时,无不激凌凌的打了一个冷战。
不知厉害的夏侯家族的几个年轻人试图靠近洞口,在距离洞口处十多米之内便被那寒风吹浸得簌簌发抖,战战兢兢地退了下来。
有数个看得不服气的年轻人运着功走了过去,其结果仍是一样。
只此一点,便已令夏侯家人骇然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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