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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肆在哪儿,你知道吗?”
亲手为高飞泡上一杯茶后,廖水粉坐在了他对面的沙发上。
现在的廖水粉,穿着一身白色黑边的家居服,腰间扎着一根宽宽的黑色带子,让人很容易就能想到岛国柔道中的黑带高手,一双泛着晶莹,白瓷般光泽的小腿下面,那双秀气的雪足,踏着一双亮红色的可爱小拖鞋。
妩媚,大方,妖娆,因为气色不好还有些柔弱,却偏偏不再有以前那种高高在上的坚强的廖水粉,或许不知道她此时的样子,才是最吸引男人的。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穿着一身家居服的样子后,高飞脑海中就浮上了王晨的样子。
那是最近半年多来,高飞第一次见她,她就穿着随意、慵懒的家居服,为那个杜子康做饭,就像一个贤惠的妻子那样,让他想起来后,心里就是猛地一揪,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挪开了眼神。
早就注意到高飞关注自己穿着的廖水粉,压根不在意他那带有某种侵略性的眼神--双方已经有了那层关系,而且还是放浪形骸到家了,还会在意别的东西吗?
当然了,或许会在意,比方在看到高飞的眼神攸地黯淡下来,叹气看向别出之后,廖水粉眉梢就微微跳动了一下,低声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
高飞不想把王晨的事情告诉任何人,尤其是跟他有着不同关系的女人,毕竟对廖水粉说他在‘失去’前妻的事,会有一些不尊重她的嫌疑:“我没有廖无肆的消息,不过我能猜到,他主动被警方抓捕,就是个要查出是谁绑架你的真向。他没事的,你别担心。”
“嗯,我倒是不怎么担心,因为此前已经习惯了,他在外面出生入死。可有的人却担心。”
廖水粉轻轻点了点头,指了指案几上的茶杯,说道:“喝茶。”
“嗯,谢谢。”
高飞端起茶杯,刚喝了一口就听廖水粉又说道:“我回来京华后,你在冀南那些事,我都知道了。首先,先恭喜你能摆脱烈阳蛊,能够像正常人那样生活在阳光下。”
廖水粉被人绑架到了冀南的河底古墓内,被高飞救出来后,就回到了京华,但依着廖家的能力,要想知道他随后发生了什么事,这是很简单的。
“呵呵,多谢你的祝福。”
高飞笑了笑,放下茶杯问道:“其次呢?”
“什么其次?”
“你刚才说首先了,既然有首先,那么自然得有其次,或许还有最后等等。”
“其次呢。”
廖水粉也笑了,轻声说:“其次,是感谢你第一个来看望我。”
“我是第一个来看望你的?”
高飞有些纳闷:“你出事回来后,已经好几天了吧,你那些亲朋好友,会不来看你吗?”
廖水粉笑了笑,拿起水壶给他添了点水,说:“喝茶。”
“能吸烟吗?”
高飞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拿出香烟来说:“唉,看你屋子里布置的这样清新,都不忍心吸烟啊。”
廖水粉客厅内装潢的风格,带着清新的明快,跟她成熟、女人的气质很不相同,倒像是那些具备冷艳气质的女孩子最喜欢的,比方沈银冰。
想到沈银冰后,高飞心中没来由的烦闷了一下,啪哒一声点燃了香烟。
廖水粉这才说:“自从我搬进这儿来住下后,你是第一个在我这儿吸烟的人。”
“我还是第一个来看望你的呢。”
高飞翘起二郎腿,左手放在沙发帮上,随意的敲打着,一双眼睛在廖水粉下巴下面乱转。
廖水粉的家居服,真的很像柔道,但更像汉服,是那种没有纽扣,也没有拉锁,只是把右边衣襟掩向左边,然后在腰间缠条腰带的款式,她微微弯腰时,领口内就会现出一抹惊人的雪白。
发现高飞盯着自己领口看后,廖水粉脸儿一红,本能的抬手拽了一下,低声嗔怪道:“还没有看够么?”
到目前为止,高飞跟廖水粉的关系,已经到了无需多说的亲密地步,他几乎亲吻过她身体的每一次肌肤,甚至此时根本不用看,他也能想象出衣服下面那具身躯,有多么的迷人。
不过男人就这样,不知道什么时候性质就会上来,哪怕是刚才还谈论着很严肃的话题,还会想到一些不开心的事,但这丝毫约束不了高飞忽然欠身,抬手一把将廖水粉拉到了自己怀中。
廖水粉挣扎着,低声说:“别,别,明珠在外面的!”
