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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轻起,玄衣翻飞,手里的长剑在月色下泛着刺眼的银光,一如刘慕辰初见他时的模样,只是这回他没有蒙面,那双鹰眼中不时有锐光透出,直叫人看得心头发颤。
萧炎有些诧异,问道:“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今日不用跟着吗?”
张六不答反问:“方才王爷为何不将那些证据带出来交给皇上?”
刘慕辰愣了愣,听张六的口气,前头在潘渠屋里发生的事他似乎都一清二楚,不过以他的武功,要潜藏起来不被发现,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事。
萧炎似乎并不意外他会这么问,只道:“时机未到。”
张六蹙了蹙眉,他手里的剑刃微微翻转,沉声道:“何时才是时机?”
刘慕辰心里一动,不知为何,他觉得张六身上隐隐透出一股戾气,他下意识地握紧萧炎的手,神情渐渐凝重起来。
萧炎扬了扬唇角,他用手指轻轻摩挲刘慕辰的手背,随后拉着他一同朝张六走去,直到两人都能清楚瞧见对方脸上的神情时,才堪堪停下。
“丞相一门不得善终,当日的承诺,本王不曾有片刻忘怀。”四目相对,萧炎直直地盯着张六,眼中流露出令人错愕的坚毅之色。
他是认真的。
刘慕辰定定地看着萧炎,片刻,他将目光转到张六身上,后者眉头微蹙,他回视着萧炎,那双透着锐利之色的鹰眼中似有波动,却又很快归于平静。
没有质问,不再多言,他就跟来时那般悄悄离去,刘慕辰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他知道张六一定又寻了个隐蔽的地方暗中跟上他与萧炎。
萧炎在原地驻足片刻,他拉着刘慕辰一路朝王府走去,两人似乎都在回想先前的事,一时之间,谁也没有说话。
“你不问吗?”快到王府的时候,萧炎忽然停了下来。
刘慕辰跟着他停下脚步,沉默片刻,他笑道:“如果王爷想让我知道,自然会说。”
萧炎看着刘慕辰的脸,忽然俯身将他抱到怀里,刘慕辰愣了愣,萧炎的声音适时响起:“我自是恨不得什么事情都让你知道。”
刘慕辰双唇微启,他发现不知从何时开始,萧炎说的每句话都能轻而易举地牵动他的心弦。
“可是我答应他在先……”萧炎顿了顿,轻道:“他和潘家有仇,暂且我只能告诉你这些。”
刘慕辰听着萧炎那有些憋屈的声音,好笑道:我这个一无所知的人尚且不憋屈,王爷又是难过些什么?”
萧炎闷闷道:“我不想瞒你。”
刘慕辰目光柔和,他双手捧住萧炎的脸,在他的唇上轻轻啄了一口:“你高兴就好,赏你个亲亲。”
萧炎被刘慕辰一通乱哄,整个人顿时容光焕发起来,他将额头抵到刘慕辰的额头上,蛮横道:“还要。”
刘慕辰一见萧炎这模样,就知道他又开始得寸进尺了,双手抵住他的胸膛,刘慕辰正想把他推远点,萧炎却忽然覆唇上来,那一吻不似刘慕辰先前的蜻蜓点水,它宛如一场狂风暴雨般骤然落下。
萧炎用舌头撬开刘慕辰的牙关,舌尖探入口中,急急扫过牙腔内的每一处,两人的津液交融在一起,刘慕辰被他亲得浑身发软,只得借助萧炎的支撑倚在他怀里……
不知过了多久,萧炎仿佛感受到刘慕辰有些脱力,这才恋恋不舍地从他口中退出,一道透亮的银丝缓缓拉出,萧炎用舌头舔了舔自刘慕辰嘴角流下的津液,调侃道:“就这一会儿就不行了?”
刘慕辰回过神,萧炎的脸在迷蒙的视线中渐渐清晰起来,他低声嘟囔道:“你每回亲我都跟不要命似的……”
话音方落,刘慕辰只觉眼前的景色飞速翻转,萧炎一手托着他的腰,另一手自他的膝下穿过,他看着尚且怔愣的刘慕辰,沉声笑道:“还有更不要命的。”
语毕,他转身将人带进府内,府里的下人对此早已见怪不怪,个个眼观鼻,鼻观脚,只听卧房的门被“啪”地一声关起,不久,便有断断续续的呻/吟声从里头传出。
自打刘慕辰一年前败于韩珂枪下,萧炎便会每日一大清早拉他起来练武,起初两人未曾确立关系,这事进行得倒还顺利,可自打同/房之后,每当萧炎失了分寸,那第二日清晨的习武一事必然泡汤。
想当初萧炎责他天天睡到日上三竿,眼下却时常把他弄得日上三竿也起不来,刘慕辰想起萧炎好几回不要命似地在自己体/内横冲直撞的样子,心里不禁怨念陡升。
“怎么了?这么大火气?”时近正午,萧炎一身锦衣,容光焕发地走进屋内。
刘慕辰趴在床上侧首看了他一眼,懒懒道:“王爷向皇上讨了什么?”
白日宫内有人来宣旨,说是刘慕辰的七夕诗作深得圣心,要他亲自入宫领赏,可他前一夜被萧炎整得下不来床,加之参赛的初衷不过是为了成全萧炎想要讨宝贝的心思,于是便让萧炎替他入宫了。
“不急于一时,讨了什么,往后你便知道了。”萧炎将刘慕辰赤条条地从被子里抱出来搂进怀里,眼中荡漾的笑意几乎就要溢出来。
刘慕辰见状,愈发心痒难耐,他道:“是我的诗作得的赏赐,我总该知道。”
萧炎不为所动:“我们之间还分你我?”
