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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同意。”
阳光下,花园里,一道不悦的声音突然响起。
司无星坐在轮椅上,看着此刻站在身边的田心浓,抿着薄唇,满脸的不赞同,见她没有开口,忍不住又出声,“阿农,虽然我不知道你究竟还隐瞒了我什么,可是,我不同意你留下。”
他总觉得,若是让她留在慕府,或许,会发生什么他不希望发生的事情,无论如何,他也要让她跟自己离开。
司无星一脸坚定的神情,让田心浓皱起秀眉,此刻,这个花园里,并没有什么下人在场,在司无星明确的向慕清表明需要跟田心浓谈谈的时候,这个花园就被清理出来了。
田心浓看着眼前的花园,各色盆栽摆了一地,红的蓝的紫的,一团团的簇拥在一起,风一吹,花枝摇动,空气中充斥着淡淡的花香。
“司无星,我想要留下来。”
一阵长久的沉默,田心浓一脸认真的看向司无星开口。
闻言,司无星猛的握紧轮椅把手,抬起头,望向田心浓,声音低沉,“为什么?”明明跟她无关,她为什么要留下来,她留下来,是不是为了,那个人?
司无星的想法,田心浓不知道,也不在乎,她看向司无星,眼里有着无奈,她又不是眼瞎,怎么会看不出这些日子他对自己超乎寻常的体贴,在知道自己是女人之后,他已经将自己当做妻子般看待。
但,问题是,她根本就没有那方面的想法,看来,自己还是要跟他说清楚,趁他只是为了责任,感情还不深的时候。
“司无星,你听我说。”
田心浓半蹲了下来,跟轮椅上的司无星面对面,看着他那张俊美,如皎月般迷人的脸,一脸认真,“我必须要留下来,你明白吗。”她还有些问题要弄清。
田心浓决定的事情,是绝对不会轻易被左右,之所以耐着性子跟司无星解释,也是因为,他在自己受伤的时候照顾自己,就冲这个,田心浓就必须给他一个解释。
“你真的,非要留下来不可。”
司无星不是看不出来田心浓的决心,也知道她不是轻易被左右的人,只是他,却还是不死心。
田心浓眼眸闪了下,点了点头。
“那你,还会回来吗?”
说到底,司无星也只是怕田心浓不会回到他身边而已。
司无星的容貌很俊美,说着这话的时候,一脸的小心翼翼,看得颜值至上的田心浓也有丝心软。
“我会回去的。”
田心浓一脸的保证,她还想知道,独孤人要自己在司无星的身上找的东西是什么呢?
说起来,他还欠自己一个秘密。
“你真的,还会回来?”
听到她还会回到自己的身边,司无星的眼里,闪着醉人的光芒。
看着这样的司无星,田心浓心下一动,趁现在四下无人,猛的凑了上前在司无星的脸颊上亲了一下,然后,砸了下嘴,很滑,还有淡淡的药香味,还不错。
田心浓纯粹是调戏美男习惯了,根本已经忘记自己之前要跟对方保持距离的念头。
这一亲,司无星在怔了一下之后,原本白皙的脸,慢慢的浮起抹红晕,让他原本就出色的脸上带上抹别样的魅力。
“我,我先走了。”
司无星还从没跟女人这样接触过,一慌神,往日的平静也不复存在,立马推着轮椅,朝着花园外的方向冲去。
身后,田心浓看着,愣了下,摇了下头,轻笑了声,没想到,他原来那么容易害羞呢。
不过,这样的男人,若是认真起来,有点棘手呀。
田心浓眼眸深了几分,抬起头,望着蓝天,淡淡的想着。
