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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秦海这般宠着,让陆晓岚有种初恋般的悸动。
周一清早,她是在秦海的浅吻中醒过来的。晨曦的光线柔和得可以把人软化,斑斑点点的阳光投影在身旁的男人身上,侧脸的轮廓就像被磨平了,与记忆中的那个冷漠的男人判若两人。
是心境变了的原因吗?眼前的男人看起来安静而谦和,满满的都是水一般的温柔。
“我发现附近有一间不错的蛋糕店,送你回公司的时候顺便买一份早餐。”秦海裸.露的上身线条健壮而丰满,下巴的胡渣染上了一层薄薄的阳光,宛如油画中走出来的叛逆青年。
一小时后,陆晓岚独自坐在办公桌前,脑子有些昏沉。可是每当想起前一晚与秦海重燃爱火的情景,都会觉得脸颊火辣辣的。
盯着电脑屏幕密密麻麻的表格,她完全看不进去了,满脑子都是早上秦海赤.裸上身,沐浴在阳光下的样子,让人垂涎三尺。
经过她的极力劝说,送到办公室的鲜花也变得低调起来,从刚开始的一大束变成一支。秦海还美其名曰:一心一意的意思。
虽然他的台词老套又狗血,可是沉浸在热恋中的女人却百听不厌。
每天下班时候,秦海都会在陆晓岚公司楼下等着。他的理由层出不同,不是路过,就是刚在附近见客户。
几天以后,秦海直言不讳地回答,“想你了,回家却见不到,只能每天在这里堵你。”
无论是哪一种理由,陆晓岚都发现自己无法拒绝。
工作日里,他们像普通情侣一样,聊电话、等下班,约会。偶尔会看一场电影,散场后秦海坚持把陆晓岚送回宿舍。
在宿舍楼下的紫荆树下,秦海流露出一副依依不舍的神情,满怀期待地问到,“刚吃过晚饭,我们散会儿步再回去吧。”
“好!”其实陆晓岚也舍不得这么早回去,于是提议到附近的公园走走。
两人沿着灯光昏暗的街道,肩并肩往公园的方向走去。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拖得很长,过马路的时候,秦海突然握住了陆晓岚的右手,紧紧攥在掌心,轻声说到,“有车,小心点。”
说真的,两手在触碰的那刻,陆晓岚的心突然跳得很快,耳根火辣辣的。
为了转移注意力,她把目光投向不远处的小贩,小声咕噜说,“那边有卖棉花糖的,我也很久没吃了。”
“我去给你买。”秦海松开了陆晓岚的手,快步往小贩的方向走去。
不到五分钟,他拿着棉花糖回来,递给长椅上的女人,“给你。”
记得很久以前,秦海也曾给她买过一次棉花糖。那种残留在唇齿间的味道,是甜丝丝的,即使多年后的今天也能记忆犹新。
“好吃。”陆晓岚慢慢地舔着白色的、蓬松的棉花糖,似乎很享受这种融化在舌尖的触感。
秦海低下头,凑到她的嘴边咬了一口,嘴角沾满糖丝,感叹道,“很甜。”
陆晓岚微微一愣,取笑说,“你不是很讨厌吃甜食吗?”
肩膀被身旁的男人搂着,懒散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你喜欢的,我也会试着不讨厌。”
温热的气息酥酥麻麻萦绕在陆晓岚的耳边,她突然吻上了秦海的嘴角,舌头顺时针地舔了几下,才满意地离开对方的唇舌。
“你的嘴角粘到糖了。”
灯光下,看不清陆晓岚的神色。秦海的心软软的,握住她的手往自己的嘴里送,还不服气地说,“让我也吃一点…”
“不,这是我的,你要吃自己再去买。”
“我就喜欢吃你吃过的。”
“恶心…”
三十好几的两人,像斗嘴的小情侣,互不相让。最后还是秦海抢赢了,把最后一口棉花糖咬到嘴里,满口香甜。
“好了,我们回去吧。”陆晓岚提议说。
时间过得真快,每次面对分开,秦海的心中就会纠结万分。他不想与她分开,可又不舍得逼她,只能默默地把苦水往里吞。
正当两人准备离开之时,不远处传来了刺耳的女声。“救命,抢劫呀!”
寻着女声的方向望过去,陆晓岚留意到大树下站着一抹娇小的身影。而不断在黑夜中奔跑的,是一个穿着白色t-shirt的年轻男人。
“那边有人抢劫!”陆晓岚猛地推开了秦海的手,“嗖”的一声从长椅上站起来,见状就要往往小偷的方向跑去。
谁料身体还没跨出几步,手腕已经被秦海攥着,恶言吩咐说,“你凑什么热闹,乖乖在这里等着!”