刘慕辰顿了顿,他抓住萧炎的衣领,不依不饶道:“王爷昨夜还说恨不得什么都让我知道的。”
萧炎见刘慕辰有跟自己撒泼耍赖的架势,不禁笑道:“你也说只要我高兴就好……”
他慢慢将手挪到刘慕辰的臀部,低声调侃道:“还赏了我一口亲亲。”
刘慕辰身体一颤,他望着萧炎深邃的眼神,顿时有些怂了:“还酸着呢……”
萧炎轻轻一笑,他慢慢将手从刘慕辰的臀上挪开,决定不再逗他了:“今日早朝过后,潘煦让父皇替我四哥和潘渠赐婚。”
刘慕辰愣了愣,注意力顷刻间被转移了:“四皇子没反对?”
萧炎道:“有我大哥压着,证据也被毁了,他除了接受,自是没别的法子。”
刘慕辰想起在御风林时初见萧允的场景,喃喃道:“我以为他会鱼死网破……”
他微微一顿,又道:“既然已无证据,潘煦也舍得把潘渠嫁给四皇子?”
且不说潘煦四十余岁才生下这个女儿,对其有多宝贝,哪怕是按他的性子来看,他也应该会绞尽脑汁将女儿嫁给一个有利于他控制的人……
这世上趋炎附势之徒何其多,刘慕辰几乎可以肯定,哪怕潘渠已不是清白之身,只要潘煦还得势一天,愿意娶她并且愿意保守秘密的人就绝不在少数。
萧炎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脸上忽然浮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不是舍不舍得,而是非做不可。”
“何意?”
萧炎看了刘慕辰一眼,忽然将唇凑向他的眼角,后者轻轻推开他,无奈道:“说正事。”
萧炎固执地在上头啄了一口,随即不以为然道:“你可知解元连恒是什么人?”
刘慕辰一听连恒两字,顿时来了兴致:“什么人?”
近来他愈发觉得自己这个半路出家的原著党对于这个时代的发展及人物有些力不从心,尤其是像连恒那样一看便来历非比寻常的人,他相信如果他继续读下去,原著里不可能对他没有半点描述。
萧炎微微蹙眉,对于刘慕辰这样在意连恒颇有些不满,不过话头是由自己挑起的,也只得说完:“他是连亲王府的世子。”
“连亲王?”刘慕辰愣了愣,眼睛瞬间睁大:“连亲王可是皇上一母同胞的亲弟弟,手上有丹书铁劵的那个?”
在原著里,连亲王这一段在前半本被匆匆提到过一回,当时刘雅的描写他少年时期与萧世显出生入死,平定天德外敌,并曾在战场上替萧世显挡过数箭,萧世显素来看重这个弟弟,继位后更以丹书铁劵赠之,扬言其子孙后代,无论犯何过错,终生可免死罪。
然连亲王也是个聪明人,知道祸福相依的道理,得了丹书铁劵后便自请退离京畿,带着一家老小去江南过日子,以免日后君心难测,徒生变故。
“父皇看重连亲王,自然看重连亲王的血脉,连恒即是萧恒,父皇从前下江南时对其印象深刻,赞他文武出众,乃不世奇才,想让他来上京城一展拳脚,可他始终不肯……”
刘慕辰道:“那他现在怎么肯了,还特意化名去参加什么秋闱,按他的能耐,直接入朝混个官位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萧炎看着刘慕辰一副好奇的模样,漫不经心道:“都说他是不世奇才了,他怎么想,本王怎会知道?”
刘慕辰终于意识到萧炎的不对劲了,他转了转眼珠子,揶揄道:“王爷说话怎么酸酸的?难不成是嫉妒人家的才华?”
萧炎定定地望着刘慕辰,忽然将人推到床上,他埋首在刘慕辰的唇上轻轻咬了一口,哼道:“明知故问。”
刘慕辰扬了扬唇角,他抬手摸摸萧炎的头,笑道:“何止我好奇,王爷就不好奇?”
萧炎郁郁地看了他一会儿,心里堵着的那口怨气被刘慕辰的这一摸给彻底顺没了,他坦诚道:“潘煦估计一早就知道他的身份,所以对他的各种举动都听之任之,不过这萧恒确实是好本事,依我看,潘煦之所以会去让父皇给四哥和潘渠赐婚,跟他应该脱不了干系。”
刘慕辰微微颔首,那夜除了他和萧炎以外,唯一有可能对潘煦造成威胁的就只有萧恒,因而促使潘煦下这个决定的,很有可能就是萧恒……
这往后的朝堂……
“公子。”门外传来孙青的呼声:“魏公子说该学书了。”
刘慕辰愣了愣,心道自己今日是彻底睡过头了,连魏青寒都上门来叫人了。
刘慕辰忍着腰部的酸痛感起身穿衣,跟着萧炎又软磨硬泡了一会儿,才疾步往魏青寒的院子赶去,不料才到门口便与从里头冲出来的一人撞了个正着。
刘慕辰看了看面色沉郁的韩勋,心中不免诧异,正要开口,孰料后者却如一阵狂风一般与他擦肩而过……
“大哥!”韩珂蹙眉追在后头,语气颇有些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