而这边,几乎是落荒而逃的司无星离开慕府,脸上的热度,也在风中有些褪去,他抬起手,缓缓的抚上被田心浓亲到的地方,哪里,还有她留下的温度,还有那柔软的触感。
司无星微微闭了下眼睛,感受自己此刻的心跳,嘴角,缓缓的向上扬。
她亲自己,是不是说,她对自己,也是有意的。
若是如此,那么自己就更加不能放弃了。
司无星回头看了眼身后的慕府,喊来门外等候的小安便离开慕府。
与此同时,慕府内的花园里,田心浓仍然是站在花园中,没多久,就有一名丫鬟恭敬的走了过来,让田心浓跟她到准备好的房间里。
田心浓应了下来,跟在粉衣丫鬟的身后,状似无意的回头看向某处,嘴角,微微的向上扬。
而此刻,假山后,一道欣长的身影走了出来,看着已经离开的人,微垂下眼帘,转身,离开。
田心浓住在慕府的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
慕府家大业大,就算是一间小小的客房,也是充满了雅致。
四面开着的窗,桌子上也摆上新鲜的鲜花,让这还有几分单调的房间里,多了一抹色彩。
田心浓走进房间,便让丫鬟退下。
还没看仔细,便听身后响起一声轻咳,回过头望去,脸上扬起抹笑容。
“慕公子。”
“田小道士。”
慕羽辰刚一开口,田心浓便一脸微笑的打断,“慕公子还是叫我名字吧,这小道士,听起来,很是生疏。”而实际上,田心浓只是不喜欢总被喊“小”而已。
闻言,慕羽辰温润俊雅的脸上,浮起抹浅笑,“那,我能喊你阿农吗?”司无星也是喊他阿农。
田心浓眼眸转了下,看向慕羽辰,见他脸上隐隐的期待,可有可无的点了下头,“自然可以。”司无星是因为将自己当成他妻子,所以便喊她阿农,想到自己第一次听到他喊这个名字的时候,就不由的想起沧水寒。
他在自己的生活里,已经成了一个影子了,若是给点光芒,他总会出现。
可是,自己却不想看到。
田心浓收回思绪,走向房间的桌子前坐下,提起茶壶,给自己,也给慕羽辰倒了杯,淡淡的开口,“慕公子怎么不陪伴在自己祖母身边?”
“祖母才刚醒,我这做孙儿的也不好打扰,而且,在下,还有些疑惑,想要请教阿农。”
慕羽辰轻咳了一声,坐在田心浓的对面。
见他这病弱的摸样,田心浓心下了然,“慕公子是为了煞气的事情而来吧。”
慕羽辰认真的点了点头,若说,在此之前,他对田农还有一丝的不信任,怀疑,那么,在看到他出手的那一瞬间,所有的怀疑猜忌,也随风而去。
他是亲眼看到他的手心散发出白色的光芒,而就在他的手心光芒闪耀的时候,他可以感觉到,原本,还是很压抑沉重难受的身体,有那么一刻,感到轻松。
他就忍不住的想,他祖母之所以昏迷,是不是因为跟自己的原因差不多。
因为这些,他还是忍不住的过来了。
“你的身体跟你祖母不一样。”
田心浓一句话就直接将他的心情打到地下。她这话也是实话,她现在还没弄清楚那煞气究竟是这么来的,为何这诺大的慕府,只有慕羽辰,成燕两个人出事,而其他人,却一点事也没有,这本身就是一个问题。
不一样,哪里不一样?
慕羽辰已经被这看不出来的病困扰了八年,如今有机会,他只想紧紧的抓住,可田心浓却是不给他机会。
“我饿了。”
一句话,让慕羽辰即将到喉咙的话语不得不咽了下去,他看了眼外面的天色,不知不觉间,已经将近夕阳。
自己,真是疏忽了。
慕羽辰病弱的脸上扬起抹让人无法拒绝的笑容,“我能跟你一起用膳吗?”
