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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太医们无能,只是下毒之人太过狡猾厉害了。不管康熙如何发作眼前的这帮子太医,也完全是无济于事。淑云心里十分清楚,即使威胁要砍了这些人的脑袋,水平有限,对小树的情况他们也是照样束手无策。但是淑云也没有心思劝说康熙,来解救这些被迁怒的太医们。淑云现在满心满眼的全是小树,只想一心一意的找出救治儿子的办法。其它的对于淑云来说已经都不重要了。
淑云握着儿子那小小的,嫩嫩的手,皱眉沉思着。包子们和太后焦急的围在一旁。房间里不时响起几声康熙咆哮太医的声音。气氛一度变得十分紧张。
“启禀皇上,太后娘娘,贵妃娘娘,徐老太医和众位太医在殿外求见。”宁寿宫的大太监有福小心翼翼的禀报道。
“快,快让他们进来。”康熙撇下正跪在地上如丧考妣的太医们,急急的说道。
淑云也抬起头来,眼中闪现出一丝希望的光芒。人在最艰难的时刻,对于哪怕只是一点点的可能都会抱有极大希望。这也是一种自我安慰的心理在作祟。
徐老爷子带头,身后跟着陆老爷子,孙郎中,柳院正等一些皇家医学样最顶尖的大夫,一伙人急匆匆的走了进来。不带行礼,康熙就连忙说道:“大家都免礼吧,赶快看看八阿哥怎么样了。”
老爷子从小看着淑云长大,把淑云当成自己的亲孙女,一身的本事也都倾囊相授教给了淑云,对淑云的孩子更是疼爱有加。一看屋里的气氛和众人的脸色,老爷子就知道情况不好。不带康熙说完,老爷子就身手矫健的几步蹿到了床边。
一看小树的面色和淑云母子衣襟上沾染的血迹,老爷的眉头不由自主的皱了一下。
淑云起身给老爷子让了地方。
徐老爷子翻看了一下小树的唇舌,眼皮,又仔细的号了脉。越到后面老爷子眉头皱的越是厉害。淑云的心也跟着越往下沉。
“济世,你们也来看看吧。”老爷子起身后。并没有马上给出结论,而是招呼孙郎中等人一起给小树看看。
大夫们一个个的上前查看,每个人看完之后,脸上的表情都变得十分凝重。
过了好半天,待大家都检查完之后。
徐老爷子才语气沉重的说道:“八阿哥身上所中之毒最少有十种之多,一时间,老臣很难判断出究竟有哪些,即使全部都查明了,可是由于毒性剧烈,又混乱纠缠。也不太容易找出解毒的办法。”老爷子看着康熙和淑云。深深的叹了口气。又把目光转向了其他大夫。
大家不约而同的全都面色沉重的摇了摇头相顾无言。
唯有孙郎中紧锁着眉头说道:“八阿哥中的应该是不下十五种见血封喉的剧毒混合而成的毒药,不是通过食物,而是通过血液直接进入身体的。可以肯定的是其中有一味是断肠草,还有两味是鹤顶红和甘遂。这些毒药应该是经过凝练提纯的。毒性强烈。八阿哥一定是服用过解毒圣药,不然的话很难挺到现在。”
孙郎中的话提醒了淑云。淑云马上动手脱掉小树的衣服开始查看起来。一边还对康熙道:“皇上,老八是怎么出的事,当时他在哪,都有谁在身边?”
