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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多么不在乎的女人,大半夜的要爬上男人的地铺上时,也总会有些害羞的。
沈银冰也是这样,尤其她是那么的高傲,尤其高飞还不怎么理睬她,对她半夜的尖叫声听而不闻,甚至还会在暗中幸灾乐祸的笑。
要不是为了自己必须得睡个好觉--哼哼,就算这家伙跪在她面前求她,她也不会做贼似的,慢慢走到地铺前,慢慢的躺在了他身边,屏住了呼吸,全身的神经都绷紧,让她很不自然。
可是,随着她嗅到那股子男人特有的身体气味,一种她异常渴望的感觉,就潮水般的袭来,使她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明媚阳光下的草地上,惬意的只想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
这就是安全感,看不到,莫不着,却能明显的感受到。
强烈的安全感,使她确定自己不会再走进那个诡异可怕的梦魇中,于是就在心中轻轻松了口气,舒适的闭上了双眼。
黑夜,仿佛才刚刚宁静下来,幸福就像母亲轻轻拍打在身上的手掌,那样的温柔,让人流连忘返,很快就让沈银冰安心入睡。
她刚睡着,真的刚睡着,就醒了。
不能不醒,因为她被人推下了地铺。
沈银冰的卧室内,也铺着造价不菲的地毯,走在上面好像走在云端那样舒服,就算在地毯上睡觉也没啥,但随着她被推下地毯醒来后,那种让她留恋的安全感,却小鸟般扑楞着翅膀飞走了,带走了她的睡衣,蹭地一声就坐了起来,愤怒的低吼道:“你干什么呢你!?”
高飞睁开了眼,翻着白眼很可恶的样子看着她;“我干什么?我还要问你干什么呢。好好的不睡觉,猛地鬼叫一声来吓人也就罢了,干啥还要凑到我身边来?”
“我、我……”
沈银冰口结。
高飞冷笑:“你什么呀你?你以为你是女人,就不会犯骚扰罪啊?你以为我不会大喊非礼怎么着?”
“你这个混蛋,得了便宜还卖乖。”
沈银冰气的不知道说什么,凶巴巴的说:“我主动陪你睡觉,那是看得起你……”
“滚蛋。”
高飞很没礼貌的打断她:“我才不稀罕被你看得起呢。”
沈银冰这就怒了,抬脚在他肚子里狠狠蹬了一下:“你才滚蛋!”
“好,我滚蛋还不行?”
高飞今儿的脾气特别好,被踹了一脚竟然没有反抗,爬起来拿着毛毯就走。
沈银冰一把就拉住了毛毯。
高飞不耐烦的挣开:“干啥?”
“别、别走。”
“你不是让我滚蛋?”
“我、我那是气话,你别走。”
“先说对不起。”
“高飞,你别太过分了,让我跟你说对不起?”
沈银冰一瞪眼,看到高飞抬脚又走后,连忙改口:“好,好,我说,我说还不成吗?对不起,对不起行不行?”
“这还差不多。”
高飞也倒没很为难她,重新坐在了地铺上,指着大窗:“去你那儿,别影响我休息,我明天还有老多烦人事要处理呢。”
沈银冰想都没想:“我不回去,我就跟你一起睡觉。”
“哼哼,跟我一起睡觉?”
高飞哼哼道:“你想的倒是美,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你不就是想用你那该死的特殊体质来害我于无形之中?哥们现在虽然暂时选择了对你低头,可还没想这么快的牺牲掉。”
沈银冰垂下眼帘,低声说:“我没打算害你--我就是一个人睡觉害怕,所以想找个人来陪我。”
“去找别人,在下恕不奉陪的。”
“高飞,我是跟你说真的,我现在是从没有过的害怕!”
“我也害怕啊,我不害怕做梦,我只害怕被你吸干了。”
高飞双手拱拳,拿捏出作揖状:“求求你了啊,赶紧走,别啰嗦。”
“我、我背对着你还不行?”
“不行!”
高飞拒绝的很干脆。
沈银冰一瞪眼,马上又软弱了下来:“那你说,要我怎么做才能允许我跟你睡?我给你钱行不行?要多少,你开个价!”
高飞烦躁的说:“你看我像是为了钱卖身的人吗?我像是缺钱的人吗?赶紧的,回去睡觉!”
“我不,今晚我必须跟你一起睡,必须得养好精神,明天下午我还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
沈银冰死皮赖脸的爬上了地铺,蜷缩起身子做出一副很可怜的样子:“就给我这点地方,我就心满意足了。”
“屁大的一点地方也不行。”
高飞抬脚,刚要干脆的把她蹬出去时,却想了想说:“想付出代价啊?也行,那你现在就脱光了吧。只要你肯脱光了,我就让你陪在我身边。”
高飞这是故意辱没沈银冰,知道这是个很要面子的人,要不是欺负她现在真的很怕,平时要说出这句话的话,可能早就被她喊人拖出去喂狗了。
他以为沈银冰肯定会很生气,各种怒骂,哭泣,甚至拿刀子割了他啥的,就是没想到她却一句话也不说,站起来就解开了睡袍袋子。
随着白色轻纱睡袍轻飘飘的落地,一尊只被三个黑色小步片捂着的绝美身体,就这么猛烈冲击着高先生的视觉,使他呆望着缓缓坐下来的沈银冰,嘴巴动了好几下,都没有说出一个字。
沈银冰坐在地铺上,歪着下巴轻声说:“这下你可满意了?”
