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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来庄子的时候,大太太曾交代过二人,外事由闵云泽做主,内事由芳菲张罗。
既是请客,少不得要预备宴席。即便是小酌,做的小菜也要显出闵家的家风。
闵云泽下帖子,这事儿本用不着芳菲过问,可他却特意说与芳菲听,就说明他对小妹妹的重视。
芳菲想了片刻:“我瞧那书生虽然贫寒,但骨子却傲。大哥若只下一般寻常的帖子,怕人家未必瞧得上眼,嫌咱们富贵逼人。依着妹妹的意思,大哥哥往日做了好些文章,不妨写一篇时文来,只说请此人帮着品鉴。这世上惜才爱才之人辈出,以大哥哥的文采,对方不会不肯来。”
闵云泽抚掌大笑:“还是四妹妹的办法好。”
“至于酒席方面,大哥哥更不用担心。”
闵云泽点头,千般感谢后,转身回去,细心研磨,预备怎么下“帖”。
次日午时,闵云泽便打发醉书来回消息:“佟少爷明日来做客,少爷说,这位佟少爷是晖南人士,想问四姑娘身边的人可会做晖南小菜?”
芳菲笑着拉她进屋坐下:“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也值得叫你亲自跑一趟。你回去后只管告诉大哥哥,别说晖南小菜,便是大餐,我也手到擒来。对了,你这些日子可好?”
醉书感激道:“四姑娘怜惜奴婢,奴婢一切都好。就是......”
醉书已经从闵云泽的只言片语中得知,四姑娘被大老爷贬斥到庄子上,很大一个原因就是得罪了郭少爷。而四姑娘与郭少爷往日无怨,近日无仇,要不是为她,也不会沦落至此。
想到此,醉书心头愧疚的要命。
芳菲忙道:“和我还说这些矫情的话,还记得那年冬天,老太太钟爱的葡萄杯盏摔了粉碎,罚我在暖阁里面壁思过。当时屋子里冷,我又饿又渴,却不敢与人说,后来还是姐姐偷偷塞了两块豌豆黄给我。”
醉书面色复杂,想了良久,才抬头看向芳菲:“那姑娘可知道......当年摔破葡萄杯盏的是谁?”
那支葡萄杯盏并非出自名家之手,闵老太君钟爱它,是因为这小东西乃是大姑奶奶家的掌上明珠,闵老太君的外孙女周粟乔送老太太的寿礼。
老太太溺爱长女,对这个外孙女更是怜若珍宝。
芳菲淡淡一笑:“是大姐姐故意丢在了地上。”
醉书吃惊的看着芳菲:“原来姑娘已经猜到!”
“并不是猜到,而是那日我亲眼见她高举杯盏,毫不留情的摔在地上。”芳菲的话叫屋中几个大丫鬟皆是一愣。
“姑娘既知道,当时怎么不告诉老太太?”醉书话一出口,就已经后悔了。当年的四姑娘并不是胆小不敢说出真相,而是审时度势,选择明哲保身。
芳菲瞧着醉书懊恼的神色,轻笑道:“这早就是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不必再提。醉书姐姐只需记得,你从不亏欠我什么,至于郭家......只要大哥哥出息,郭家就不敢拿我怎么样。”
醉书忙告诉大伙儿:“大少爷十分用功,每日温书到深夜,从不懈怠。红玉姐姐偷偷和我说,大少爷的文章在同窗之中评论极佳。明年乡试这一科是十拿九稳。”
醉书脸上满满都是笑意,芳菲瞧得出,她在闵云泽身边的日子应该不错。
这样也好,少了个可怜人遭郭少爷的毒手。
午后,芳菲命人请来了张庄头娘子,说起大少爷明儿要宴客的事情:“这是大哥哥在庄子上第一次下帖,不好不重视。”
张庄头娘子早盼着在两个小主子面前出力,抖些本事。她涎着脸赔笑:“四姑娘只管安排,我们这些下人定会全力以赴。”
芳菲笑着点头:“多谢张婶子心疼我。据说,这位佟公子祖籍晖南。我倒是会做几道晖南小菜,烦请张婶子明早准备好新鲜的活虾,鹿肉,排骨,素菜就上问政笋丝,香珠豆。”
张庄头娘子忙道:“咱们这儿的山上出一种极好的小伞菇,味道鲜美,韧劲十足。配上鲜笋,略放几片五花肉,是极美的下酒菜。姑娘若信得过,这几道素菜就由奴婢来掌勺。”
芳菲笑看着张庄头娘子:“不想张婶子还有这等好本事。”
对方腼腆一笑:“早些年在大太太身边伺候,也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锅碗瓢盆,只有它们认得我,我不认得它们的道理。而今嫁到庄子上,每日吃喝,由不得奴婢不上心。”
芳菲对张庄头娘子的话只是一笑而过。
对刚刚这番话,芳菲觉得可信度并不高。她曾多次见过张庄头娘子,每次去给大太太请安,总是穿的干干净净,一点油烟气都不沾。就算是张庄头娘子为表示尊重,刻意打扮,但从一个女人的手便能瞧出,她是日日劳作,还是日日享福。
芳菲这双手每晚都要在牛乳冲兑的水中浸泡,庄子上不易得牛乳,便用酸醋,花露水。即便这样细心保养,因日日捻针拿线,指腹也不免起了薄薄的茧子。
反观张庄头娘子,一双手比葱心儿还白还嫩,丝毫不像她这个年纪该有的皮肤。
和这样的人说话,自己还是留心些为好。
第二日早起,庄子上的仆人们便瞧见张庄头亲自从外面采买回来的新鲜菜蔬。一小篓青虾在筐子里活蹦乱跳,木盆中装的是两尾肥美鲤鱼。另有新鲜的鹿肉,竹笋,伞菇等,都是极难得的好东西。
张庄头怕下人手脚不利索,亲自监督送去了厨房。
两个灶上娘子立即眉开眼笑,围着这些食材翻看:“张庄头只管放心,我们俩今天就使出全身的本事,也要把这顿饭做的漂漂亮亮,绝不给张庄头丢脸。”
张庄头掐着腰笑骂道:“想的美!你们知道这些东西花了多少银子?”
大伙儿顿生好奇,忙追问。
“足够咱们庄子上上下下吃三天还有余。”张庄头指了指放在案角的一坛黑瓮:“那是苏州陈三白,早起从城里买回来的好酒。闻一闻都觉醉人。还有桌子上那块鹿肉,哎呦,你们是不知道,我这条老腿几乎没跑断了,才在城西惠家庄求来了这么一小块。”
两个灶上娘子连连点头,四只眼睛盯着那块鹿肉都放光:“咱们庄户人家,吃顿野猪肉就是过大年,谁还尝过鹿肉的滋味?便是在山上打着了,也要送去府里孝敬主子们。说起来,这块肉究竟怎么料理......张庄头也细说说我们听,免得做出来糟蹋好东西,惹两位小主子埋怨。”
张庄头笑着摆手:“可不敢劳你们动手,四姑娘发下话,今日几道主菜,她亲自下厨。”
两位厨娘哗然:“张庄头别是说笑呢吧?四姑娘那样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怎么肯进咱们这脏兮兮的小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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