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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欢穿了这么多回, 每回都是现成的公主, 这头一遭不是公主了,她还有点不适应了。
现在是开皇十年, 在位的甚至都不是杨广,而是她的姨丈,杨坚。
说好的我哥我弟是皇帝呢,瞧瞧现在这个倒霉哥哥, 还得我把他拱上皇位不成?谨欢掂了掂怀里朝她露出无齿之笑的毗沙门,心里头有点小塞塞。
“二小姐, 还是将小公子交由奴吧。”乳母在一旁心惊胆战地看着谨欢特别随意地抱着怀里金贵的孩子,可说来也是邪门儿了, 明明平日里她们抱的一不舒服就要哭闹的小郎,今日竟然到现在都未曾哭闹,可不让她们觉得惊讶不解嘛。
“不用了, 我阿娘今日如何了?”便宜爹已经没了, 亲娘还是在的。
“倒是比昨日好上些许了。”谨欢永远的贴心婢女白露尽职尽责回道。
“那去兮光院通知一下, 我去给阿娘请安, 对了,把我今日刚做的点心带上。”这回的亲娘还是个病秧子人设, 缠绵病榻好些日子了,长嫂窦氏这些日子也一直在床前尽孝, 连自己的亲儿子都只能往后排了。
“是。”白露低头应了一声,吩咐人行动起来,没一会儿, 事事就都准备妥当,谨欢抱着小家伙,一路往兮光院而去。
她们现在住的是李家在陇西的祖宅,李家在此经营多年,大本营就在这里,一年又一年的修葺下来,饶是以谨欢的脚程,从她的院子走到她娘在的兮光院,都花了半柱香的工夫。
谨欢才走近,一连声的通报就进去的,一踏进兮光院的大门,她阿娘身边的章嬷嬷就已经掀开了帘子,看到她之后喜形于色,不住合十祷告道:“佛祖保佑,二小姐可算是好了。”
谨欢这回“生了场病”,这才多日没有前来请安,独孤氏自己身体不佳,还要惦记着女儿,自然越发病重,现在章嬷嬷看到谨欢恢复,心头的那块大石头就算是放下了。
窦氏这些时日一直在婆婆床前代替丈夫尽孝,每日里除了早晚看一看儿子,除此之外,还真是没有其他时间,这会儿看到谨欢把儿子抱过来,她略显憔悴的脸上也多了几分光彩。
“嫂嫂,小磨人精催着我来找你呢。”毗沙门今年已经一岁了,时不时地也能冒出几个短句来。因着李渊这两年一直在岐州当刺史,离家远,他上一次回来,还是毗沙门满月的时候。再加上现在孩子金贵,谨欢在李渊之前的三个哥哥都没了,独孤氏心里也怕,也就一直没让儿子给大孙子起名,只是毗沙门毗沙门的叫着,只盼能借多闻天王的一丝佛气,能够镇住这孩子。
窦氏笑着接过儿子,点了点他的鼻尖道:“好啦,你就甭替他个小没良心的说好话了,阿娘在里面,精神还不错,你进去看看她吧。”亲娘儿俩见面,总免不得有些私房话要说,窦氏才不会做这样讨厌的人呢。更何况谨欢还特意把她儿子给带了过来,焉知不是想要暂时支开她的意思呢。
“阿娘,儿给您带了些点心来,您尝尝鲜,若是觉着合口,明日我再送来。”谨欢满脸带笑的进了门。
谨欢这一病病得蹊跷,让独孤氏不由自主就想起了她父亲当年私下里交代她的那一番话,如今眼见得女儿又活蹦乱跳地站在自己面前,独孤氏一时之间百感交集,想起了亡父,又想起了亡夫,竟不由得落下泪来。
谨欢顿时就吓得慌了手脚,忙抽了帕子递了过去,“阿娘,你莫哭啊,我这不是都好了嘛!”
独孤氏轻轻拍了拍女儿的手,“好,阿娘不哭,章嬷嬷,把二小姐做的点心拿来,让我来尝尝,咱们家的二小姐手艺是不是又长进了。”
谨欢微笑站立一旁,暗暗打量着年逾五旬,脸色苍白,却依旧风姿过人的亲娘。
人都说女儿多似父,只瞧她阿娘这般模样,就能遥想她外公究竟是何等风采了。
侧帽风流的独孤郎啊!
谨欢当年读晏殊的“侧帽风前花满路”的时候没少遐想。只可惜,就跟她大秦那会儿来得太迟,白起已经自尽一样,在她还没生之前,她外公独孤信就被宇文护给害死了。
而且宇文护的直系后代子孙,基本都已经没了,谨欢就是想“报仇”都没法报,宇文护个球的,真是憋屈死了!
