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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许慎那么淡定的表现不同,君祎打量着眼前的男孩子,他的身姿像颗杨树般挺拔,眼睛里燃烧着熊熊火焰,此刻的语气里满是质问。
君祎却突然觉得自己明白了什么,尤其是在男孩子继续开口的时候。
“疏墨姐那么好,你为什么要娶其他人,不和疏墨姐在一起?”
如果君祎什么都不知道的话,大概会认为男孩子是在无理取闹故意找茬,但这个时候,她一下子就将男孩口中的疏墨与那位传说中的许慎初恋女友联系在了一起。
大概这个疏墨,就是那位许慎很喜欢的初恋女友吧,只不过没想到他们除了是曾经的同学以外,竟然还是一块长大的看起来,那么也能算得上青梅竹马了?
君祎心里一下子酸酸涩涩起来,那位疏墨还没有出现呢,存在感就已经那么强了,要是她再出现的话,许慎不是会立即与她再续前缘?
这样想着,君祎已经不动声色的挣开了许慎搂着她的肩膀,脸上则是不悲不喜的神色:“许慎你忙的话,我到旁边等你,就不打扰你说话了。”
许慎强势的将君祎再拉进怀里,不明白她的情绪为何突然波动。
“结婚是我自己的事情,和外人没有关系,曾昀,你的作业做完了吗,小心你父亲下班回来发现你又没有认真学习。”
叫做曾昀的少年脸色一变,狠狠的瞪了君祎一眼:“许大哥你变了!”
说完,男孩就匆匆跑向旁边的一栋白色洋楼里。
“走吧,我们进去。”许慎并未将男孩放进眼里,搂着君祎回家。
君祎却一直在想,那个疏墨,光是名字听起来就这么有文采,大概能被许慎惦记多年的人,怎么也都不一样吧……。
知道自己现在是一种怎样的嫉妒心思,但君祎又不能做到完全不去在乎,从她想明白自己最近奇怪的原因是什么之后,就已经没办法真正毫不在意了。
许慎就是能够随时波动她的心弦,君祎已经想通了这一点,虽说她现在还是在做着最后挣扎,但她心里也有着一些预感,大概她这次是真的栽了……。
君祎挺想要问一问许慎,疏墨是什么人,可是许慎并没有要告诉她的打算,君祎更加不好意思提出来。
她只能将这些想法憋在心里,绕成一团乱码堵在胸口处,连呼吸都没有那么顺畅了。
可是这时候又还有很重要的事情,君祎还要集中注意力去应对许慎的家人,不能露出一点马脚、
从大门进去,君祎便闻见了空气中的饭菜香味,见到他们以后,坐在沙发上喝茶的老爷子非常熟稔的招呼起君祎:“这不就回来了,还以为你们路上会堵车,君祎快过来,尝尝这个茶的味道……。”
君祎看到老爷子中气十足的样子,不自觉露出一抹笑容,应下之后,又同许慎的父母问候。
许慎的父亲看起来总是要严肃一些,不过许母则是温柔的多,两个人相互中和,看起来就是般配的样子。
进了门之后,君祎心里的紧张倒是真的减少了许多,许家人对她很亲切,没有一丁点的生疏,甚至不会让君祎觉得自己是在做客,仿佛真的回到了自己家里一样。
倒是自己家里,君祎还没有那么轻松。
面对自己父母的时候,君祎客气多了。
“慎儿啊不要只知道工作,现在都结婚了,也要多抽时间陪陪祎祎知道吗?”许母握着君祎的手,看着自家儿媳妇,是越看越满意。
毕竟君祎在长辈面前,从来都是很受欢迎的,她有种天生招长辈喜欢的本事。
君祎弯着眼睛笑:“妈,您放心吧,许慎工作也不是很忙。”
“瞧瞧,咱们祎祎都要帮慎儿说话了,果然是夫妻俩。”许母冲着自己老公说,“你这下可以放心了吧?”
