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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小厮过来传话说是二老爷要和友人秉烛长谈,就不回府来了。”跪在脚踏上半跪坐着的翡翠一边轻轻给陈夫人捶腿一边小心翼翼的回着话。
陈夫人一挑眉一瞪眼:“友人?哪家的友人?总可以指名道姓说出来罢!”
翡翠喏喏的说不出来,陈夫人气的想摔了手中的盖碗,翡翠连忙拦住:“太太先别动怒,您现在养好身体怀上个哥儿才是正经,”抬头望了下门口,又劝道:“就算她头前怀孕又怎样,凭谁也越不过您去,到头来也得叫您一声嫡母。”
说着把陈夫人手中金红五彩莲花大盖碗接下来,陈夫人心气到底难平,偏这个时候外面又一阵嘈杂,翡翠忙道:“不知道是哪个没规矩的吵着太太了,我这就出去看看。”
陈夫人拦住了她,冷笑一声:“原先是王姨娘那不识抬举的,如今啊除了我那位娇贵异常的好妹妹还能有谁。我念着她是我同胞的亲姐妹,又共同伺候二老爷,平日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凡事不愿意跟她理论。她不好好友爱我这个姐姐就算了,如今又仗着肚子里的那块肉……难不成是想踩到我头上不成?”
陈夫人在娘家时本就和陈宛凝关系并不多融洽,原因无他,陈宛凝更得戴夫人宠爱而已。更何况当初傅煦阳和陈宛凝被人算计无媒苟合,但后来从陈宛凝房里查捡出来的傅煦阳的笔墨那就大大打了陈夫人的脸,陈夫人心里认定了都是陈宛凝不要脸的在背地里挖她墙角,勾引自己的姐夫。
再等到后来陈宛凝成了平妻,仗着肚子里的那块肉背后又有傅母的偏爱,在二房那是和陈夫人平起平坐,隐隐压过了陈夫人一头,陈夫人哪里咽的下这口气,私下里没少跟翡翠抱怨。
陈夫人虽然拦着,但翡翠还是出去了,过了一会儿翡翠面有难色的进来,陈夫人就问:“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翡翠嘴撇了撇:“又嫌弃菜色不好了,瞧着没胃口,念着要吃冰湃过的荔枝呢。”如今可不是二房当家,不像苏颖那边收拾好了小厨房,平日里吃食全都从小厨房里走,自打苏颖怀孕后这小厨房的一应用度都是从傅奕阳的份例里出,没走公账。
可二房这边就不一样了,就算有小厨房也只能做些点心汤水,要吃大菜还是得去大厨房里拿,超过份例的都要自己拿银钱补上。三太太的份例在傅母的默许下是和陈夫人是一样的,偏偏三太太比旁人都要金贵,见天就折腾些有的没的。
说起这荔枝,这时候上市的荔枝多是三月红这样早熟的品种,味道稍带酸味,比不上再晚些时候才上市的妃子笑、糯米糍等味甜香浓的优良品种,更何况这荔枝北方原是没有的,可今年京城就有个庄子竟然种出了在岭南那边才有的荔枝,一上市就得到了哄抢,侯府总共也没得多少。
陈夫人这儿分得了荔枝没舍得多吃,准备等傅煦阳回来两人分食的,哪想到傅煦阳不回来,三太太那又闹着要吃荔枝。
陈夫人差点气了个仰倒,这哪是没胃口,这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翡翠在底下抬头瞄了陈夫人一眼,见她脸色黑沉沉的,想了想还是劝了句:“万一把这事儿闹到老太太那儿?”
陈夫人一听就不高兴了:“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堂堂明媒正娶的二太太还怕了不成?你看着吧,这种事儿有了第一回,肯定会有第二回,难不成你家太太次次都要退让不成?门都没有!”
