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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瑜海直到在下午的时候才回来,那时安澜正无聊的发慌,在楼上书房里瞎逛,本来是想看电影来着的,结果看到一面墙都是书的时候,就愣着了,上千本书整整齐齐的摆放在书架上,堪称为一个小型的图书馆了。
书的种类很多,有她知道的东西,也有她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书籍,总是五花八门。
目光不经意的一瞥,瞥到经济学方面的书,安澜就想起了寒假前她写的那篇论文,因为教授觉得她是写的最差的那一个,所以把她的论文退回去又重新写一遍,寒假过后再上交。
温瑜海在的时候学习,她老是会走神,不如趁着他不在的时候,先好好看点书,最起码要把她的那个论文先搞出来。
安澜找来椅子,将上面的基本关于经济学的书都拿了下来,放到书桌上开始认真看起来。
看经济学方面的书是个苦力活,最起码安澜是这样认为的,想当初学五线谱的时候都没这么麻烦,看了没几页就看不下去了,枯燥无味,又看不懂,安澜很是纠结。
露水渐重,暮色也愈加的浓重起来,温瑜海将沾了露水的外套脱给里奥,随意的问道,“太太人呢?”
太太?里奥好奇的问了一句,“谁是太太?”
温瑜海往里面走,回过头侧了他一眼,“我跟她已经领证了,以后她就是温太太了。”
里奥这才有所明白,原来太太是指宁小姐啊。
“小……太太人在书房里。”刚想说小姐,后来想到不对又立马改了口。
“嗯,去准备晚饭吧。”温瑜海上楼。
“是。”
温瑜海上楼的时候安澜还一头扎进书堆里没有出来,有点被经济学上的东西给绕晕了,连温瑜海什么时候进来的她都不知道。
“在看什么呢?”温瑜海走过去在她的身边坐下。
“你回来啦!”安澜有气无力的说,没有预想中的兴奋语气,温瑜海皱了皱眉,“怎么了?”看上去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安澜将手里的书举了起来,“这个看的我头痛。”
温瑜海接过她的手中的书,“西方经济学?哪里不会,我教你。”
“你会?”
“你忘了我是做什么的了。”
“也对,你是商人。”安澜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忽然感觉自己刚才问了个很是白痴的问题,要是经济学都不知道,那还怎么做生意啊。
“说说看,哪里不会。”
安澜打开自己在纸页上做的笔记,读给温瑜海听,报了好几页的东西后才停了下来,“我才看到四十多页,暂时只有这么多不会。”
温瑜海皱了眉,“你上课是在睡觉吗?”
额……一句话戳中她的泪点……能不能别提这回事啊。
“把笔拿过来。”
“给你。”
安澜乖乖的将笔奉上,温瑜海开始给她讲刚才她圈出来的不会的东西。
温瑜海便开始化身为经济学老师了,一直给安澜讲到里奥上楼来敲门,才结束了今天的课程内容。
温瑜海敲了敲她的脑袋,“我说你这小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凡是重点的你全都没听进去。”
“那也不能怪我啊,老师全程是英文,我听起来有点吃力。”再说了,那个时候她刚到多伦多,无论是睡觉还是听课都会想到他,想起他决绝的脸色就心痛,哪还有心思认真听课啊。
“你还有理了。”
“本来就是。”安澜嘟嘴反驳。
“先下楼去吃饭。”
晚上,两个人躺在床.上,安澜枕着温瑜海的胳膊昏昏欲睡时,温瑜海推了推她的肩膀,安澜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嗯?”
“明天晚上有个宴会,你陪我去吧。”
“嗯。”
“那我明天晚上来接你。”
“嗯。”
第二天早上,安澜起来的时候又没有看到温瑜海的身影,无聊的度过一上午,下午的时候突然进来一大群人。
安澜还在看着昨天的经济学,里奥敲了房门,“太太,请您出来吧。”
“哦,马上就来。”
安澜还以为里奥找她有什么事呢,结果当她看到一群人站在客厅里的时候,几十个人统一的服装,脸上挂着职业微笑,安澜瞬间有种自己走进了商场的错觉。
她瞥了眼里奥,“他们是谁?”
“太太,他们是先生请回来的造型师。”
造型师?她好端端的呆在家里,需要什么造型师?
