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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雪来到牡丹阁,侍女直接带她前往媚夫人的住处,原来娇容已经到那儿去了。
也许是事先有吩咐过,苏雪毫无阻碍地被带到二楼,却发
现娇容正跪在玉珠帘外面,气氛似乎很凝重。
媚夫人见她进来,在帘后开口道:“苏小姐,你来了。”
苏雪行了个仕女礼:“是,夫人。”
“这次花魁会,望月楼获利颇丰,我也不是刻薄之人,自然不会亏待了苏小姐。”媚夫人的声调微冷。
苏雪有些不解:“多谢夫人厚爱,小女子愧不敢当。”
“你也不用跟我客气,这是你应得的。有功即赏,有过即罚,不能乱了规矩。”
听见此话,跪在地上的娇容竟磕了一个头:“请夫人开恩。”
媚夫人叹息一声:“罢了,这事你和苏小姐看着办吧。无论如何,不能坏了我们苦心经营得来的声誉,更不能让望月楼的根基受到损害。娇容,你明白了吗?”
“是的夫人。”娇容恭敬地回答。
“你们都下去吧,我累了。”
苏雪跟着娇容回到主楼,娇容招呼她坐下,从怀中拿出一个信封。
“收下吧,这是夫人给你的。”
苏雪接过一看,里面竟是二十张崭新的万两银票,朱红章印和金漆银线,看了份外让人喜爱。
苏雪把银票放回信封:“为什么给我这么多钱呢?”
“因为你替望月楼赚的更多。苏小姐,夫人可是十分看重你,昨晚我要找你说的便是这件事,但一直有旁人在。只是原本准备的是十万两,宴后夫人自己提高为二十万两。”
“悠月那里是怎么回事?”虽然意外得到巨款,苏雪却开心不起来。因为好像有事发生了。
娇容叹了口气:“那个傻ㄚ头,昨晚蓝公子去找她,也不知道那两个笨蛋怎么想的,说着说着竟想要私奔。还说什么如果坏了贞节,就不用选嫁了,望月楼的规矩岂有这么轻易!”
苏雪紧张地问:“那后来呢?悠月怎么样了,蓝公子怎么样?”
“幸好玫瑰阁有婢女回报主楼,侍女们带人及时赶到,才避免他们做出什么事来。悠月被禁足房内,蓝公子本来被抓起来了,让齐公子给保了回去。”
苏雪这才松了口气,娇容又说:“真傻!要是他们两人真做出了什么茍且之事,悠月就会直接开始接客。怕是到她老死都还不起望月楼的损失。”
听到此话,苏雪颇为不满:“你们也太无情了吧,望月楼都赚了多少银子,就不能让他们有情人成为眷属吗?”
娇容冷冷回道:“男人在青※楼都是有情人,回家就都变成了大爷。与其从此过着奴婢般的生活,还不如在望月楼锦衣玉食呢!”
“我相信蓝公子是真心的,总比你们把悠月当成摇钱树来得好。”
娇容轻哼一声:“真心?真心早就想办法赎她出去了,空口说白话的男人我见多了。至于悠月,我倒是想帮她。”
“娇容姐,那我们一起去向夫人求情,好吗?”苏雪觉得应该先把娇容拉过来。
“我刚刚就是在求情了。苏小姐,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么单纯。望月楼从买下这些女子开始,训练她们,调教他们,几十人中才能选出一位阁主。这些名花茶来伸手,饭来张口。吃穿住都是用最上等的东西,又有人服侍,生活甚至比许多贵妇和千金还要好。”
娇容继续吐苦水:“望月楼的开销那么大,里里外外要养多少下人,每天要支出多少花用?如果没有规矩。怎么撑得起这样一个场面?更不要说那些无法成为阁主的,或是没办法闯出名头的阁主,这么多人也才几个特别受欢迎。客人也极为关注这些名花,她们的一举一动,都会影响到望月楼的利益。
“你们只会说利益,这次望月楼赚了那么多钱还不够吗?”苏雪有点生气。
“悠月没有在花魁会上出风头的话,本来只要选嫁或是迎花,为望月楼赚到足够的钱,就可以让她赎身。这是规矩,如果公然打破将无以服众,更何况现在事情没那么简单了。”
苏雪知道她还有话,果然娇容接着说:“昨天悠月是除了前三甲之外,表现得最抢眼的,不少富豪商贾甚至王公贵族都对她有意思,已经向望月楼询问甚至放出话来,他们都在等着悠月被选嫁。”
“不能就说她赎身了吗?”
“要是能有这么简单就好了!选嫁是各凭本事,价高者得,但如果私相授受,所有人的怨气都会指向望月楼。苏小姐,钱可以少赚,但良好的人脉关系,才是望月楼能站稳明阳城的根本,你能明白吗?”娇容苦口婆心地解释。
苏雪想想也对,站在望月楼的立场,放着可能换取大把银子的机会不要,把那些权贵富商都得罪光了,无疑是自找死路。但她是现代人,总会替这些女子不平,而且事在人为!相信可以有办法能帮帮悠月。
见苏雪沉吟不语,娇容摇摇头道:“苏小姐,我们现在也算朋友了,更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你就帮忙劝劝悠月吧。那个蓝公子家里似乎很反对,跟着他未必就是个好归宿。也许悠月有机会嫁给王候做小妾,或至少也能当个富豪的爱宠,这对她才是最好的选择。”
苏雪站起身来:“我先去看看悠月。”
娇容拿出绣有金牡丹花纹的手帕交给侍女,吩咐道:“拿这个带苏小姐去玫瑰阁,就说是夫人的命令,以后苏小姐可以自由进出玫瑰阁。”
苏雪跟在侍女身后,一路上她努力思索,却还是想不出什么好方法。而蓝桥一对悠月的感情究竟是什么情况,说真的她也不了解。
进到玫瑰阁,悠月却不在厅堂。听婢女说,悠月午餐只吃了几口,心情不佳地到楼上休息,要其他人不准上去吵她。
难道!不会吧?苏雪想起电视剧中,常有人做出一些想不开的事,悠月的性格也有几分软弱和自暴自弃。姑奶奶,你可千万不要玩这一出啊!
她连忙飞奔上楼,真的看见了让人心惊胆跳的一幕。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