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象雄的后裔

暴君默言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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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虽然对人皮唐卡了解甚少,说起“人皮唐卡”,一直以来绝大部分人马上会联想到的词语有:旧xi藏、黑暗的农奴制、奴隶、残忍的压迫……曾经我有听闻过人皮唐卡的制作过程的传闻,说残忍到毫无人性也毫不夸张。

    首先从奴隶中挑选一个合适的人做祭祀用品,然后将此人捆绑在直立的木桩上,固定完毕,用温水净身,再在太阳下暴晒,画师在其身体上纹绘唐卡,喇嘛和巫师古辛开坛做法,诵经祷告,完毕,在此人的天灵盖上拿刀开一个小口,口的四周用剔骨刀将头皮与头骨剔分开约几厘米,而后将水银一点一点灌入开口的皮肉之间的缝隙。因水银密度大,所以会沿着天灵盖头皮与骨肉之间割开的缝隙从上至下流遍全身,不多时,人皮就与肉身彻底分离开来。而后会有专门修习这种技法的喇嘛或者古辛将人皮从肉身上取下,而被扒皮的人还在活着,痛苦嚎叫,乌鸦秃鹫闻其血腥而啄食几日方才死去。被水银浸泡过的人皮,虫不生,蚁不啃,具有防腐的作用。

    其实这是一个误解,佛教一向以慈悲为怀,虽然藏传佛教以密宗修法为主,与汉传佛教在祭祀和仪规上有很大区别,但主要的宗旨还是相同的,那就是慈悲为怀。即便是苯教,也不会用这样的方式制作人皮唐卡。自从辛饶弥沃如来佛祖改良原始苯教以来,很多祭祀的活物都是用糌粑和酥油塑其形象而代之,我们现在所见的酥油花等就是这样发展而来的,这一形式也被藏传佛教广泛引用。

    之所以现在还流行人皮唐卡是残酷压迫奴隶罪证的说法,还要从xi藏和平解放说起:最早见到人皮唐卡是在xi藏和平解放时在一座苯教的寺庙里,后来这张人皮唐卡作为“奴隶主迫害农奴的罪证”被收缴并进行展出,以至于这个观点到今天还在影响着绝大多数人。

    我拿着这张绘制在人皮上的唐卡,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央金拉姆看了一眼,表请也是跟我一样,惊讶的表情中流露出凝重的眼神,她说:“这……这是一张人皮唐卡……”她伸手摸了一下唐卡的边角,对我颤声说道:“这是真……真的人皮。”因为惊讶而结巴的央金拉姆再一次的抚摸着唐卡,对那个衣着陋烂的年轻人说:“你这是从哪弄来的?”

    那个年轻有点沾沾自喜的说道:“这个你们没必要知道,怎么样,我的货还可以吧?”

    我不敢怠慢,把唐卡交到央金拉姆手中后赶紧请这位神秘的年轻人入坐,给他倒了一杯上好的普洱茶,这茶还是贡布送我的,我自己一直都没舍得喝,但是今天遇到这样来历不明的大客户,我自然恭敬起来。年轻人喝了一口茶水,对我说道:“本来我打算把这唐卡买个五六万元花,没想到老板你这个天眼吊坠甚是好看,是块难得的佳品,我喜欢的很,你给我五千元加这个吊坠,唐卡就是你的了。”

    我心想,已知的xi藏人皮唐卡数量极为稀少,价值连城,他怎么这么便宜的和我的天眼交换,虽然我不知道此人的目的,但应该不是什么圈套,他都说了,本来是想五六万元卖掉的,可能是看到我的吊坠后甚是喜欢,然后产生了想和我交换的念头也未曾可知,但是这吊坠是贡布送我的护身符,何况我打算送还贡布,就算到时候贡布不收非要送我,我也不可以拿朋友送的礼物跟别人交换啊。一时让我陷入纠结之中,我知道要是这张人皮唐卡是真的,那我娶媳妇买房子的钱都有了,可是他为什么这么低的价格出售这张价值连城的人皮唐卡?

    我有点不放心的说:“这个,我们不清楚你这唐卡的来历,你也知道,西藏现在这种唐卡已经非常少了,你能轻易跟售卖交换,我自然会多心,再说这颗吊坠,是我最好的兄弟送我的护身符,我总不能拿兄弟送的东西跟别人交换吧?”

    年轻人冷哼一声。道:“唐卡,绝对是真的,也不怕你笑话,我就是家里的一个败家子,手头现在没钱,就偷拿家里的古物换个小钱花,这么便宜的卖给你,也是有原因的:一来偷拿家里的东西,我大张旗鼓的高价拍卖,要是被家族人抓住,估计这双手多半是保留不住了;二来人皮唐卡这种东西,zhen府查得严,要是被收缴了,我什么也捞不到。而老板身上的这块天眼,虽不是七眼九眼的稀世之物,也是罕见的珍宝,我看这颗天眼挂瓷铮亮,包浆厚重,应该是个老物,加上图案漂亮,线条明晰,造型逼真,质地上好,我自己是一见钟意,你再想一想,跟我交换,也算各取所爱。”

    我还在犹豫,央金拉姆接过年轻人的话说道:“就这么决定了,你拿天眼,我们拿唐卡,另外给你五千块钱,你不许返毁。”

    我赶紧说:“拉姆,你怎么替我做决定,我还想打电话跟贡布商议下再做决定呢。”

    央金拉姆坚定的说:“没什么可商议的,唐卡我看过了,是真的,你相信我一次,拿天眼跟他换,这买卖你绝对不会吃亏。”

