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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是怎么现我的?”我一脸惊慌,此时此刻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我在这个地方已经隐姓埋名生活了大半年了,是第一次被人类现我的存在。
我真的想挖个洞钻进去,这不是不好意思,而是我不知道她接下来要干嘛,我是吸血鬼而且是上了全球通缉令的吸血鬼,是个人就想要把我捉捕,因此我才逃到这里来。而眼前的这个人,虽然是个女孩儿,但也是人类啊。
“你那么紧张干嘛?我又不会吃了你。”
“啊?我,紧张,有吗?”
“是啊,你看你全身抖,这不是紧张是什么。”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双腿的确如她所说,在不停地抖动,可我自己却没有察觉,作为一个吸血鬼,面对人类竟然如此胆战心惊,这要是被同族的人知道了,一定会对我大雷霆。女孩儿好想看出来了我一些不安,她把手从我的肩膀上拿了下来,然后后退了两步笑着说道:
“我叫安娜,安娜温格,请多指教啊。”
为什么,她的笑容可以这么温暖人心。看见她的微笑之后我的身心仿佛平静了很多,抖动的身体也渐渐安稳了许多。
“我,我叫莱斯,莱斯基米尔,请你多多指教。”我也不知道我哪里来的胆子,我向她伸出了手,想要和她握手。但是没想到她竟然握了上来。
“那我们就算认识啦,对了,你也是来扫墓的吗?”
“不,这个,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险她现在还没有认出我是全球通缉的吸血鬼,我决定不告诉她我的种族,如果她知道了那么一定会给双方都带来麻烦。
“我,我只是刚好经过这里罢了,我在附近的一个小村子里住着。”由于我知道这座墓地旁有一个小村庄,为了保护自己,只能撒谎说住在那里。
“哦~是这样啊,不好意思,刚刚陪我来的那几位是我的朋友,她们太吵了,惹得你有不高兴了,我替她们向你道歉。”
“这个,不,没关系的,不过你既然能够注意到我,真的很了不起啊。”我冷静下来装作是人类开始和她正常的交谈。
“这算不了什么啦,我本身就对周围的环境比较敏感,所以想要在我眼皮子底下藏匿些什么东西,基本上都行不通。”
“哦,原,原来是这个样子啊。。”我可能是太久没有和人有过交流了,和她的对话是我这半年来第一次,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是不说些什么气氛又会显得很尴尬,正当我为了想一些话题而着急的时候,她又问我:
“喂,你是不是每天晚上都睡不好啊?”
“哎?为什么会这么问啊?”
“因为你的眼睛都是血丝啊,红通通的,一看就是每天晚上都熬夜的那种人吧。”
“这,这是因为。。”我一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吸血鬼和人类最大的区别就是眼睛的颜色,人类的眼睛有很多种颜色,但是都拥有眼白,可是我们的眼白是红色的。
“没错,我有很严重的失眠,所以眼睛才累成这副样子的。”我头脑风暴了一小会儿想不出来什么特殊的理由,只能接着她的话往下说。
“既然这样,要不要来我住的城市看看,那里有全国最棒的医生,说不定能治好你的失眠哦。”
“不用了,这是老毛病了,而且我这个人对医生有恐惧感,看到他们穿的白大褂,我觉得不是很舒服。”我嘴巴上这样胡说着,其实心里想的是,怎么敢再去人类居住的地方,那不是找死吗。
“哎,你这个大男人害怕看医生啊,好吧,既然这样,这个东西送给你。”安娜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对小玩意儿递到了我的手里。
“这是什么啊?”
“这个你都没见过吗,不过也正常,因为男生从来都不用这种东西的啦,这个叫做美瞳,是女生的化妆品。”
“你送我这个的意义是?”我不解的问道。
“你不是也不喜欢你这双充满血丝的眼睛吗,只要戴上美瞳的话,就像是给眼睛换了新的颜色一样,这一副是黑色的,配上你这一身黑色的风衣不是刚刚好吗?”
“原来如此,人类的智慧真是大啊,竟然有这么方便的东西。”
“什么什么,人类的智慧?”