色厉内荏的陈夫人如果说话时底气没那么虚就更有说服力了。
她的陪房陈忠家的正好掀了帘子进来,了解了原委就到陈夫人跟前陪着笑说:“你今儿把那荔枝给了三太太,一来能显出太太你宽厚贤良,衬出三太太刁钻跋扈,二来呢明儿老太太问起了,您示示弱说不得老太太就得舀出好东西来补偿您呢。”
陈夫人脸上泛起笑,只嗔道:“还是你想的周到。”
没让翡翠去送,陈夫人亲自领着捧着水晶雕花大碗的翡翠去到三太太的屋子里,对三太太嘘寒问暖一番,令见识到她们俩相看两厌的底下人目瞪口呆。
陈夫人挤出笑来:“妹妹你想吃什么菜就尽管吩咐底下人去叫,就算厨房那边做不了妹妹你的,就让人说是我让做的。”陈夫人难得聪明一回,说的三太太反驳不了,直接被落了面子。
二房这边热热闹闹的,正院这边芦荟把剥好了皮的荔枝摆在翡翠碟子上送到苏颖跟前来,苏颖捏着晶莹的果肉往嘴里塞,许是才泡了水,果子上头十分湿润鲜灵,尝了尝确实甜得很。
苏颖吃了几个便不吃了,一边擦了手,一边吩咐:“把果子给大姑娘送些过去,如今吃着也凉涔涔的。”
白芷答应了一声,正要去的时候,傅奕阳过来了,身后跟着两个仆妇抬着个玻璃鱼缸进来,里面种了水草,水底还缀着几枚大小不一的鹅卵石,水面上还飘着一片莲叶,里面养了两条红黑锦鲤,苏颖迎合着大老爷的偏好选的,谁想到他把鱼缸给抬过来了。
“不是说养在你书房里的么?怎么抬过来了?”苏颖不解的问,傅奕阳扫了一圈选好了位置让仆妇们把鱼缸抬过来,随口说:“放这儿也是一样的。”
苏颖愣了下,心想这位怕是在傅母那里又吃冰碴子了,来她这儿找温暖来了,冲他笑了笑:“本是特意收拾好给你的,这下可好了,兜兜转转的又回来了。”
“特意”还真是挠到了傅奕阳的痒处,有人心心念念的都是他,只要不是铁石心肠的总会欣喜的,心里的郁闷纠结也被苏颖脸上的笑意给感染了,“你要是喜欢,也挑别的花样的锦鲤一块儿养。”
傅奕阳说完也跟着一愣,他装成没事人一样坐到另一边,瞧见桌子上原先被芦荟剥好苏颖没吃完的荔枝,拿起来塞嘴里。苏颖还是有些脸红了,连丫环都低下头,苏颖轻轻咳嗽一声应了:“知道了。”
送玻璃鱼缸来的都得了赏,两个抬鱼缸进来的仆妇出了门子捏了一把硬鼓鼓的荷包,笑的合不拢嘴,到底是太太大方。
快五月的天白日里热,晚上的风还是凉的,傅母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就头晕脑胀,很不舒服,连忙去请了大夫来,大夫说是得了风寒,开了药方,上房就跟着忙开了。
婆婆病了,做媳妇的得过去侍奉,可苏颖不但管着家还怀着孕,傅母再怎么不待见她也不好这么明目张胆的磋磨她;三太太珠胎暗结,傅母对她肚子里的那块肉再看重不过了,自然轮不到她来;总之这侍疾的活计就落到了陈夫人头上,陈夫人本来还想在傅母跟前卖好讨赏呢,这下一听傅母让她去侍疾脸顿时耷拉下来。
这回傅母还是真病了,不像上次怒火攻心气病那种的心病,可怎么就那么巧呢,昨天傅奕阳因为不要纳妾的事儿刚忤逆了她一回儿,隔天她就病了,让人不多想都难。
傅奕阳去上房时,苏颖正从上房出来,她还没说什么呢傅奕阳就先拧起眉来了:“你怎么过来了?”
