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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婵当然不是那样的人!”李小龙想也没想,就急切地反驳道。见姚怀瑾只是看着他笑,李小龙又不好意思起来,小声补充道:“当然,你们姚家也没有配不上小婵……我只是担心,担心小婵她……唉,我也说不清楚……”
看李小龙一副无所适从、不知所言的样子,姚怀瑾心底暗自叹道,所谓关心则乱,大概就是这样吧。看来,李小龙是真的对李小婵用了心的。只是不知道,李小婵心里是怎么想的。
这么想着,姚怀瑾正了正脸色,道:“这个你大可不必担心,李姑娘举荐你,是因为你有这份能力;而我之所以同意,是因为我相信她的眼光!这之中,并没有任何苟且和交易。”
李小龙闻言,总算是松了一口气,面色轻松起来。
“不过,说到这,我倒是有一言想要向你问清楚。”姚怀瑾正色道,“你和李姑娘两人,可有私情?”姚怀瑾问得直接,丝毫没有迂回。
这让李小龙一时有些发蒙了,接着便红了脸,但语气却很诚恳地直言道:“我是对小婵存着爱慕的心思,但那是以前的事了。今后,小婵在我心里,就是一奶同胞的亲妹妹!”顿了顿,李小龙又强忍着心伤,故作豁达道:“当然了,小婵对我,一直都是对哥哥的样子。”
姚怀瑾点点头,怨不得他谨慎,只能说此事攸关姚怀礼下半辈子的幸福,让他不得不谨慎以对。
“既然现在我们把话都说开了,那你对担任李家村农事小队长一职,可还有异议?”姚怀瑾说起了正事。
李小龙想了想,抱拳道:“多谢二公子提拔,我一定会尽我的全力,做好这件事的!”
姚怀瑾满意地点点头,说:“我相信你!”想了想,又提醒道:“今后你可得小心王有财,以今日情形看来,只怕他不会善罢甘休的。”
“二公子放心,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会干好这件事的!”李小龙保证道。
姚怀瑾笑了起来,亲切地拍拍李小龙的肩膀,开玩笑说:“我可不要你以身殉职。这李家村未来的农事事宜,还要等着你去主持呢!”
李小龙不好意思地笑笑,说:“一定,一定。”
两个人说说笑笑,朝早就等得心焦的李小婵等人走过去。
姚怀瑾将李小龙决心为李家村的农事献出生命的话,当做玩笑跟众人说了,众人一听,知道李小龙回转了心意,都放了心,个个面露喜色。
“成,这件事就这么定下了。你今天将抢收队的事情安排好,至于其他,明天真正视察田地时,再一件件地给办了吧。”姚怀瑾交代完李小龙,就向众人辞别道:“我就先告辞了。委任状,明日我再亲自送来,顺便看看有没有奸邪小人,从中作梗,阻碍秋收秋种的。”
这个奸邪小人,大家心知肚明,指的是王有财之流。
众人便又谢过了姚怀瑾,一路边走边说,一直送他出了村口,才又回转。
“小婵,这事儿,是你的主意吧?”李大娘眼角有些湿润,眼见着祖祖辈辈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李家,到了李小龙这一辈,终于出了一个做官的,虽然只是个公牒上没有记录的私设的小官职,但是也足够他们兴奋的了。
这可是祖辈都没有过的,光宗耀祖的大喜事!
所以,李大娘一家对李小婵的感激之情,可想而知。
李小婵笑笑,也没有隐瞒,中肯地说:“我是举荐了小龙哥,但是关键还是小龙哥自己有本事。夏收夏种的时候,二公子一直在咱们李家村主持工作,小龙哥是什么样的人,他再清楚不过了。这一次,二公子不过是给了我爹一个顺水人情而已。”
李小婵又将功劳推到了李名远身上,免得自己一个姑娘家出面说定此事,惹人遐思,徒增麻烦。
李大娘等人也不疑有他,纷纷夸赞李名远越来越顾念乡亲旧情。
李小婵闻言只是笑。
一行人先到了李大娘家,就要各自分别时,李小龙喊住了李小婵。
其他人都明白李小龙对李小婵的心思,见状,都乖觉地先一步回自家院子避开了。
“小龙哥,有什么事吗?”李小婵笑得坦然。
李小龙原本想问李小婵,姚怀瑾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姚怀瑾会特别在意自己和她有没有私情。然后看着李小婵那坦然率真的笑脸,李小龙却怎么也开不了口,只得挤出一丝微笑来,说:“没什么,就是,这次的事,多谢你了!”