“啊不不不,我说的是现在人们的很聪明,很有智慧。”我差就把我不是人类给暴露了出来。
“真是奇怪的家伙,对了,你还不知道怎么戴吧,我教你。”
“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就可以。。”安娜从我手里把那个叫做美瞳的东西拿回到自己的手里,然后靠近我,踮起脚尖想要把它们塞进我的眼睛里。
“等一下!我们还是出去吧。。这个地方不适合这样吵吵闹闹的,否则我们和刚才被我骂的我的朋友们一样了。。”安娜说完,拉着我的手直接往墓地外的一条小街道走去。
站在街道上,周围没有一个人,这是我时隔半年之后第一次离开墓地。竟然被这样一个刚刚认识的女孩儿如此轻易的带了出来。
“好了,这里就可以了,你太高了啦,稍微蹲下来一。”
“哦。。哦,好的。。”我在她面前简直毫无抵抗力,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她让我做什么,我就照做,微微弯曲了膝盖。
“好,我要给你戴了哦。”尽管我已经半蹲,但是还是比安娜高,她踮起脚,两只小巧精致的手拿着美瞳,帮我戴上。那一刻仿佛时间停止,我能够清晰地听到从她的呼吸声,她的举手投足,她的每一个动作,以及她带有温柔笑意的脸庞都刻印在了我深深的脑海里。
“喂,你怎么啦,怎么在这里傻站着啊?喂!你醒醒啊!”
“哦,不好意思,我刚刚走神了。。”
“什么嘛,怎么样给你镜子看看,现在你的眼睛就不是充满血丝的颜色了,是黑色的哦,怎么样是不是很帅气!”
我拿着她给我的镜子看到了镜子里的我,我非常的吃惊,原来我现在已经变成这幅模样了,脸上的皱纹比以前多,肌肉也看上去比几年前松弛了,身为吸血鬼的尖牙也渐渐地磨没了。因为吸血鬼是需要生吃以及吸血才能存活的,以前的我都是逮住大型野生动物当作食物,但是现在只能找一些路过的野生老鼠,血液的质量,以及肉类的体积都比不上以前。唯一还能认出自己的,只有我红黑相间的皮肤,以及我身上的那件黑色的蝙蝠风衣。
“拿走,快拿走!”尽管我已经接受了现在的生活,但是内心身为吸血鬼的自尊却不允许自己接受现在的我长成这样。我把镜子甩了出去。
“等一下,等一下,你不喜欢吗?我觉得很好看啊,而且这是我的镜子好吗,别一生气就扔啊!”安娜眼疾手快地接住了我甩出去的镜子,然后对我说道。
“啊不不不,我也觉得这个叫美瞳的东西很管用,我刚才是额。。想到些不开心的事情了,所以有些失态,不好意思。”
“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是你不喜欢呢。那就好。”
“让你见笑了。。”我低头向安娜认错。
“没关系,没关系,谁都会有心情不好的时候。”这个时候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安娜又说道:
“都这么晚了,对了,你就住在这附近对吧,我感觉我们俩挺投缘的,我接下来每周的礼拜三都会来这里的墓地一趟,但是我的朋友们太吵闹了,以后我来就来找你吧!”
“找我?”
“是啊,就这么决定了,下次见咯,不准爽约,放我鸽子哦~拜拜。”安娜说完之后就转身离开了,走之前又对我回眸一笑,映衬着夕阳的光芒,更加让人为之陶醉。
“等,等一下。。”我放反应过来,安娜就已经消失在我的视野之外了。
就这么自说自话的走了,真是个任性的家伙。我自言自语道,然后又返回了墓地,找食物吃了。到了晚上,我就就不能入睡,和之前被人追杀时候的状态一样,感觉全身上下的神经都绷紧了,但是唯一不一样的是,当时的我感觉到的是不安,慌张和恐惧。现在的我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莫名的激动,这种感觉从来没有过,我一直想着白天和安娜的碰面,以及她帮我戴美瞳这种小事情。但是这种琐事,竟然能够让我难以入睡,真是很奇怪的一种感觉,但是我并不知道这是什么,只是觉得心里开始有些异样。
从那天起,我戴着安娜送给我的美瞳,还是做着一样和之前一样的事情,但是不同的是,每个周三,都会陪着安娜扫墓。她告诉我,这个墓碑是她建给她的兄长的,她的兄长是部队的分队的队长,在一次远征战役当中丧命了,但是分队队长这个职务不像部队的总队长一样那么大,所以在部队的墓地里没有位置能够给他,献给了跟高级别的将领们。
