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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夫人这一副无辜的模样,让戴夫人和陈宛凝心塞的不得了。
她们纠结再纠结的问题,到了陈夫人眼里就成了如同喝水吃饭一样,简单不能再简单的问题,这怎么会不让她们俩抓狂。
陈宛凝瞪着陈夫人的眼睛都冒火光了,戴夫人好歹还保留了几分精明,招手让不知道怎么溜过来的陈夫人过来。
陈夫人缩了缩脖子,但在陈宛凝针扎一般的目光下,畏畏缩缩的坐过来。
心焦跟过来的夏绿只冲着里面曲一曲膝盖,就很有眼力见的把门带上,自己亲自站在外面守着。
戴夫人沉声道:“好好跟我们说说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哦。”陈夫人还没有蠢笨到意识不到房间里的凝重气氛,也顾不得哭嚎打滚,让戴夫人替她做主去把欺负她的苏颖给欺负回来,老老实实的交代当初“不就是鬼祟附身嘛”之事的来龙去脉。
“你是说这件事发生在你的丫环琥珀身上?”这琥珀还是当初从陈家陪嫁过去的丫环,她的老子娘还在陈家当差呢。
陈夫人如今想起来还忿忿呢,而不是最觉得该心有余悸。
“原本我是受不来这个气,可是姑妈把我叫过去谆谆教导,说什么做女人的最忌讳的就是嫉妒不容人,让我不要跟大嫂学,让人家在背后指指点点。还说什么,归根到底,琥珀是我的丫环,说是我没本事看住自己的丫环,让个奴婢爬了床。总之,还给了我一些好东西,就是让我懂事一些罢。”
陈夫人最后一句话,就让陈宛凝翻了个白眼。
瞧着陈夫人理所当然的样子,戴夫人也是恨铁不成钢,在肚里叹气,“你是怎的发现她是被……”
戴夫人踌躇了那么一下,就被陈夫人抢了话:“被鬼祟附身的是吧?”
陈夫人眼神闪烁了一下,用带着得意的语气说:“可不是我心细如发,盯着她就发现了不可思议的地方,她一个二等丫环就连大字都不识一个,又怎么还能跟相公吟诗作对,那不是明摆着有问题的吗?”
陈夫人一点都没注意到,戴夫人和陈宛凝因为她的话面面相觑,自顾自的往下说:“说起来我原先只觉得是有小人作祟呢,请了韩道婆来,她一掐算,就说是琥珀是被脏东西上了身。”
当时的情况,又哪里会是这么简单的。陈夫人当时可光顾着浸在醋缸里,又被王姨娘三言两语挑拨的要给琥珀好看,脑袋不拐弯可不会拐到这方面来的。
不过,陈夫人要面子,事情从她嘴里说出来就变了味道,尽管大方向还是在的。
不过她这么一说,戴夫人和陈宛凝便是很有些不自在。
陈宛秋的变化不可谓不大,完全就是天翻地覆的变化,那些出格的行为简直是罄竹难书,可在今天之前,就没人会往这方面想。
可陈夫人这儿呢,该是说她傻人有傻福,还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陈宛凝抿了抿嘴角,撇开压在心里的不自在问:“然后呢?”
陈夫人脸色剧烈变化着,最终撇撇嘴说:“还能怎样,不把那脏东西烧了,难道还留着她继续当祸害吗?”
她颇为不耐烦的说:“韩道婆就是这么跟我说的啊,凡是沾上脏东西的都得用火烧了才行!”
事实上当时哪里有这么轻描淡写的,陈夫人那时候可是妒火中烧,叫个她的丫环背着她爬了床,就已经是脸面被踩到地上了,再让她在自己头上撒泼打滚的,她还要不要活了!
所以是恨不能除琥珀而后快,她可等不到傅煦阳腻了之后再动手,随手放了一把火,把琥珀堵到里面,整一间屋子都烧的干干净净的。
戴夫人和陈宛凝一时不知说什么好,陈夫人眼睛一转就问:“你们刚才在说什么鬼祟附身,是在说谁?”
陈宛凝看向戴夫人,冲她微微摇头,本来就够乱的了,她可不想再让陈夫人搅合进来添乱了。
戴夫人还没说话呢,陈夫人就猛地拔高了声音,冲着陈宛凝嚷嚷:“我就知道你们有什么事在瞒着我,今天要不是我听到你们说悄悄话,你们是不是什么就不打算告诉我?哼!其实你们不告诉我,我也已经知道了,不就是陈,唔唔……”
在陈夫人嚷嚷到天下尽知之前,陈宛凝一个大步上前捂住了她的嘴巴。
陈夫人被捂住了嘴,仍旧不老实的扒着陈宛凝的手,张嘴说出来的话全都变成了呜呜唔唔。
陈宛凝阴恻恻地跟她说:“你保证不乱说话,我才放开。”
陈夫人忙不迭的点头,陈宛凝临放开手前,还警告得瞪了她一眼,让陈夫人把刚升起的怒火,不得不憋回去,委委屈屈的看向戴夫人。
手心手背都是肉,戴夫人夹在中间也是左右为难,可最后还是叹口气跟陈夫人说:“你都听到了,怎的还问?”
