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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心吊胆的在皇上身边伺候了一年多,盛夏觉得自己有点神经兮兮。平时在宫里觉得什么都有问题,谁都有嫌疑,也确实被他查出了一些蛛丝马迹,除掉了一批五皇子的余党。让皇上能够高枕无忧,为自己赢得了重新获封西夏侯的机会。
回到了家里警报消除,心情放松下来,儿子活泼了的样子引起他久违了的童心,跟着儿子在厨房院子里呆了一会儿,便抱着他回了德园。
穆丹丹梅瑰红分坐在盛夫人左右,姝草在身后很殷勤的伺候着,不时的为穆丹丹梅瑰红添些茶水,将桌子上盘子里的核桃拿出来砸开取出核桃仁,递给盛夫人。
盛夏见过盛夫人之后,便对姝草说:“姝草,去叫冬羽过来。快要吃饭了。”
姝草答应一声,没有走出去,而是慢慢的退出。
她怕自己后脑勺的那一片光秃秃的伤疤被看见。
盛夏却是根本没去看她,只是抱起喜郎将他举上举下的逗着玩儿。
盛夫人很慈爱的笑说:“风儿啊,别老是逗弄他,你越是逗他,他越是疯狂。”
盛夏淡淡地说:“娘,风儿也经常不在,他粘着我,我也就哄哄他。”
盛管家陪着笑脸,偏着头看喜郎在盛夏膝盖上跳上跳下说:“公子,到底是父子连心,老奴天天陪着小公子。他跟老奴也没这么亲。”
盛夏自豪的一笑:“那是,大志叔,他可是我的儿子。不过我小时候应该没这么顽皮吧。”
盛管家呵呵笑着:“公子小时候倒是没这么顽皮,不过也不省事儿,经常会被侯爷罚站,还被打过。”
盛夏听盛管家说起自己小时候,下意识地看了眼盛夫人,在他的记忆中,见到娘亲是很苦难的,不过被爹罚过几次却记得清清楚楚。
盛夫人有点内疚,盛夏小时候她是没有亲自带过他,而是由庄妈全权代理,都说男孩子要穷养,也不能宠溺,尤其是一个以后要担负重任的男孩。
看到盛夏的眼里似乎有点幽怨,又见喜郎盛夏玩的不亦累乐乎,心里有点堵。
她对喜郎的爱是发自肺腑的,甚至超过了对盛夏,可是喜郎就是不黏她,不管她用什么方法哄他诱惑他,这孩子都不被诱惑,总是和她保持这一定的距离,就是喊她奶奶,都得看麦穗儿的脸色。
她便有点记恨麦穗儿。、
便有带贬义的说:“风儿啊,你小时候你爹可是用了一番心思的,他是早早的让你独当一面。不似喜郎被他娘一个人宠着,除了她谁都不认。真不知道她是怎么给孩子讲的,见了为娘也不亲近。”
喜郎听盛夫人说麦穗儿,对着盛夫人不满的哼了一声:“坏奶奶,骂我娘。”
盛夫人一下抓住了把柄,对盛夏说:“风儿你听听,一个三岁的孩子,不是他娘教怎么会是这样。”
盛夏倒是不觉得喜郎做错了什么,他狠狠亲了喜郎一口,戏弄的问:“喜郎,是不是你母亲教你的呀?”
喜郎小手轻轻地摸了摸盛夏的脸学了一句:“是不是你母亲教你的?奶奶是你母亲。。”
喜郎可爱的童声幼稚的话语惹得盛夏盛管家哈哈大笑起来,盛夫人也跟着笑了。
她笑着摇了摇头:“风儿,你这儿子,一个小人精。”
喜郎萌萌的看着盛夏也跟着笑,笑声清脆很有弛张力。
盛夏心里充满了喜悦,他没想到总是紧张兮兮的思维,会被儿子松绑。
就见麦穗儿庄妈端进来两大盘子的饭菜,都是他喜欢吃的,除了那些个很怀念的家常菜,还有他特别惦记的的酸辣臊子面,死面饼子配土豆丝。
韩冬羽过来后,吃过下午饭,和盛夫人坐了一会儿,就各自回去。
姝草还是留在德园伺候盛夫人,心里很不舒服,她想回去馨园伺候公子,盛夫人不发话她不敢说。
,梅瑰红还是回芳院,出门时和穆丹丹结伴,走出园门便满眼不屑的看了她一眼,扭动很灵活的腰肢,走在前面。
她很看不惯穆丹丹吃饭时候总是对着盛夏抛媚眼,还不停的讨好盛夫人,恨不得给盛夫人喂饭。
穆丹丹狠狠地盯着梅瑰红妖娆的背影,吐了一口。小声骂道:“什么东西,还不是**一个,死皮赖脸的跟着表哥,不就是想勾引他吗?怎么着,表哥还不是回了馨园,抱着自己的儿子。还是没本事,要是有本事,也该早有儿子了。”
梅瑰红的腰身顿了顿,随即大幅度的扭着转过墙角。
她的耳朵还好使,穆丹丹的话都听见了,本来想回击,想想也是,跟随了盛夏三年多,却没一点进展,能说什么。
但是她很有自信,等大师兄受封西夏侯,回到临西,就是赖也要赖给他,她可是有资本的,还有为盛家丧命的爹。
盛夏带着喜郎,和韩冬羽一起出了德园,先去韩冬羽的义园转了一圈,便牵着喜郎的手回到馨园。
韩冬羽坐在窗前感觉盛夏已经回去,起身拿起一个包袱打开后院的小门,从天语的小院出去,向麦家走去。
夜深人静,麦苗儿梳洗完毕,刚要入睡,忽然看见昏暗的灯光下一大片恍惚的影子,吓得差点尖叫起来。
影子伸出一只手瞬间捂住了她的嘴,小声温和地说:“苗儿,别喊,是我,韩大哥。”
麦苗儿提起的心脏慢慢安放回心间,一双恐惧的眼睛恢复了原样,韩冬羽收回大手,低下头:“苗儿,韩大哥刚才见你刚进屋子,才跟了进来,没吓着你吗?”
