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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如水。
月,高高的悬挂天际,满天的繁星点点。
这样的月色,很是迷人,但是,田心浓却没有心情欣赏。
皇宫,到处都有御林军巡逻,而她要找的东西,也不知道会在什么地方,看来,要找人,帮一帮自己了。
刚想着,便察觉到身后细微的声响。
田心浓就算不回头也知道是谁,“你怎么还跟来?”
“你到这里,究竟是想要找什么,两人的速度快一些,我可以帮你找。”
闻言,田心浓看了眼殷无寒,垂眸想了下,的确,自己这样,只会浪费时间,倒不如,让殷无寒也帮自己找。
而殷无寒在听了田心浓的话,知道她来皇宫就是为了找锦绣盒,二话不说就答应跟田心浓一起找。
两人商议在天亮后皇宫外等,便分开行动。
田心浓往西的方向,因为,只有那个方向,没有鬼雾,也就是说,那个地方,就连鬼都不敢多呆。
那个地方,倒可以先去看。
田心浓看着周边的鬼雾,其实,她根本不用找人帮忙,这皇宫里,鬼一抓就是一大把,何必找人?
但是,不那样的话,她都没办法支开殷无寒呀。
想到殷无寒,田心浓的心里,还是一揪一揪的,可又一想到墨舒,只能咬咬唇,头一摇,将他们都从脑子里甩出去,开始行动起来。
那锦绣盒,该从哪里找呢?
田心浓想了想,还是将宫里的鬼魂给召唤了过来。
只见,漆黑的夜空,飘来无数白色的影子,周围,也因为这些影子的出现而更加阴风阵阵。
田心浓站在一个拐角处,看着这些白色的影子在她的面前站好,而很快,她也知道这些鬼魂生前都是什么人了,见他们身上的穿着,就知道他们的身份,有些是太监,有些是宫女,还有不少是穿着华丽,容貌或艳丽,或秀美的年轻女人,这些女人,怕就是后宫里面斗败的失败者。
只是,看他们的穿着,应该在这皇宫里盘旋了很久,可是,却为什么都还没有去投胎?
田心浓知道有一些鬼,他们因为生前含冤惨死,或是太执着,所以才会在人间里徘徊,而这些,怕也是如此吧。
田心浓也不在乎这些鬼的来历,但是,若它们肯帮自己的忙,她还能让他们早日投胎。
众鬼看着将它们召唤而来的田心浓,在她的身上,感觉到一股让它们害怕的力量,原本在看到人之后产生的恶意,顿时间跟着消失。
田心浓能够将鬼召唤过来,自然知道,自己召唤而来的有可能还会是恶鬼厉鬼,但,她能召唤它们,自然也有对付他们的办法。
也因此,田心浓到现在都能一脸的镇定。
“现在,你们帮我做一件事。”
田心浓说着伸出手,一股淡淡的白光,从手心散发了出来,如一道道光束,渗进到在场每一个鬼的额头里。
见它们的眼神,变得呆滞起来,田心浓开始下命令,而自己之所以如此做,也是为了,让它们不会在最后的一刻,反咬自己一口。
毕竟,它们可是鬼,不管它们生前是什么人,做鬼久了,有些东西,它们也都没了。
所以,她不得不多留一手。
被田心浓控制住的鬼,在接收到田心浓的命令以后,瞬间从她的面前消失。
而田心浓,也借着这些鬼,迷惑一些御林军的视线,来到一个寝宫的面前。
她刚才,特意问了一个小太监,他说,宫里的宝物,都放在御林司。
而这个地方,就是前往御林司的方向。
田心浓看了眼天色,此刻,也都快二更了,虽然不知道殷无寒去了哪,但是,现在,还是先将锦绣盒找到了再说。
田心浓在夜色的遮掩下,来到一个转角处,转身,几个拐弯,很快就找到御林司。
看着那上面写着“御林司”三个大字,田心浓嘴角微勾,太好了,找到了。
见御林司外,并没有侍卫的把守,田心浓便上前,将门小心的推开。
御林司内,一片漆黑,田心浓找来放置在桌上的灯盏,将它点亮。
房间内,顿时亮了起来。
田心浓手里提着灯罩,看着四周,一排排架子,而架子上,放着琳琅满目的花瓶,还有各式各样大小不一的瓷器。
这御林司也不是很宽敞,田心浓一只眼就能看到,也并没有找到她要找的盒子。
难道,锦绣盒并不放在御林司?