淑云刚才一直想着怎么救治儿子,事情的经过也没有心思追问。现在却是必须要问了,一些经过和细节说不定就能帮到小树。
康熙把询问的目光投向了太后,他虽然比淑云早到了很长时间,可这段时间他只忙着着急和安排人救治儿子了。再说大家原来只以为小树是突发的疾病,根本不知道是因为中毒。所以康熙也没顾上调查这些。
太后抹了抹眼泪,有些哽咽的说道:“本来皇上今天是要带着老八他们去庄子上的,所以下午几个孩子就没去上书房,后来皇帝临时有事。就改到晚上动身,哀家就让人把孩子们领了过来。几个孩子吃了些点心,又陪着哀家说了会话。哀家就放他们出去玩了。老四说是想去御花园,他们身边的奴才,还有哀家身边的有福都跟着呢,刚走了不大一会,不成想,老八就被人事不省的抱了回来。前后就那么一会的功夫,也不知是哪个该死的东西竟然算计的这般准确。现在想来这人肯定是在暗处窥视已久了。哼,要是让哀家知道是谁,非得活剐了他不可。”
“哼,皇额娘说的是,这宫里是得好好整治一番了。去把有福,小桂子,如雪,桔子都叫进来。”康熙面色阴沉的说道。
淑云一边听着,一边在小树的身上前前后后仔细的检查着。
不大一会儿,一帮子奴才就面带惶恐和焦急的进来了。除了有福,其它的都是淑云亲手调教,一直跟在包子们身边伺候的。对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多少都会有些感情的,对淑云也一直很是忠心,要不淑云也不会把他们派到孩子们身边。要说是他们其中哪个加害了小树,淑云一时间还真的是不敢相信。可是这个世界上又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忠心也不是绝对的,以前没背叛过,不代表现在和以后不会。
看着躺在床上,小脸煞白,昏迷不醒的儿子。淑云现在不会完全相信任何一个人。
如雪和桔子红着眼眶,配合着小桂子和有福讲述着事情的经过。从他们的话里能听出,他们现在还不知道小树是因为中了毒。只当是小树是突发疾病导致的。当然也有可能是故作不知。只是一时间很难分辨出真假。
根据他们的讲述也没有发现什么破绽,一切看似都很正常。
孩子们高兴的跑到御花园玩耍。因为天气不错,除了当值的奴才以外,今天去御花园消遣的宫妃也是不少。尤其是那段时间,正好是午后,阳光充足,春光明媚。正式外出散步的好时候。但是几个奴才都可以肯定,没有任何一个人近身接近过几个孩子。最多也就是隔着几步距离行了礼。
如此说来,就奇了怪了。外人没有接近孩子们的,那接近孩子们的只剩下身边的奴才们了。难道真是他们其中的某个?一时间,康熙,淑云,太后,心里同时闪现出了这样的疑问。如果真的没有新的线索的话,那么可以肯定的是,接下来几个奴才必定是要被抓起来严加审问的。
人都是自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危在旦夕,淑云作为母亲,是绝不会手软的。为了儿子,宁可错杀一百,淑云也绝不会放过一个。想到这里,淑云的眼神也渐渐的变得狠厉起来。
“哦,奴婢想起来了,八阿哥昏倒前跳起来喊了一声“啊”,声音不算太大。当时几个小主子正在一边玩耍,小桂子他们都在那边跟着照看。只有奴婢离八阿哥近些,当时看到八阿哥倒地不起,一下子就慌了手脚,奴婢又以为这是小主子发病所导致的,就没太在意。现在想来这事好像有点蹊跷。”小桔子突然说道。
“等等,你是说八阿哥当时不是和大家在一起玩耍的,是吗?”淑云问道
“是在一起玩的,只是那里有一个亭子,小主子们一直在亭子外边的花丛边上玩,八阿哥可能是有些玩累了,就跑到亭子里的石凳上坐下休息。”
“他是刚一坐下就跳起来了吗?”淑云问这句话时显得很紧张,很急切。
桔子想了一会儿才说道:“不是的,亭子里有四张石凳,八阿哥先坐到最靠里面的一张,可能是那个位置视线不好,很快八阿哥就又换到了最靠外边的那张,可是刚一坐下,八阿哥就跳了起来喊了一声,接着就倒下了。”
淑云把小树的身体翻过来,在他的小屁股上仔细的查找着。
“李德全,你带着容若和桔子,去八阿哥出事的亭子查看一下,重点看一看八阿哥做过的石凳。再好好查一查今天究竟有哪些人去过御花园,去过那间亭子。尤其是八阿哥他们去之前的那段时间。”康熙随口吩咐道。
淑云找了好半天,才在小树的右腿根偏内侧找到了一个极细极小的黑点。那黑点真的是很小很小,小到眼神稍微差一点的都发现不了。
“老太医,孙大夫,你们快过来看看,这是什么。”
听到淑云的招呼,众人全都围了过去。康熙心知这会儿也帮不上什么忙,就把空间让了出来,站在外围焦急的向里面张望,不经意间看到仍旧跪在地上,颤颤巍巍的胡太医等人。没来由的一阵心烦。就没好气的挥了挥手,不耐烦的说道:“还傻跪在这里干什么?还不下去,一群没用的东西,真是碍眼。”
这些家伙对康熙不留情面的话似乎一点也不在意,如蒙大赦般的飞快起身告退了。
康熙想了想,又说道:“慧嬷嬷,你把小桂子他们也带下去吧。让人看着她们,没有朕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许接近他们,饭菜都由你亲自送去。”
如雪他们也看出来了,今日小树之事根本不是突发疾病这么简单。都是明白人,知道受到这样的待遇也是必然的。虽然心中害怕,可是也不敢喊冤,只能老老实实的随着慧嬷嬷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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