李小婵只当李小龙的犹疑是因为他不好意思承自己的人情,便大方地笑道:“小龙哥客气了!二公子是何等聪慧的人物,怎么因为我的一句举荐,就草率地决定咱们李家村农事小队长的人选?要知道,知府大人对于农事十分重视!是小龙哥自己在夏收夏种里表现太好,二公子才做了这个顺水人情的!”
听李小婵说起夏收夏种的事儿,李小龙不觉想起当初自家因为亲事未成就弃李小婵于不顾的事,顿时有些羞赧;又听李小婵句句话都在夸赞姚怀瑾,又不觉想起先前姚怀瑾十分在意他和李小婵有没有私情的事儿,顿时心情又烦闷起来。
心绪不佳的李小龙,怕自己再说下去会在李小婵面前露出端倪来,只得匆匆又说了两句闲话,便辞别李小婵,回了自家院子。
李小婵只当李小龙是不好意思,也未在意,笑笑回了自家院子。
回到家,少不得又要应对文娴的一番询问,李小婵便将之前对李小龙说的话,又对文娴说了一遍,只将一切都推到了姚怀瑾善于举贤任能上。
文娴什么内情都不了解,自然也就相信了。反正只要不威胁到李名远的地位,爱谁谁上位,她文娴都不关心。
当天,李小龙就在本家一众叔伯兄弟的帮助下,顺利地将秋收秋种抢收队的成员确立了,并且明确了各自的职责。让李小龙惊讶的是,王有财这一次竟然十分配合,从头到尾,一句打别的话都没有说过,那态度好得就跟他面对的不是李小龙,而是知府大人姚士卿一般。
李小龙虽然诧异,摸不准王有财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但是,王有财愿意配合,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了。
第二天上午,姚怀瑾信守承诺,亲自送来了印有姚士卿私印和官印的委任状,李小龙农事小队长的职位这下才算是名正言顺,落实了。
李家村原本还议论纷纷的人,这下都住了口,不敢再妄议什么。
为了给李小龙足够的支持,一整天,姚怀瑾都在李家村,帮李小龙一起完成秋收秋种的准备工作,直到傍晚城门快关闭之前,才匆忙离开。
不管是否是真心实意,反正有了姚士卿印有大印的委任状和姚怀瑾一整天的相陪帮助,李小龙农事小队长的威严,在李家村算是初步建立了。
很快,玉米的穗子都变得完全干枯了,包裹着金黄的玉米粒儿的叶子也开始枯黄,收获的季节到了。
按照先前的计划,李小龙有条不紊地主持着秋收的抢收工作。因为事先安排到位,所以尽管今年秋收时节下了两场不大不小的雨,李家村的粮食也没有任何因抢收不及而带来的浪费,全都稳妥地收到了各家的粮仓里。
再加上今年李家村的玉米种子,用的全都是李小婵几年来辛辛苦苦培育出来的优质杂交玉米种子,所以李家村继夏收的大丰收之后,又迎来了秋收的大丰收,谷粒满仓。
当然,因为玉米脱粒需要差不多完全晒干,才方便将玉米粒从棒子上剥落下来,所以收回来的玉米大多是吊在绳子上,等着慢慢晾晒干了,再慢慢脱粒储存的。
秋收的顺利,让李小龙在李家村声威渐盛,先前还对他的能力存疑的人,这下子也都信服起来。
李大爹和李大娘高兴得成天都合不拢嘴,也愈发地亲近李小婵了,觉得李小龙能有今日,全是李小婵和李名远父女大力举荐的缘故。
李小婵面对李大爹和李大娘热忱的感谢,开始还耐心地一遍一遍地解释说,这都是李小龙自己的本事,后来眼见着解释无用,便只得都笑着接受了。
秋收完毕,田地里只剩下玉米茬还守着,将一整块田地划分成一列一列的,方便播种小麦的时候下耧。
秋收和秋种之间,还隔着几天,这几天,便是农人们收尾秋收和准备秋种的日子。
李名远的工作也终于告一段落,回到了李家村自己家里,忙着歇脚,顺便找几个抢收队的队员来,帮助自家做白工。
被找来帮忙的人,因为李名远的威势不得不来,但是一想到是做白工,心里都有抱怨,只是面子上不敢表露出来。
李小婵怎么会不知道这些人被迫做白工的不满,便将一向爱民如子的姚士卿又搬了出来,让李名远忍着心痛吐出了一小笔私房钱,用作工钱发给大家。
这些人原本以为是做白工,现在意外得了一笔工钱,个个都十分开心,干起活来也就更卖力,更用心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