“那是个聪明孩子,她知道这时候是不该进来的。”
或许是因为王晨,因为沈银冰,因为找不到解红颜的下落,因为愤怒于1973擅自对白瓷动手,高飞心中有了股子邪火,不由分说的就扯开了廖水粉的衣服。
有人说,女人假如真的不愿意,只要男人不用暴力手段,要想侵犯她的话很难。
廖水粉就觉得这句话很有道理,因为她自己能感觉到她的反抗,是那样的无力,说是半推半就一点也不假,甚至都忘记现在是客厅了,就被高飞压在了沙发上。
别墅前面的院门口,有一颗两个碗口粗细的法国梧桐树。
贺明珠就坐在梧桐树的那张躺椅上,脸上带着涂了银色的太阳镜,微微昂着下巴看着树上一动不动的样子很酷。
梧桐树上最大的枝杈处,有一个鸟巢,叫不出名字的小鸟,羽毛不是很漂亮,个头也不是很大,不过叫声却很悦耳。
两只小鸟在鸟巢边缘嬉戏,叽叽喳喳的偶尔会相互磨蹭一下,偶尔驶过门前的汽车,都影响不了它们惬意的秀恩爱。
看着那两只并立在鸟巢上的无名小鸟,贺明珠好像变成了一具泥塑,动也不动。
她在想廖无肆。
她只是在想,却不会担心。
因为她很清楚廖无肆去哪儿了,又是在做什么,更明白依着他的本领,就算去那个岛国行凶杀人,也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事实证明贺明珠没有错,因为在一个小时前,她就接到了廖无肆的短信。
廖无肆给贺明珠发的短信内容,相当简练:顺利,将归。
这四个字看起来是那样的简短,也没有任何理解上的难度,无非就是廖无肆说,他此去岛国做事很顺利,很快就会回国了。
但贺明珠却很清楚,在这短短四个字的后面,实际上掩饰着太多的血腥--顺利,就是顺利找到了绑架廖水粉的人,并把他们全部干掉了。
贺明珠更知道,用不了多久,她就能从特殊渠道,听到岛国某处发生灭门惨案的消息……依着廖无肆的阴狠毒辣性格,没理由不会那样做。
如果是让别人来解读廖无肆的行事风格,肯定会厌恶他做事太绝,不过贺明珠却觉得就该这样做:在这个世上,保护家人安全的方式有很多种,可廖无肆这种残忍的事后报复手段,才是最有效,最有威慑力的。
以后,谁要是再想招惹廖无肆,谁就会考虑一下,能不能承受得起被灭满门的悲哀。
“等粉姐的麻烦彻底解决后,无肆就会变好些了吧?他曾经说过的,他会给未来的孩子积德的。”
贺明珠看着那两只小鸟,左手缓缓放在了小腹上,酷酷的嘴角慢慢浮上一个笑容。
才刚刚孕育两个月的孩子,也能足够让一个女人慢慢变得心软,哪怕这个女人的杀戮气息再强大。
“就是不知道,粉姐什么时候才能有她自己的孩子。”
不知道为什么,贺明珠的思维又飘到了廖水粉的身上,下意识的回头看向客厅那边。
客厅的玻璃门是花玻璃,从外面看不到里面,更听不到里面的人在说些什么,所以在廖水粉终于忍不住的放声发出欢愉的尖叫后,就不愿意再遮掩什么了。
哪怕是被贺明珠听到,那又怎么样?
反正她知道自己跟高飞是什么关系,自己早就在很久之前的那个晚上,堕落了,身体,还有思想。
当一个人彻底的不要脸后,无论接下来她做什么事,都不会再有任何的心理压力--最起码,廖水粉就是这样认为的,所以无论高飞提出什么样的要求,她都会欣然答应,直到他们俩人再也不愿意动一下后。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廖水粉搭在案几上的右脚,才落在了地上,正要非常舒畅的吐出一口气时,却忽然听到有人说:“到目前为止,京华警方已经封锁了山海关附近景点,对每一辆过往车辆严密盘查……”
廖水粉怵然一惊,迅速回头看去。
她就算再自甘堕落,不要脸,可也不想有人看到她跟高飞做那种事。
她刚回头,就听到高飞懒洋洋的说:“别害怕,是电视机开了。你刚才放下的脚,碰到了电视遥控器的开关。”
“原来是这样,吓了我一大跳。”
廖水粉长长松了一口气,弯腰拣起地上的遥控器,正要关上电视时,高飞却摆了一下手:“等等。”
说着,高飞坐了起来。
廖水粉也向电视那边看去。
宽大时尚的液晶等离子电视机内,正在播放下午三点的本市新闻。
画面的背景是万里长城,大批的警务人员,正在紧张的疏散着长城上的游客。
在有些晃动的镜头中,廖水粉看到地上躺着一个人,头部却被一件白色的外套蒙着--看到这种画面后,人们第一印象就是这个人死了。
这是个外国人,具体身份没有在电视里泄露,采访过警方的记者只说,他是来自北欧某个国家,是外交人员,名字叫着杰克赛。
听到这儿后,廖水粉呆愣了一下,失声叫道:“啊,来自北欧的杰克赛,不会是他吧!?”
高飞从地上拿起那件家居服,披在了她身上问道:“怎么,你认识这个杰克赛?”
“如果他是我认识的那个杰克赛,就该是北欧某国的外交部成员,是个很热情,对华夏文化很崇拜的老人。”
廖水粉站起身,穿上了衣服喃喃说道:“他怎么会在长城上出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