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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车上的时候她就迷迷糊糊的要睡着，到了小区之后他抱着她上去，整个人都摊在他的怀里，睡得香甜。
刚到家她抬起手揉了揉肚子，接着他就听到奇怪的‘咕噜咕噜’的声音，额头上有黑线下滑，将她扔在床上。
“你今晚吃了多少？”
她甩开他戳她胳膊的手，艰难的睁开眸，“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吃饭没有胃口，晚上就饿了。”
“多长时间了？”他看了看她身边的位置，好像有段时间没有和她一起睡了，这样下去她的胃怎么受得了？
她摇着头不想说话，他无奈的叹了口气起身去厨房给她做夜宵，总要吃点东西。
厨房的门关着，他在专心做饭没有听到门铃声，黎夏末睡眠不浅，还是被不断响起的铃声吵起来，抓了抓凌乱的发丝，她从床上踉踉跄跄的起来去开门。
到底是谁啊这么晚了还来按门铃？
把门打开的那一瞬她本来挺平静的，看清楚门外站着的人她就不平静了，眨了眨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
“你？欧阳毅，你怎么来了？”
欧阳毅见到她的时候也是一愣，黑眸略显诧异，却很快的平静下来，大哥做事儿，一向不按常理出牌。
这两天纪唯和凌厉在身边八卦段幕臣和方乐珊的事儿他就觉得不太对劲儿，以段幕臣的审美观怎么会看上方乐珊只有表面没有内涵的女人。
这，算是金屋藏娇吗？
见他有些尴尬站在门口的样子，黎夏末低头看了看自己，连拖鞋都没有穿，身上的衣服还有些凌乱。
“那个，你不要误会不要误会，我们……”
她这边还没有解释完，段幕臣从后面走过来，将她揽到一边挑眉让欧阳毅进来，解释，“没关系，他误会了不要紧。”
“……”
“至今我大哥还没有把一个女人带到这里，而且你能现在出现在这里，就说明你已经很特别了，大嫂。”
她还真是听欧阳毅第一次说这么多话，而且最后那个称呼简直让她都不知道如何招架，只能扯着嘴角苦笑着，他们俩的事儿那是一两句话能够说得清楚的。
段幕臣抬手整了整她凌乱的发丝，“去吃饭吧，我放在餐桌上，我和欧阳还有事要说。”
“哦……”他们的事儿她也弄不懂，于是乖乖的准备转身去餐厅吃饭，而他的视线却落在她没有穿妥协的脚丫上，轻蹙眉宇。
“你先坐，我去把你手机拿过来。”
欧阳毅点头，径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想着刚才开门时的那一幕，如果……每天下班回家，温暖的小公寓，迎接他的该是她那该有多好。
段幕臣将公文包里放着的手机拿出来，然后在床边上拎起她的拖鞋往餐厅的方向走过去，划开餐厅的门，她正耷拉着脑袋盯着餐碟里的蛋炒饭，蔫蔫的好像没睡醒一样。
“没胃口吗？”她已经多久没有好好吃过饭了？看这个样子，估计要带她去医院看看。
听到他的声音她转过头，有点诧异他怎么到餐厅里来，下一秒他转过她的身子，然后蹲下亲自给她穿上拖鞋。
“好好吃饭，一会儿把欧阳送走了我再过来。”他叮嘱完之后才转身去了客厅。
她仍旧愣愣的盯着自己脚上那双拖鞋，刚才他？他竟然蹲下亲自给她穿拖鞋？
不得不说，段幕臣温柔起来的样子简直要把她溺毙到里面再也不想出来，可是想想他生气的样子简直比恶魔撒旦还要可怕，这个男人……哎！
他们两个会说什么？她突然想起今天下午发生的误会，她觉得还是有必要跟欧阳毅解释一下，因为没有胃口索性站起来出去。
拐过洗手间快要进入客厅的时候却听到他们的谈话，让她还是顿住了脚步。
“杜凝雪和付娅楠，你总要选一个，这样拖下去没有任何好处，你难道要有着杜凝雪的同时还要耽误付娅楠？”
段幕臣第一次跟欧阳毅谈他感情的事情，其实段幕臣又何尝想插手，但是有黎夏末在这，付娅楠的事她不会轻易善罢甘休，就怕到最后闹出别的事情让所有人都难堪。
欧阳毅思考良久说不出一句话，黎夏末纳闷，躲在拐角处扒着墙壁看过去，他突然往后靠在沙发上，一条手臂搭在额头上，声音凄凉，“我不想放弃她。”
他说的是谁，他们都心知肚明，他爱她，同样爱的辛苦。
“那就跟杜凝雪说清楚，现在科技这么发达，国内不够你可以去国外，两个眼角膜还不好换？”
