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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赣、侯国昌、麯孝、鄂剑光,加上王若林,今天早上也都看到了这份报纸。看了报纸,五个人的反应各自不同,王赣心中暗想,幸亏自己当时反应的快,一看苗头不对,先来了个明哲保身,事实证明,这个决定太正确了,太明智了,要不然的话,以高书记和他背后的人物,想要找个茬子,将自己弄下去,还不是轻而易举。
侯国昌与麯孝都在庆幸,好在自己迷途知返,要不然的话,估计得死的老难看了。特别是侯国昌,现在还在纳闷,女儿的那个老板,到底是个何等人物,又和高珏有着什么样的关系。
王若林则是激动,在高珏办的所有案子上,他都出了力,曹令风的案子上,他也是按照高珏意思行事。本来是提心吊胆,眼下没有想到,高珏真的拿出了杀手锏,背后的大人物出手相助了。看来高书记能走到今天,绝不对仅仅靠着实力与运气,在他身后,还是有所依仗的。要是没有人帮衬与提携,哪能这么顺风顺水。高珏没有事,他也就没有事,王若林心中拿定主意,以后就跟着高书记混,高书记让干什么,咱就义无反顾的做。
通江区的官员各怀心思,chūn江市的高层们看出来的就要比这些人还要多上一些。
市委书记姚淳望着桌上的报纸,详详细细地从头到晚看了一遍,看完之后,他靠到椅子上,点燃了一支烟。吸了一口,脑子里暗自思量。“这个高珏。看来很有一套呀。而他的背后,站着的人应该是孙振家了。”
孙家与曹家的过节,对于chūn江的高层来说,根本就不叫秘密。这点掌故若是都不知道,这个官也就当到头了。
“我说高珏怎么敢和三番两次的和曹家作对,原来是有所依仗。当初他在北安县时,恐怕就已经和孙家有所联系,要不然哪敢动曹令风。这一次对曹令风下手。气倒了曹阔一,只怕也是孙家授意的吧。不对呀……”想到此,突然想起来一件事,“高珏从文化局长调任通江书记,那是沙洛力挺的,沙洛一向是和老书记陈凯龙走的很近,难道说,这家伙在陈书记退休之后,就马上倒向了孙振家。不太可能吧,以我对沙洛的了解。哪怕是转风向,也不会动作这么快。再者说。陈凯龙现在也不是不管事的。”
“咦?对了,通江区那边,陈天和孙作人都在那里投资,如此看来,高珏不仅和孙家有关系,还攀上了陈凯龙的高枝儿。高珏这小子,不可小看于他,以前只是靠实干,现在在迫不得已之下,又展露出背后的靠山。嗯……这件事我还是不要多管的好。他们阎王打架,又是老一辈的恩怨,我犯不着趟这滩浑水。”
姚淳原先的打算,本是看在死人的份上,给高珏点颜sè瞧瞧。但今天看了报纸,这个念头便彻底没了。他绝对不管这件事,尽量啥也不扯到自己的身上,哪怕真的有什么问题,公事公办便可。当然,连公事公办的机会都不要给他,下面能够解决,就让下面都给解决吧。
市长沙洛坐在办公桌后,静静地品着茶水。在面前的老板台上,放着一叠报纸,而最上面的那一张便是都市早报。
“看来我真是小看这个高珏了,他不仅仅攀上了老书记,现在还能和孙家打成一片,左右逢源呀。这件事,老书记没有给我暗示,看来是知道,这里面的文章,果不其然,孙家就跳出来了。也好,这样的话,我就省心了,什么也不用去管。看你们都怎么做就好。”
沙洛本来也没打算和高珏为难,现在他看出风向,什么也不动就好。
都市早报敢于报道这篇新闻,一般的人,或许看不出来这里面的文章,但是像姚淳和沙洛这些人,一眼就能看明白。这是什么节骨眼呀,曹阔一刚死,哪家报社不想混了,敢在这个时候报道曹令风的案子,这不是火上浇油,想要和曹家过不去么。报社敢保,必然是背后有所依仗,这个依仗,绝对要比曹家有实力。既有实力,又和曹家有过节的人,在这chūn江,貌似只有一位。
这位大神还坐在上面,曹阔一一个退休的省长,眼下又是死人了,孰重孰轻,谁分不出来。
纪委书记袁亢现在已经看完报纸,他靠在椅子上,深吸了一口气。
很早的时候,还记得有一天,自己逼女儿嫁人,没有想到,女儿竟然告诉他,现在已经跟一个男人睡了,这个男人名字叫作高珏。这是他第一次听说高珏的名字,得知高珏到列山镇当个小镇长,压根就没把这个小子放在眼里。