麦穗儿捂着心口说:“吓死了。不过现在好了。”
韩冬羽看了看外面,对面厨房里黑漆漆的,刚才他看见隔壁的灯亮着,问:“苗儿,这会儿没人会进来吧,你是一个人睡还是和麦青儿。”
麦苗儿忙指着一把椅子请韩冬羽坐,自己也坐在低矮的炕沿上:“韩大哥,你坐。有什么话就说吧,我一个人睡,没人过来。”
韩冬羽坐了下来,从怀里拿出一个纸包交给麦苗儿:“苗儿,这是韩大哥去外面买的布料,你和穗儿都有。里面还有点银两,听说你要和孙师傅成亲了,也不知道到时候韩大哥有没有空,就算一点心意吧。”
麦苗儿双手捧着纸包,有点难过。麦穗儿在她面前一直说起韩冬羽,很久以前她也曾想将妹妹托付给这个高大威武的男子,可是阴差阳错。麦穗儿嫁给了俊美儒雅的盛夏。盛夏看起来彬彬有礼儒雅俊秀,却总是好像隔了一层什么,这么多年,她都没见过几次。
她将纸包放在炕头,慢慢打开,是两块淡雅的布料,边上镶着美丽的金边。
这样的布料韩冬羽每次出去都会带回两块。
还有两根玉钗,一锭银子。
她抬起头对韩冬羽说:“韩大哥,太珍贵了,布料我和穗儿收着,别的你拿回去吧。韩大哥也不小了,总要成个家,钗子这么好看,我们用着有点浪费,做聘礼吧。”
韩冬羽低头扯了扯嘴角:“苗儿,韩大哥这辈子不娶亲了。也用不着这些。好了,韩大哥就是来看看你,现在家里人多了,也不好随便过来。”
他说完站起身子,轻轻拉开门,身子一闪。
麦苗儿跟了出去,想送送,月稀星朗。空空的院子里静悄悄的,大门紧紧关闭,似乎从没有人来过。
她的心再次紧紧提起,这是什么情况?那么大的人怎么会眨眼不见。
回到屋子里拿起玉钗左看右看,玉钗是一对儿,淡青色的散发着幽幽光泽,是一根枝头开着花朵的样子,雕刻很精美,拿在手里润泽儿柔滑,她长这么大还从没看见这么好的东西。
她拿着玉钗对着镜子用心的插进头发里,忘了很小的时候娘告诉她,晚上不能照镜子。
她将玉钗轻轻插进头发,露出一点点,映衬的整个人瞬间高贵起来。
她端着镜子将玉钗插进头发变换着不同的位置,临睡之前很仔细的包好,藏了起来。
韩冬羽出了麦家,走在已经半尺高的麦田间的小径上,看着远处的灯光,微微的寒风吹来,有点心慌。
大半年的时间都在外面,时间慢慢的冲谈了内疚之情,他原以为可以放下,还可以将麦穗儿当做妹妹般的爱护,没想到回来再次看到麦穗儿,他的心更加的疼痛。
看见麦穗儿心疼,看不见她一个人更疼。他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见了面还的装作若无其事,很辛苦很煎熬。
看来放不下,只有离开。
韩王已经试探的跟他谈过,有意在都城为他谋个一官半职,官衔还不小,四品武官,可以称将军。
只是这短短的一天时间,他已经想好,待公子重回西夏侯府做了侯爷,稳定下来,他便告辞。
并不一定要去接受韩王的安排,但是必须离开。
在这以前他从没想过这辈子会离开公子。
也许韩王说的对,再热闹的宴席都有散场的时候,再亲密的兄弟总有分道扬镳的时候。
带着淡淡的伤感,依然从天语处回去。
回到义园,总觉得心里很压抑,便轻轻拉开门走了出去,出了门看着时隐时现的月光,不由自己的就走到了花园,站在馨园后墙。
就听见里面传来麦穗儿豪不掩饰的轻吟,利剑般一波波的刺进心窝,他抱起脑袋很痛苦的蹲在地上。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