还没等安澜问出来,为首的一个女人向前走了一步,恭敬的说道,“温先生今天晚上您需要出席一场活动,特地让我们团队来为您装扮。”
出席活动?脑子快速的转动了一圈,隐隐约约的记起来,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温瑜海是好像提过要参加宴会的事情来着的,只是她有点记不清了。
之后安澜迅速的被一群女人给围攻了,任由着他们在自己的身上弄来弄去。
换上了抹胸式的深蓝色礼服,靠近裙摆处是类似于星空一样的墨蓝,上面还镶钻着几颗蓝色的宝石,灯光下闪烁的刺眼。
麻烦的换好衣服,安澜正在化妆镜前化妆的时候,听到里奥的一声,“先生,您回来了。”
被折磨了将近一个小时的安澜高兴的回头,浑然忘记了化妆师正在给她描口红,一偏脑袋,红色就在嘴角上划出一条长长的红线,化妆师连忙用纸巾将红线给擦掉,“温太太,还请您不要乱动。”
“哦,不好意思啊。”安澜真诚的道歉道,确定等唇线化好了之后才开口说道,“你可终于回来了。”
“乖乖的,别乱动,很快就好了。”温瑜海安抚的握了下她的手,随后对化妆师说,“妆不要太浓就行了。”
“好的,温先生。”
换上了衣服,上了妆,整个人简直是焕然一新,安澜照镜子的时候都认不出自己来了。
“好看吗?”
“把外套披上,别冻感冒了。”温瑜海的手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件外套来。
“不要。”安澜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这么好看的晚礼服要是穿了外套就不好看了。
“乖,穿上。”温瑜海上前一步,安澜喝住他,“等一下。”
在披上外套之前,她想先做一件事情。
提起裙摆,连忙往房间里跑去,过了一会儿手里拿了个手机出来,看着温瑜海西装革履,极其正式的礼服,他们现在站在一起好像是拍婚纱照一样。
安澜挽着温瑜海的胳膊,对着镜头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来,“我们拍张照吧。”
可是瞄到旁边的温瑜海始终无动于衷的时候,她转过头去,“笑一个啦。”好不容易穿的这么正式拍张照。
温瑜海不忍心破坏她现在的好心情,难得的露出了一个笑容来,安澜抓住机会就摁下了快门。
安澜看着照片里两个人的笑脸,满意的露出了微笑,将手机给温瑜海看,“我们多有夫妻相啊。”
是不是真的很般配啊!
还没等温瑜海看好,安澜就叫住经过的里奥,“里奥,能帮我们拍张照片吗?”
里奥点头,往后退了几步,安澜又连忙说,“要全身照的那种。”
“好的,太太。”
“记得多拍几张。”温瑜海不太喜欢拍照,以后要是再想拍照的话,可就有点麻烦了。
等拍完照片之后,安澜看着手机里的照片满意的笑了笑,温瑜海替她将外套给披上,点了点她的鼻子,“这下子该满意了!”
“你看这张以后挂在我们的卧室里,好不好?”安澜指着他们其中的一张全身照说。
温瑜海瞥了一眼,“你说什么,是什么。”
安澜噗哧的笑出声,“温瑜海,我觉得你正在努力的往妻奴的方向上走呢。”
“这样还不好。”温瑜海又是替她将外套的拉链拉起来。
“你最好了。”
安澜踮起脚跟,在他的侧加上落下一吻,随即一个玫红的口红印子出现在温瑜海的脸颊上,安澜连忙拿出手机来拍下这张照片来。
“好丢人。”安澜指着照片上的他。
温瑜海拿出纸巾默默的擦去口红印子,“还不都是你。”
“好了,我们该出发了。”温瑜海挽起她的手往外走。
温瑜海,你知不知道我很喜欢你的身上留有我的标记,这样就没人敢惦记你了。
温瑜海所带她出席的一个宴会,是英国一个颇有名望的伯爵席尔维特斯.米卡艾利斯所举办的一个小型的宴会,前往的宾客不多,而他们正好是其中的一员。
走入会场里,安澜为了不给温瑜海丢面子,脸上保持着端庄淑女的笑容,仪态翩翩的挽着温瑜海的手臂。
皮笑肉不笑的小声在温瑜海的耳边说,“你怎么会认识英国的伯爵。”
“我说我们以前是同学,你信吗?”温瑜海莞尔一笑。
“真的吗?”安澜难免惊讶的大呼起来,随即引来周围的人的注意,她立马低下了头,以手掩着唇。
“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温瑜海将她搂紧怀中,落落大方的往前走。
“嗨!”人群中,这场宴会的主办者席尔维特斯老远的就看见了温瑜海和他身边的俏佳人,高兴的走过去打招呼,“我还以为你要再晚到一会儿呢!”