    那个年轻人听了央金拉姆的话,满意的笑了笑:“还是这位小卓玛识货,小扎西,你很有福报,有个这么漂亮能干的妻子。”他叫央金拉姆卓玛,也是有原因的,在藏区卓玛有泛指美丽漂亮的女孩的意思,而扎西,也有泛指年轻小伙子的意思。

    我刚要解释说央金拉姆不是我妻子,我们才是第二次相见,但一想也没那个必要,转眼看了下央金拉姆,她那张唯美的脸颊上升起了一片红色的云霞。她自己都没忙着解释,我急个什么,心里倒是乐得自在,也许我跟央金拉姆还真有故事,也未可知。

    既然央金拉姆都给人家说好了,我也就没有必要再多说什么,当下便解下脖子上的天眼交给这个年轻人,对他说:“借你吉言,希望能有那么一天,你收好了。”年轻人接过天眼石,我把剩下的五千块钱交给他。

    年轻人收好钱后,对我合实双收做了一辑,道声“扎西德勒”后就匆匆离开。

    等那个年轻人离开,央金拉姆赶紧将铺面的卷闸门拉了下来,从里面上锁,我说:“拉姆,你这是干什么?”

    央金拉姆说:“今天的生意不用做了,还是想想办法怎么保存这张唐卡,免得被心怀不测之人看见,你我便有性命之忧。”

    我一惊,说:“没那么严重吧?”

    “怎么不严重,你还不知道这张唐卡的来历和所画的内容吧?”

    她说的也确实是实话,我还真不知道这张唐卡的来历和所画的内容表达着什么意思,只听这家伙说是偷来的,难道央金拉姆知道什么?要不然她怎么那么坚定的要我换下这张唐卡?

    我再次拿起人皮唐卡仔细端详起来,只见这是一张绘制在人背部的唐卡,由于年代久远,已经发黄发黑,枯巴巴的人皮边缘也不是很整齐,双腿和手臂的部分都已经缺失,或许是绘制的时候根本就没有用双腿跟手臂的部分,人皮的正上部所绘的是一朵莲花状的花瓣,但又不是十分像莲花,“莲花”分为八瓣像四周展开,对应的位置画满了各种各样的佛陀和金刚护法,向外一点是祥云,却也不全像祥云,有点像雪山的雪峰,再向外却是用蓝宝石粉末图的蓝色,这个我想应该代表的是水。而人皮的下半部却绘制的是各种弯弯曲曲的线条和圈点,上面还标记着文字,我虽然从小上的是汉语学校,但是我也熟识藏文,而眼前的这张人皮唐卡上所标注的文字,我却一个也不认识,有点像藏文,却不太像,难道这就是古藏文?我越看越迷惑,怎么这张人皮唐卡这么怪异?一般唐卡上不会有这样的标示和没有上色的线条圈圈,你说要是唐卡上面书写佛经,那倒也是说得过去,这些文字我虽然不认识,但绝对不是佛经,除了正上部所描绘的像唐卡以外,下边这些线条更像一张古地图……

    我抬头问央金拉姆:“怎么这张唐卡和我见过的都不一样?你确定是真的?”

    央金拉姆有点情绪激动的说:“当然,我仔细看过,不信你再看背面……你要相信我不会看走眼,我是学这个专业的,而且我还是……”

    央金拉姆欲言又止,我也顾不上再问,将这张人皮唐卡反过来检查,这一看,又让我吃惊不小,只见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就是那种既像藏文又与藏文区别很大的我不认识的字。我说:“拉姆,怎么这张人皮唐卡上还有这么多不认识的字?你知道它的来历对不对?”

    央金拉姆脸上表请复杂的说:“恩,我想我知道这张唐卡的来历……你先别问那么多,对了,这个店不是你和你兄弟一起开的吗?是不是就是那天火车站开车接你的那个,他人呢?”

    “他在自己的店里,他是做珠宝旅游纪念品生意的,估计现在正在忙自己的生意。怎么了?”

    “做珠宝生意,那他应该有保险柜,你觉得他人怎么样?”

    “你这不是废话吗,他是我发小,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大学毕业找不到工作来这投靠他,他二话没说给我投资开了这样一家唐卡店,你说他人怎么样?”央金拉姆对贡布的质疑让我有点生气,我没好气的再补上一句:“我交的朋友虽然不多,但个个都拿我当自己的亲兄弟,贡布他别的不说,至少对我这个朋友,比自己一个妈生的同胞兄弟还够义气。”

    央金拉姆也不生气,对我说:“那你打电话让他开车过来,我们赶紧把这张人皮唐卡送到他的保险柜。”

    “这个没问题啊,但是你好像有什么事瞒着我?你怎么对这样唐卡这么感兴趣?还有,你到底是谁?”

    央金拉姆的表现让我起了怀疑,我忍不住问她。

    “你不用怀疑我,我真的是尼泊尔的一个女孩,你知道这唐卡上写的是什么吗?”央金拉姆换了个话题问我唐卡上写的是什么,这我哪知道。

    我说:“这上面的字像藏文,却又与藏文区别很大,我一个也不认识,你让我怎么知道写的是什么?”

    央金拉姆一字一顿的说:“这上面的字不是藏文,是古象雄王朝的象雄文。”

    “什么?你再说一边?”我怀疑我的耳朵出错了,不敢相信的问。

    央金拉姆把她那张美丽的像画里的神仙姐姐一样的脸庞转向我,弯弯的眼睛像一潭幽深的湖水一样,清澈而纯净,她盯着我的眼睛,让我不由得紧张起来,只听她说:“这张人皮唐卡上的文字,就是传说中的象雄文字。”

    “你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就是象雄古国的后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