许父神情里的严峻和许慎如出一辙,让君祎确信他们是两父子,连皱眉头时候的神情都一模一样。
而许父话不多,并不会说些好听的话,但从许母的意思里,君祎便能够知道,许家人竟然是真的担心许慎会对她不好。
他们都是真心期望自己能够和许慎过着很好的婚后生活,这些光是从他们的眼神里就能够看出来,一点都不会作假。
君祎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只是个外人而已,即使嫁给了许慎,这么短的时间,许家人竟然就能没有任何罅隙的对待自己,一点都没有将她当成外人来看。
可能是家庭关系的客气,导致君祎在这种时候没有办法更好体会,可许家人对她的好,也已经被她默默放在了心里。
许慎去了一趟厨房,在君祎看不到的地方,嘱咐了厨师注意一些小细节,那些都是君祎平时吃饭时候的习惯,比如她不是很喜欢吃葱姜蒜之类的调料,所以需要切的更细,让她几乎吃不到嘴里,只会尝到那些鲜香的味道。
许家的大厨在许家做了十几年了,也是第一次看到少爷这么主动的去关系谁,在许慎离开厨房以后,还和另外的佣人说:“咱们少爷看来真的很喜欢少夫人。”
而当佣人上菜,喊了君祎一声:“少夫人”的时候,君祎差点就没有握紧筷子、
她很不习惯这个称呼,脸上红红的,像是能掐出水来:“你叫我名字就好了,不用这么客气。”
君家的佣人虽然也叫君祎一声小姐,但少夫人这个称呼……。其中蕴含的意味很是明显,让君祎不由的就心跳加速,感受到自己胸腔被猛烈撞击的触感。
在这里的一起都提醒着她,现在她的身份已经和过去不一样了,她嫁给了许慎,真的就是许家的人。
好在今晚真的只是普通的家宴,而且没有其他人在,君祎并没有耗费太多力气,到后来她整个人都放松了,自然的与许慎父母聊天,还不时回答一些老爷子的问题。
老爷子在乎的无非就是许慎对她好不好,两个人打算什么时候办婚礼之类的问题,君祎本来想说婚礼其实不着急,但转念一想之后,老爷子怕是时日无多,如果能够让老爷子参加他们的婚礼,可能也会让老爷子完成一个心愿,能够更加安心的离开。
于是话到嘴边之后就变成了:“我在和许慎讨论了,不过需要涉及的东西有些多,我们还没有商量出具体时间,不过会尽快的。”
老爷子满意的点点头,说了句:“早点办了婚礼也好,免得那些老家伙见天儿催我,说要喝我孙儿孙媳妇的喜酒。”
许慎也没有拆穿君祎,尽管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一次也没有谈论过相关话题,此刻也十分配合的说:“我会在之后的研讨会结束就开始准备。”
许慎早在一开始说过,他未来几个月会非常忙碌,所以君祎也根本没有想过到底要在什么时候和他举办婚礼。
以前是根本无所谓的不在乎,现在……。君祎再也做不出那样的笃定来,只能警告自己不要期望的太多。
等到饭后,许慎陪老爷子去散步,君祎本来也想着一起,但是被许母拉住,谈了一些令她很是面红耳赤的问题。
许母问君祎:“准备什么时候和慎儿要孩子?”
君祎不由的结巴起来:“那个……。就是……。准备再……。”
“虽然吧你年纪也还小,过几年也可以,但早点儿生小孩儿也不错,还年轻的时候也有精力去管教孩子,我们就是没有多时间和精力……。”
君祎咬了咬唇:“妈,我们会尽快的,但是您知道我们现在工作都挺忙,而且许慎他挺辛苦的。”“虽然我觉得孩子要自己带才好,但如果你们真的没有时间,到时候我们就抽点时间帮你们忙,我们虽然现在还工作在一线,但毕竟是上了年纪,很多事情比不得年轻人了,迟早要退下来的,而且我们以后搞科研,也没有以前那么忙。”
总之许母说了那么多,君祎知道对方的意思就是想要自个儿和许慎尽快考虑孩子的问题。
连寡言少语的许父都提出,如果他们没有时间的话,长辈还可以帮忙。
君祎后背都开始冒冷汗了,别说现在生孩子,就是再几年也没准啊,她要怎么回答?
