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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莫邪征东,高飞慢慢缩回了手指,说:”这些天,你已经把所有欠我的,都还请了,我不想再跟你要利息。再说了,男人其实也很自私,哪怕是死后,也不想自己的娃儿变成没爹没娘的孩子,所以你不能死。“
莫邪征东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只是抬手把高飞拥进了怀中。
嗅着她身上迷人的香气,高飞闭上眼喃喃说道:“唉,你能这样对我,我已经很满足了。更何况,你为了找到传说中的蛊婆,估计得把整个外界飞龙部都调到岭南来了吧?刚才在大街上发生的那一切,也是你安排的吧?可谓是用心良苦。”
莫邪征东用那对傲人的丰满,轻轻挤压着高飞的脑袋,摇了摇头说:“外界飞龙部总共七百多人,都已经全员来到了这边。不过满大街出现的那些寻宝者,却不是我安排的。”
“也不是我安排的。”
陈果果拿着一打的啤酒走了进来,无视莫邪征东俩人做出的亲热动作,只是微微皱眉:“我还以为这是你安排的呢,原来不是--那是谁?还有谁为了给高飞找到蛊婆,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我刚才可亲眼看到了,梁娇娇在掀起帆布时,露出的黄白之物,绝对是真金白银。”
“除了你我之外,还有谁能做出这么大的手笔?”
陈果果把啤酒放在柜子上,快步走到窗前,掀起窗帘向外看去。
外面刚才还人满为患的大街上,现在已经空荡荡的了,偶尔经过几个人,也都是行色匆匆,背负着各种野外生存用材,摆明了是要进山的。
莫邪征东眼神一亮,若有所思的说:“除了我们之外,应该还有一个人能做到,也唯有她,才有可能会这样做。”
陈果果转身,看着高飞俩人缓缓的说:“你是说,沈银冰?”
看似无意的扫了眼房间天花板一角,莫邪征东淡淡的说:“应该是她了。”
陈果果黛眉微微皱起:“我不怀疑她有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救活高飞的决心,但我只是搞不懂,她怎么知道你暗算了高飞,并且现在最迫切的就是要寻到蛊婆。”
莫邪征东抬手,拿过一瓶啤酒,好像用青葱般的拇指稍稍碰了下,瓶盖就飞了出去,递给高飞后懒洋洋的说:“有些事,没必要追究的太清楚,只要对我们有利就好了。”
“对,你说得不错。”
陈果果走了过来,也拿起一瓶啤酒打开,跟高飞碰了下说:“来,我陪你喝。”
“你最好是别喝,免得生个儿子变成傻瓜,那样我可真就死不瞑目了。”
高飞说完,自个儿仰首咕噔咕噔的喝了起来。
莫邪征东在猜出沈银冰也参与到寻找蛊婆的行动中后,高飞始终没说什么,好像根本不在意,再或者是不认识沈银冰那样。
可两个女人心里都很清楚,高飞不说,并不代表着他不在意,只是不愿意守着她们两个说出来罢了。
想到前些天高飞曾经说过,等他死后麻烦俩人照顾沈银冰时,陈果果俩人虽然答应下来,可心里却很不爽,觉得沈银冰没资格被高飞这样挂念。
但现在,她们却明白了:沈银冰,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子,她都像高飞牵挂着她那样,也始终牵挂着高飞。
这算是两个人的承诺吗?
看着一口气喝下一整瓶啤酒后,脸上攸地浮上一层病态红色的高飞,陈果果忽然又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沈银冰既然已经知道他此时的处境了,那么她肯定会在莫邪征东彻底失去‘功效’之前出现吧?
她刚想到这儿,高飞忽然说话了。
可能是很久没喝酒的缘故,高飞喝完一整瓶啤酒后,声音比起以前来要洪亮了很多:“我决定了,不管能不能找到蛊婆,等兔子他们会来后,我都要回内地。你们不要反对,我也不想听到反对的声音。”
顿了顿,高飞又说:“另外,如果沈银冰来的话,我不想见她--”
陈果果蓦然变色:“你猜到沈银冰会来?可你为什么要拒绝她?你可知道,她能为你争取至少一个月的时间,来让我们去寻找蛊婆的!”
高飞没说话,只是晃着酒瓶子,抬头看了眼窗口那边。
外面的太阳,已经悄悄爬到了正空位置,就像高飞的眼睛里,已经不知不觉的浮上狂躁的冲动之色。
“她就要发病了。”
陈果果心中一颤时,莫邪征东已经张开双臂,把高飞揽在了怀中。
高飞闭上眼,低声说:“你们要是真心对我的话,就不要再让我这样活下去了--这对我来说,多活一天,都是一种耻辱。”
当一个表面方荡,实则内心骄傲的男人,却只能依靠与女人做那种事活下去,这绝对是个耻辱。
如果不是莫邪征东俩人的坚持,高飞在那次七窍要出血时,也不会嘶声大叫不许放开他了。
有时候,活着的确比死去,更需要勇气。
当看到高飞全身开始发颤时,陈果果走到窗前,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梁娇娇却不会闭眼,她那双好看的眼睛反而瞪的很大,正所谓风目含煞就是这个样子了,吓得秃子几个人不敢跟她对视。
空荡荡的审讯室内,只有他们五个人。
牛局长,小宋他们都被梁娇娇请了出去。
上了膛的手枪,就放在长条桌上,梁娇娇触手可及。
秃子盯着梁娇娇那双被钢板撑起的军警靴,喃喃的说:“同志,根据伐南县这边的,明文规定,任何人在群山中找到宝藏,都可以据为己有,最多也就是交点所得税的,你好像没权利把我们当做嫌犯来看待吧?”