陈宛凝狠狠皱起眉头,压低声音叫了戴夫人一声:“母亲!”她并不赞同戴夫人的做法,戴夫人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抚。
陈夫人暗自瘪瘪嘴,她可是很不满这种被排除在外的感觉,继续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要不找韩道婆来作法?不然,就放一把火把附陈宛秋身上的脏东西烧了,其他人都是这么做的。”
陈宛凝先是一怔,直觉得这样的作法行不通,可她的眼睛却先一步亮了起来——就这样一了百了了,陈家说不定也会幸免于难,她也不用再日夜不寐,总是会做噩梦了。
和陈宛凝的“身体比嘴巴诚实”相比,戴夫人难看的脸色并没有因为陈夫人简单粗暴的方法而变得舒缓,反而是更加紧绷了。
陈宛凝比陈夫人先一步觉察到,放在床头上的手紧了紧,想问戴夫人这里面可还是有她不清楚的隐情?
可意识到陈夫人还在,若是她问了,陈夫人不知道还要闹成什么样呢,徒增烦恼。
因说:“我听夏绿说母亲从昨日晚上就滴米未进了,这可怎么行?我已经吩咐了厨房炖了汤,我和大姐去看看,母亲先歇着,等会儿可是要吃些东西才行。”
不容分说的就把陈夫人拉了出去,陈夫人到了起居室就把陈宛凝的手甩开,嘟囔道:“到底谁才是姐姐?”
陈宛凝眼带讥讽的睨了她一眼:“那也得你别整日里就知道惦记着旁人箱子里的物件,别那么不着调,有些做姐姐的担当啊。”
陈夫人被陈宛凝骂的脸上挂不住,气哼哼的说:“你是清高了,你是视金钱为粪土了,那怎么不在我见钱眼开的时候阻止我啊?现在可知道装清高了?哼,当我还不知道你吗?”
陈宛凝抑着怒气,看了看左右,压低声音说:“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有能耐你真的能帮着母亲分忧解难啊?那我就诚心诚意服你做长姊,往后做什么都唯你马首是瞻!”
“这话儿可是你说的?”
“哼!”陈宛凝从鼻子里重重哼出一声来。
“你少看不起人了,”陈夫人不服气地重重的挥了两下拳头,涨红着脸说,“你以为你自己有多少能耐呢,还联合着母亲瞒着我,我看你这些天鬼鬼祟祟的,都还把事情办利索吧。要是我早知道了,说不定也不用等到现在,连这点事儿都办不好了。”
陈宛凝被陈夫人戳住了痛脚,她狠狠瞪了陈夫人一眼:“你什么都不懂,就不要在这儿指手画脚的!就是指望不上你,才不告诉你的,免得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陈宛凝把这句话说出来就有些后悔了,她心里这么想是一回事,可她也没想着把这句话甩到陈夫人脸上来羞辱她。
陈夫人倒没有陈宛凝想的到羞愤欲死的地步,她一脸的不服输:“你等着瞧罢!”
说完,就气哼哼的往外走,戴夫人的丫环都不敢拦,谁不知道大姑奶奶就是一霸王性子,挡不住不说,到时候反而是招来一顿无妄之灾,着实不值得。
绿湖咬着嘴唇凑到陈宛凝身边来:“叫二太太这般乱来,是不是有些不妥当?”
陈宛凝苦笑道:“任她去吧。”都说傻人有傻福,说不定这一次陈夫人还有能化险为夷的福气。
陈宛凝虽是这么想着,还是跟夏绿吩咐了一声,免得陈夫人没把折腾了别人,反而把自己给折进去了。
夏绿心里忐忑,大姑奶奶不着调,三姑奶奶怎么就听之任之了呢?
陈宛凝轻松了那么一下子,又变得满腹心事忧心忡忡起来,刚才知道的事儿如今都变成了石头,一块块的压到她心里,沉甸甸的,快要把她坠的喘不过气来。
却说陈夫人被陈宛凝的话激的跟打了鸡血似的往外走,她甚至连事情的前因后果都没有搞清楚,除了去找陈宛秋,其他的可真是两眼一抹黑。
翡翠不知道几个主子之间发生了什么,可见陈夫人气势昂扬的,问又问不出所以然来,真的快要急哭了。
陈夫人一鼓作气的到了陈宛秋的院外,翡翠带着哭腔问:“太太,您有什么事要找二姑娘?”