最后君祎抵不住他们的热情,只能够保证会和许慎尽快考虑这个问题。
许母笑眯眯的拍着君祎的手背:“祎祎,妈相信你。”
君祎干笑两声,本来想就这么敷衍过去了吧,没想到许慎刚和老爷子一起回来,许母就高声说了:“慎儿,君祎可都答应妈了,要早点儿考虑孩子的问题,你别只知道工作,听见没有?”
许慎意味深长的看了君祎一眼,那一记深沉的目光看在君祎脸上,让她一下子就又涨红了脸。
“妈,我知道了。”许慎淡淡应下,放在君祎身上的视线让她整个人都不舒服了,只想要赶紧逃开。
许慎说的没错,今晚只能够留宿,在许母的命令下,他们两个人自然没有办法再离开,只能够在这里住一晚。
本来住在家里也不是什么问题,如果非要离开,还会引人怀疑。
又要住进同一个房间,和之前不一样的是,这次可没有提前准备好的床铺放在地板上了。
许母特意守着佣人将许慎的房间收拾过,干净倒是干净了,就是连一床多余的被褥都没有。
要不是许母的态度实在正常不过,君祎都要怀疑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故意来逼自己和许慎就范。
没有办法打地铺,就意味着今晚君祎必须得和许慎睡在同一个屋子的同一张床上。
许慎从有了这个认知开始,就十分的紧张,甚至于紧张到四肢僵硬不灵活了。
进房间前,君祎脸上还挂着异常淡定的笑容:“妈,我们休息了,您也早点睡,晚安。”
许母这才笑眯眯的回房间了。
君祎关上门,长舒一口气。
许慎正坐在阳台上,不知道做些什么。
君祎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缓步靠近,发现他还在电脑上写东西。
君祎不想打扰许慎,便张望着眼睛四处看看,想要趁着这个时间打量打量许慎的房间,今天一直没有机会,直到这个时候才能够看见他的房间是什么样子。
然而君祎显然是失望了,他房间里的装潢和公寓里没有什么区别,简洁但是也单调,唯一的色彩是墙壁上挂着的油画,画里是一片森林,苍茫的大树与缤纷的鲜花交织,色彩艳丽而饱和,刺激着人的眼球。
在君祎的欣赏水平里,这是一幅非常漂亮的油画。
找不出其他有意思的东西,君祎就只能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油画上欣赏,她靠近了墙壁,有些惊讶的发现油画上还有署名。
认真辨认上面的署名,君祎并没有费太大的劲,就认出了那个字是什么。
一个飘逸的墨字,在油画上面非常不显眼的地方,但一旦发现,君祎的视线就移不开了。
墨……。还有哪个墨?
那个瞬间浮现在君祎脑海里面的名字,便是今天遇到的男孩子所说,疏墨。
大概就是许慎的初恋女友了?所以说这幅油画是初恋女友送给他的,从来不喜欢在房间里挂任何装饰物的许慎,之所以挂了这么一副与整体风格格格不入的油画,意在睹物思人?
君祎在短时间里便将所有线索总结在一起,构成一个听起来深情动人的故事。
但是除了觉得这个故事很是感人以外,君祎便忍不住的觉得心里酸楚起来。
那种心口发胀的滋味实在不太好受,君祎看着这幅油画,慢慢还觉得眼睛都刺的疼。
使劲揉了揉眼睛,君祎还没有睁眼就听到许慎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眼睛怎么了,不要这样揉。”
他的话音落下,君祎便感觉到手腕上多了温热的触感,她的手腕被握住了。
许慎的手指握在君祎手腕上,轻轻将君祎的手拿开,然后轻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
许慎的声音在那个时候,有着让君祎心潮澎湃的温柔,他说:“是进沙子了还是怎么了?慢慢睁开,我看看。”
君祎却突然不敢睁眼了,她鼻头一酸,那种被人呵护的滋味让她心痒难耐,又不敢表现出一丝一毫,就怕被许慎给发现了。
“我没事儿,你不用管我……。”君祎紧紧闭着眼睛不愿意睁开。
许慎下颌线条绷紧了,像是有些不开心:“不要耍性子,万一真的有沙子在里面感染了怎么办?”
