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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奶奶闻言愣了下,带着点不知是同情还是自得的情绪,睇着苏颖说:“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呗,更何况还是这等子事儿。”
苏颖端起茶杯啜了一口热茶,“你也说了是这等子事儿。”
姜存富明面上只有那么一个儿子,还是姜夫人给他生的嫡子,往后他还能不能生出一个还另说。不过瞧着,这么多年,姜存富也就只有那么一个嫡子,就可见着许多问题了。
若是姜源被伤到了腰,那么最不想这个问题暴露出去的应该就是姜夫人和他本人了。
毕竟姜存富是只有姜源这一个嫡子不假,可事实上,姜存富并不是只有姜源这么一个儿子,不是还有一个外室给生的儿子么。
尽管当初外室和外室子闹将出来后,姜存富出了一个昏招,把自己的庶弟拉出来顶缸,名义上来说,那外室以及外室子都归给姜二老爷了。
但改头换面再认祖归宗,又不会是什么难事。
话虽是这么说,但姜存富为了姜家岌岌可危的名声,也不会放任这样的消息传出来,不然,姜家可就等着成为京城人们茶余饭后的话题吧。
李二奶奶掩了口:“不过是狗咬狗一嘴毛。”
苏颖眨眨眼睛,“想来你知: 道是怎么一回事了。”李二奶奶消息灵通,虽然不知道她到底是从什么渠道知道的,但这技能,实在是让人自愧不如。
她奇道:“难不成你竟是有千里眼顺风耳么?”
“侯夫人太抬举我了。”李二奶奶捂着嘴吃吃的笑了声,“你可知道京城里哪里传递消息最快最多最灵通?”
苏颖第一反应就是——青楼!
随后被自己这个想法震了下,虽然觉得这个答案太扯了,但也抵不住她看向李二奶奶时,神情有些异样。
李二奶奶奇道:“你那是什么眼神?”
苏颖慢吞吞的回道:“敬佩?”
李二奶奶的模样好像是过来挠苏颖一爪子,她翻了个白眼,不再跟苏颖卖关子了。她真怕被现在不按常理出牌的苏颖给噎的一口气喘不上来。
“罢了,这些不需要在意,我把我知道的说给你听吧。”这才对嘛。
李二奶奶蠕动了下嘴唇,压低声音同苏颖说:“姜家可不是有个分家分出去的二房么。”
苏颖暗自挑了挑眉,姜家的二房夫人可在她这儿留下深刻印象呢,玩的一手好无间道。
不过,那位“双面间谍”,涉及到潘如月一案中的姜夫人的心腹,已经被遣回到姜家了,保不齐姜存富还能从她嘴里得出些什么来呢。
然后。姜家的嫡庶两房就对上了,才会落个李二奶奶说的“狗咬狗一嘴毛”的局面?
“一笔可写不出两个姜字来。”苏颖自己说了这么一句,李二奶奶就挑眉看她,苏颖眨眨眼睛,李二奶奶又甩了帕子花,意有所指的说:“你们妯娌间相处倒也融洽。”
一笔还写不出两个傅字呢,更何况比起姜存富和分出去的姜家二房,还只是同父异母,嫡庶差距明显。而傅奕阳和傅煦阳可是嫡亲的同胞兄弟,中间还梗着一个偏心傅煦阳偏的没边没原则的老太太呢。
李二奶奶显然是知道傅家分家的内情,就她来说,傅煦阳那一房完全是自作孽不可活。既是分出去了,那就是两家人,没得再让人家打蛇随棍上。
说着看苏颖就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了,苏颖心里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再说相处的那也只是看起来融洽罢了,嘴上说得一派光风霁月:“我们夫妻重情重义,难不成还想得个不孝不悌的名声来?如此。可实在是得不偿失了,我们可做不来。”
就像是傅母和傅煦阳做了那样的事儿,勇武侯府不会和他们彻底撕破脸皮一样。
再远一点就说陈家的事儿,就算他们夫妻心里不舒坦,可真的事到临头了,傅奕阳却不能不管,不是什么以德报怨,或是真有那么几分亲戚情分,而是形势所逼。
因为陈府无论如何都是傅奕阳的母族,陈府有难,傅奕阳这个简在帝心的侯爷若是不拉扯,便要被世人诟病。
李二奶奶自然是明白苏颖的意思,她只稍微往这方面延伸了下,就又拐回到原来的话题上去了。
“说来倒真不是我消息多灵通,只那两家行事不大顾忌,”说着眼里就带了讥讽,说出来的话却是,“唉,可不就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
“扑哧——”苏颖忍俊不禁,这是什么破比喻,先前还说人家是狗咬狗呢,现在就成了大水冲了龙王庙了,连两家人都不算了?