也是,这个地方,本来也不像是会放置宝贵物品的地方,而且连守门的侍卫都没有。
那个鬼太监,难道骗了自己?
田心浓随手拿起架子上的一个花瓶,看了几眼,这花瓶,样式的确是不错,但是,若说有多好,实在是算不上。
看来,这个地方,并没有锦绣盒。
那么,锦绣盒,究竟在什么地方?
想到这,田心浓也没有心思停留,转身,吹灭掉灯盏,便打开房门,离开御林司。
御林司外,依旧是一片漆黑。
而夜色,也通常能够遮掩住一些东西。
田心浓重新来到皇宫的屋檐之上,便让她看到一抹身影。
那身影,转身,进了一个地方。
田心浓想也没想,便跟着那身影的方向而去。
而跟过来的田心浓,一进来就被眼前的情景所吸引,这里巍然广阔,不远处庞大的建筑,两面出廊,镶银砖铺地,斗拱交错,富丽堂皇。
果然不愧是皇宫呀。
看着四面曲直的游廊,山石点缀,甬路相衔。
不远处连着花园,锦簇繁华,点缀假山池水,盘亘交错,连绵不绝。
难怪有那么多人明明知道皇宫很可怕,危险,但是,却也挤破了头想要进来。
田心浓欣赏了下之后就将目光收了回来,对她来说,风景再美,也只是死物罢了。
想到刚才看到的人,田心浓望着周围,有些懊恼,果然是风景误人,自己竟然跟丢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身后,传来了脚步声,田心浓连忙躲到假山的后面,然后,便看到一个提着灯笼,宫女打扮的女子走了过来。
田心浓从假山后冲出来将那还来不及发出声音的宫女抓了进去,威逼恐吓的问了几句话之后便将她敲晕,换了她的宫服,提着掉落在地的灯盏就朝着前方的方向走。
与此同时,在另一个地方,院子里,站着一抹修长的身影。
他容貌俊美仿若嫡仙,清冷而又出尘,眉眼间,尽是冷峻。
“你就那么放心她一个人去那里?”
一抹红色的影子,出现在墨舒的身后。
月光下的两人,容貌不分上下,一白一红,格外让人惊艳。
墨舒那一双仿若装进无数琉璃的眼眸,此刻闪着冷色的幽光。
“你很担心她。”
这话里头,已经不是疑问,而是肯定了。
他不知道孟桥发生什么事忘记田心浓,也没有那个兴趣去理会,若不是他跟田心浓在一起过,他根本不会想知道这人的一切。而此刻,听到他开口询问起田心浓,墨舒心里头的不悦也跟着升起。
“我还以为你很在乎她。”
墨舒自然是在乎田心浓,若不是为了她,他也不会放弃继续修仙,出现在这里。
只是,他在乎,却不希望有些人出现在田心浓的身边。
“她是我的。”
短短的几个字,透着无人能撼动的决心,而里头的占有欲,强烈到任谁都能听得出来。
孟桥的心里,很不舒服,总觉得,那个女人,本来就应该是他的。
这个念头太过强烈,让他几度差点控制不了自己。
“墨舒,你究竟爱她那一点?”若是以前的她,他还能理解,但是现在,她又残废,还有一只眼睛看不见,为什么,他还会爱她?