田心浓被慕羽辰脸上的笑容迷了下,便听到自己应下来的声音,这男色,惑人呢。
只不过,田心浓不拒绝就是。
夜,悄悄的降临。
房间里,点起琉璃灯盏。
田心浓看着桌上摆放的四菜一汤,菜式非常的精致,翠绿翠绿的,不说这香味,就看这品相,就已经让人看得食指大动,只是,这些菜,却是让田心浓的眉头,忍不住的抽了抽,菜,都是菜,就连汤,也没有一点肉。
都是素食,她可是肉食主义者。
“怎么了,不合胃口。”
慕羽辰因为身体的原因,很少吃肉,只能吃菜,以前,曾经有一次忍受不住,吃了一点肉,结果,他整整病了三天,好了以后,人也都廋了一圈,从那以后,他的父母就不让下人准备肉食了。
慕羽辰说着,拿起桌上白玉筷子,夹了根菜放到田心浓面前的碗里,如画般的眉眼充满柔和。
田心浓看着慕羽辰亲手给自己夹菜,虽然,有点觉得奇怪,但也只是当他性格的原因,也没有拒绝他的好意。
“你一直是吃这些吗?”
以慕羽辰被这煞气侵袭多年,怕是很少吃过肉吧,吃肉,从某个方面来说,便是杀生,普通人吃倒是没有什么,但是,像慕羽辰身上的煞气,都是凶煞,也都是死气,一旦吃肉的话,如同为这煞气增加力量,那只会让他更加痛苦。
所以,田心浓才会如此的开口。
慕羽辰已经习惯了,也忘记吃肉是什么感觉,他轻点了下头,就要伸筷夹菜,却被另一双白玉般的手指按住,有些愣,看着自己手上的那一只手,感觉,好小,也很纤细。
不知道握上去是什么感觉?
“我带你吃肉。”
一句话,将慕羽辰涣散的思绪拉了回来。
带他,吃肉。
田心浓最不喜欢吃菜,她很挑食,最爱吃的就是肉。
“肉可是很香的,比这菜好多了,你难道不想吃吗?”
慕羽辰看着田心浓想到肉的时候那一脸雀跃的神情,不知为何,心,微微动了下。
只是,他不是道士吗?
难道,可以吃肉?
慕羽辰很想问,但,看到田心浓那一脸的迫不及待,默默的咽下。
“阿农,要不,我让厨房重新做些肉?”
闻言,田心浓摇头,开口,“我们到外面吃。”在这里吃,可是会很麻烦的。她还想吃一顿痛快。
见自己的提议被拒绝,慕羽辰也不恼。
而这桌菜,动也没有动过的被撤退。
慕羽辰跟田心浓到外面用膳的消息,很快就传进慕清夫妇的耳朵里,两人都是一脸的惊讶,因为他们的儿子,自从病了之后,已经很久没有到外面用过膳了,就连以前来往过的朋友邀请,也都以身体的原因婉拒。
如今,却跟田心浓到外面用膳。
慕清想到自己儿子奇怪的身体体质,便又多问了几句前来回禀的下人。
“夫君,辰儿出去吃,不会有事吧?”
慕羽辰的身体有多差,她这做娘的心里清楚,想到他可能会不舒服,美丽的脸上也染上担心的愁绪。
闻言,慕清伸手握了下云雪的手,宽慰道,“别担心,你不是见过那田道士的本事,他可是让娘醒了过来,所以,我们也应该,试着,相信一下。”虽然已经经历过无数次的失望,但是,今天,他却是见到一个奇迹。
更何况,他也相信他母亲看人的眼光,这个田农,或许,会让他们一家,有重大的改变。
云雪一听,想了下,也觉得有道理,看着厅外一片漆黑,陷入沉思。
夜晚的凤国,热闹不减。
街上,都是提着灯笼,四处游玩的行人。
男男女女,走在一起,有说有笑,两旁的小贩摊位上,更是挂起了红灯笼,一派祥和的光景。
慕羽辰就算是坐在马车内,他也能感受到夜晚的街道热闹的情景,自从,他的身体时不时生病以后,父母对他的关心,已经上升到小心翼翼的地步,为了不让他们担心,他已经很少在夜晚出门。
而就算,出门一次,身边也是围了不少人。
没想到,今晚,能够出来也没听到父母过于关心的话语,想来,是因为白天的时候他带给他们的震撼以致开始信任对方吧。
慕羽辰自幼就聪明绝顶,如今,又怎么会想不通这一层。
他看着田心浓,嘴角微微勾起。
“我们去哪?”
