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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山寨里,二娘经常帮宝刀擦澡,前面擦、后面也擦,上面擦、下面还擦。
那不过是几年前的事儿。
如今阿星手伸进宝刀衣服里揉搓,虽然理由光明正大,宝刀也觉得给她摸一下似乎也没什么不可以,但是——
仍然不对。太不对了!
给阿星摸着,宝刀觉得身体越来越奇怪起来了!
“不要了。”宝刀揪着阿星的手腕,试图把这双手赶走。
阿星的手变得比铁还硬、比铁还坚定。宝刀赶不走。
“我恨你,你知道吗?”阿星嘴唇贴在宝刀耳边说。
气息是烫的,说的话却很阴冷。
宝刀心往下沉:“为什么?”她已经知道事情变得不对、非常非常不对了,但仍然试着说点什么,“就因为我胸大你胸小?”语言有种魔力。用平常的语调,说着说着,大家日常的交情又回来了。宝刀希望开一句玩笑,也可以帮助阿星恢复冷静。
阿星嘎嘎的笑起来,笑声从没有这样难听:“傻囡!因为你爹爹杀了我全家。”
“什——”宝刀惊呼声还没叫完,转为闷哼与呻吟。
阿星在她胸前的动作,归明远都不能在书里写,否则他的书会变成真正的yin书。沈夔石更不能在画里画,否则他的画会变成真正的yin画。慕飞如果知道了,脸准一下变得火红,头顶腾腾冒出蒸气来,像一壶烧开了的水。而无常君如果看见了……
好吧,无常君说不定还能在技巧上指点一二。
“出去!出去!”宝刀现在知道真不对了。她弓着腰、喘息声变粗、尿急似的摩挲蹦哒着两条腿、两只手落雨般打着阿星的手。
阿星的喘息也变粗了,两只手得其所哉,才不肯出去!他咬着宝刀的耳朵,说:“你爹姓薛,以前是洪逸手下的大将。就是他帮洪逸清理了狐君失踪、前城君洪峻辞世后留下的烂摊子,帮洪逸登基、清理了一大堆人。我母子也属于被他清理之列。完了兔死狗烹,洪逸也想对他下手,他提前逃了出来,改名换姓当了山大王。拜他所赐,我自幼扮成女孩子,才算逃生。”
他生得美,然而他到底是个男儿身。
他裤档里已经有东西涨起来、硬起来,顶住宝刀身体,证明他所言非虚。宝刀毕竟毫无经验,挣扎得更厉害,于是令形势更加恶化。
阿星把宝刀扑倒在地上,道:“我放出狐君,可是狐君受伤过重。正好我找到当年的薛大将、如今的白顶天,杀了他,让狐君吞噬了他们一寨人,狐君终于化回人形,收你为徒,跟我一起逗你玩儿!”
宝刀苦苦寻找的真相,原来只有这样简单。
洪峻将自己陵墓修在简竹封印之地上方,以君主的灵柩念力来加强封印效果。各地的镇妖塔,起到的也是辅助封印的作用。阿星放出简竹,君陵崩塌,各地镇妖塔不同程度的受到震荡、有的跟着塌了。白龙寨一寨人生魂滋养了简竹,他可以恢复人形。
宝刀本来该在白龙寨一起被吞噬。可是阿星跟白顶天对打时,还没有认出他来。白顶天负重伤逃离,阿星才有所发觉,又要就吞噬生灵的仪式准备与简竹商榷,这一耽搁,白顶天叫宝刀逃跑,二娘与茧儿也跑了。
后来,阿星和简竹才发现白顶天的女儿还活在世上。他们没有再吃她,直到今天,阿星换一个方式报复。
“为什么拖到今天?”宝刀拼尽全力挣扎着,问。
“狐狸让我拖的。他说杀掉太可惜了。有其他办法让你比死了还痛苦。”阿星坦率回答。
譬如说给宝刀泼上污名、让她成为千夫所指;又譬如等着宝刀爱上什么人,然后让她永失所爱。
可是阿星忽然采取了最简单无耻的报复方式。
因为他忽然忍不住。
忍不住,就是想要。
他发现这种报复方式比杀人什么的都开心。
宝刀一下子不动了。
好像崩溃了、放弃了,像火烧完的灰,掉进污泥里的叶子,一动也不动了。
阿星顿时也有点无措。
他像一只猫儿,被当作狗养大,仍然天生受老鼠的诱惑,见到老鼠就知道怎么扑倒、怎么戏弄。可是老鼠已经放弃抵抗,他又不知道具体要怎么下嘴去吃了。
他有点笨拙、有点慌张的去研究该下嘴的地方。
宝刀忽然朝他眼睛戳去。
这丫头该狠的时候,下手还真狠!
