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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实现天天和墨菲待在一起,再度过上手臂骨折时幸福生活的理想,李洱用心良苦,连着装了三天的不高兴。他们一起逛遍古城、爬了苍山,一起看过日出、走过花海、喂过海鸥,在旧巷里踩完了每一阶青砖。
每天早上墨菲都要去古城的人民路上买一束鲜花。他们第一天路过这里的时候租了一辆自行车,那时墨菲看那些花儿开得鲜艳,就停下来买了一束,后来她抱着李洱的腰坐在他的后座上,突然心念一动,从鲜红的花束里挑出了一朵摘下来,伸手绕到他的身前,把花儿□□了他衬衣的口袋。
微风拂面,空气被那朵娇艳的小花染上了一重香,李洱偷偷的笑了好一阵。在接下来的这一天里,他都没有让口袋里的那朵花挪位置,还时不时的就要看上一眼。
之所以天天来买,就是因为墨菲认为李洱很喜欢花——就像李洱曾经单纯地认为墨菲很喜欢喝清粥一样。
这一天墨菲正在挑花的时候,她的电话响了,她掏出口袋里那个用了一个多月破天荒还没弄丢的苹果6,看到了一个不认识的来电。
接起来,对面传来孟柯的声音:“咳咳,墨菲你好,我是孟柯,麻烦让李洱接一下电话。”
孟柯是怎么知道墨菲和李洱在一起的呢?孟柯不知道。不过现在他知道了。
李洱极不情愿地接了这个电话。
孟柯说:“你还知道我是谁?你小子关机关上瘾了?人都在身边了你还作什么?快给我滚回来干活!”
李洱说:“要不,再养个几天?”
孟柯叹息:“年轻人,只沉迷于情情爱爱是极其危险滴,今天股东这边已经背着我开小会了,你明天要是不出现在北京,我明天就把这个同意票投出去。”
李洱挂掉电话,墨菲捧着一束可爱的金黄色小葵花回来了,她大大的笑容和花朵的灿烂相得益彰,她问:“怎么啦?孟总有事找你吗?他怎么知道我们在一起?你告诉他了吗?”
李洱一只手抚在她的发上,动作温柔,和这几天里辛苦装出的委屈脸大不一样。他说:“明天我们回北京吧。等解决了北京的事,我们再过来,好好的把云南走一遍。”
墨菲被他骤变的态度吓呆了,盯了他好一会儿,她问:“你好啦?”
李洱把她手里的花接了过去,这样才方便捧起她的脸:“看见你的一刻就好了,只是舍不得有人这么蠢,多享受了几天。”
然后靠近,深深吻了下去。
这个吻不像第一个吻那样急切,也不像第二个吻那样迷醉,他收拾好了自己的心,细细对待着她,温柔而缱绻。
路过的游人纷纷侧目,一边起哄,一边羡慕,在这个古老的浪漫之都,好像什么样的美景都能被成全。
两个人分开的时候,墨菲脸上的绯红一直扩张到了胸前,看起来就像熟透了的水蜜桃一般。她害羞地连头也不敢抬,拿眼睛扫着地上飘落的花瓣:“你……喜欢我吗?”
明明这么害羞,问的问题又这样大胆,连弯子都不带绕的。
李洱失笑:“我不喜欢你,难道去喜欢张花花吗?”
墨菲这才羞答答地抬眼,她的眼睛里闪闪亮亮的,就像他们头顶那无遮掩的日光。李洱将双手打开,她便扑了进去。
他在她的耳畔认真地说:“你听好了,墨菲,我喜欢你。”
——
虽然李洱这个人物已经离开ace大半个月了,但他永远是ace最重要的符号,业界已经没有他的身影,但业界一直都有他的传说。
黑料满天飞,这是科技行业的创业者们最接近娱乐人物的一次。人们追着那些千奇百怪的爆料看了大半个月,直到这一天的下午,突然有人跳出来问了:“请问这位李洱得罪了何方神圣,为什么辞职消失了还能天天被爆料?爆料的人还一天一天有节奏有层次的爆,这么专业大脚布?”
这一言把围观的观众点醒了,退一万步讲,他不就是个靠身体拿投资的无底线青年吗?就算是被新闻联播点名批评了也就三天的热度吧,犯得着把话题度维持得这么高?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扒皮就开始了。
“谈一谈这些爆料里对公司运营常识的无知。”
“职业美工看这些爆料图有点不对劲,有没有老司机指点一下图源?”
“搞不懂,视频剪辑的这么明显,难道光调暗一点就可以随便忽悠人啦?”