“什么二姑娘,她可不是……”陈夫人脱口而出的话到这里就戛然而止,她就像是被抓住了脖子的鸭子,脸上的神情精彩极了。
翡翠低着头没等到陈夫人的回答,不明所以的问:“不是什么?”
陈夫人咽了口唾沫,望着陈宛秋的院子就像是看到什么吓人的东西。
被看陈夫人就‘鬼祟附身的亲身经验’的话题,在戴夫人以及陈宛凝面前表现的一派淡定从容,侃侃而谈,可真等到需要亲身上阵了,陈夫人就软了。
“太太?”翡翠扶着陈夫人的手臂,感觉到陈夫人的手臂都僵了,抬头去看陈夫人,却发现陈夫人脸色僵硬,虽然还是一头雾水,但善解人意的问道:“太太您没事吧?若是您有什么不舒服的,不若回去夫人院里,找大夫来给您瞧瞧?”
陈夫人刚想说好,可一想到陈宛凝蔑视的神情,一下子就满血复活,扶着翡翠的胳膊往里去。
陈宛秋的院子静悄悄的,陈夫人一路走来,几乎都没看到仆从,一阵清风拂来,陈夫人一个激灵,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声音打着飘的对翡翠说:“瞧瞧这院子里的下人懈怠成什么样子了,连个人影子都见不着了,你过去通报一声。”
正说着呢,兰香惨白着一张脸从耳房里出来,她那副凄惨的模样把陈夫人吓的往后退了一步,“惊惊慌慌地像什么样子?见鬼了不成?”
这句话若是搁在平时纯属是一种修辞,可现在,陈夫人一说出来都觉得毛骨悚然,倒吸了一口气之后问:“陈宛秋呢?”
来者不善。
兰香顾不得求饶,连忙回答陈夫人的话:“姑娘去到松涛院跟着齐嬷嬷学规矩了。”
陈夫人一听,奇怪的就觉得脚下踏实多了,不阴不阳的说:“去学规矩了?哦,可不是呢,她这是眼巴巴等着去宫里选秀,学那麻雀飞上枝头呀。”
跟琥珀一个德行,被脏东西附了身,就拎不清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重了,都想着往高枝上蹦跶,就不怕到时候高枝蹦跶不上去,反而是把自己给摔死了!
琥珀就是这样的,陈夫人撇着嘴,把轻蔑都写到了脸上,没注意到兰香抖如筛糠。
陈夫人正想趁着陈宛秋不在,冲着陈宛秋的丫环放放狠话呢,就听到后面响起一个讨人厌的声音:“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你啊。”
陈夫人迅速扭过身来,对上一脸讥诮表情的陈宛秋。
“鬼呀!”陈夫人一脸见鬼的表情,非但如此,还往后退了几步,险些撞到了兰香身上。
翡翠忙是上前把陈夫人给撑住,又是揉胸又是抚背的,一边还嘴上劝着:“太太您看茬了,那是二姑娘。”
大白天的哪里能看到鬼呢,翡翠偷偷的看了一眼,陈宛秋是有影子的。
陈夫人咽了咽口水,不想把脸丢尽了,扶着翡翠站好,指着瘦成一把骨头的陈宛秋说:“你瞧你那是什么鬼样子,家里又没有丧事,你穿一身孝是要咒谁有个好歹呢!”
这就是了!当初琥珀那个狐媚子,也是被脏东西附身后,就穿一身孝服,去勾引傅煦阳的!
这下子陈夫人是更确定陈宛秋也是跟琥珀一样的,说不定也就是想穿着这一身孝服去勾引男人。
这么想着,陈夫人就斜睨向陈宛秋。
陈宛秋倒也不是穿的一身白,她穿着滚蓝边的葱黄色比甲配窄袖白色中衣,下身穿着白色纱裙。挽着个堕妆髻,上头还插着一根素银的钗子。
再加上陈宛秋因为心理压力大,近段时间身心都受创,就算是有灵水滋养,但也得身体能跟得上,所以陈宛秋瘦的厉害,当真是一瞧上去就形如柳,好似风一吹就倒地了。
陈夫人心里越发瞧不上,开口就带刺:“还有你啊你什么你,见着我,竟是连这点礼仪都没有了,还说跟着嬷嬷学规矩呢,我看那规矩是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吧?到底是小妇生的……”
陈夫人一想不对,陈宛秋如今是被鬼祟附身了,谁知道那鬼祟是嫡是庶,不对,说不定根本不是人,而是不知道哪个山窟窿里修炼成精的狐狸精,专门投到人身上勾引男人来了!