孟桥对他的选择不解,但是,墨舒却不觉得自己有跟他解释的必要。
“与你无关。”
没有人知道,在他被全天下的人背叛出卖追杀的时候,她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是怎么样的教赎。
她有很多的缺点,也不是一个很好的女人,但是,自己就是喜欢她的真实,哪怕,这真实背后是冷漠,他也想留住这一抹光。
墨舒看也没有看孟桥一眼,转身离开院子。
而此刻,田心浓进了一个寝宫里头,看着眼前的金碧辉煌,暗叹了一声,随后,一脸的不解,这个寝宫,住的又是哪位贵人,自己是不是又找错了?
这锦绣盒,究竟会在什么地方?
田心浓蹙眉思索了下,在寝宫周边转,手也在四面的墙上摸索着,也没有任何的异样。
这寝宫,难道没有机关这东西,还是说是自己想多了?
正想着,便听到门外,传来了脚步声,而且,越来越近。
该死,那些鬼竟然也不通知一下自己。
田心浓暗骂了声,一边看着四周,在看到屏风后的大床,顿时有了主意。
而就在她刚要朝屏风后走去,也不知道是不是走得太快,被地上的什么东西绊倒,还没爬起来,房门,也在这个时候推开。
该死,来不及了。
“你是什么人?”
听着这道冷冽威严的声音,田心浓的脑子刚转起来,又一把男人声音传来。
“你是哪一个宫的宫女,陛下在问你话,还不快说?”
陛下,宫女?
田心浓一捕捉到这几个关键的字眼,心下惊了下,自己竟然闯到皇帝的寝宫里,这下可真是麻烦,又想到之前被自己弄昏的宫女,便装作一脸战战兢兢的开口,“奴婢,奴婢是钟萃宫的宫女翠儿。”
“钟萃宫。”
又是刚才的那道仿若低音炮般磁性的声音。
田心浓没有抬头,也不知道自己刚才胡乱捏造的有没有骗过他们。
一阵令人压抑的沉默过后,那声音再次响起,“起来吧。”
田心浓闻言,心下暗松一口气,看来,自己误打误撞还蒙对了,想到这,田心浓眼眸闪了下,还是小心的站了起来,但是,头还是低着。
“你们先退下。”
“陛下?”
“出去。”
这声音,威严不容反驳。
“是,陛下。”
听着那房门关上的声音。
田心浓的心里,闪过很多的念头。
而还没等她想出什么脱身的办法,便又听到凤国最尊贵的男人开口,“过来。”
“是,陛下。”
田心浓迟疑了下,点了点头应了声,一步一步朝那男人走了过去,又在距离他三步远停了下来。
皇帝看着眼前冒充钟萃宫的宫女,凤眸微咪,神情却是很淡漠。
见她在自己的几步远停了下来,皇帝又开口,“走近一些。”
闻言,田心浓的眼眸闪过抹疑惑,却还是小心的上前,一边开始戒备了起来只要有什么不对,她可是不客气了。
田心浓心里想着,而面前的男人却已经解了衣物,并且递给她。
田心浓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听到他带着丝笑意的声音响起,“愣着做什么,还不伺候朕沐浴。”
闻言,田心浓又是一愣。
伺候,沐浴?
她,没听错吧?
他要让自己,伺候他,沐浴?
田心浓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可是,此刻,就是想不起来。
她看着面前那道欣长的身影,虽然,没看到正脸,但,光看背影就知道这个男人的长相不俗,更何况,这声音,听着也年轻。
她来到这凤国,多少了解到一些凤国的过去,但是,对这个皇帝,却知道的很少。
只知道,他重新开辟了这个国家新的律法,也倡导男女平等,虽然,这完全是建立在原本女尊男卑的条件下。
但是,不管怎么说,他也算是凤国这几百年来唯一的一个男皇帝。
只不过,这个皇帝,他的名字,叫什么来着?
田心浓那个时候,没了解全面,竟然连皇帝叫什么,多大年纪都不知道。
这脑子,也真是?
田心浓在心里暗暗骂了自己几句,却还是慢慢的朝着此刻,早已经脱去衣物,浸在浴池里的男人走去。
她进来到这寝宫的时候,就已经看到过这浴池了,但是,因为她要找东西,便也没在意。
哪知道,那么晚,这个皇帝,还有心思过来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