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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柳“碎尸”的张源没死，不但没死，他制造出了一个绝杀的陷阱出来。
柳牧的脚下，出现了一个深大三四米，长宽都在五米以上的地下空洞。
当然，就这样的高度，肯定是无法对柳牧造成什么伤害。
所以，就在柳牧下坠的瞬间，这不知道什么时候挖出来的地下空洞当中，冲出了十多个人，每个人皆是职业者，脸上带着恐惧扭曲的表情。
他们被怨气控制影响，用尽了平生所有的力量，朝着柳牧扑了过去。
这不是厮杀，而是同归于尽。
大量的怨气如同潮水一般涌来，那随着张源离开就消失不见的怨气头颅再度形成，几乎凝聚成为了实质，同样在同一时间扑向了柳牧。
还在半空中的柳牧，连躲避的机会都没有。
怨气的直接冲击，被影响打算跟柳牧同归于尽的职业者，无法躲避的半空，这一切交织而成。
形成了对柳牧的绝杀死局。
这才是张源的杀招，跟他的能力无关，只跟张源的想法有关。
事实上，张源的能力也就刚才表现出来的那一些了，鬼道系都是玩“怨气”、玩心灵还有意识情绪的好手。
再加上还可以操控尸体，自身几乎不死的特性，真的已经很强了。
更别说张源这样级别的，直接将一座城池变成了鬼城。
就算是职业者，踏入到了城池当中都会被张源玩弄于鼓掌当中。
哪怕是剑五，撑死了也只能杀出城池，保住自己的性命罢了。
可惜，张源遇到的是柳牧。
各方面被完全克制。
如果他真的成为了只知道吃人的疯子，那么他已经被柳牧杀掉了。
但是张源没有疯，所以在他意识到柳牧的特殊之后，便制造出了眼前的杀局。
张源不相信眼前的人，在可以操控如此可怕的妖兽，又自身可以施展出魔法的情况下，有着不俗的近身厮杀的能力。
这样危险的近身厮杀，无论是对于妖兽系操控路线职业者，还是更加擅长远距离打击，释放魔法而不是跟人肉搏的魔法系职业者，都是灭顶之灾。
“看来鬼道系也没有那么容易死。”
柳牧落在了地上，丢开了手中的石化手臂，开口说道。
张源没有出声，这一次不是诱敌，是真的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就在刚才，还在半空中的柳牧伸出，吐息，将离他最近的一个职业者变成了一块雕塑，然后把这雕塑当做了武器，绕着身子转了一圈。
那些“死士”职业者就真的成为了尸体。
柳牧手中的雕塑也成为了碎块，落在了地上。
至于那些怨气，冲击到柳牧身上，就好像浪花撞在了礁石上那样，四分五裂，别说对控制影响了，就连让柳牧短暂失神都没有办到。
从柳牧反击到破掉杀局，整个过程不足几秒钟。
这个人！
这个人分明极为擅长这样危险到了极点，稍有不善就是身死的近身厮杀！
“怨气、操控尸体、还有不死，这就是鬼道系的全部了吧？”柳牧双膝微微蹲下，然后弹起，跳出了一个为他准备的深坑。
“差不多了，至少是我的全部。”张源声音传来。
“既然没有新鲜的了，那就去死吧。”柳牧表情平淡。
“死？”
张源只闻起声不见其人，“就算我杀不了你，难道你就可以杀了我？”
“可以试一试。”柳牧说道。
“哈，你找得到我？”张源大笑。
“其实，在你之前，我遇到过一个鬼道系的职业者，基本的情况跟你差不多。不过他掌控着一个很强的怨灵，这一点比你厉害多了。”柳牧说道，“但是他的本体跟一棵树结合在一起，我把那树给毁了，他也死了。”
“在此之前，就算他本体怎么不像人，也死不掉。”
“你想说什么？”张源声音，不知为何略微有些颤抖的感觉。
“我在想，鬼道系职业者生存的条件。”柳牧说道，“对于你们来说，似乎身体并不是最为重要的，那些怨气，应该也是很重要的一环吧？”
“怨气和身体，大概相当于心脏和大脑的关系？我不是很清楚。”
“不过好歹先毁掉一个，就算死不了，也可以让你元气大伤，接下来事情就要简单很多了。”
“哈，等你先找到我，毁了我的本体再说吧。”张源说道。
“不了，我打算从怨气下手，毕竟是很相似的产物，就算不能制造幽影，也不能像你们这样当做‘武器’来使用，但是要‘吸收’过来，还是办到的。”
柳牧双眼当中血色越发明显了起来，那些笼罩了整座坤城的怨气开始涌动，朝着他疯狂涌来。
“你在干什么！”张源惊恐的叫声传来。
大量的怨气朝着柳牧涌来，在他的身边环绕，周围的场景都发生了变化。
无数扭曲的人影环绕着，哭嚎着，把手伸向了柳牧。
柳牧的身后，渐渐形成了一座黑色山岳，上面是数万的面孔，大量细密铁链从里面蔓延了出来，将柳牧的身体手脚都给绑了起来。
似乎要把柳牧给拖到身后的山岳当中里面去，成为他们的一员。
“你这是在自寻死路。”
张源的声音“准确”地从右手边传来。
一份略显破败的房子当中，张源走了出来，一具跟尸体没有区别的身体，听不到任何心跳声。
从生物学的角度来说，他是彻底死绝了，就跟一截枯木一样。
不过那环绕的怨气却让张源继续“活”着。
现在，张源出来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他维持生命的怨气正在一点点离开他的身体，他无法阻止，已是将死之人。
“怨气，是一把双刃剑。”张源说道，“数万人的怨气，更是不定时炸弹，就算是我们，也顶多是引导和使用。像你这样将其凝聚起来，等于是找死。你打开了地狱的门……”
他一边说，一边摇摇晃晃地走着，走向柳牧身后的黑色山岳。
可以看到，他身上的怨气也隐隐约约形成了锁链，将其拉向这地狱一样的山岳当中。
“我们在地狱见。”
张源从柳牧身边走过，身子一歪，尸体躺在了地上，黑色山岳之上再多一个怨灵，朝着柳牧咆哮着。
看上去有些像是张源，却又什么都不像，就是单纯的怨毒的灵体。
柳牧面色不变，他朝前踏出了一步，身上虚幻的锁链立刻发出了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声，不过仔细听上去，更像是“生灵”怨毒的咆哮。
又是一步，柳牧身上锁链的声音更响，然后，开始一条一条崩断！
“看来是见不了了。”
连踏出十步，身上缭绕的锁链尽数崩断，柳牧转身，看着缓缓消失的“地狱之门”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