陈宛秋被陈夫人这三连击,击的陈宛秋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毫不客气的反唇相讥:“你是嫡出的又如何,还不是要跟你妹妹共事一夫,真是够恶……”心的。
‘心的’两个字,陈宛秋都还没来得及说出来,就被张牙舞爪扑上来的陈夫人给扇到了脸上,扯住了头发。
“你——”
“啪!”陈夫人反手就是一巴掌,恶心恶气的说:“你这个心思歹毒的贱.人,你还有脸提这件事,别以为我们不知道是你使了下作的手段,陷害了宛凝!”
陈宛秋才不会傻愣着被揍呢,她挣扎着想反抗,结果陈夫人一把从她头发里把素银的钗子连着几根头发一块儿拽下来。
陈夫人拿着钗子在陈宛秋的脸上比划,轻蔑的说:“你不就是想要这张脸蛋去勾引男人吗?要是我把它给画花了会怎么样?嗷——”
陈宛秋一口咬在了陈夫人的手腕上,陈夫人一痛,手一松,钗子就掉在了地上。
陈夫人痛得眼泪都出来了,气急败坏的不管三七二十七,朝陈宛秋使出[又抓又挠三十六式]。
陈宛秋也是被挠红了眼,朝着陈夫人使出了[又踢又踹十二式]。
周围的丫环们纷纷傻眼了,好似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陈夫人就和陈宛秋干上了,还打到了地上。
直到翡翠嗷了一嗓子:“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上去把人拉开!”这才把一众傻眼的人惊醒,手忙脚乱的上去拉架。
陈夫人似乎在“做一个泼妇”上无师自通,加上又憋了一肚子气,正好找不到发泄口呢,陈宛秋撞了上来,还出言撩拨陈夫人,陈夫人毛了,一不做二不休的说揍就揍。
陈宛秋可没有在“做一个女侠”上无师自通,再加上身子骨弱不禁风的,基本上是被有怒气加持的陈夫人压着又抓又挠。
所以等到手忙脚乱的丫环把她们俩给拉扯开时,陈宛秋脸上多了几道红痕,披头散发,身上的素色衣服本来就很容易脏,这下子在泥土里打了几个滚,那一股子仙儿范荡然全无,简直就是一个疯婆子。
相比之下,陈夫人就好很多了,她还不满的冲拉着她的翡翠大吼:“你抓着我做什么?我早就想这么做了!”
陈宛秋伸手摸着因被陈夫人扇了两巴掌而火辣辣的脸,她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屈辱,当然言语上的不算。
就像是陈宛秋曾经嘲讽过苏颖的,说他们这些人别管心里怎么想的,在外人面前就是装也得装出一副斯文的面貌来,然后再暗箭伤人,虚伪的要命。
从没有像陈夫人这样,一言不合,就挥舞着钳子,不顾后果的扑上来揍人的。
可真是暗箭易防,明枪难躲。
陈宛秋当下看陈夫人时,眼睛就淬了毒。
陈夫人毫不客气的回瞪过去,丝毫没了之前畏畏缩缩的姿态。
就在陈夫人和陈宛秋上演‘两个女人一台武打戏’时,陈宛凝从夏绿手中接过了盖盅,试了下温度,端到戴夫人跟前,劝着戴夫人进一些。
戴夫人虽然没有胃口,但瞧着陈宛凝殷切期盼的模样,还是勉强吃了几口。
“你姐姐呢?”戴夫人没瞧见陈夫人,问了句。
陈宛凝勉强笑了笑:“我刚才没忍住说了她两句,姐姐在跟我生闷气呢。”
戴夫人想和陈宛凝说让着点陈夫人一些,可转念想想,陈宛凝还比陈夫人小两岁呢,哪里有做妹妹的要让着姐姐的。
不由得叹口气,反倒是陈宛凝主动说了:“姐姐向来如此,我知道她没有恶意,不会跟她计较的,母亲放心好了。”
戴夫人搂着陈宛凝肩头,道:“你能这么想我也就放心了,往后可是少不了你们姐妹相互扶持。”
“母亲!”陈宛凝听不过戴夫人这样好似是交代后事的语气,皱眉道,“姐姐那样子,还是得母亲在边上看着才行。”
顿了顿,咬了咬嘴唇说:“姐姐说的,母亲您怎么想?”
“你姐姐是个什么性子,你还不清楚,”戴夫人叹道,“她既是说出这样的事儿,八成是真有其事的,可她那话儿里头到底有几分真,还真是不好说。这样玄乎的事儿,竟是没听你姐姐说过。”
陈宛凝低头想一想,才道:“若真有这样子玄乎的事儿,定是有人记着的,若是想查,也很快就能够查出详细的来龙去脉的。可到底没那么时间,不若我回头问一问大嫂罢,她既管着家,没道理会不知道这种事的。我想着,要真是如姐姐所说的,那咱们不如……”
陈宛凝正待往下说自己的想法,夏绿就在外面嚷嚷起来:“夫人,三姑奶奶,不好了!大姑奶奶和二姑娘打起来了。”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