这么措不及防的被许慎凶了一下,君祎翻滚着情绪更加高涨了,她有种被抛弃的感觉,干脆也不隐瞒了,猛的睁眼,大声说:“都说了没事儿你看什么啊看!”
许慎微微愣住。
因为君祎睁开的双眸里水雾弥漫,眼角红红的,像是有泪。
她不笑的时候,眼角有些下垂,再加上此刻双眼泛红的样子,看在许慎眼里实在可怜的很,让他心尖仿佛被针扎过一般刺痛,眼里也露出一丝心疼来。
“好端端的怎么了?嗯?”许慎伸出双手捧着君祎的脸颊,仔细逡巡着她的表情,好似要从她脸上看出什么来。
“你别这样……。”君祎有些不自在的想移开眼睛,但被许慎强硬的拉了回来。
许慎不打算这么轻易的放过她,只不过语气却是轻柔的:“告诉我,怎么了?”
他以为君祎是想到了什么难过的事情,或者是受了什么欺负,但是在这个时候,又有谁能欺负她呢?
君祎哑着声音说:“沙子已经出来了,刚才有些痛,痛哭的。”
这样倒是解释的通,眼睛在遭受异物攻击的时候会产生应激反应,流泪便是其中一种。
许慎又仔细看了看君祎的瞳孔,发现里面确实只有水润的一片,没有其他异物之后,才放心的说:“那就好。”
君祎别扭的甩开许慎,其实耳根都红了起来。
她实在不习惯与人这样亲密接触,特别是这个人还是许慎的时候,一靠近他,从他身上传来的草木香气便让君祎头晕目眩的,完全不像是自己了。
“那个,今晚要怎么睡?”君祎注意里放在了床上,又想到了今晚这个非常严峻的问题。
“你说呢?”许慎却是翘起了嘴角,满不在乎的样子,还有些戏谑的笑。
君祎恼怒道:“你休想和我睡一起。”
“不睡一起的话怎么办,你想要被发现?”许慎放软了声音,语调里充满了勾引人的诱惑味道,“难道要我睡在地上,什么都没有的睡一晚上?”
君祎想了想,那样好像是太残忍了一些,再说这还是在许慎的家里,她也没有资格让许慎睡在地上,就算要睡地上也是她才对。
可让君祎那么在地上睡觉,她又不愿意了。
想不出解决的办法,君祎脸上愁云密布,扁着嘴看向许慎:“那你说怎么办?”
君祎的眼神无助又可怜,让许慎很是想要将人搂进怀里,硬生生忍住了冲动说:“床很大,我们分开睡,你睡那边我睡这边,中间用被子隔开,保证不会睡到另外一边去。”
君祎冷冷吐槽:“这是个烂主意。”
许慎挑眉:“不然你想一个更好的办法出来?”
君祎当然想不出来,只能够勉强答应了:“那你保证半夜不会睡到我这边来啊……。如果……。如果我往你那边睡的话,你记得把我推开就是了,我睡相不是很好。”
君祎在这个事情上面很有自知之明,与其说担心许慎,她更担心的人是自己,除了有可能折腾到许慎那一边去之外,最关键的问题是,君祎觉得,自己会忍不住往他那边靠过去。
许慎身上就跟有磁铁似的,君祎知道不应该离他太近,却能够感受他对自己的诱惑力。
万一她大半夜的兽性大发怎么办?美色当前,她又不是圣人……。
想是这么想,君祎在躺下的时候,仍然缩着手脚,不该乱动一下,乖乖的躺在自己这边,确保与许慎隔着足够距离。
尽管男人的气息源源不断朝她这里传来,那种成熟的,性感的,充满荷尔蒙的气味,实在太让人心猿意马了。
当然君祎的紧张尴尬远远不如许慎受的折磨,当君祎就在离他近在咫尺的地方,真的能忍下来,他都不得不佩服自己,
单身多年,尽管许慎留给所有人的影响都是朵不可亵玩的高岭之花,但实际上不过是没有遇到那个可以让他产生费洛蒙的人罢了。
君祎身上的甘甜香气就是最好的催生剂,让那种暧昧的氛围越来越浓烈。
许慎关灯以后,君祎听到自己心脏撞击胸腔的声音,鼓噪在她耳边,让她怎么都睡不着。
于是君祎选择了拿出手机,想要通过转移注意力的方式来做些其他的事情。
她已经没有那个心思去想墙上那副画到底是谁画的,那个初恋女友的身份也不再重要似的,君祎此刻只想得到许慎那张脸,只能够记得起他。
虽说眼睛盯着手机看,她仍然竖着耳朵听身边许慎的呼吸声,男人平稳的呼吸声就在身边,在这样的夜晚里赋予了奇妙意义,也多了几分旖旎味道。
君祎扒拉着手机屏幕,灯光莹莹照在她脸上,透着她明亮的眼睛。
随便翻开一条微博,君祎还没有看清楚里面的内容到底是什么,手机已经被许慎抽走了。
君祎伸着手臂在空中挥舞一下,没有成功要回手机,不满道:“许慎你做什么!”
