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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华醒来时天已大亮,还好今日依旧是休沐日,所以能任他睡到日上三竿。
他觉得头依旧有些痛,身子也沉沉的,本想翻过身继续睡的,然而——
若华猛地坐起,他忽然想到昨天晚上斯年已经知道他是夏元的最后一任皇帝,而且他似是还说了好多放肆的话,然后呢?昨天后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若华换好衣服,心惊胆战地打开门,看到渥丹早已在门口候着了。
“公子,您醒啦。”渥丹眯眼笑着。
“恩……”看渥丹与往日无异,若华稍稍松口气。
“王爷说您昨日酒喝得有些猛了,让我准备了些醒酒提神的汤,我这就去端来。”
若华听到“王爷”两个字,身体不由得抖了一下,为什么感觉一切平静得不正常?既然知道了他的身份,不是应该想办法把他除去,最宽限了也应找个由头把他送出都城远离朝堂吧。怎么好像……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
很快,渥丹就端了一碗棕色的汤汁回来了:“公子,这个可解头疼。”
若华看着那黑乎乎的汤药,心里不由得犯怵:这里面不会加了什么□□吧……他可不想这一世又是中毒而亡……
渥丹看他迟迟不肯喝,轻笑了一下:“公子怎么还和小孩子似的,这虽清苦,但是对身子好的,您趁热喝了吧。”
渥丹越是这么说,若华倒是更不敢喝了。他虽信渥丹应不会害他,但是谁知道这汤药中有没有被别人动过手脚。
“我头不大晕的,能不能不喝了。”若华微微后退一步。
“公子若是怕苦,我再去拿两颗蜜饯可好?”
“我身子真的没有任何不适的地方。”
“那……”渥丹看若华实在不愿喝的样子,也为难起来。这汤药是王爷吩咐她,让向若华喝下的。
“姐姐……你就当做我已经喝过了好不好。”若华看渥丹犹豫起来,继续说道。
“那若是王爷问起,公子可要说已经喝过了。”渥丹小声地说。
“我知道的。”若华点头道。
然而这时一道声音传来:
“你们二人再说些什么?”斯年估摸着若华也该醒了,便过来找他,谁知远远的走来就看到若华和渥丹两人正小声说着什么。
“王爷。”渥丹有些慌乱地行礼,生怕刚刚的话被听到得了责骂。
“起来吧,”斯年看渥丹还端着那碗汤药,又看到若华那有些发白的脸,“怎么?有人不想喝药?”
“王爷……”渥丹急急地想解释。
“行了,你下去吧,”斯年一手接过汤药,一边将她遣退,“我还有事和向公子说。”
“是。”渥丹半弯着身子就退下了。
斯年拿着汤药,直径走进了若华的房间,转身对还站在门口的人说:
“进来吧,先把这解酒汤喝了,你昨日喝得确实有些多。”
若华磨磨蹭蹭地走进屋子,却始终没有接过汤药,一脸警惕地盯着斯年。
斯年看他这反映,好似一个受了惊的刺猬,不由得嗤笑的一下:
“行了,这药没下毒。我若是想杀你,昨日就下手了。”
若华听到斯年有些调笑的语气,脸有些发红,反正身份也被揭穿了,倒是也没了往日假装的恭敬客套,上前拿过那碗解酒汤,一口气就喝了下去。药的清苦逼得他眉头都皱在了一起。
斯年看若华喝了下去,从袖口中摸出一个小纸包,用两根手指将其拆开,放在手心里,伸到若华身前:
“麦芽糖,去去苦味。”
若华拿了一颗,含在嘴里。麦芽糖的香甜倒是解了汤药在嘴里的清苦的味道。然而若华依旧有些警觉的盯着斯年:这王爷,怎么态度那么好?他究竟想做些什么。
被若华那么盯着,斯年倒也没有不自在,直接坐到了椅子上,手肘搭在方桌上说:“昨日的事可是都忘了?”
“王爷既已知道我是谁,就别再兜圈子了。”若华看斯年这不紧不慢的样子,倒是有些急了。
“你昨日与我打赌,”斯年盯着若华,“赌这天下会归谁。”
若华抿着嘴没说话。
“我同意了。”斯年似是随意地说道,“只要你不做有害百姓的事,我便不会拦你。”
若华皱眉:“王爷可有什么条件?”
按若华对斯年的了解,斯年绝对是一心为家国之人,怎会与自己将天下做赌,还不加阻拦?
“我并没有条件,你昨日说的也有理,你所提之法都是为天下百姓为我疆土谋利之事,我为何要阻拦?”
“我不会一心帮太子当然也不会全新辅佐茂王。”
“我知道,”斯年微微坐直身子,“就是因为如此,我才更不会阻拦你。我也想知道,最后谁才最适合继这楚平大位。”
“也或许是夏元。”若华盯着斯年补了一句。
斯年看到若华的眼神里多了一股以往深深藏起的雄心和坚定,倒是有了一丝笑意:
“所以,那就以此为赌了。”
若华收敛了些逼人的气焰,低低地应了句:“王爷可要说话算数。”
“自然。”斯年站起身子。
若华刚刚起床时因为慌乱,都没来得及梳洗,此时头发只用发带简单的绑了一下,有些碎发已经滑到了脸侧。
斯年走进近,似是很自然地就抬手将那几缕碎发别到了若华的耳后。
被碰到耳朵的若华,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然后泛起了一点点红意。斯年看若华的反应如此大,轻笑出声。
“以前从未有人敢如此碰我。”若华有些恼意的说。
斯年的手顿了一下,停留在那小小的耳尖处,随即继续慢条斯理地把弄着那几缕头发,俯身轻声说:
“可是你现在是向若华。”
斯年看若华不说话了,便拍了拍比他矮了半头的若华的脑袋:“洗漱一下,一起用午膳,我在正厅等你。”说完便走了出去。
斯年的那句“你现在是向若华”一直绕在若华的耳畔,那轻声之语像是羽毛般搔弄着他的神经。若华有些气恼地胡乱的揉了揉自己的头发,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别扭个什么劲,但就是觉得有些怪怪的。
若华站在铜镜前,看着这张已经熟悉起来的面孔,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自言自语道:
“果然是上一世没有人与我亲近,才会觉得如此不习惯么……”
而已走出门的斯年,将剩下的那颗麦芽糖放入了嘴中,满意地勾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