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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呼吸羽毛一般扫过她的脖颈,流连在她的耳畔,整个呼吸系统都被男人的呼吸侵袭,连呼吸带出的气息都在逐渐升温,耳畔尽是男人一声比一声粗重的呼吸和喘声,还有男人似哄似慰的声音,“你不该跟我道歉吗?”
道歉?他说的是她不相信他的事,还是她语气轻薄刻薄他的事?以澈一时没想清楚。
正出神间,男人的炙热而强势的吻便落了下来,长舌长驱直入的掠夺她的呼吸,碾压她口腔里的每一寸神经,让她每一根神经末梢都止不住的战栗。
以澈被这样强悍的吻弄的七荤八素的,才腾出手挣扎便再次被男人控制住,凌厉的手劲掐着她的腰身,不让她有动弹的机会。这样强势而霸道的动作引来以澈更加激烈的挣扎,不想却听到男人轻微的抽气声,继而放开了她的唇。以澈愣了愣,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出口问道,“是不是碰到伤处了?疼不疼?”
男人深邃如海的黑眸沉沉的盯着她,微乱的呼吸轻轻喘着,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低哑着道,“没事,让我抱抱你。”
以澈没再挣扎,只是这样任他抱着,不过姿势的确不太舒服,没一会儿便觉着腿有些麻了,动了动嘴唇也没说出口,想着轻轻动一下,还没挪开身子便被男人扣着腰身直接捞到怀里,然后搁在床的一侧,修长的身子便压了上去,低头看着身下的女人,唇边染着一层笑,低声道,“不舒服不会说?那张小嘴平时不挺厉害挺欠的嘛!”
一边说着一边伸手脱掉她的鞋子,然后摸到她的腿上,轻缓的揉捏。
以澈看着头顶那张温淡内敛的容颜一脸沉静一派从容的说着这么无耻的字眼,真是觉得哔了狗了,偏生他还没觉得怎么样。
以澈真是懒得理他,撇过脑袋埋在枕头里索性连眼睛也一并闭上了,直挺挺的躺着装尸体。
直到男人温热的手从她的衣裙探了进去,她才猛的睁开了眼睛,伸手去捉那只恶劣的大手,“江墨北,你受伤了懂不懂?”
江墨北直接按住以澈被子下的纤手,轻痒的吻落在她的下巴她的唇边,“没关系,不影响发挥。”呼吸沉了沉,嗓音更加模糊的低喃,“我怎么舍得让你寂寞呢。”
男人的呼吸尽数喷在她的脸上,烫的她的肌肤一阵一阵红的厉害,仿佛染了大片的晚霞一般。男人染了情一欲的黑眸锁着身下有些恼怒不断喘息着的小女人绯红的脸蛋,忍不住亲了上去,“被你这么折磨下去,会坏掉的。”
以澈闭了闭眼睛,被他压着的手早已攥成了拳头,正想着怎么才能一拳打出去,便听见有节奏的敲门声。
江墨北的脸色刷的黑了下来,浓的如泼墨般的眸子眯了眯,阴沉的厉害,嗓音亦是铺了一层薄冰,“谁?”
门外响起有些娇俏而害羞独属于女人的声音,“江先生,我路过看您灯还亮着,您的身体不适合熬夜,您还是早点休息吧。”
男人薄唇抿了抿,眸色暗而沉,“知道了。”
门外值班的小护士想了想又道,“不舒服的话可以按床铃,我会第一时间过来的。”
江墨北闻言身上的气息愈发的寒冷,眸中的凉意更甚,他沉着声音,像是从喉骨间蹦出重复的三个字,“知道了。”
小护士有些不甘心,之前几个姐妹聊天,聊的最多的不过就是白城那么几个有钱有颜的人物,如今好不容易碰上这么一个绝好的机会就这么放弃似乎的确有些对不起自己,况且他已经恢复单身了,机会不是每次都有的,于是再次朝病房里扬了声音,“江先…”
“滚。”在外边一向注重形象和修养的江墨北直接爆了粗口,把以澈都吓了一大跳。
小护士心底颤了颤,不是说江墨北一向温文儒雅风度翩翩吗?脾气怎么这么爆?大概是有钱人的通病吧。噘着嘴不满的哼了哼,她不过是好心看他没有陪床过来关心关心他,至于吗?想了下还是转了身。
大约十几秒的时间,门外便没了声响,以澈再次抬头看向头顶的男人,他的俊脸上已经没了之前那股阴沉的戾气,温温淡淡的,修长的手指抚过她额前的发,低低淡淡的道,“sorry,吓着你了。”
以澈摇了摇头,看着他没有说话。顿了下才软软开口,“人家不过是好心,你何必这么声色厉苒。”
江墨北从以澈身上下来在她身侧躺了下来,虽然是病房,好歹是vip,床也比普通病房的床大了很多,足够容纳两人。伸手把她拉进怀里,笑的懒散又无赖,“嗯,你不知道被打扰的感觉很糟糕?”俊脸凑过去在她唇上亲了下,温声道,“不早了,睡吧。”
以澈看着尽在咫尺的俊脸,脸颊有些擦伤,还有几道不显眼的疤,平添了一股落拓张扬的美,忍不住从被窝伸出手来抚了上去,温静的嗓音溢着微不可觉的心疼,“疼吗?”