田心浓几乎没怎么考虑,“白鹤楼。”田心浓可是没有忘记,自己的报酬,还没有拿呢。
夜晚的白鹤楼,跟白天,截然不同。
白天的白鹤楼,华丽中似乎带上几分冰冷,让人觉得遥不可及,而夜晚的白鹤楼,却是多了几分人气,仿佛高高在上的仙,走下凡尘。
慕羽辰虽然有点意外田心浓要到白鹤楼用膳,但是,转而一想,也都能理解,毕竟,白鹤楼,可是凤国最大最豪华的一家酒楼,任谁都无法跟它比拟。
曾经,有人说过,只要能进一下白鹤楼,哪怕是死了也甘愿。
这话虽然有点夸张,但是,对于普通人来说,白鹤楼,的确是可以说是天堂般的存在,但,往往也因此,也会让人忽略掉,天堂的另一边,却是地狱。
田心浓跟慕羽辰下了马车,马车便由下人拉到一旁,白鹤楼不比其他酒楼,人一来就有小二出来迎客,相反的,想要进去的人,若是没有足够的资本,那是连门口都进不去的。
但是,慕羽辰是谁,他是凤国富商慕清之子,他的钱财,也可以说是富可敌国了。
哪怕这些年,他因为身体的缘故,甚少出现,但是,他的容貌,只要是见过的人都不会忘记。
眉间的一颗红痣,五官更是精致如画,一举一动,尽显翩翩贵公子的气度,商人的一身铜钱味,在他的身上,完全看不到。
田心浓跟慕羽辰一进白鹤楼,如同田心浓第一次进来的时候一样,几个穿着粉色衣衫,容貌或美丽,或娇俏的女子走了过来,而这一次,并没有上次的雪飞。
田心浓很不喜欢雪飞那个趾高气扬的态度,明明谁都没比谁高贵,却还是要端着架子,让人反感。
夜晚的白鹤楼里,灯火通明,盏盏的琉璃灯悬挂着,看起来分外的美丽。
田心浓如今是换了身穿着,一身淡蓝色的锦服,墨发也是束起,身形虽纤细,走在人群里,也是一个翩翩少年,跟第一次出现的时候,截然相反。
但是,尽管如此,白鹤楼的人还是认出了他便是上次挑战兽楼的少年。
“田公子。”
一道温柔的女声,伴随着淡淡的香风飘了过来。
田心浓看着翩然来到面前的粉衣女子,身形高挑,相貌美丽,眉目柔和,嘴角带笑,让人觉得心里舒服的同时,又让人不觉得奉承。
第一眼,田心浓就可以给这个女人打上高分。
“田公子,在下琉璃,已经等了田公子很久了。”
田心浓化名的田农打赢兽宴的群兽,也已经在白鹤楼里传开了,他可是白鹤楼这些年来第一个能够活着离开兽楼的人。
就冲这一点,就已经足以让她们另眼相看这少年,更别提,他还有残缺。
之前雪飞所做的事情,也已经被主子惩罚,同时,也让她们更加清楚,她们虽然身在白鹤楼,也都只是一群下人而已,无论做什么,都容不得放肆。
只可惜,雪飞却不明白那个道理,如今,也都被废了。
她可不能犯这个错误。
田心浓微微挑了下眉,这琉璃,上次来倒也没怎么注意,不过,她这话,像是早已经在等着自己。
田心浓不知道的是,她的长相,已经被某人画了出来,而且,还是被叮嘱过,只要是他来,白鹤楼的人要以最高的礼遇款待。
一旁的慕羽辰虽然因为身体的缘故,甚少出门,但是,商人,消息最是灵通,他自然是知道田农赢了白鹤楼的兽宴,也因此,在知道他要来白鹤楼,也不怎么惊讶。
“等我。”
田心浓其实对自己在铁笼里跟野兽搏斗后来发生什么事记不太清楚了,只是,也没有一个人跟自己解释清楚,她也就没有再问。
因为,她要的,只是一个结果而已。
这个结果,是她赢了就行。
“田公子,慕公子,里面请。”
慕羽辰出色的外表,还有他眉间独特的红痣,想让人不记得都不行,更何况,她们能够在白鹤楼里做事,记忆,便是首要条件。