许慎已经关掉手机塞进了君祎的枕头下,强硬道:“这样玩手机对眼睛不好,睡觉。”
君祎气鼓鼓的转身想要将手机拿出来,不搭理许慎的管教。
她想,许慎凭什么这样管她?她要做什么,许慎有什么资格来管她?
叛逆的心情被激发出来,可是君祎也没有能够拿回手机,因为许慎早已察觉到她的动向,直接把手机放到了自己那边的枕头下。
君祎干脆坐起来,俯身到许慎那边去抢回手机,她那个时候大概也是有些思维紊乱了,根本没有去想后果,整个人就趴在了许慎身上:“手机还给我!”
只是许慎没有动作,气氛陡然变得沉默下来。
君祎还以那种暧昧的姿态撑在许慎身上,她的发丝落到许慎鼻尖上,痒痒的,又带着洗发露的清香,有种别样的撩人。
尤其是,君祎在沉默里面,突然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她弓起的腿正压在许慎腰间,而稍微动一动,就能够感觉到膝盖触及到了让她脸红心跳的地方……
一瞬间血气上涌,君祎红着脸,彻底呆若木鸡了。
而许慎嘶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有着隐忍的味道:“你如果再动的话,我就不会放过你了。”
君祎是成年人,自然知道现在的状况是什么,于是她连手机也不敢再要了,乖乖的翻身回去躺好,双手放在胸口,捂着疯狂跳动的心脏。
太可怕了。
君祎想,她觉得自己就像要死了一样,从来没有体会过这样的感觉。
后来他们就再也没有说话,君祎不知道许慎是什么时候睡的,总之她花了很长的时间才算睡着,并且梦里总是出现着一些让她难以捕捉的,色调昏黄的画面,她看不清楚那是什么,却在冥冥之中感觉很害羞,但是她又感觉到温暖,忍不住的想要靠近。
等她使劲睁开眼,房间里已经是一片大亮,许慎不在房间里面了。
君祎也没有像她以为的那样会睡的没有规矩,她醒来时候还和睡着之前一模一样的姿势。
当然,这都是君祎的自以为而已。
实际上的情况是,君祎在半夜,整个人都滚到了许慎的怀里去。
许慎靠着非凡的毅力睡着以后,还没有陷入深沉睡眠,就感到怀里滚过来一具温暖的身体,带着幽香和柔软的触感,让许慎的理智差一点就断掉了。
他费了很大力气才舍得将君祎从自己怀抱里推出去,但如果要是不把君祎推开,任凭她躺在自己怀里呼呼大睡……。许慎大概做不成正人君子了。
所以当第二天早上君祎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了许慎的身影,她的手机也已经放到了枕头底下。
手机。
君祎不可避免的想到前一晚因为这个手机发生了什么事情,脸红的差点没烧起来。
她也是如今才明白,原来有些东西真的能称得上甜蜜的烦恼,她愁云密布,可又忍不住吃吃傻笑,甚至去回忆那时候许慎是什么表情,他也会紧张吗?