这才几年呀,当初这个不被自己瞧在眼里的小子,已经茁壮成长,以火箭般的速度,蹿升到副厅级区委书记。他袁亢在官场上打滚了这么多年,也不过是一个正厅级的纪委书记,人家年纪轻轻的,就只比自己差一级,这是什么实力呀。
哪怕高珏干到了副厅,袁亢其实也不怎么看好高珏,一个没有背景的小子,还愿意惹祸,一撸到底是早晚的事情。可是女儿就是喜欢这个小子,袁亢因为高珏蹿升到了这个职位,觉得还是有资格做他袁家的女婿,你没有背景,老子我有啊。所以,他答应了女儿,希望女儿能够和高珏早rì完婚。
自己女儿的相貌,袁亢是很有信心的,加上他袁家的实力,袁亢相信,自己只需要知会一声,高珏还不得屁颠屁颠的登门提亲。可没想到,高珏压根就没登过门。
眼下看了这份报纸,袁亢终于明白,高珏为啥胆子一直都这么大,原来这小子不是个棒槌,在背后也是有靠山的。只是让他想不到的是,这个小子是在什么时候攀上了孙振家这棵参天大树。
如果说,高珏对付曹令风,是得到了孙家的授意,有意为之,那在北安县的时候,是不是就已经搭上孙振家的门路了呢?不太可能吧。
想不通归想不通,但是袁亢可以确定,高珏绝对是在孙振家的这棵大树下面乘凉的。
还有一点,他本身也没打算借机动高珏,毕竟女儿喜欢这小子,自己也将高珏当成了未来女婿。现在,自己什么也不管就好,只需要作壁上观,看看这出阎王爷打架的好戏。
曹家别墅。
这里是曹阔一所居住的地方,平rì里这里就不热闹,老爷子居住在这里,家里还有几个伺候他保姆、司机什么的,偌大的房子,就没有什么人了。
今天的别墅里,显得素然而又悲戚。宽敞的大客厅,现在变成了灵堂,一切都是白sè的,电视和沙发什么的,都被搬走,中间的位置,摆放着灵位。
灵位前跪着两个人,二人都是披麻戴孝,一前一后。跪在前面的,自然是曹靖真,他的脸sè有点发青,眼圈深凹着,jīng神头比之往rì在部队里,差了许多,仿佛一时间苍老了能有十几岁。在他的身后,跪着的他儿子曹令风,这小子被市公安局要走之后,就由曹家办了取保候审,回来给老爷子戴孝。
当然,到家之后,他本来战战兢兢,以为会挨一顿暴揍,没有想到,他爹现在已经没有心情揍他了。如此表现,更是让他感到害怕,小心翼翼地陪着父亲,跪在爷爷的灵位前,一声都不敢吭。
吕琴没有在灵堂内,她坐在门口处的沙发上,眼睛闭着,似乎是睡着了。公爹死了,丈夫更是颓然、憔悴,儿子的那副德行,也够让她受得了。自曹阔一走后,她也没睡过一个安生觉。
蓦地里,从别墅外跑进一个人来,这人身穿军装,正是曹靖真的心腹亮子。亮子手里拿着一份报纸,快步朝灵堂走去,走到门口,正好看到在打盹的吕琴。他见吕琴睡着,便跨步进了灵堂,朝内一瞧,曹靖真与曹令风还跪在灵位之前。
自己身为外人,进灵堂不是很方便,犹豫了一下,他又退了出来,走到吕琴的身前,弓着身,小声说道:“夫人、夫人……”
连招呼了几声,吕琴才幽幽醒来,睁眼一瞧,见面前站着亮子,才随口说道:“亮子呀,有什么事吗?”
“夫人,您看这个。”亮子说着,双手将报纸呈给吕琴。
这份报纸自是今天早上发售的都市早报。吕琴接过一瞧,没用看上面的内容,只一看标题,肺差点没气炸了。
再往下阅读,全都是关于曹令风一案的内容,没有一句好话。吕琴只看了一半,就将报纸重重朝身边的沙发上一摔,怒声叫道:“简直是反了!我公爹刚刚过世,竟然还有人敢在这个时候提这个案子,这是什么意思!简直是不把我们曹家和吕家放在眼里!”
亮子不敢应声,仍是弓着身子,小心地向后退了一步。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吕琴狠狠地骂了两句,跟着一把又将报纸抄了起来,霍然站起,重重了跺了下脚,转身朝灵堂内走去。
才一进灵堂,她就放声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大喊,“爹呀!您瞧瞧吧,您这才一走,又有人欺负上门了!根本没有把咱们曹家放在眼里,根本没有把您放在眼里!靖真啊……你快看看吧……这可怎么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