独孤氏尝了几口点心,许是口中的滋味太好,连她的眉宇都散开了不少。“倒是比你姨母上次赐下来的味道还好些呢。”独孤氏夸奖女儿道。
独孤信当年共有七子七女,到如今还活着的,也只有长兄独孤罗,如今的皇后独孤伽罗,还有两个弟弟独孤陀和独孤整了。当年独孤家被宇文护迫害,就是独孤氏自己,若非有丈夫一意相护,也险些被害,独孤伽罗当年同样也是如此。兴许是都经历了迫害的原因,当年在家中还曾经明争暗斗的他们,如今的相处倒是越发平和起来。
就是李渊,这几年历任谯陇二地刺史之后又任岐州刺史,既是因为他承继了他父亲的爵位,也是因为独孤伽罗有意重用娘家的外甥。
谨欢闻言眉飞色舞道:“宫里的东西,只顾着好看精致,哪有我这个味道好呢。”
“好啦,夸你几句,还得意上了,怎么样,可曾让大夫给你瞧了,当真是大好了?”独孤氏关切问道。
谨欢在屋里转了个身,显得活力十足,“好得很好得很。”
独孤氏这才放下,素手朝谨欢招了招,待她靠近之后,才轻轻抚了抚她的乌发道:“当年有和尚说,你这一生,绝不可许人家,若是许了,只怕性命难保,我原以为那和尚不过是随口胡诌,没成想,这回竟差点真应了这番话,我儿放心,待你兄长回来,阿娘定要好好治他一番,让他敢越过我给你定下婚事!”
听完独孤氏这番话,谨欢不由抽了抽嘴角。好嘛,她原本还正琢磨着这一回怎么避开婚事呢,是不是先给自己搞个天煞孤星的名头啥的,哪知道现在好了,都不用她来作死了,借口居然都是现成的。
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游方和尚,这话说得一套一套的。
“那阿娘可要替儿好好教训教训哥哥,这才不枉儿在床上躺了这么些日子呢!”谨欢狠狠地握拳。
倒霉哥哥什么的,一听就让人觉得十分的烦躁,特别想狠狠揍一顿。
独孤氏轻笑道:“自是阿娘替你教训,毕竟若是真让你动了手,你哥哥还不知道要在床上躺上多久呢。”小女儿天生神力不说,跟着几个师傅学了武艺,竟然还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到几年的工夫,便是十几人连上也没有一个能沾到她的衣角的。独孤氏吓得给家中婢仆下了封口令,不许一个人提起二小姐的武力值问题。
谨欢挑了挑眉:“他弱鸡,怪我咯?嫌弃之意可谓是溢于言表。
“好啦好啦,你别气了,等到你哥哥过几日回来,阿娘让他好好给你道歉好不好?”儿子不在身边,长女也已出嫁,独孤氏身边也就这么一个宝贝小女儿,当真是疼入了骨子里。
“这个时候回来,避暑吗?”现在已经是六月,这个时候回陇西,除了避暑,她还真想不到别的。
独孤氏颇有些哭笑不得,“你昏迷了这么些日子,你哥哥心里也是担忧的,只是岐州那边一时脱不得身,而今好不容易有了时间,自然是要归家来看看你的。”
“可别,他呀,少给我介绍几个人家就好了。”
“你呀你,这张嘴,真真是不饶人。”
独孤氏到底还是病了太久,和谨欢说了这么久的话,还是靠着那几块糕点和谨欢暗地里糊的风袖,只是过了这一阵,她就肉眼可见的疲惫下来。
“阿娘,你好好休息,我就在厢房啊。”儿女伺疾本是应该,再加上窦氏也熬了太久,谨欢怕她再有个好歹,那李家这么一大摊子事情交给谁呢,还是让她来替换一二吧。
“也好,你阿嫂这些时日也真是辛苦了,又要顾我,又要管家,你暂替了她,让她好好休息才是。”交代完了这话,独孤氏就打起了瞌睡,谨欢轻手轻脚地退出了房间,告诉了坐在外间的窦氏这个消息。
窦氏心里高兴,面上却还得推辞:“这怎么好呢,照顾阿娘,本该是我的本分才是。”
“哎呀,嫂子,你就别跟我客气了,回头要把你给累病了,咱们家这上上下下一大摊子的事情,找谁?要是交到我手上,怕是不到三天,就乱成一团了。”谨欢毫不在意地自黑道。
窦氏想了想,还是应了下来,“那好,我就偏了你的好意了。”
只是准备走的时候,又出问题了,乳母抱着毗沙门跟在窦氏旁边,还没出兮光院的门呢,毗沙门就哭闹起来了。
乳母哄了半天,小家伙哭闹的越发厉害,可偏偏谨欢一靠近,毗沙门就抽抽噎噎地冲她伸出了双臂,带着几分哭腔道:“姑姑,姑姑。”
窦氏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还有几分心酸,忍不住下手拍了拍儿子的肥屁股,“你个小没良心的。”
毗沙门回到姑姑的怀里,欢喜地叫了一声,哪里还顾得上吃醋的亲娘。
谨欢无奈笑道:“那阿嫂,要不把毗沙门留下?”
“便是我说不留,这小子又肯么?罢了罢了,这磨人精不回去,正好让我睡个安稳觉。”窦氏吃醋归吃醋,可当娘的哪有不心疼孩子的呢,小家伙一哭,她的心就软了。
作者有话要说: 呼,每回都是开头最难,可算是写出来了。
这里统一回复一下称呼问题,唐朝原本的习惯应该是称呼为小娘子,小郎,然后叫爹也比较习惯叫阿耶,不过我懒嘛,为了行文方便,就不改了,反正从前也没改,这里也不高兴改。
另外就是李昞【李渊亲爹】和独孤氏【李渊亲娘】的生卒年我也都做了改动,为了方便谨欢,其他的人的生卒年我目前还没有改动的迹象
好啦,建成宝宝的存在感是不是比刘据宝宝高啊,刘据宝宝才是最苦的那个hhhhh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