凡是来过一次她们白鹤楼,她们就会记住这个人的容貌,还有他的出身,以及其他。
也因此,她们白鹤楼,才会客似云来。
田心浓看了眼琉璃,转头看向慕羽辰,意有所指的开口,“慕公子,看来,这次出来,没来错。”
慕羽辰相貌好,虽然脸色稍微苍白了些,但是,人的气质好,无论何时何地都是吸引人目光的存在,此刻,听到这一句,唇角向扬,轻轻点头。
此刻,正是用膳的时候,白鹤楼内,已经是坐满了人。
白鹤楼就算是昂贵,但是,照样还是有愿意消费的人。
田心浓跟慕羽辰走进去,便闻到空气中充斥着的饭菜香,那香味,如同钩子,将田心浓的馋虫都给勾出来。
琉璃小迈步优雅的走在前面为田心浓跟慕羽辰带路,与此同时,田心浓的到来,也传入某个人的耳朵里。
白鹤楼里的人,居多的权贵,他们用膳,话不多,在这里,有些话可是不能乱说的。
但是,在看到田心浓,那些曾经看过兽楼场上的人与兽搏斗的权贵,都是震惊的瞪大眼,很是不可思议。
白鹤楼,当真是处处透着精致,与奢华。
田心浓跟慕羽辰随着琉璃上了二楼的一间雅阁,房间里摆放着的香炉,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清香,让人心旷神怡。
“田公子,慕公子请稍等片刻,饭菜马上就上来。”
琉璃有礼的朝田心浓,慕羽辰两人福了下身,便转身退了下去。
田心浓看了琉璃一眼,走进房间,看着房间里的布置,很雅致,也很大气,让人一进去,就感到舒适。
没多久,琉璃便回来了,手提着酒壶,而她的身后,还跟着四个穿着粉衣的女子,在她们的手里,各端着金盘。
“田公子,慕公子请坐。”
田心浓跟慕羽辰闻言端坐在椅子上,看着一脸微笑的琉璃站在四个女子的身边,不仅好奇,也不知道这白鹤楼的菜式如何?
琉璃来到一名粉衣女子的面前,伸出纤细的手,将上面金色的盖子打开,一股热气,冒了出来,浓郁的香味,也像是得到了解放,飘散在房间里。
田心浓看着将盖子一一揭开的琉璃,而下一刻,那散发出香味的菜肴也都一一的摆放在他们的面前。
看着桌上的菜肴,当真是色香味俱全。
“这些是——”
慕羽辰看着桌上的菜肴,微怔了下,而琉璃,又放下一樽酒壶,说了句慢用,便福了下身退出房间。
看着桌上,有酒有菜,最重要的还有肉。
田心浓闻着这股香味,率先夹了些肉放到慕羽辰面前的碗里面,笑道,“来,请你吃肉。”
闻言,慕羽辰看着自己碗里那晶莹剔透,被刀功削的很薄的肉块,看起来很诱人,但是——
慕羽辰一想到自己每次吃肉的后果,他就有点迟疑了。
田心浓见慕羽辰的神情就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抬起圆润的手指,轻点眉间的那颗红痣,看着他惊愕的眼神,勾起嘴角,“放心吃,没事。”
田心浓的话,就像是带了股莫名的魔力,慕羽辰没有再迟疑,动起筷子夹起碗里的肉,往嘴里送。
见他吃了,田心浓也不客气,她也都快饿坏了,尤其是闻到这香味。
白鹤楼的菜式,果然都是精品佳肴,不管是刀功,还是火候,难怪价格会如此昂贵。
田心浓肚子吃饱,一脸心满意足,而在田心浓狂风扫落叶,豪放无比的吃法里,慕羽辰的举止就优雅了许多,而他所吃的也不多,几块肉,几根菜。
田心浓对他小鸟一般的胃,感到无奈,还有淡淡的同情,被煞气所侵袭的人,不仅被病魔缠上,就连食欲,也会减弱许多。
“要喝酒吗?”
