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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把匕首,在维克托胸口几厘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与此同时,房间里传来肥熊安东尼的一声闷哼:“给我松手!”
一道肉山,压了过来。
啪啪啪啪!
接着是一通拳脚的声响。
维克托咳嗽着爬起来,脖子已经被勒出血,闪目观看,肥熊安东尼已经和塔伦斯打在一块。
和安东尼呆了这么久,维克托从来没有看过安东尼动手,原本以为他就是一个无所事事的死胖子,现在才发现自己走眼了,安东尼虽然身体肥壮,但打斗起来行云流水,拳拳生风,至于塔伦斯,这家伙比安东尼更灵活,犹如一直响尾蛇一般,辗转腾挪,伺机而动。
安东尼怕是不妙。维克托即便是桥脚不行,看了两眼就能够判断出胜负了。
这两人,伸手绝对顶呱呱,但相比起来,塔伦斯太牛叉了,几乎是围着安东尼打,几个照面,一把匕首就插入了安东尼的大腿之上。
餐厅外头,一阵脚步声,看来克里斯的人已经要进来了。
维克托不敢怠慢,奔过去捡起了枪。
塔伦斯早已发现,推到安东尼身后,闪身就要躲。
安东尼一声暴喝,扑倒,死死抱住塔伦斯的腿。
“找死!”塔伦斯目光一凛,大脚跺下,鞋底,那把匕首寒光四射。
“开枪!”安东尼死都不放手!
啪!!!!!
枪声再次响起,塔伦斯身体一震,额头上一个血洞赫然在目,身体摇晃,一头栽倒。
安东尼也是一声惨叫,那把匕首穿透了他的后背。
“走!”安东尼踉跄爬起,打落维克托手中的枪,托着维克托冲出后门。
“上车!”后门,雷奥等待多时,打开车门,两人撞进车里,车子扬尘而去。
透过后视镜,可以清清楚楚看到克里斯带着一帮人冲出,跟着车子就追。
雷奥冷笑几声,一踩油门,车子怪了几个弯,将那帮人摔掉。
“呦呴!”雷奥兴奋得大叫:“过瘾!太他妈的过瘾了!狗屁的剥皮者!”
后座上,维克托和安东尼满脸苦笑。
“安东尼,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维克托看了一眼,肥熊安东尼的背后,衣服已经被血水浸透。
“去医院?疯了?!警察马上就到,我们去医院岂不是自投罗网,红灯区有个小剧院,那里我有人。”安东尼道。
车子很快到了小剧院,安东尼下车,从后门进去,有人迎过来。
大概七八个人,高矮胖瘦都有,见到安东尼如此,吃了一惊,见到维克托,更是目瞪口呆。
“维克托少爷!”一帮人齐齐站定。
“别他娘的扯蛋了!老子都要挂了,卡洛呢!?”安东尼叫道。
“安东尼,你这是和谁拼命了。”里头走出个穿着围裙的老头,见到维克托瞠目结舌。
“这事儿等会再说。”安东尼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一帮人手忙脚乱,叫卡洛的老头让人抱着安东尼进了里面的一个房间。
维克托和雷奥站在外面,趁着这空荡打量着这个房间。
房间不大,前面是小剧院,一片狼藉。吃剩下的饭菜堆满了一桌子,地上、**上到处散落着枪还有一些零件。
“维克托少爷,总算是找到你了。”一个青年走了过来。
维克托哪里认识,点了点头,坐下。
在外面等了四五个小时,卡洛满头大汗地走了出来。
“没事了,这家伙皮厚肉多,对方的刀在深点,他就危险了。维克托少爷,安东尼身手了得,怎么可能栽到别人手上?”卡洛坐在维克托对面。
“塔伦斯。”维克托报出了这个名字,房间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怪不得。”卡洛满脸铁青:“他来洛杉矶了?”
“嗯。不过,他来了,永远走不了了。”维克托笑了笑。
“你的意思是?”卡洛不明白。
雷奥插嘴:“被维克托一枪毙了。”
“什么!?”房间里众人齐齐围了过来。
“塔伦斯被你毙了?!”卡洛情绪激动。
“嗯。错不了。”维克托点头。
“哈哈哈哈!圣母玛利亚!维克托少爷,你可算是为我们费尔罗家族报了大仇!你的两个哥哥就死在这家伙手里!”卡洛道:“我们的人,很多都因这家伙而死!”