我陪她扫墓,祭奠她的兄长,在她和他诉说的时候,我站在一旁听着。等到结束以后,她会和我一起墓地外的那条小街道上散步。总共就那么长,来回走,一走就是一天。我们之间好像有很多聊不完的话,但是大部分都是她再说,而我在一旁听,因为人类的事情,我真的无法参与过多,而且我怕我一旦和她说多了,会把自己的身份曝露了。我唯一告诉她的我的私事,就是我是一个被家族抛弃的人,仅此而已。
她知道之后,很同情我,问我有没有什么事情是她可以帮到忙的,我连忙说不用,然后又用反问的方法把话题揶揄过去了,又还给她,让她继续吐槽自己的朋友们。就这样又持续了半年,我对于她家里的事情没有过多的问,她开始和我讲她的日常生活,她买了哪些衣服,看了什么书和电影,和谁一起去逛街。每次一见面,就像是攒了一个礼拜的话和苦水,疯狂地向我倾诉。而我,只要做好一个聆听者的本分,适当的附和着就行了。她骂她讨厌的人,我也要跟着一起骂,她向我展示她喜欢的东西时,我也要时不时地美言几句。
直到有一天,她跟我说:“你知道吗,最近烦都烦死我了,家里人一直让我和其他人去相亲,明明知道我不愿意,还一直硬逼着我去,难道他们不知道恋爱自由,结婚自由吗?”
“这不都是因为你家里人担心你吗。。我觉得你还是去一下好,给你家里长辈一些面子吗。”
“莱斯,你不知道,这种家族婚姻,最后能够幸福的人,没有几个。我更加崇尚嫁给我爱的人,正好娶我的人也爱我。”
“那你怎么知道那些要和你相亲的人不爱你呢?”
“我不用知道啊,因为我压根就不爱他们,所以就算他们再怎么喜欢我,到最后一方付出,一方被迫接受,到最后双方只剩下冷漠的爱情是不会完美的。我要嫁给爱情,而且是我想要的双方的爱情。”
“好,好像很高深的样子,我不太懂。。”
“你难道没有爱过一个人吗?”这个时候空气安静下来,安娜的这个问题问道我,我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在以前和吸血鬼族人们在一起的时候,确实对一,两个女孩子有过好感,但是自从我被断定我叛徒驱逐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了。和人类吗,这更加不可能了,身为吸血鬼是不能和其他种族的人结婚的,这是铁律,尽管我已经被逐出家族了,但是我的内心依然认为我是吸血鬼一族。
“我。。”可是正当我想要说没有的时候,我抬头看见温妮的笑脸时,那一刻我就知道了,我已经违反铁律了,不,不是那一刻,说不定是从我见到她,她给我带美瞳的那一瞬间,我早已陷入爱河了。
“我不知道。。”我的答案在我的脑中从我没有,到有,再到我不知道,经历了很多的思想斗争。
“是这样啊,我实话说吧,其实我拒绝相亲的最主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因为,我已经预见我钟意的人了。”
“啊?你,你的意思是,你有喜欢的人了吗?”我听到之后显得有些慌张,尽管我知道我是绝对不可能和她在一起的,但是嫉妒心驱使,我还是很想知道。
“是啊。”
“能,能够告诉我吗?”我用颤抖着地声音问道。
“好啊,我和他认识有半年多了吧,他住在一个小村子里,尽管我有的时候要求去他家做客,但是他都说家里太乱,拒绝了。我每周都和他见一次,他会陪我一起去看我的兄长,他很喜欢我送给他的礼物即使是女士用的,他愿意听我牢骚,而且一说就是一整天。有他在我感觉我什么都不拍。”安娜低着头,羞红的脸一口气说完了这一大段的话。
“哎?”我听完之后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哎?你说的,难不成是。。是我吗?”我吞吞吐吐地说出了这几个字,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从她的话语当中听出来的那个人很明显就是我啊。
“笨蛋。”温妮撇了我一眼,把脖子扭向一边,声音是如此的可爱和俏皮。
“原,原来是我啊。。”我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眼睛里好像湿润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非常的想哭。
“不,不是原来是你,是,缘来是你。”温妮说完之后,我感觉到我的嘴唇上好像被什么东西给紧紧贴住,等我再回过神来的时候,温妮红着脸,闭着眼,她的唇就贴在我的唇上。缘来这就是接吻的感觉,缘来这就是爱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