江墨北笑了笑,脸颊凑了过去,贴着她的,“傻。”
“对不起。”以澈窝在他的臂弯,把脸埋了进去,嗓音闷闷的像是很不开心的样子,“是我不好,总是惹你生气。”
男人闻言唇边的弧度更深了,薄唇亲吻着她的发顶,一下一下的,喜爱的很,深邃如幽林的深眸蓄着宠溺的笑意,低沉的嗓音很闲适,“知道淘气了?”那语气亲昵的仿佛恋人之间缱绻缠绵的呢喃。
男人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拇指细细的摩擦着她的下巴,低低的嗓音覆着一层笑,“以后不闹了,安心当我的江太太,嗯?”
以澈微微的垂着眼眸,长长卷卷的睫毛在眼窝扫下一片浅浅的阴影,她的声音有些凉,像是融进了浓稠的夜色,“可是江伯母未必喜欢我,听说你还有个各地游历的奶奶,我没家世没出身跟你门不当户不对的确是高攀你了。”
何况她还有个昏迷不醒的妈,有个见钱眼开负债累累的爸。
江墨北儒雅的眉目覆盖着薄薄的笑意,似笑非笑着,“怪我,长的太像靠某方面吃饭的小白脸,才会让你以为我得靠女人的身份吃饭。”
以澈闷着脑袋不出声,在脑子里把他的话过了一遍然后消化掉,没觉得有什么问题,直到她抬头一眼撞进男人浓如墨的黑眸里,被他眼里碎钻般的笑意晃花了眼,才反应过来似乎有哪里不太对。
他的意思是如果她有家世的话他就是靠那方面跟她……
那方面……
妈蛋,流氓。
深蓝色的窗帘没有拉上,窗外夜色很凉,没有月色显得只剩浓稠的漆黑,窗边似乎有风透过缝隙泄进来,男人借着窗外的夜色看着怀里呼吸均匀的女人,长发在枕边散开,落在他的肩头,软软的,痒痒的,鼻尖缭绕的全都是女人淡淡的体香混着发香。她的脸蛋的轮廓不算清晰,却仍旧勾着他的心尖。
眼前忽然放过某些破碎断裂的片段,像一部陈旧的老电影一般,剪辑衔接的恰到好处,然后在脑海里放映。
从一场糊涂的一夜晴开始,然后是钱色交易,如今他忽然想就这么霸着她,低头沉吟着,薄唇撩开淡淡的笑意,心底忽然蔓延出一股无法言喻的情绪,像是埋在记忆深处的某个地方的空缺一点一点被填满。
就这么霸着她,也没什么不好。
大约是太晚也实在太倦的缘故,以澈睡的很沉,清晨是被病房里突然而至的声音吵醒的。
黎韵姿一手提着保温的餐盒,一手拉着门把,视线落在病床上的一刹那迅速背过身去,经岁月沉淀的从容淡静的脸庞微微皱了皱,“喜欢赖床就注意些场合,你们不要这张皮我们江家还要脸呢。”
以澈蓦地惊醒,有些迷糊的朝着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猛然没了睡意,惊的坐了起来,微微侧首朝江墨北看了过去,只见他唇角勾了勾,朝她抛过去一个安抚的笑,然后才一手撑着床侧坐起,墨眸看着门口的方向,淡淡的出声,“妈,你来了。”
以澈在听到江墨北那声妈的时候条件反射似的直接从床上跳了下来,身上仍是昨晚那件米黄色吊带裙,已经有了些轻微的褶皱,以澈拉了拉裙摆,然后慌乱的俯身穿了鞋子,尴尬的几乎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伯母,不好意思,不小心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