没等陆晓岚反应过来,身后的男人如箭般冲了出去,很快消失在漆黑的公园里。她愣在原地,好久才吐出一句话来,“果然宝刀未老。”
秦海腿长,加上早年身手不凡,要追一个小偷并非难事。没过多久,陆晓岚坐在长椅上,看到对方熟悉的身影,正揪住一个看上去年纪不大的少年往失主的方向走过去。
因为距离有点远,陆晓岚听不清楚秦海向身旁的失主和小偷说些什么。约摸过了十分钟,身穿警服的巡警了赶过来,围作一圈似乎在作笔录。
然后,众人散去,秦海一脸平静地往陆晓岚的方向走回来。
“好了?”陆晓岚由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刚才的位置,远远看到秦海走过来,才连忙上前迎接。“你没事吧?”
经历过一番剧烈追赶的男人,弄得满头是汗,衣领的位置也被汗水沾湿了一大片。他似乎对陆晓岚的大惊小怪感到不满,教训说,“一个惯偷而已,难道你还担心我还搞不掂吗?”
陆晓岚浅笑说,“我知道你能处理好,所以留在原地等你。”
眼前含笑望着自己的女人,显得乖巧而安静,是最能打动秦海的样子。他再次牵起了她的手,体贴地说,“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宿舍楼下,陆晓岚的心如小鹿乱撞。秦海的身上带着淡淡的汗味,记忆中让人心神不宁的烟草味已经消失很长一段时间了。
“最近好像闻不到你的身上有烟草的味道。”陆晓岚停住了脚步,好奇地望着身旁的男人,似乎发现了一个警示的秘密。
秦海的唇边漾起了一丝笑容,回应说,“戒掉了。”
“戒烟了?真让人难以置信。”陆晓岚敢打赌,秦海戒烟绝对是今年遇到最离奇的事情,美欧之一。一个有着二十年烟瘾的男人,怎么可能说戒烟,就能戒掉。“我不信你能戒掉。”
弯下身,秦海含笑的脸容就抵在距离自己不到一寸的位置上。他微微张开嘴巴,含住了陆晓岚的下唇,细细地吸允她的舌尖,然后放开。“你尝到烟味吗?”
“没…没尝到。”
“因为我戒烟了,整整一个月都没有抽过。”秦海消瘦的脸容略显疲惫,这是突然戒烟的后遗症,轻微消瘦的迹象。“你知道为什么我会戒烟吗?”
事前,陆晓岚从没关心过这个问题,耐着性子问道,“不知道,你又没告诉我。”
他的双手轻轻扶住了陆晓岚的肩膀,如湖水般深不可测的眼眸中,隐藏着她看不透的深邃。声音沙哑而略带磁性,“戒烟对于我来说,无疑是敲打灵魂般的折磨。可是我告诉自己,一定要改变,否则你不会原谅我。”
对于一个资深的烟民来说,戒烟就像戒毒。犯烟瘾的时候,浑身上下都像被蚂蚁爬过,痕痒难受。可是最终他坚持下来了,硬生生的用意志把那股浴望压抑下来。
“戒烟跟我有什么关系?”陆晓岚低声抱怨说。
秦海摇摇头,神色故作轻松,“你曾经与我打赌,说如果我能把烟戒掉烟,你无论什么条件都会答应我。”
这么幼稚的打赌,陆晓岚猜想自己必定是喝醉了才能说出口。记忆在翻转,记得某年某月,她为了劝说秦海戒烟,确实说过这么一句话。
“你现在已经把烟戒掉了,想要暗示我些什么吗?”陆晓岚摆出一副风雨欲来,却毫不畏惧的样子。“杀人放过、奸.淫掳掠我可不干。
秦海轻轻把眼前的女人搂在怀里,轻声诉说,“不,现在我不会逼你做任何事。就这么让我抱一下就好…如果可以,我希望每天都像现在这样抱你一下,已经心满意足。”
充斥鼻腔的是薰衣草洗衣液的味道,陆晓岚呼入的每一缕空气,都饱含熟悉的味道。她把头靠在他的胸前,双手顺势搂住了他的腰,然后慢慢往上移。
可是没等双手沿着背脊移到对方的颈脖上,掌心已经触碰到一种黏糊湿润的液体。陆晓岚一个激灵,连忙从秦海的怀抱中挣脱出来,绕到他的身后仔细查看后背。
结果,她看到了触目惊心的一幕。
右肩的衣服被划破了一个大口,灯光下隐约可以看到凝固的血迹沾满碎布。陆晓岚差点惊叫出来,扯住秦海的手臂责骂道,“刚才追小偷的时候弄伤的吗?要不要紧?我陪你去医院!”
“那个小偷身上有刀,我躲避的时候不小心挨了一下…没事的,伤口估计不太深,我回家敷点药就行。”秦海适时地皱起了眉头,用商量的口吻问道,“如果你的宿舍有药箱的话,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