苏颖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拜托能不能不要把话说的这么直白,有些话咱们心里明白就行了,就不要说出来戳破好不。由袖子遮住苏颖拍拍他的手,“你可真是的,我虽然身子不便利不能给老太太侍候汤药,可该过来探望总不能不来,有嬷嬷们在我也没帮上什么忙,想着不再这儿占地方了,这不就要回去呢。”苏颖知道傅奕阳吃哪一套,话说的轻声细语的,没半点勉强。
一掀帘子端着空药碗的柳姨娘从屋里子出来,见到傅奕阳先是一喜,药碗也不用丫环们接走,朝着傅奕阳福身的时候掐腰衣裳收起来的好似柳条般纤细的腰肢微微一偏,淡鹅黄的夏装在夏日也不显得轻浮,手段不新仍旧以前的折腰垂颈展现自己好身段,毕竟现在苏颖怀着孕身段自然比不上以前窈窕轻盈了嘛。
“老太太刚喝了药,这会儿药劲来了,昏睡过去了。”柳姨娘轻声细语的回了话,这还是自打苏颖怀孕后柳姨娘第一次见着傅奕阳,自然是表现出自己最好的一面。
苏颖就和傅奕阳站在一处儿,自然是看到傅奕阳的目光在柳姨娘身上打了个转的,她还真不急,虽然跟在她后面的薄荷已经黑了脸,脸上的笑稍微淡了一些,但并不明显:“难为你这番心意了,你向来心细懂的体贴人,有你过来伺候老太太左右,我再放心不过的了。”
柳姨娘自然不好邀功,偏过头来朝向苏颖:“婢妾心甘情愿的,也是理所应当的,当不得太太这般赞许。”
“怎么当不得,”苏颖收回放在傅奕阳手背上的手来,傅奕阳一开始还注意了柳姨娘一下,等苏颖说话时就把注意力拉了回来,等苏颖这下把手撤下去,大老爷偏头看向她。苏颖也看了他一眼,又接着说,“她主动请缨来侍奉老太太,让我舒了一口气,老太太也受用,几句夸奖的话怎么就当不得了。”
柳姨娘主动要求来给傅母侍疾打的什么主意,苏颖再清楚不过了,不就是因为在傅母这儿能够看到傅奕阳么,谁让大老爷是个孝子,晨昏定省都是不落的,她就是想曲线救国啊。
不过呢,柳姨娘原是因为在傅祖母跟前伺候过有几分情谊才让傅奕阳多看几分么,上回绣佛经那事儿差点没成了“偷鸡不成蚀把米”,这次又跑到傅母这里献殷勤,目的不纯,又不了解傅奕阳和傅母之间的罅隙,这在力求完美性格的傅奕阳跟前可不怎么讨喜。
苏颖见傅奕阳看不出喜怒的神色,心想柳姨娘这次的如玉算盘恐怕也打错了。
傅奕阳不咸不淡的说了句:“你有心了,尽心照顾老太太罢。”又对苏颖说:“你身子不便就要更精心,这边有丫环嬷嬷们呢,”背对着众人捏了捏她的手腕,动了动嘴皮子:“这两天我公务忙,等过了这两天我再去瞧你。”
声音含混的旁人都听不清的,芦荟和薄荷机灵的很早在刚才都往后退了两步低着头呢。
苏颖这会儿可真是佩服起傅奕阳来了,就算这话说的隐晦,可还跟着那么些人呢,一想到刚才他眼睛还在柳姨娘的细腰上打转呢,心里就有些不舒服,就算她明知道柳姨娘打的什么注意可也没拒绝仍旧让她来上房了,就看傅奕阳经不经得起考验了。
为了这男人的黄瓜,苏颖可真是没少费心思,但现阶段还处在堵不如疏上,不过看他刚才说的,宁愿去睡书房,也不去其他地方,看来新花样还是让他上瘾了,男人啊。