“少跟我说这些狗屁!”
梁娇娇冷笑一声,用屈起的右手食指,在桌面上敲了敲,语气阴森的说:“我警告你们,最好是坦白交代那些东西的来历。最重要的是,别把我们警方当做是傻瓜。你们以为,我看不出你们是些托尔,故意拿那些佛像,来蛊惑去深山里替你们寻找蛊婆?”
秃子的身子,猛地一震抬起头,看着梁娇娇的眼神中,带着不可思议的神色。
他还真没想到,梁娇娇竟然说中了他们这样做的初衷。
“看什么,是不是很吃惊?哼哼,你这种小把戏,也就是糊弄一下那些被宝藏蒙住双眼的寻宝者罢了。”
梁娇娇继续冷笑,猛地一拍桌子,厉声喝道:“说,你们的幕后指使人到底是谁,他为什么要这么迫切的寻找蛊婆,到底是有什么阴谋!?”
“我、我听不懂警官你在说什么……”
秃子刚说到这儿,梁娇娇就抓起桌子上的一个茶杯,狠狠砸了过去!
啪的一声响,茶杯狠狠砸在了秃子额头上,瓷片碎裂,鲜血迸溅中,伴随着他的惨叫声:“啊!”
这要是放在内地,梁娇娇如此粗暴野蛮的动作,肯定是违规的,毕竟秃子也没犯什么罪,最多也就是居心叵测的蛊惑别人替他们找蛊婆。
可在伐南县这地方,梁娇娇早就适应了这种审讯方式,颇有些‘乱世用重典’的架势,而且别的警员在处理类似案件时,也会这样做。
没办法,边境线附近的居民民风着实强悍,警方要想震住他们,唯有用暴力,要不然他们会翻了天。
不等遭受重创的秃子明白过来,梁娇娇已经腾身翻过长条桌,扑到他面前,抬手采住他衣领子,黑洞洞的枪口,就对准了他眉间,低声道:“我不想再听废话。相信你也该清楚,在伐南县这地方,死个把人根本引不起任何浪花的。是死,还是活,那得看你的表现了!”
秃子满脸都是恐惧神色,可依旧咬着牙:“我、我真不知道警官你在说什么,哪怕是你打死我,我也不知道!”
“行,看来是受过专门的训练。”
梁娇娇松开秃子,到背着双手在他们面前来回的走着。
秃子几个人,都盯着地面不说话,好像地上忽然长出一朵花儿那样,连鲜血都忘记擦了。
刚才梁娇娇动手时,就曾经暗中观察过其他三个人,发现他们表面上虽然怕得不行不行的样子,可眼神却跟秃子一样,很镇定。
她马上就猜出这些人,可不是抽几个耳光砸破脑袋就能唬住的了。
她当然也不会因为这几个人隐瞒了什么,就真把他们干掉。
来回走了几步,梁娇娇停下了,依旧到背着双手看着秃子,缓缓的说:“如果我说,我知道从哪儿能找到真正的蛊婆,你们的幕后主使人,会不会来见我?”
秃子霍然抬头,刚才装出来的恐惧之色,全然不见,只有惊讶跟不信:“警官,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要不然会给你自己带来麻烦。”
“我知道我在说什么,还不用你们来教我怎么说话。”
梁娇娇重新坐回到了长条桌后面,抬手指着门外对秃子说:“你现在可以去外面打电话,通知你的主子过来。记住,不管他来不来,我最多只等他一个小时。时间一过后,我可能就改变主意了。”
“好,警官你稍等。”
秃子犹豫了下,站起身走向门口。
他走到门口时,梁娇娇忽然问道:“你主子,是不是在香蕉树酒店?”
秃子回头,脸上慢慢浮上微笑,轻声说:“警官,依着你的权限,你该有权利去那边查问个清楚的,没必要再从我嘴里乍问什么。”
梁娇娇没说什么,只是挥手让他出去打电话。
梁娇娇在发现香蕉树酒店的异常后,不是没有派人去那边查,但派了几拨人过去,都没查出有什么不对劲。
人家酒店老板疤瘌哥,就是不想做生意挣钱,这也算是犯法吗?
秃子在外面带了足有十分钟后,才重新回到了审讯室内。
梁娇娇淡淡的问:“你主子会来吗?”
秃子很客气的说:“她说,请您稍后,一个小时内,您肯定会见到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