李洱只授意贺兰带了个小小的节奏,很快,各种有理有据的辟谣帖、阴谋论帖就全出来了。
网友们挖得越深,就发现这些黑料简直是漏洞百出。舆论,开始向着一个看得见的方向转向。
离开北京前的那一夜,李洱处理完手上的一切,给孟柯打电话说自己要离开一阵子,孟柯问他为什么,他说:“这次新闻的背后绝不简单,敌在暗我在明,你小时候有没有玩过四*棋?他已经吃掉了我几颗棋子,我却不知道他的底牌究竟有多大。情况到了这一步,再怎么公关也减少不了多少损失,离开是一种示弱,是迷惑对手最直接的办法。”
孟柯问:“示弱之后呢?这锅混水你打算怎么处理?”
把水搅得更混,就是他们处理这种真真假假掺杂、令人百口莫辩的黑料的办法。孟柯让周云龙在背后兢兢业业地黑了李洱大半个月,黑的方向还越来越耸人听闻,为的就是这一天——一堆真相里掺杂一个假相的辟谣难度很大,但是一堆假料里面掺杂了一个真料,那么不用他们说话,围观群众也会认为那个真料是假的。
加上,时间过去得越久,无关而耸动的个人花边越多,ace数据泄漏的事件反而就被人们淡忘了。
在电脑面前看到这一切发生的何稀酉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他知道自己已经败了。
——
舆论大反转的这一天,李洱陪着墨菲在大理古城的街上走,享受他悠长假期里的最后一天。
挽着他的手,墨菲心里有一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感觉。她想,她从小到大都这么倒霉,突然有一天,命运却送给她这么大的一个礼物,她都有点不敢相信。
她问:“老板,这不是在做梦吧?”
李洱:“老板?”
这个称呼叫习惯了,墨菲一时改不过来:“李洱?”
这就对了,李洱问:“难道你以前做过这样的梦?”
墨菲没敢回话,嘿嘿笑了两声,李洱转过头看她的样子:“还是说真的这么梦见过?”
她悄悄应了一声:“嗯。”
她陪伴了他那么久,第一次两个人靠得这么近逛一条街。他们走在人流涌动的主路上,道路的两旁都是各式各样的小摊贩,有卖花的、卖纪念品的、卖自己制作的小首饰的、卖新鲜打磨的珍珠的,墨菲看得移不开眼。
李洱说:“喜欢的话,带一点回去做纪念吧。”
墨菲明明心里很想要,嘴上还是很倔强:“不要,我上过好多次当了,都是义乌小商品市场批发的。”
“你居然知道”,李洱笑了,“没关系,喜欢就买,你要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不是义乌小商品市场出品的旅游纪念品。”
哪个女孩对着琳琅满目的商品还能克制得住自己?没走两步,墨菲就在一个摊点前蹲下了,这个摊主是做手工饰品的,她一眼就看中了摆在边上的一个手工铃铛。
她拿着那个黄豆大的铃铛在手上开心地摇,自己手腕上的铃铛也跟着响。李洱觉得,回去后该把那块表拿出来见人了。
摇了一会儿,墨菲把铃铛举到他眼前献宝:“好看吗?这颗铃铛买回去送给南铃怎么样?她的名字里就有个铃铛,她一定喜欢。”
李洱扫兴地说:“不如你手链上这一颗。”
墨菲撅嘴瞪了一眼他:“我就是喜欢!”
然后她毅然决然买下了它。
付了钱,墨菲站起来把铃铛放到包里,没想到那前几日在路边买的小布包居然破了个洞,铃铛顺着破洞就掉了出来。
两人都在第一时间看到了那铃铛的轨迹——它掉到了地面后就一直滚呀、滚呀,滚到了路边边两块青石板之间的铁漏上,在铁漏上原地转了两圈,向下一落,坠入了下水道。
墨菲在原地呆了好久。
叹了口气,李洱拍拍她的头:“有句话叫不听老人言……”
墨菲很沮丧:“才不是呢!我就是一高兴,就忘了自己叫许墨菲了……”
墨菲定理即:一切倒霉之事皆有可能。
李洱摇摇头,拉住她的小手带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你那是心理作用,别伤心了,或许你只是没有缘分从大理带走东西。”
墨菲灰溜溜地跟着他:“也不能这么说,前几天我在路上买了一块大石头,那么大个肯定不会丢。”
突然,身前的男人停了下来。
从刚刚他就感觉不对劲——“你什么时候学会怼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