咕噔一声,高先生很丢人的发出了咽口水声,然后艰难的说:“还、还不满意,我刚才好像是说让你脱--光了的。”
“很简单啊。”
沈银冰忽然很魅惑的笑了笑,反手解开了上身的黑色小布片。
马上,两个好像无暇汉白玉雕刻而成的木瓜,就这样突兀的蹦进了他眼睛内,再也无法驱赶出去。
沈银冰说到做到,毫不在意高先生的眼里已经冒出狼一般的眼神,轻抬起右腿,褪下了身上最后一块小布片,随即侧躺在地铺上,俩腿弯曲着,背对着高飞。
柔和的壁灯光芒下,沈银冰的背影呈现出一种迷人的流水线形状,缓慢而又突兀的猛地拔高,又迅速滑落下来,随着压在左腿上的右腿,无限的延伸到了远方。
女孩子的背影是最美的,尤其是在侧卧着时,尤其是很像一轮放大了的圆月部位,让高飞很想伸出手去拍一巴掌,狠狠掐几下。
高飞愣愣望着这尊美丽的汉白玉雕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喃喃的说:“妖精,妖精--你还是穿上衣服吧,别再惹我犯错了。”
沈银冰没有回答,只是传来了轻缓而平静的呼吸声。
她竟然睡着了。
在脱光后被男人直勾勾的看着心中幻想着无数个喔龊画面时,她彻底放下了灵魂上的包袱,睡着了。
她早晚都会是他的人,也只能是他的人,在他面前脱光了睡觉,又能怎么样?
高飞能感觉到她心中在想什么,也看出她两次尖叫着醒来之前,所遭受的噩梦折磨,心中叹了口气,强迫自己结束那些喔龊的想法,拿起毛毯轻轻盖在了她身上。
“其实,她也很可怜的。”
这句话,是高飞睡过去之前,想到的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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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你也很可怜的。”
陈果果盘膝从榻上坐了起来,姿态慵懒的倚在柜子上,托着脸颊的左手翘起了;了兰花指,看起来很别扭。
按说陈果果这样的美女做出这样的动作,只会人赏心悦目,不该看起来很别扭才对。
无他,就是因为她现在样子不是女儿身,而是高飞的样子。
一个男人,无论他多么美丽,哪怕比南韩那些著名娘娘腔男影星加起来还要美丽,可除了让人倒胃口之外,还是别扭的想吐。
女人是水,天生就该水一般的温柔,男人是山,哪怕是再丑只要有男人的阳刚之气,也会让人心折,所以一旦男人做出女人水一般的样子,就很倒人胃口了。
身穿黑色秀金龙袍,盘膝坐在锦墩上的莫邪征东,霍然张开了双眸,立马就有冷点般的厉色闪现出来,在黑夜中竟然会给人一种看到闪电的错觉。
“我说你可怜,是发现在你休息的这段时间内,你已经三次浑身猛地一颤了。”
陈果果拿起柜子上的火折子,迎风一展就弹了出去。
火折子上的白磷遇风而燃,火头突起时,恰好飞过牛腿巨烛的烛芯上,随即打在立柱上,火星四溅后熄灭,蜡烛却着了起来,一下子让寝宫内亮了起来。
陈果果弹出火折子点燃蜡烛的这一手,可谓是行云流水,无论是角度还是力度,都拿捏的恰到好处,潇洒至极。
但在莫邪征东眼里,雕虫小技而已,就像外界许多都市白领都能把签字笔在指尖上玩出花那样,委实算不了什么,别说是惊叹了,甚至都懒得看,只是冷冷的说:“陈果果,你如果不想再活着出去的话,我可以满足你这个愿望。”
陈果果展开双臂,做了个深呼吸的动作时,已经变成了莫邪征东的模样,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那样:“唉,可惜我实在打不过你,要不然李代桃僵是最好的手段了。嘿嘿,美人儿,别用这杀人的目光看着我。我知道,你现在也许真想干掉我,却不能,因为我是受你驸马委托前来的。”
“我数三个数,你如果还是这副样子,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莫邪征东淡淡的说道。
“怕你了不行?”
陈果果说着,拿手在脸上抹了一下,已经变成了别的女人样子。
莫邪征东微微闭眼,说:“你最让我感到惊讶的,不是你千变万化的变脸神技,而是你现在说话的语气,和动作,都像极了他。”
陈果果眼里浮上幸福的神色,喃喃的说:“我最大的希望,就是灵魂也变成和他一个模样,那样就能真正的同生共死了。”
莫邪征东皱眉,睁眼看着她说道:“你在说这些话时,就没有倒胃口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