实际上,无论是什么样的接触,因为那个人是许慎,君祎好像都觉得没有那么难以接受,尽管对方早就夺走了她的亲吻。
情爱的东西君祎没有经验,可是当它到来时候轻而易举就让人神魂颠倒,即使她不去百度喜欢一个人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也知道,爱情是人类的本能,无法隐藏。
她即使想要抛弃掉那一种感情,却无能为力。
那些在心底疯狂滋生的情潮在心底翻滚奔腾,从柔软的心口倾泻而出,涌向她所有的经脉骨骼里,告诉她一个可怕但又甜蜜的事实,她无可控制的,无能为力的喜欢上了许慎。
君祎不用去想为什么,但她鼓胀的胸口就能够给她答案,因为这个人能够填满她所有的幻想与*,他的存在对于君祎来说,本就是让她意乱情迷的存在。
还能怎么办呢……。君祎在短暂的心潮翻涌以后,又感到了莫大的空虚。
许慎不喜欢她,他甚至有着迷恋的女人,但是对方离开了,他得不到那个人。
而自己与许慎所有的关系都源于利益纠葛,各取所需,即使许慎时常做出让她误会的反应,那也不能代表什么。
君祎从没有如此缺乏自信过,当她面对的人是许慎,她就只想要退缩,不敢向前。
她怕许慎对她的喜欢嗤之以鼻,也怕许慎毫无反应,总之她在这个时候,成为了一只缩头乌龟,即使明确了自己的心思,也依旧缩在壳里不敢迈出半步,她想要的,却不敢去争取。
努力收拾好心情,君祎离开许慎的房间,从二楼下去,发现此时整栋房子里一个人都没有。
大概他们都去做别的事情了,君祎也不想劳烦佣人,自个儿穿好鞋走出门,她记得昨天进来看见外面有早餐店,她可以自己去把早餐解决了。
布满香樟与梧桐树的院子里此刻显得格外安静,但不远处的水泥地操场上架着两个篮球框,有些运动服少年正在挥汗如雨。
君祎看过去,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显眼的少年,是昨天揽在许慎面前,问了一些古怪问题的男孩儿。
君祎不认识对方,只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低头往前走,阳光已经照在头顶了,她得赶紧买好食物回去,不然会很热。
君祎最怕夏天汗流浃背的滋味,所以走的很快,但身边有人跟了上来,小跑着。
君祎还没有抬头便听到了熟悉的男孩子声音:“诶,你是许大哥的老婆?”
“你好。”君祎歪着头淡笑一下,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找上自己,还抛下了那边一群打篮球的伙伴。
“你是哪一家的,之前从来没有听说过?”
“什么哪一家,小朋友你在说什么?”君祎明明听明白了少年的意思,他大概是在嫌弃自己的身份,不能够和他们这些大院子弟一样根正苗红。
少年擦了一把脸上的汗,不满道:“不要叫我小朋友,我今年十五了。”
“哦,十五啊,我比你大十岁。”君祎刚好在树荫底下站定,虽然少年年纪还小,但个头已经在疯长了,君祎不得不扬起一点下巴看着他,“所以你找我还有其他事情吗,我还没有吃早餐,很饿。”
少年愣了愣,半挑了英挺的眉:“那我带你去喝豆汁吧,敢吗?”
“有什么不敢的?”君祎失笑。
于是少年便带着她到了大院外边的一家豆汁店,除了最有名的豆汁以外,还点了一堆地道的特色早餐。
“吃吧,我请客。”少年很阔气的模样。
“请客之前我能问你,为什么要请客吗?”君祎神情淡淡,对付一个半大的孩子,她还游刃有余。
“反正你就是吃了,不要废话,吃完我再问你问题。”
君祎面对少年的不耐烦,却很有耐心的勾着唇,明亮的眼睛直勾勾望着他:“可以边吃边说,我不急。”
“……”少年被君祎的笑容晃了眼睛,呆住,
君祎这才想起来对方的名字,曾昀。
“曾昀,你有什么事儿就说吧,我不喜欢拐弯抹角的。”君祎眨眨眼,“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也不能让你请客呀是吧?”