段幕臣知道这样说的轻巧，但是不尝试怎么知道会不行？欧阳毅欠杜凝雪两个眼角膜，那就让他还给她，她可以当他的妹妹，却不能当他的恋人。
说到这里黎夏末已经猜到了大概的原由，无非就是欧阳毅曾经双目失明过，而给他眼角膜的那个人是他现在的未婚妻杜凝雪。
想到这里她也沉默了，这样来说欧阳毅其实也不容易，但是这样吊着付娅楠也不是个事儿吧？
“五年前我双目失明的时候，是凝雪在我身边一直照顾我，我曾经以为再也看不到娅楠了，我曾经甚至想过再也不回来，如果不是凝雪，四年前我就不会回来，也不会再见到她，我已经很知足了，又怎么奢求和她在一起……”
“我想过给凝雪找两个合适的眼角膜，可是医生总是告诉我没有合适的眼角膜，如今再想换，也已经时间过长，手术成功率不高，我不敢冒险。”
他曾说过要给她一个答案，可是现在他不敢找她，不敢面对看着她时她清澈灵动的眸，他会舍不得放开，就像上次一样。
段幕臣揉了揉眉心，他不想管兄弟的私事，但是眼下他必须插手试试，“我联系一下国外的医生，欧阳，你无论如何也要试试，要不然你这辈子和她在一起的可能都没有。”
欧阳毅沉默，黎夏末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她在这边也能看到他眼角突然流出的一抹闪光，男儿有泪不轻弹，他必定也是极痛的吧。
将手机还给欧阳毅，欧阳毅点了点头之后说，“大哥，凝雪是我的责任，如果真的无法给她一双可以看清楚世界的眼睛，那么我就照顾她一辈子，娅楠那边，我会说清楚。”
段幕臣挑眉，只是说了一句，“你能说清楚最好。”
感情是世界上最乱七八糟的东西，哪有那么容易说清楚的？
欧阳毅站起身准备离开，黎夏末才想起来她要把这件事情跟欧阳毅说一下，要不然到时候都误会了就是她的罪过了。
从拐角中走出来叫住他，“欧阳毅，等等。”
段幕臣听到她的声音转头，看到她从后面急匆匆的跑出来，心下已经有了个大概。
欧阳毅则是有些慌乱，这样来说，刚才的话？“你……”
他还没有问，她就自己承认，虽然听墙角不好，但是这件事她知道了也不会告诉娅楠，就像段幕臣说的，他们的私事让他们自己处理。
“没错，我全听到了，但是我不会告诉楠楠的，我尊重你的决定。”她勾了勾唇角继续说，“但是，我希望如果你真的放弃了娅楠，一定要跟她说清楚，如果她知道了事实真相，我不知道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说完之后将下午的事情给他解释了一边，她有点点的愧疚，毕竟这件事是她跟段幕臣赌气才发生的。
欧阳毅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手机，她……误会了吗？
“谢谢，我会跟她解释。”客气了一句之后准备转身离开，却听到黎夏末的话。
“欧阳毅，你喜欢过楠楠，对吗？”他喜欢过，甚至是爱，可是现在他犹豫不决的源头只能是他爱的不够深。
他的脚步顿住，脑海里印出她的笑颜，“当然喜欢过，但是现在，不能喜欢了……”
既然她都知道了，那让她多知道一点也无所谓，段幕臣看上的女人他也信得过，她保证不会说应该就不会让付娅楠知道。
“为什么？因为那一对眼角膜，你就要将一辈子都赔给她吗？”
他苦笑着，“我要照顾她，就不能接受娅楠，这对她不公平。”
“那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你会后悔，当你再转身的时候，她已经不站在原地了……”
你有没有想过你会后悔，那种本身已经得到却突然失去的感觉会让内心都崩溃，那么深爱付娅楠的他……真的承受得住吗？
“我……”
他怎么会没想过，可是人就应该为自己所做的决定负责，既然决定了要照顾杜凝雪一辈子那就好好的照顾她断了念想，如果决定带杜凝雪去做手术那就时刻做好和付娅楠说清楚的准备。
她看着他彷徨茫然的背影，“我希望你能想清楚你想到的到底是什么，爱情本就是自私的，你不需要那么伟大。”
将心比心，她以为他听不明白，于是不顾段幕臣在场，说，“如果段幕臣因为这样的事情拒绝我推开我，我会毫不犹豫的离开他成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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