苏颖的目光在花厅里扫了一圈,转过头来假模假样的冲着李二奶奶叹息道:“如此,姜夫人怕是忙的焦头烂额的吧。”
李二奶奶眼一斜,原本还想着嗤笑一声呢,可瞧着周围都是外人,她还真不好表现的多不屑于顾,只掩着帕子对苏颖说:“唉,要不怎么就有句话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呢,这句话在这几家子上说,那可是再适合不过的了。”
这句俗话地图炮开太大,苏颖撇开吐槽的意向,想着李二奶奶说出来的这句话。“几家子”显然还包括了钟家,钟家的那颗地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引爆呢,到时候可不止钟家会受影响。
姜夫人之所以在姜家那么强势,无非就是因为姜存富是靠着岳家,也就是钟家,才有了今天。
显然是姜存富为了此才忍着姜夫人,不然也不会偷偷在外面养外室,连外室子都整了出来,一旦钟家势衰,以姜存富这样的心态,姜夫人的好日子怕是要到头了。
若说姜夫人到时候成为可怜人吧,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瞧瞧姜夫人自己都曾经做过什么吧。
苏颖在心里微微一嗤,自作孽不可活。没什么好说的。
李二奶奶嘴角一动,正要说什么,秦夫人身边的丫环过来了,见着苏颖,微微一滞,冲着苏颖和李二奶奶曲了曲膝盖,对着李二奶奶说:“夫人叫二奶奶过去呢。”
苏颖摆摆手,微微一笑:“在表婶府上,便是咱们说话也说不得尽兴,赶明儿我下帖子给你。请你到我府上来,咱们促膝而谈,说个尽兴。”
说的那丫环脸上红了红,扯着嘴角赔笑,苏颖心里一哂,她对李二奶奶的那婆婆可真没什么好感,若不是看在李二奶奶的份上,苏颖可真不会多顾忌到秦夫人。
李二奶奶笑着应了,“侯夫人请我去。那是看重我,便是有千难万难,我也定是会过去的。”
苏颖无奈道:“照你这么一说,好似我们勇武侯府成了龙潭虎穴似的。罢了。我也不和你打嘴皮子仗了,你快些去吧,你家老夫人是片刻都离不开你的,让我瞧了都有些子羡慕呢。”
“婆婆若是知道侯夫人这般说。定是会心花怒放的。”李二奶奶和苏颖嘴上过了几个来回,这才领着秦夫人的丫环过去到秦夫人那边儿。
羡慕?羡慕什么?当然是羡慕秦夫人和李二奶奶“婆媳情深”了,这话儿旁人说出来。自然是能往秦夫人脸上贴金的。
这意思也好理解,就比如做嫡母的,为了显示自己的宽厚,总是对外表现出对嫡庶是一视同仁的,就算表现不出来,但说起来的时候,也会是把这种话挂在嘴边的。实际上,谁都知道,也就是那么一回事儿。
这做婆婆的嘴上也爱说着把儿媳妇当自己亲姑娘的,实际上,要真是这样的话,可就不会有做姑娘的要比做媳妇的金贵这种话儿了。
总归是人都是好名声的,这做婆婆的可不会想让人家知道,她私下里其实是可劲磋磨儿媳妇的,被旁人称赞一句为婆婆慈爱,这便算是夸赞了。
可从苏颖嘴边说出来,就有点怪怪的了,原因无他,谁让苏颖有个公认为母不慈的婆婆呢。
把秦夫人来跟傅母做比较,秦夫人要是不比傅母慈爱,那问题可就大了。
但要是有心这么想的话,心里肯定会不舒服的,但要是辩上一辩,旁人认为这是心虚了,是狡辩了,那岂不是自打嘴巴。
况且苏颖转头还说了,秦夫人怜惜大儿媳妇身子不爽利,又偏爱二儿媳妇做事爽利会来事儿,便是带二儿媳妇出门,言传身教,实在是个可亲的婆母。
这话儿听起来完全没问题,旁人多是觉得苏颖是和那李二奶奶交好,想抬高自己的好友,又不好单单拿出来说,便是拿夸赞秦夫人做筏子,顺带提携了李二奶奶。
苏颖诰命品级高,背后又是勇武侯府,再者今儿的主家又和勇武侯府有亲,她有这样的心思,自是有人闻弦歌而知雅意,跟着附和上几句。
旁人夸你,你总不能说人家是不怀好意吧,秦夫人自然只能谦虚着应着。
可秦夫人没觉得有多高兴,毕竟这夸奖是从旁人看在苏颖这个勇武侯夫人,以及和她交好的自己的儿媳妇的面子上来的。
这可让秦夫人觉得不大舒服,秦夫人自认自己也是从夫的一品诰命,在一众夫人诰命中间,向来都是受追捧奉承的。