曾昀一只手搭在椅背上,神情倨傲道:“你不能跟许大哥在一起。”
“为什么?我们已经结婚了。”君祎笑笑,“难道你想让我们离婚?”
“你知不知道疏墨姐有多爱许大哥!他们才应该结婚!”
看着少年激动的样子,君祎不动声色问:“疏墨和你是什么关系?”
“她是我姐姐。”
“哦,这样。”君祎学着许慎的模样,手指弯曲在桌面上有规律的敲击,“可是他们现在没有在一起,而许慎已经与我结婚了,你的疏墨姐就算喜欢许慎,也没有任何用了不是吗?”
曾昀双臂撑在桌子上,死死盯着君祎:“怎么能没有用!疏墨姐很快就会回国了!她只要回来,许大哥一定会和她在一起的!”
“他们以前在一起过?”
“当然!他们青梅竹马长大,你是没有办法明白他们之间感情的!”
目前为止,与君祎所想的一样,也证明了黎蔓说的那些都是真的。
原来那个人叫做曾疏墨吗?君祎心里虽然并没有那么轻松,但并不会表现在脸上,反而始终笑着。
“那他们为什么会分开?如果真的相爱,为什么要分开这么多年不在一起?”君祎一点点从曾昀口中套话,少年还傻乎乎的和盘托出。
“疏墨姐要做外交官,他们聚少离多所以才分开,不然你以为许大哥怎么会这么多年没有交女朋友?谁知道为什么会被你钻了漏子?总之你最好快一点和许大哥分开,不然等疏墨姐回来,你也会被抛弃的,趁早离开对你才是好事儿!”
君祎在心里冷笑一下,脸上的笑容却还明晃晃的好看。
“曾昀,你和我说是没有用的,你也没有资格来拆散我们,希望你以后不会再说这些话了,不然如果让许慎知道的话,他大概也会不开心哦。”君祎纯粹是狐假虎威,她当然不知道许慎是怎么想的,但既然昨天许慎面对曾昀的时候没有一点特别,证明许慎并不在意曾昀的意见。
至于其他的事情,君祎差不多知道了她想知道的东西,也够了。
许慎因为曾疏墨的职业追求,愿意放手让她离开,但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忘记她。
但老爷子生病以后,许慎需要立即结婚,才随便挑了她。
看来就是这样了,君祎心情沉沉,果然她就不应该对许慎有着不一样的心思,许慎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属于她的?
人贵有自知之明,她没事儿奢望什么啊,反正最后结果不都一样的,等曾疏墨回来的时候,大概就是她和许慎离婚的时候了。
她也就只能在这个时候,在少年的面前过过嘴瘾而已。
君祎不知道许慎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她在曾昀的恼怒眼神里面,悠闲自得的喝完豆汁,其实心里早就乱成了一团麻。
然后许慎就突然出现在了豆汁店里,眼神幽暗的来回看着她和桌对面的曾昀。
“你怎么来了?要不要坐下吃点儿东西?”君祎稍微惊讶一下之后,就招呼了起来。
许慎却是冷着脸说:“你没有带手机。”
君祎摸了摸衣服口袋,发现出来时候真的忘记拿手机了,便如实说:“忘了。”
“下次不要乱跑。”许慎声音很低沉。
他早上有点儿事情出门,赶回去以后担心君祎没有吃早饭,又怕她不想麻烦佣人,干脆直接带了食物回去,打开卧室的门,却发现被套叠的整整齐齐,并没有她的身影。
打电话没有人接,许慎担心出了什么事情,急匆匆一路招来,此刻额头还有些亮晶晶的汗。
而看到君祎正和曾昀谈笑风生,他甚至都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笑。
不悦随即占了上风,许慎有些警惕的用余光看着曾昀,神色很是防备。
君祎却是冲曾昀挑了挑眉,然后对许慎说:“小朋友说,让我们赶紧离婚,然后你就是他疏墨姐姐的了。”
------题外话------
放心只是假虐而已,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