想当初他们每次聚会的时候,温瑜海总是最后一个到场的,甚至有的时候聚会都快临近尾声了,他才来。
“这是给足你面子。”温瑜海拿起侍者端盘中的香槟,“恭喜你成为伯爵。”
“谢谢。”
两个人举杯示意,抿了一小口酒,多年来的老同学的默契让他们相视一笑。
席尔维特斯很难得才能见到温瑜海,心里表示很高兴,“很多年没有见到你了。”
“那我可是天天在电视上看见你呢!”温瑜海笑笑。
席尔维特斯将目光落在温瑜海怀中的佳人,“这位是?”
难得见到温瑜海的身边会有个女人,而且还是个相当漂亮的东方女人呢。
“这是我的妻子,宁安澜。”
安澜还是第一次从温瑜海的口中向别人介绍自己为他的妻子,心里难掩高兴,她朝席尔维特斯伸出手,“你好。”
席尔维特斯伸出手,握着安澜的手背,俯身亲吻了下,“您好,请允许我先做个自我介绍,我叫席尔维特斯.米卡艾利斯,你可以亲切的称呼我为席尔。”
安澜还从来没有接受过亲吻手背的礼仪了,顿时不习惯的收回自己的手,朝着温瑜海尴尬的笑笑。
席尔并不在意,而是站起了身子对温瑜海说道,“我还以为你这一辈都会不近女色,要去出家当和尚呢。”
“那你呢?我还以为你要永远流连于花丛中,现在看来不也乖乖的结婚了。”温瑜海不甘示弱的反击他。
席尔笑笑,目光落在不远处正在别的女子交谈的妻子,“有的时候命运就是喜欢这样捉弄人啊。”
宴会开始没多久之后,温瑜海和席尔似乎有很重要的事情,于是安澜就只好跟着席尔的妻子爱丽丝在一起了。
爱丽丝是个标准的英国的公主,金发碧眼的很是漂亮,问过之后才知道原来这位爱丽丝公主已经跟席尔结婚三年了,目前已经有了一个一岁多的小宝宝了。
“你的孩子没有带过来吗?”安澜的目光往四处瞟去,没有看到小孩子的影子。
爱丽丝端来一杯花茶,“薇薇她还小,席尔说不适合带她过来。”
好吧,安澜的眼底不禁闪出一丝失望。
听说外国的小孩子长得都特别可爱,看来她是没有机会看到了。
爱丽丝看出了她的失落,便安慰她,“下次有机会我可以邀请你到我家来,给你看看薇薇。”
“说定了。”安澜立马来了精神,“小薇薇有你们这么一对长相优秀的父母,想必一定很好看。”
“谢谢夸奖,薇薇听到了一定很开心。”在谈起自己的孩子时,爱丽丝的眼里一直透露着慈爱,“最近这小东西开始变得自恋了,只要一有人开始夸她,她就高兴的手舞足蹈的。”
“我听席尔说你是温的太太,你们以后也可以有这么一对可爱的妻子的。”
谈到孩子,安澜脸上的笑容一僵,不过很快的被她掩去,他们应该不太会有孩子吧。
安澜笑着露出了微笑来,转移话题,“你泡的花茶真好喝。”
“如果你喜欢的话,可以带一些回去,这些花茶都是我亲自晒干的,席尔的身体有点不太好,我每天都为他泡点花茶养养身子。”
“你对你的丈夫真贴心。”看到爱丽丝对待席尔悉心认真的样子,不禁想起自己跟温瑜海来,她好像还没为他做过什么事呢。
安澜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发,“我跟他才刚刚结婚,我也很想为我的丈夫做点什么,可不可以把一些基本的知识交给我。”
温瑜海每天都要上班,她想每天在他下班回来后也泡上这么一杯花茶给他喝,缓解疲劳。
爱丽丝回答,“当然可以。”
本以为这个宴会很无聊,但是在跟爱丽丝讨教泡花茶的过程中,时间过的特别快。
直到温瑜海说要带她回去后,她才有些舍不得,穿好外套,跟爱丽丝挥手说再见,“再见。”
“下次有机会我们再讨论。”爱丽丝同样挥手。
回到车子上,温瑜海看着安澜还恋恋不舍的回头看着爱丽丝,捏了捏她的小脸蛋,“才认识这么一会儿,两个人就建立了这么浓厚的感情基础啦。”
听到他话语里明显的酸味,安澜回过头来,白了他一眼,“你不懂我们女人的世界。”
要不要这样,连个别人的妻子的醋都要吃。
温瑜海揽住她的肩头,“我的老婆只能想我一个,哪怕是想女人都不行。”
安澜,“……”
对于这样占有欲特别强的男人,安澜除了无语就是无语。
时间过的很快,对于安澜说仿佛才过了几天,结果去翻开日历的时候才发现寒假都已经过去了一半了。
萎靡不振的在床.上翻了个身子,今天是周末,温瑜海不用去公司,说是今天会带她出去玩。
可是外面太冷了,这么温暖的被子,她实在是舍不得出去啊。
浴室里水声哗哗的响着,安澜无奈的将被子拉到头顶上,闭上眼睛要再次睡去。
大概是天公不作美,刚闭上眼睛,手机铃声就突然叫嚣起来,这令安澜很是不爽。
蹭的坐起来,冲着浴室里的男人大喊道,“你的电话响了。”
过了一秒钟,浴室里的水声停了下来,传来男人富有磁性的笑声,“你帮我接一下。”话音刚落,水声又哗啦啦的响起来。
烦死了!自己的电话都懒得接!