“维克托少爷,你太了不起了!”一帮年轻人手舞足蹈。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维克托看着卡洛等人道。
卡洛坐下来,将这帮人的情况跟维克托说了一遍。
这帮人,和安东尼一样,之前的都是费尔罗家族的中坚力量。整个美国黑手党,费尔罗家族曾经是王者中的王者,属下众多,但维托·费尔罗去世之后,家族开始衰败,经过了两代,到了维克托大哥接手的时候,虽然费尔罗家族还算瘦死骆驼比马大,可已经日薄西山了。
向来和费尔罗家族不对活的甘比诺家族,在地盘和利益上和费尔罗家族已经势同水火,索性火并。维克托两个哥哥被打死之后,费尔罗家族遭到了清洗,一部分人惨死,一部分人叛变,一部分人逃离,卡洛和这帮人,是安东尼从纽约带出来的硕果仅存的力量。
“维克托少爷,咱们得报仇呀!”房间里,卡洛说完之后,一帮人抹着眼泪。
“当然得报仇!”维克托还未答话,脸色苍白的安东尼坐在轮椅上被推了进来。
一帮人围在安东尼旁边。
安东尼笑笑:“今晚虽然痛快,但这一次我们已经彻底激怒了甘比诺家族,连伯纳诺家族都得罪了,更大一轮的追杀恐怕随即就要来。”
“怕什么!逝者不死,生生息息,血火再来!”一个青年吼道。
“逝者不死,生生息息,血火再来!”
“逝者不死,生生息息,血火再来!”
“逝者不死,生生息息,血火再来!”
房间里群情激昂。
“都是费尔罗家族的好孩子!”安东尼欣慰地点了点头,对卡洛:“老东西,是该把那东西交给维克托了。”
卡洛转身,时候不大,从房间里抱出了一个木盒。
那时一个十分老旧满是刀伤甚至有些破烂的木盒子,没有任何装饰,只是在盒面上刻着一朵绽放的玫瑰花。
这盒子一出,维克托感觉到房间里所有人的目光都变得火热起来,很多人热烈盈眶。
安东尼表情严肃地接过那木盒,打开。
里面两件东西出现在维克托的面前。
一把锐利朴实的刀,准确地说,是把柴刀,刀刃厚重锋利,刀把纯金造就,刻满了玫瑰花,刀面上,刻着一行拉丁文。
“逝者不死,生生息息,血火再来!”安东尼抚摸着这把刀,读着上面的字,递给维克托:“维克托,这把刀,是家族的象征,是你爷爷一生的挚爱,上面这三句话,是费尔罗家族不灭的笺言!”
“你的爷爷维托·卡西奥·费尔罗,原本是巴勒莫一个普通农民的儿子,却一手缔造了兄弟会,缔造了如今赫赫有名的黑手党,他是不折不扣的教父中的教父,王者中的王者,西西里人奉他为神,尊称他为‘唐’!几十年前,他带领着一帮徒子徒孙来到美国,将火种播在了这块土地上,使得黑手党蓬勃发展,奠定了费尔罗家族王者的地位。”
“可惜的是,他和墨索里尼结了梁子,很多人劝他逃亡,他严词拒绝,被关进一间牢房,与世隔绝,死在里面。逝者不死,生生息息,血火再来!这话,是他临死之前传给家族的笺言。当年,他就是拎着这把柴刀,十二岁干掉了仇家,就此走上了缔造者的伟大道路!这把刀,使我们家族的至宝!”
安东尼从盒中取出另一样东西,那是一枚用纯金打造的玫瑰胸章。
“你爷爷一生最喜爱玫瑰,他有一句话:男人从来不用泪水来说话,除了玫瑰就是枪。他经常说,人这辈子转瞬即逝,逃不过一死,越是如此,就越应该让生命如同玫瑰般绽放!这枚胸章,是费尔罗家族的家徽,只有家族中的领袖才有资格佩带,我从你哥哥的尸体上取下,如今,交给你。自此之后,你,维克托·唐·费尔罗,就是家族的领袖!”
接过这两样东西,维克托觉得沉甸甸地压手:“安东尼,原想我只想拍电影……”
“别跟我提那狗屁玩意了!维克托,你个**养的,你姓费尔罗!伟大的费尔罗!你如果是一个男人,就应该把担子挑起来!这帮人抛家弃子跟着你,可不是为了听你这句话!”安东尼愤怒道。
维克托苦笑:“这个我知道……”
“逝者不死,生生息息,血火再来!”安东尼吼了一句:“永远记住,你姓费尔罗!这个姓,一辈子将伴随你,印在你的骨头上!你永远逃避不了!至于你想干什么,那是你的事!”
维克托将那枚玫瑰胸章别在衣服上:“安东尼,既然我现在是家族领袖,是不是我说的话,就当真?”
“那当然!”
维克托点了点头,看着面前的这帮人:“原先,我只想拍电影,根本就不愿意掺和这些狗屁事。后来我发现,即便是拍电影,都不是那么一件容易的事情。各位,这是一个最好的年代,也是一个最坏的年代,这是一个男人的年代!要活下去,要一番事业,别人要付出一分的努力,我们要十分,因为我们身上的烙印是费尔罗。”
“所以,如果你们愿意,从今天起,把你们的生命交给我!我会让它们粲然绽放!让费尔罗家族从这里,东山再起!任何人,都不能欺负我们,任何人,让他们在这刀下颤抖!逝者不死,生生息息,血火再来!”
维克托举起那把柴刀。
逝者不死,生生息息,血火再来!
逝者不死,生生息息,血火再来!
逝者不死,生生息息,血火再来!
一帮人热泪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