有意思的是,陈夫人见苏颖派了柳姨娘来侍疾,她也有学有样的让王姨娘过来,结果把自己坑住了,王姨娘见机勾住了傅煦阳,傅煦阳当天就歇在了王姨娘的屋子里,差点没把陈夫人给气死。
柳姨娘遮住眼中的艳羡,还真任劳任怨的日日在傅母跟前侍候汤药,天气冷热交复,傅母的病也跟着反反复复的,等日子进入了五月份才算彻底好了,柳姨娘却跟着病倒了,一张脸熬得蜡黄蜡黄的,原本娇媚的面容也显不出来了,这下是真的显出年纪大了,柳姨娘和傅奕阳差不多年纪,这下又像是老了五六岁似的。
丽月一咬牙就领着柳姨娘新补上来的大丫环一大早就去了正院,她自然是清楚昨夜傅奕阳留宿在正院的。
昨夜里苏颖把以前系统奖励下来的有花并蒂绡的胸衣穿上,让傅奕阳见识了什么叫“脉脉双含绛小桃,一团莹软酿琼缪”,温比玉,腻如膏,醉来入手夺魂魄。
本来还想在早晨再来一回儿,可那有花并蒂绡上星星点点的,傅奕阳被苏颖斜了一眼摸了摸鼻子,等穿衣裳的时候就看见她偷偷拿帕子用茶水沾湿了擦拭,身上拢了件软烟罗的睡衣,看的傅奕阳眼热的凑过去,“也是我昨儿太孟浪了,这件你还打算留着?”
“就这么一件呢。”“呢”还没发出去,就被他堵住了嘴啃了一回儿,两个人又腻歪了一会子,等苏颖推他了,他才把伸进去揉捏那两团的手抽出来,原本就没系上带子的睡衣剥的露出一片雪背,傅奕阳低下头在她背上嘬了一口才真的舍得把她放开了,“你再睡会儿,我让丫环们先不来扰你。”
话说的无比正经,可那点小心思苏颖还能不了解,没上去骂他色胚都是好的,软绵绵的在他胳膊上拧了一把,可见他眼睛直勾勾的看过来,原本还没彻底消下火的地方又有了抬头的趋势。
苏颖低头一看,手忙脚乱的用被子把自己裹住,声音瓮声瓮气的,“快走快走。”
如果不是时间真的不够了,他真舍不得这会儿就走了,自从怀孕后她的身子就变得更敏感了,被他稍微弄一弄就变得绯红,白里透红,让他爱不释手,不能再往下想了,傅奕阳以手作拳放在嘴边咳嗽一声,“那我出去了。”
芦荟薄荷早就等在外头了,见只有傅奕阳出来就想进去伺候苏颖,傅奕阳一边由白芷系着玉佩,一边摆摆手:“让太太再躺会儿。”
桂嬷嬷往里面探了探头又退了出来,再看了看傅奕阳,心想这两位主子可没做什么吧。桂嬷嬷心里有疑虑,可床上的被子什么都是她经过手的,也没见着什么不该有的,暗暗旁敲左击了一番,到后头反倒被苏颖给洗脑了,老爷来正院不去那边院子是对太太来说是好事儿。
可这么一直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桂嬷嬷正想着呢,身后芦荟轻轻的捅了捅她,示意老爷那边问话呢。
傅奕阳对苏颖肚子里的孩子是越来越上心,叫桂嬷嬷问问苏颖的情况也不稀奇。
桂嬷嬷正了正精神回道:“太太这是害喜了,只这几天害喜的厉害,天气又热,多少也影响了食欲,小厨房里变着法子换新菜色上来,用乌梅加冰糖熬足了时辰的酸梅汤太太倒是喜欢,总算有了些食欲,昨儿老爷来太太吃的倒比寻常都多些呢。”
傅奕阳听了倒是高兴,原先苏颖没害喜的时候都让人说是怕是个女孩,等这会儿害喜的严重了,傅奕阳就觉得这活泼劲儿肯定是个儿子,但他也跟着担心苏颖的身体就说:“那酸梅汤虽说是开胃的东西,但也不能当正餐用,回头我让人再去寻个会做其他菜系的厨子来,她想吃什么就先紧着她用。”
