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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调息之后,装做一脸若无其事的清风子,一步步原路返回,边走边道:“小子,我的末日还早呢,而你的末日马上就到了。”
杨帆没说话,看着一步步走来的清风子,眼里尽是不甘。
……
另一边的战斗已经接近尾声,唐敬龙一对二十,独木难支,从一开始就处于下风,独自面对二十大高手,纵然他是唐门门主,也不得不接受这样残酷的现实。
唐敬龙浑身伤痕累累,血迹斑斑,已经不知道第几次被打倒在地,又一次倒地之后,勉强才能爬的起来。
还站在舞台之上的唐翰,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我不想背负杀父的骂名,爸,你别逼我,不要再负隅顽抗了。”
口中含血,双眼怒火熊熊的唐敬龙,一声冷笑:“孽畜,就算死我也要死在唐门。”
说完,带着决绝的不带任何感情的表情,冲向二十人,以最后的气力,独战这二十大高手。
飞蛾补火般的勇气和决绝,注定是悲壮的。
犹如一片落叶的唐敬龙,身体向后飞去,这一次,躺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
带血的手,伸得老长,似乎想抓住什么东西,可终究因为力气太小的缘故,使不上劲,什么都没抓住。
那一双眼睛中,写着大大的死不瞑目四个字。
是的,唐敬龙死不瞑目。
冷锋死了,就算他唐敬龙今天死了,死后又如何去面对冷锋的母亲,他不想就这么带着一身的罪孽却见她。
当年的事,让他抱憾终生,悔之晚矣,现在连冷锋都保不住,唐敬龙心如死灰。
更有唐门这个最无法释怀的东西,今天要注定成为历史了。
他无法去见唐家的列祖列宗,他是个罪人,唐家有今天,全都是他一手造成的,怪不了别人。
只可惜,绵延上千年的唐门,在就要画上休止符,他不甘心,他真的不甘心。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在这一刻,唐敬龙真的如同死了一般,默默的接受了这样的事实,没有奇迹,什么都没有,一切按照既定的脚步,一步步走向死亡和毁灭。
“动手吧,将他抓起来,留他一条命。”唐翰发话了,现在还不是杀了自己老爸的最好时机,有可能的话,他会一直留着他的,未来执掌唐门,少不了自己这个老爸。只不过,未来的唐门一切都是他说了算,当然也包括唐敬龙的生死。
五六个人走向唐敬龙,没有迟疑,没有犹豫,一切都按照唐翰的命令行事。
弥留之际,唐敬龙眼中一道寒光闪过,他不断告诉自己,不能就这么死了,就算死也要在最后一刻做点事情。
颤巍巍的手,用尽全身力气,单掌挥出,唐门的独门绝技暴雨梨花针,在五六个人快接近唐敬龙的时候,万箭齐发般的暴雨梨花针飞向了六人。
没有幸免,无数银针一般的细小暗器,飞向六人,六人成了马蜂窝,连一声呻吟和惨叫都没有,就那么无声无息的倒了下去。
唐翰猛拍着脑门,竟然把这事给忘了。
看着剩下的十几人,猛地往后退,唐翰立即开口:“不要慌,他已经油尽灯枯,这是最后的一击,暴雨梨花针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他已经不会有任何威胁了。”
唐敬龙看向那边的对战的两人,杨帆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一切都快结束了,唐门从此之后就由他说了算了。
……
清风子心里并没有他脸上所表现的那么淡定,除了惊讶还是惊讶。
六十多岁的他,见识过无数天才,也在无数的典籍中,看到过名震天下的少年英才。可是今天,清风子除了震惊还是震惊。几百年了,杨帆这个十八岁的少年人,他的实力,他的气势,实在是世所罕见,和他这个同年龄段的人相比,他就是天之骄子,就算那些历朝历代,每一个时期都出现的天才,也望尘莫及。就算是当年妖孽般的韩易安,恐怕也难以和这小子相提并论。
什么叫天才,这就是,剩下的全都是沽名钓誉之辈,滥竽充数之徒。
站在一个武者的角度,清风子欣赏杨帆,也佩服杨帆,这是作为一个武者,骨子里的品质和修养,可是今天,他有自己的计划,杨帆非死不可!
和杨帆你死我活的清风子,这个时候,心里也不免有几丝惋惜,但很快这种想法就没有了,今天有了不共戴天之仇,杨帆必须死,否则日后死的就是自己。
迈着沉重的步子,清风子一步步走向杨帆,眼中刚才的震惊和犹豫,变成了凛冽的杀气。“你认命吧,天才也是会陨落的,要怪就怪你太锋芒毕露,不知收敛,往往最先死的就是你这种人,死在我手上,我留你全尸,你也可以无怨无悔了。同样的,杀了你也算是报了当年被你师傅击败的一箭之仇,你有今天全都是你咎由自取。”早已下了杀心的清风子,没有半点犹豫,朝着已经躺在地上,爬不起来的杨帆,一步步而去。
没有绝望,也没有视死如归的决绝。
杨帆知道,自己死不了,更不会死在这个老家伙手上。
师傅当年击败了这老家伙,当徒弟的绝对不会给师傅丢脸。
单手撑着地面,试图爬起来,可是做不到,艰难的蠕动了一下,又无力的躺在地上;喘了口气,口中的血腥味冲进喉咙,杨帆想要呕吐。想吐却吐不出来,是那种磨人干咳,嗓子难受,却什么都不能做。
“现在你小小年纪,已经是如此妖孽,假以时日,实在让人不敢想象,所以,今日不得不杀了你!”杨帆已经没有了反抗之力,清风子也不急了,在这个少年天才死之前,想和他说几句话,这种感觉,就仿佛棋逢对手,打败了对手之后,没有羞辱,没有不屑,只有尊敬,这是作为一个习武之人最基本的素养。
“老混蛋,你做梦!”杨帆加高了声音,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