阿星正在心神摇荡的时候,姿势也很尴尬与狼狈,被宝刀那么一戳,差一点没避过去!好险跳到后头,仍然跌了个跟斗,而且眼角仍被宝刀指甲所伤,火辣辣的疼。
宝刀已经趁机冲到外头。
外头全是砂,很容易滑脚,山崖又有点险峻。宝刀一下子没收住脚,骨碌碌从崖顶跌下去。
风声过耳。
她闭上眼睛:这下恐怕完了。
她想起白顶天那句话:“不要杀人,否则……”
“真是乌鸦嘴啊,老爹。”宝刀在心里苦笑。
看来老爹当年杀了很多很多人啊,于是遭到报应,失去了最重要的人。这最重要的人,指的是宝刀的娘吧?宝刀觉得,也许是这样。可是白龙寨里还是出现了二娘。
白顶天并不算是严格意义上的好人,宝刀已经知道了。
他对宝刀也没有做到最好。譬如说,他没有快点教给宝刀各种生存技巧、让她知道怎么应对刀剑风霜,反而把她严密保护起来,比保护千金小姐还厉害——好吧,如果没有身家变故,如果阿星所说属实,宝刀本来就应该是个千金小姐。
快死掉的最后时刻,白顶天还惦记着怎么哄住宝刀,既让她跑、又不想让她害怕,还叮嘱她不要乱杀人,免得像他一样遭报应。
“这种叮嘱对我好像没什么用啊,老爹。”宝刀心头又掠过这样的话。
好吧!她快摔到底了。这下终于可以去跟爹爹会面了。笨极了的老爹,就罚他以后一直保护宝刀好了!
宝刀想:“现在我可再也不用、再也不用吃苦受罪了。”
她跌进一个怀抱里。
这种高度、这种速度,如果下头的是个普通人,估计会被砸得五痨七伤,吐血而亡。
“兼思?!”宝刀心里刹那间惊喜的掠过这个名字。
如果有人能代替老爹陪伴她,应该是他吧?她希望是他!
睁开眼,宝刀看见无常君那张脸。
那张脸上涂了很多血污。这个人身上也多了很多伤。但他神情依旧很淡然。他接住宝刀,化解她冲下来的力道,抬头看了看上面的山崖,又低头看了看宝刀衣衫零落的状况:“唔,烈女啊?用生命来保护贞节?”
“才不是!”宝刀忙着从他的掌握里跑出来,“我是失脚滑落。失脚!”
阿星在崖顶探头张望,看见无常君,吓得赶紧把头缩回来。这个煞星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阿星功夫是不错,但跟无常君没法比。无常君的谋略、实战经验、杀人技巧,阿星估计自己更是拍马都及不上!
为今之计,只有跑了。
阿星缩回头来,悄悄往后爬,估计后面人看不见了,便纵身飞逃,边逃还边往后头看看。
呼!太好了。后面果然没有人追来。
大概是无常君捉住宝刀,很开心、很专注,就没注意崖顶上吧?
无常君为什么会搞得满身狼狈呢?阿星想,越是凶猛的野兽,越在受伤的时候,越容易兽性大发啊……
宝刀完蛋了!
说起来也算是阿星报了仇,可是、但是、然而、何况——
阿星忍不住又往回走去。
唉,走回去也没用!反正救不了人,不是吗?如果牺牲他自己去救她,那就太搞笑了。而且他娘当初为他的牺牲、对他的期许,也毫无意义了。
阿星又拨转身。
“你看这人像不像转磨的驴?”无常君隐在一边,对宝刀轻声道。
宝刀居然想笑。糟糕!这不是该笑的时候。
阿星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他拔步,旋身,捷若飞鸟,身姿不可未不轻灵,然而无常君跟他段位的差距,哪里是一点点?无常君还带着宝刀,阿星愣是连他们的影儿都没摸到。
阿星知道绝对有问题了!他咬牙:不能再犹豫了,快走!
他再次拔身飞起,往外纵去。
无常君手指轻动。阿星就如被弓箭射中的鸟儿,卟隆咚直掉下来。
掉下来之后,阿星吓死了,以为中了什么歹毒暗器,拼命在地上看:却没见到什么东西,只除了满地砂石。他腿上被击中的地方,也没有什么怪异的变化。看来是没有毒了。
无常君用来击落阿星的暗器,融入满地砂石中,如水归大海,一点儿也找不出来了。
他用的暗器,只不过是信手拈来的一粒沙。
阿星跌倒在地,腿部气血完全凝滞,如折腿的鸟儿,完全逃不掉了。
无常君悠悠然跟宝刀叙旧:“哟,你已经在这里了?我还想来跟你践诺哪!”
“是吗?你赢了?”宝刀很高兴。
阿星在那里郁闷:你高兴个什么劲儿啊……
无常君掸掸身上的灰:“是赢了。不过听说你不见了,我怕不找回你,胜局又会有变,所以连忙来找你。因没处可寻,想着这里至少是践诺的地点,先过来看看,正好遇见你,可见天命也是向着我的哈哈!”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