桂嬷嬷心里很是为苏颖高兴,连额头上的皱纹都疏散开了。
这会儿白芷从外头进来了说:“丽月姑娘求见太太。”
苏颖那边还没起身呢,傅奕阳知道真实原因,自己有些不自在,想了想对桂嬷嬷说:“琐碎小事儿就不要劳烦你们太太了,你看着处理了吧。”桂嬷嬷是苏颖的奶娘,平时也帮着管家,有时候能代表苏颖也算过,更何况丽月不过是个没名分又没宠爱的通房姑娘,她那样的反而不如苏颖跟前的大丫环在主子面前有脸面。
这都是大家知道的潜规则,可等傅奕阳拿到台面上说那就是给足了苏颖脸面,桂嬷嬷哪有不愿意的,屈了屈膝:“奴才省的。”
正这会儿苏颖的声音从里间里传出来,含含混混的还带着些慵懒:“芦荟,打水进来。”
傅奕阳放下筷子跟着进去,苏颖已经穿上衣裳了,抬眼看他:“听着有人来了,谁啊?”
“不用你费心。”他有些遗憾的从苏颖脸看到她身上的藕荷色纱衫偏襟直裰上,她头发可还没梳起,也没洗漱,傅奕阳却觉得顺眼,藕荷色也挑人穿,她穿着衬得皮肤白皙文秀。
苏颖被他看得不自在,拢一拢粉红色纱裙站起身来给他理了理玉佩腰带:“哪能不管,你赶紧出门吧,可别迟了。”哪件事不用她费心的,可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丽月那儿别说见到傅奕阳了,就连苏颖都没见到,直接被白芷把人请到偏厅去,还搬了绣墩给她做,客客气气的反而让丽月更加不自在,也只坐了半截。
桂嬷嬷一问她怎么回事,丽月把想好的理由说出来,也没先说柳姨娘病的不轻的事儿,就把她做得小衣裳小鞋子都拿出来,姿态也摆的很低。
桂嬷嬷抬起眼皮看了一眼跟在她身后头的丫环,可不是寻常跟在丽月身后的丫环,再看她巴巴进上来的小衣裳小鞋子,不用多说就把丽月那点小心思摸的透透的。
桂嬷嬷心里冷笑,说话不软不硬:“,你有这份心是很好,也算是没忘记自己的身份,不过咱们太太最近害喜的严重,老爷怜惜不欲让琐碎的事儿去劳烦太太这些事儿我也是能做主的,往后这样的事儿直接回了我就行了。”
丽月低着头仍旧是原先木头桩子似的样子,桂嬷嬷在心里头叹了口气:“等我回了太太,太太定是有赏的,另太太宽厚,咱们这儿也没了请安的规矩,得闲也不用过来了。”
说着还抬起眼来瞥了跟在丽月后头的丫环一眼,那丫环感觉到她的眼神暗暗咬牙,背上出了一层细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我家姨娘病的厉害,求太太派人去瞧瞧她吧。”
这一幕何其眼熟。
桂嬷嬷把话捡着说给苏颖听了,苏颖挑了挑眉:“不是请了大夫来了么?怎么大夫开的药喝了不见好?老太太那儿也不是断断续续的十来天才大安么。”
“算了,再去请大夫来给她看看。”
薄荷扁扁嘴:“太太这么抬举她做什么,早前太太也让人去叫柳姨娘回来歇歇,老太太那儿总归是不缺人伺候的,偏她不听,说不得这回儿也是累病的。”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