安澜俯身去拿起他的手机,移至自己的耳边,“喂,你好,这是温先生的手机,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硬生生的将怒火给压了下去,安澜很是有礼貌的说,温柔的语气就好像是温瑜海的秘书一样。
停顿了半秒,安澜握着手机,对方那头没有出声,于是她看了看手机号码,是一串陌生的数字,安澜耐着性子问道,“请问你还在吗?喂?喂!”
“是我。”终于,电话这头的薛佳怡咬牙切齿的说道。
“是你。”安澜立刻听出了薛佳怡的声音,睡意一下子全无。
情敌的电话是最好的清醒剂,可以让你在一秒钟不到的时间里睡意全无。
薛佳怡差点要咬碎了一口银牙,从十天前,她就给温瑜海打电话,每天坚持不懈的电话,可惜的是对方都不接,好不容易接听了,刚欣喜了一秒钟的心又顿时跌落至谷底。
温瑜海居然跟安澜在一起,他们舅甥居然在一起,薛佳怡看着窗外黯淡的夜空,没有一颗星星可言,指甲深深的掐入自己的手掌心都感觉不到一丝痛意,这么晚了,他们还呆在一起,是在一起睡觉吗,还是说这些天自从温瑜海不见之后,他们就一直一直在一起吗?
恨意渐渐的渗透到心底,无处不恨着这个女人,她的心心念念的男人,怎么可以在她独自痛苦的时候跟别的女人快活呢。
安澜的言语也冷了下来,“请问薛小姐打电话来找温瑜海有什么事吗,他现在有点不方便,如果你有什么话要转达的话,我可以帮你转到给他。”
“你会好心的替我转达?”薛佳怡不禁冷笑,“还是说我会蠢的相信你?”
她才不相信她会这么好心替她转达呢,没有哪个女人会不自私。
“你不说拉倒!我还要睡觉呢!”一大早就听到她的声音,真是令人扫兴。
“我要跟温瑜海讲电话,你把手机拿给他。”薛佳怡冷声的说道。
“我说了他现在有点不方便,不能接你的电话。你要不信的话,我帮你叫叫他!”安澜头痛,不想跟这女人多说下去,扯开了嗓子朝着浴室喊,“温瑜海,你的电话,人家点名要你接电话呢。”
浴室里,温瑜海回答她,“不是让你帮我接了吗?”
安澜又将手机给移至了耳边,“他现在正在洗澡,所以有点不方便接你电话,你有什么事就说。”
“你!”薛佳怡咬咬牙,温瑜海居然在洗澡,而她……
“你……”安澜刚还想说有话快点说时,电话就猛地被中断了,听着那头嘟嘟嘟的声音,安澜无奈的将手机给扔到了床边上。
都说了她会老实的把话转交给温瑜海的,她还不相信自己。
安澜摇了摇头,被这一通电话给吵醒之后,也就没了睡意,索性从床.上爬了起来。
B市的薛家,薛定山刚从书房里出来,瞧见桌子上的饭菜还没动,便吆喝着厨娘,“小姐还没下来吃饭吗?”
“没有。”
“给我上去叫她下来,这饭不吃,饿坏的就只有她。”薛定山将手别在身后,瞪了眼厨娘,“还不快去叫小姐。”
“是的,老爷。”厨娘连忙战战兢兢的上楼去叫薛佳怡。
敲了三声门,“小姐,您该下去吃饭了。”
刚跟安澜通过电话的薛佳怡心里憋着一团怒火,把手机给摔得稀巴烂,想也不想的就说,“不吃了。”气都被气饱了,哪里还吃的下去啊。
想起安澜跟温瑜海在一起的画面,恨意便增加一分。
“佳佳,乖,跟爸爸下楼去吃饭。”薛定山走到房门口,朝着厨娘示意了个眼神,厨娘连忙退下去。
“爸,我不想吃。”听到门外是薛定山的声音,薛佳怡的怒火一下子小了许多,可还是熄灭不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