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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林贵的住处时,他正对着一小太监叹声道:“宫女们都想寻个好主子,可好主子又有几个,皇上、太后身边都只缺一个宫女,可个个都挤破头皮的想去,而那新晋太子妃的承淑宫居然没有一个人愿意去。”看来这个林公公定是收了不少贿赂,正愁着该如何分配呢,好主子?真正的好主子恐怕也未必就是皇上和太后。
听他如此说,我便向他暗示我愿意去承淑宫,林公公听后惊喜不已,咧嘴笑说:“这位姑娘可正顺了我意,我手上的姑娘们没有一个愿意去承淑宫伺候,如今正犯愁该如何安排呢?"
我忙笑说:“既然大家都不愿去,那安寒便去就是了,也正好解了公公的燃眉之急。"我本想给他塞点银子,后又怕这样引人怀疑,又收回了手,思忖着想着林贵也没有理由不分配我去承淑宫。
正想的出神,见前边站着的宫女均已分编好了。
林贵看了我一眼,念道:“汝南郡安成县乡使之女,安寒,承淑宫。”
我呼出一口气,终于如愿,可以去蔓儿的承淑宫了。心里正开心的紧,忽听前面一个声音传来:“安寒?等等。"
惊诧不已,忙抬头看向尹姬,心中暗自期待她可别阻止我去承淑宫。
尹姬上下打量我一番,轻笑着说:“这位姑娘看着就让嫔妾喜欢,如今我那容华殿正需要人,林公公,安寒就指给嫔妾吧,那承淑宫的宫女你重新指个人去吧。"
我的希望在这一刹那破碎!
林公公见尹姬已开口要人,只好唱诺重新指了个宫女去承淑宫。
后面的分编我已无心再听,呆呆的站在那,待大家都纷纷散去后才反应过来。
林公公见我仍未离开,上前说道:"安寒姑娘,这真是没想到,尹娘娘居然看上了你。容华宫可是个好地方,多少人挤着想去都没这个机会呢。"
我浅笑道:“谢谢林公公,往后安寒要是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还请林公公多多提点才是。”
林公公忙谦笑说:"不必不必,互相照应才是。”
我带着包袱随容华宫的领头宫女金川进入容华殿。金川是尹姬进宫前娘家带来的丫鬟,从她的穿着也可看出尹姬待她自是与别的宫女不同。
容华殿共八个宫女,分别负责尹姬的衣食起居和内务打扫。至从尹姬怀了龙脉之后在各方面都行事小心,但前段时间突然吃坏了东西,险些滑胎,还好诊治及时才算保全。从那以后尹姬的所有饮食全由殿内膳房负责,两个负责打扫的宫女便被派到了膳房,所以才需要新增人手。
容华殿很是典雅别致,墙面是青瓦雕刻而成,别有一番韵味,园内两旁种着几颗青桐树,那搭建的花圃里也培植着许多花草,因已是初冬时节,早已有些枯萎萧条。
穿过园子,金川带着我去拜见尹姬,她今日一身深兰色织锦长裙,裾裙上绣着点点白梅,三千青丝仅用一支梅花簪绾起,宽大的袍子遮住了凸起的肚子,她正坐在塌上一针一线的缝制衣衫。
金川朝她行礼道:“小姐,这是宫女分编之日你指的小宫女,安寒。”
我忙按照所学礼仪施了一礼,“奴婢参见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尹姬并未停下手中的丝线,淡淡道:“哦,来了,抬头让嫔妾看看。”
我唱诺,缓缓抬起头。
她的视线从手中的丝线移到我的脸上,再从脸上移到身上,她的眼中不时的扫过满意之色。
"安寒,汝南郡安成县乡使之女,你的家中还有什么人,为何会进宫?说来听听?"
有些不安,不知为何要打探我的身世,转念一想,她如果真要调查我,可不会等到现在才盘问我,恐怕早已摸清了我的底细,或许是想知道自己的底细好放心些吧。
想到此,我便按照太后给我编排的身世平静的答道:“奴婢家中父母健在,上边还有一个哥哥,哥哥贪财好堵,欠了很多外债,家中常常遭到债主追债,颇不宁静,嫂子还被人意外打死,娘也一怒之下生了场大病,如今仍卧床不起,哥哥听说宫女服侍主子年满后便会得到一笔丰厚的赏金,因此才托了人强行让我进宫。”待这番话说完后,尹姬脸待愁容,仿佛在回忆什么,见我答完话才缓过神来。
“哎,也是个苦命的人,今后你就安心跟着嫔妾,若这差当的好,嫔妾自不会亏待你的。"说完又朝金川说道:“把我从那只翡翠玉镯拿出来赏赐给安寒。”金川听后移步走向内室。
我忙磕头谢恩,“多谢娘娘恩惠,往后安寒定会尽心服侍娘娘,娘娘万福金安。”我没想到尹姬会如此诚恳待我,有些动容。
金川奉上那只碧玉镯子,赐给了我。
“好吧,嫔妾今日有些乏了,金川你给安寒安排下吧。”尹姬收了手中的活了,摸了摸额头道。我便告退离开,金川安排好我的住处以后,我和另一个叫茶青的宫女同住。
我的工作很简单,便是每日清晨打扫殿内卫生,表面看似简单,却要务必细心。
我安分守己的做着自己的差事,上面吩咐的事不敢有丝毫怠慢,任何事都谨小慎微。尹姬待我们这些太监宫女也很宽容随和,并不像想象中那么难于伺候,再加上尹姬如今怀有龙脉,地位自是与其他妃嫔不能相提并论,如此看来,相比其他宫的宫女们,我的日子还算好过。
因已入冬,晨起时寒冷的空气让人不禁打了个寒颤,刚走进院子内,见尹姬正在训斥殿内宫女,我见状忙走过去跪下。
“都说让你们打起十二分精神,要不是我细心,恐怕又遭了别人算计。”尹姬愤怒喝斥道,见那旁边桌案上,放着一碟糕点。
尹姬对着身后的金川说道:“金川,给我好好审审这些没良心的,嫔妾素日里待你们也不爆,居然竟做些胳膊肘往外拐的事!”
金川听后厉声叫道:“红珠,你过来!”
那叫红珠的宫女胆怯的上前几步,又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你说,这糕点是从哪来的,你不是负责殿内膳食的吗?你到是说说看这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