而苏颖呢,年纪轻轻就因着夫家的爵位得了个一品诰命,就因为是这样,就更应该谦虚谨慎,好好向其他人学习,年轻气盛像什么话。
就比如在上次她的寿诞上,她本来是一番好意,给钟夫人以及这位侯夫人化干戈为玉帛的好机会,偏偏这位侯夫人气焰太盛,仗着背后是勇武侯府,便是不把李家以及钟家这样积年的世家放在眼里了。
果然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苏家好歹也是书香门第,怎么嫁到勇武侯府那样的“新贵”之家,就跟着沾染上了世俗势利之气,忒没有世家的谦虚内敛的风气。
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跟平阳侯府搭上了线,果然是个会攀扯的。
若单单是平阳侯府,秦夫人心里是不怯的,到底李尚书贵为一部尚书,深得皇上敬重,与有爵位的世家相逢了。人家都是客客气气的呢。
平阳侯府贵就贵在,其老侯夫人乃是皇太后娘娘的堂姐,在太后面前很有几分体面。
这样的关系,自然是叫人不得不高看几分的,秦夫人得知平阳侯夫人有意给他们家的嫡次子说亲,瞧上了她家的姑娘时,若是没有选秀,秦夫人必然是求不得的。
可平阳侯府再与皇太后有那份亲戚关系,那也及不上皇家宗室贵重,李小姑娘是秦夫人的骄傲。秦夫人自然是希望闺女争气,嫁到宗室,最好是入了皇室,给自己争脸面。
秦夫人有这样的宏愿,又想做两手准备,以为瞒得好,可平阳侯夫人却是知道了。
平阳侯夫人平白被看轻,自己的嫡子还成了秦夫人眼里可有可无的备胎,能不恼火么?再往后就立马歇了与李府结两姓之好的苗头。秦夫人再暗示的提起时,平阳侯夫人很干脆的不认账,只当这件事从没有发生过,还笑语晏晏的预祝李姑娘有大造化呢。
秦夫人看出来了平阳侯夫人的冷淡。一时还有些拿不准主意,后头得知平阳侯夫人和苏颖交好,好似有有和苏家结亲的意向。
平阳侯夫人不愿意和李家结亲也就罢了,秦夫人觉得更为不忿的是。平阳侯夫人若真是瞧上了苏家的姑娘,那岂不是觉得她李家的嫡女比不上苏家的姑娘!
她的嫡亲女儿贵为一品大员的嫡女,而苏家那位姑娘呢。父亲才是从四品,舍前者而倾向于后者,那岂不是打她以及李家的脸。
本就是因为不可说的原因,对苏颖存有偏见,如此可好了,秦夫人就一厢情愿的认为是是苏颖在平阳侯夫人搬弄是非,诋毁李家。又加上还有个意难平的老姐妹钟继夫人在吹“耳旁风”,偏见越来越重。
好一出傲慢与偏见。
苏颖觉察到秦夫人看过来的目光,倒不是说苏颖敏锐,而是秦夫人的目光太炙热了,灼热的苏颖想不发现都难。
苏颖朝着秦夫人露出个纯良的笑容,落到秦夫人眼里,那就是带着不加掩饰的挑衅,偏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她又不好发作,而且也没有发作的理由,只能硬生生的憋回去,憋的脸都红了。
旁人不清楚这里头的机锋,只当是秦夫人被夸的不好意思了。
苏颖和李二奶奶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秦夫人被夸的天花乱坠,夸成堪为天下婆母表率最好了,最好还能说的人尽皆知,秦夫人想再自谦都不行。
人都是好名声的,一旦被赞誉声架了起来,她往后若是做出什么磋磨儿媳妇的事儿,一旦被传出来,那打脸可是打的可疼,所以再做这些事情之前,就得思量再三了。
有了这样的掣肘,做儿媳妇的运用的好,日子自然不会多难过。
苏颖相信以李二奶奶做事的爽利劲儿,应该很会变通善用的。
夸赞秦夫人这个话题很快就淡下热度来了,毕竟这里是季尚书府,又不是李尚书府,不能喧宾夺主不是。
秦夫人才刚来得及沾沾自喜,就一下子被冷却下来,脸上的表情就不大好看,想发发火吧?
偏李二奶奶鞍前马后的,任哪个做婆婆的看见了都挑不出错来,再说秦夫人就是再想鸡蛋里挑骨头,那也得看看场合,看看现下的氛围——刚被夸了是好婆母,慈爱的婆母,一转眼就找儿媳妇茬,打脸不打脸?
秦夫人又想去阴仄仄地瞪“罪魁祸首”,可惜在花厅里扫了一圈都没有发现苏颖,蹙了蹙眉,在心里啐了一口:“在客人家不知安分守己,她若是有这样的儿媳妇,定是要好好教教她为妇之道!”