田心浓提起桌上的酒壶,打开,淡淡的酒香便从瓶子里飘了出来。
闻到这味道,慕羽辰的眼里闪过抹惊讶,声音里充满惊讶“玉琼酿。”
闻言,田心浓疑惑的看向慕羽辰,“这酒,有问题吗?”
“不,没什么。”
慕羽辰微笑了下,心下却是疑惑,这玉琼酿,价格可是极其昂贵,这酿酒的水,是从天山上的雪运回来的,先不说这里面的人力,物力,要酿成一瓶玉琼酿,要花的时间,可是很漫长。
以前,曾经喝过一次,但是,就算是他,也只喝了一小茶杯,那一茶杯,也要万金。
如今,却是一整瓶。
田心浓闻到这酒的味道就很喜欢,真的是太香了。
她有多久没有喝过酒了,应该说,她还从来没有闻过那么好闻的酒,不知道喝起来的味道怎么样?
想到这,田心浓迫不及待的给自己倒了一杯,也没有急着喝,而是,先小口的品尝。
酒一入味蕾,整个口腔,就充斥着一股醉人的味道,田心浓有点说不出那感觉,只觉得,这酒的味道,很醇厚,还有一股淡淡的花香。
田心浓一下将杯子里的酒喝光。
“阿农,你可别喝太多,这酒的后劲很大。”
见田心浓又开始倒酒了,慕羽辰连忙劝道。
听了这话,田心浓抬起眼眸,喝酒后,她的脸上,也染上一层薄薄的红晕,那双星眸,更是泛着魅意,看得慕羽辰一怔。
“来,你也喝。”
田心浓的声音本来就很清澈,干净,而喝了酒,这声音就像是带上根羽毛,挠得人心里痒痒的。
慕羽辰一怔,而就这一怔,顺滑的液体就从他的喉咙滑入胃里。
被动喝了酒的慕羽辰,不由轻咳出声,口腔里,充斥着股酒香。
慕羽辰原本苍白的脸,因为这酒的热度而浮起抹红色,看起来,无比的可口。
田心浓轻舔了下唇角,那眼眸,直勾勾的,看得人心里都不仅一颤一颤。
“阿农,你——”
慕羽辰的话,都被吞了进去。
他瞪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脸,皮肤无比白皙干净,睫毛也很长,还很香。
看着吻着自己的田农,慕羽辰此刻,已经忘记该如何反应。
待他终于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正在被一个男人,或者是少年吻着的时候,便想要推开,而,还没有动手,眼前的人,已经趴到桌子上,睡着了。
看着那双紧闭的眼眸,还有他唇间留下的那柔软的触感,慕羽辰,突然间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自己,保留了多年的初吻,竟然,被这小酒鬼给夺走了。
而自己,还不能做什么。
慕羽辰轻摇了下头,看着趴在桌上睡着的田心浓,嘴角,不受控制的扬起。
田心浓喜欢喝醉,但是,酒品却不能说好,因为她一喝酒,就喜欢亲人,甚至是,乱来。
只不过,这次,她却真的是睡着了。
慕羽辰见田心浓醉了,刚想要站起来扶他,脑子,一阵晕眩,眼前,也是模模糊糊的。
他,该不会,也醉了吧。
慕羽辰刚一想,身子一软,跟着趴到桌上。
而就在慕羽辰闭上双眼的瞬间,房间的门,被缓缓的推开,一道身影,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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