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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林小雅见面是在中午十二点半了,我们在金牛区的一家女仆咖啡店门口见得面,因为维子这家伙说既然来到成都了,就要接受一些二次元的东西,成都的二次元发展在全国都是比较有名的。
维子的情绪一直不太好,跟我记忆里的他有很大的区别,说难听一点,他就像是一只被抽干了水分的癞蛤蟆,就一张绿油油的皮还铺在地上。望着维子这副模样,我心里面说不上什么滋味,更多的是在对比,拿以前的他和现在对比。
“你女朋友什么时候到?”也许是我的眼神过于尖锐,维子显得有些无措,他看了看我,露出一个牵强的笑容。
“该到的时候自然就到了,倒是你,现在还不愿意跟我说说你到底……”我看着维子这副模样,逐渐的也有了些火气,虽然我刚才和他说的是他想说的时候和我说,而且我也已经让方云天帮我调查了,但我还是想要他亲口和我说。
多少风风雨雨都经历过来了,他还在我面前遮遮掩掩,我们是兄弟,作为兄弟,那应该是互相担当的。你现在摆出这副模样,让我该怎如何自处?看着自己的好兄弟消沉?扯淡把!
然而就在我打算强行逼问维子的时候,却是传来了林小雅的声音,她远远的喊了一声,我回头看了看,她今天穿的是一身白色的连衣裙,光从款式而言,倒没有什么特殊的,就是那种很素净的感觉。林小雅穿着,却有一种别样的韵味,我很不好形容,如果非要给她一个定义,我只能说从女王变成了邻家妹纸,少了几分傲娇,多了一些柔和。
这是她为我做出的改变吗?我刚刚因为维子的事情而生出的火气,转眼间就消失的一干二净,林小雅用这样几乎低调的方式出现在我的面前,很显然是要在我的兄弟面前给我留足颜面。
男人好面子,我自然也不例外,林小雅很懂,她的这种态度,让我很满意。但也正是如此,我不能再逼问维子了,我好面子,维子也是一样的,复杂了看了维子一眼,我冲着林小雅招了招手。
“这是我的女朋友。”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心里面竟莫名的有些紧张和激动,这是我第一次跟别人说林小雅是我的女朋友,而维子又是我的好兄弟,给我的感觉,就像是过年带着女朋友去见父母那样。
而维子早就愣住了,他死死的盯住林小雅,嘴巴呈半张态势。林小雅冲着他摇了摇手,浅浅一笑,维子的嘴就合拢了。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林小雅,喉结上下滚动,我好奇他在说什么,凑上去一听。
“癞蛤蟆吃到了天鹅肉,这世界是怎么了?”
这句话听的我满头黑线,毫不客气的就是一脚踢在维子的屁股上:“老子早就说要亮瞎你的狗眼,你还不信。少扯废话了,今天是出来吃饭的,你想吃点什么。”
在度过了最初的惊奇期之后,维子的情绪又重新冷却了下来,他又回到了之前不冷不热的低迷状态,但他看着我的时候,目光却是那种很欣慰的,就像是因为我找到了林小雅这样的一个女孩子而感到开心一样。正是因为他这种眼神,让我心里面颇多酸楚,我们是兄弟,你能为我着想,难道我就不能为你着想吗?有什么事情不能告诉我的?
“客随主便吧,吃什么都行。”
维子勉强一笑,淡淡说道。
看他这副吊样我就来气,正想着要说点什么的时候,林小雅却突然插嘴说道。
“既然你没有什么想吃的,那我们就去川菜故事把,正好我想吃川菜了。”
川菜故事,在成都也是很有名的,据我所知,林小雅似乎没有这种爱好,但是她现在却这样说了。我回头看了她一眼,林小雅不动声色,我心理面明白,聪明的她是故意这样说的,她已经看出了维子的不对劲。
“行,那就去吃川菜。”
我深吸一口气,拍了拍维子的肩膀,似乎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给维子传递力量。
上了出租车,维子坐在前面,我跟林小雅在后面。一路看着外面的风景,我们竟然没有什么话说,关键是维子太沉默了,跟以前的他简直是判若两人,坐在前面,一动不动。我心里面那一团时不时冒出的火星,一下子迸射了出来,我一只手抓住前面的座椅,另一只手就想去抓维子,林小雅却突然间握住我的手,修长的手指点了点,她在提醒我,维子有难言之隐,用太过刺激的问话方式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今天的林小雅给我的感觉把,她传递出的信号我总能很好的接收到,有点像是传说中的心有灵犀。我压抑着心里面的不爽,问道。
q●?
“维子,我们是不是兄弟?”
维子没有回头,就靠在前面,我清晰的看到他的身子一僵,过了好几秒,维子才有些犹豫的说道:“只要你当我是兄弟,那我们就永远是兄弟。”
“你这是什么屁话!”我气急反笑:“你还是我认识的维子吗?我认识的维子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维子叹了一口气,有些复杂的说道:“冰清,真的,如果你当我是兄弟,那就不要问了,我不想连累你。”
听了这话,我靠在座椅上,反而平静了下来,我看着维子的后脑勺说道:“你当我是兄弟,所以不愿意连累我,但是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莫非我陈冰清,只能让兄弟为我付出,而兄弟有了难处的时候,我就要做一个缩头乌龟?维子,你觉得这样是为我好,其实是在羞辱我,真的,你他妈的简直是在羞辱我!”
说到最后,我实在是克制不住了,声音高了好几度,林小雅拿眼神劝阻,但我根本控制不了,她不会懂得我跟维子之间的这种感情,当初的维子和现在的维子,两种反差,我不知道他出了什么事,或者是被什么人欺负了,我只知道,如果他招惹了事端,那么我会帮他解决,如果有人欺负他,那么我会帮他报仇。
就是这样,很简单的一个道理。
维子沉默了下来,我的话同样的尖锐,他回答不上来。
很快我们就到了,进门之后,林小雅刻意选了个安静的位置,我深深的看了维子一眼,他正好也看着我,我眼里面传递出的意思,他非常的清楚,一会儿吃饭,你说也得说,不说也得说!
对此,维子只能苦笑。
而就在我们朝着座位走去的时候,迎面却撞上了一个人,是李政民,没想到会在这里偶遇。
虽然陈家家宴后,我们也见过几次面,但那都是在一些正式的场合,我也能静下心来和他虚与委蛇,没想到这次竟然直接在吃饭的时候遇到了。
我停住步伐,李政民也看到了我,他加快走了几步,看样子是要过来打招呼,但旋即,他的脚步顿住了,因为他看到了我身边站着的维子。于是李政民的神色就变得精彩起来,不屑,冷笑,讥讽,还有一种刻薄,这许多情绪交融出现在他的脸色上,我听到他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声。
“哟呵,这不是温州的那个废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