秦夫人这般想实在是太甜了,若是她们俩成了婆媳,结局会怎样?或许还得参考一下勇武侯府里婆媳斗法的结局呀。
苏颖去哪儿了?
她被季夫人请到内厅里说悄悄话了,不像是勇武侯府正经主子少,来客人了都没能找出其他人来做陪客,季府家大业大,除了季夫人这个当家夫人之外,还有儿媳妇,二房夫人,不缺招待客人的主子就是了。
季夫人也不好离席多久。跟苏颖也没多做寒暄,直接挑明了说了潘夫人的丧事儿。
“姑太太一没,我们老爷最是感伤,若不是有公务在身,自是恨不能亲去杭州送姑太太最后一程呢。”
季夫人只说季大人因着潘夫人的死如何如何,却不说自己,想来她也没多少感伤的地方,说不定还是大大松了一口气呢——潘夫人和潘如月人一死,祸根就从根上没了。
苏颖神情平和,也没有刻意装出跟着悲戚的模样。语气也很温和:“表婶节哀,到底这种事儿谁也想不到。”
若说潘如月自尽还有理可循,可潘夫人一病到底也跟着没了就说不过去了。
这样的想法又冒出来,苏颖蹙了下眉毛把这想法压下去,垂下了眼帘,安慰的话儿再没有第二句了。
季夫人叹口气,反过来宽慰了苏颖一句:“事已至此,你也无须自责,人各有命罢。”
苏颖眨眨眼睛。这自责一说从哪里来,难道潘如月和潘夫人的死还能往她身上拉扯不成?就因为他们逼走了潘夫人一家人,所以才导致了那样的悲剧?
“倒也是,横竖我们也已是仁至义尽。自认问心无愧不是。”苏颖轻巧巧的说着,话锋一转,又道:“先前的事儿,必是要给几方一个交代的。便是如此情景,更合该如此,总不能叫潘夫人以及潘姑娘走的不心安。表婶也只管安心。”
季夫人皱了皱眉,她显然是觉得“人死如灯灭”,往日的恩怨都一笔沟通了,毕竟人都死了,再计较起来又有什么意义。
可听苏颖的话锋显然不是这个意思,张了张嘴,苏颖又说了:“总不能叫人欺负过来,还要以德报怨的,不然,勇武侯府以及季府的威名何在。潘夫人以及潘姑娘那边儿自然是要顾忌的,毕竟人已是不在了,再如何也不会再添纷扰的。”
苏颖这话里的分明是在探讨姜家,可季夫人总觉得她说的话里话中有话,眉头仍旧皱着,只顺着苏颖的字面意思往下说了。
苏颖也不以为意,听了季夫人的话,笑的越发平和:“合该如此,很希望这些个事情能尽快告一段落呢。”
季夫人对着这不大按照常理出牌的苏颖,感觉到很棘手,心里生出一股子无力感,但也不得不承认,苏颖说的话,她从感情上觉得未免有些得理不饶人,人都没了,再抓住不放就显得太睚眦必报了,若是叫人知道了,未免遭人诟病;可狼上呢,想想先前受过的罪,还有从潘夫人那里得来的憋屈,又觉得苏颖说的也是有道理的。
在这种情况下,季夫人和苏颖相顾无言了一会儿,气氛就冷了下来,季夫人清了清嗓子:“到外头去吧,别叫客人等着了。”
苏颖求之不得,应着了,还伸手扶了季夫人一把。
苏颖这样把自己放在晚辈上的姿态,季夫人面上不显,心里还是挺满意的。毕竟苏颖对潘夫人可潘如月可相当不客气,如今听着她的话,心里还存着芥蒂,可倒没有此事儿,把芥蒂转到季家来。
往后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若是再那么不尴不尬扥处着,也不是办法不是。既是苏颖主动递了个台阶,对比前面,季夫人觉得这样也好,主动受了。
刚出了内厅到了花厅,苏颖就发现花厅的气氛变得诡异,她一出现,原本还热火朝天的花厅,就突然安静了下来,她的目光看过去,就有些人闪闪避避。
苏颖挑了挑眉,这是怎么了?她就离开了那么一会儿,回来就变成洪水猛兽了?
在这种情况下,唯一还说着话的秦夫人就特别突出了。
季夫人没开口,苏颖就笑意盈盈的听着秦夫人继续义愤填膺的说话。
有人给秦夫人使眼色,秦夫人正说得兴起,便是没看见,或许是看见了,就当做是没看见。
季夫人听了两句,就皱了眉,刚想说话打岔,就被苏颖按住了胳膊,笑着说:“且听听李夫人有何指正?”(未完待续……)R129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