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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家儿子把人家孩子给打了,林如海是得意的,回到正院就跟老婆显摆,贾敏一听是徐总兵的儿子,立刻就想到之前发生在自家事儿,她又恼又悔。既恼恨徐家的小子张狂霸道,又后悔自己行事不周,差点害了儿子。不过徐总兵的那个小老婆,咱们这帐不算完,你等着。她是个大人,自然不好跟个十来岁的小娃娃计较,但是小娃娃的爹妈谁也别想跑了。
林如海的想法跟他老婆差不多,当天晚上就要点灯熬油的写折子告状,说一说某人教子不严之类的。贾敏一眼看到,立刻把他手里的笔抢过来“不必你写,这事儿你儿子准会写信跟琛儿显摆的。”是的显摆,林睿小少年无论做什么事,都会跟他的基友写信告诉一下,其中心意思就是,你看,我今天又做什么什么了,你就不行了吧,被人管得死死的,都做不了。儿子写信给他的小朋友,基本等同于萧谨和皇帝都知道了(他们有偷看两少年通信的前科)。既然圣人会知道,他们就不用告两次状了,浪费!
“你还是想想,该怎么抓抓某人小辫子,告点有用的。”贾敏敲敲桌子,施施然窝回笔榻上看书,留下林如海在哪里愣愣出神,好半天才道:“媳妇,咱们公报私仇好么?”
贾敏连头都没抬,翻过一页书,才闲闲的说:“你又不是无中生有诬陷他,既然能查出问题来,那就是他本身就犯了错。这不就是你身为御史,监察百官的职责么,妥妥的公差。啊,对了”她抬头微微一笑。灯光之下,凤眸生辉“御史最基本的技能——夸大其词,你要使用好了。”
林如海点了点头,随手将纸笔一推,起身到水盆哪里洗了手。凑到贾敏身边坐下,大手不老实的搂上娇|妻纤细的腰身,暧昧的轻轻摩挲“夫人,天不高了,咱们歇了吧。”
贾敏正看到着迷处,随手拍开丈夫的手:“你先睡,等我看完这一段的。”
林如海不高兴了,抢过贾敏手里的书,自己翻看。“这是什么,让你这么入迷?”合上书一瞧,封面上写着《金钗记》。随意翻看两页,却是一本典型的才子佳人的小说。“这有什么好看的。”
贾敏白了他一眼,将书抢了回来“本来就好没意思。再不找点乐子,我就要无聊死了。”身为古代贵妇,天天只能围着后宅这一亩三分地里转,闷死她了。
“委屈你了。”林如海搂了贾敏入怀,拍拍她的背。
贾敏靠在丈夫怀里,把玩着腕上的玉镯,轻笑道:“也还好,比起在现代,忙忙碌碌的,现在的生活虽说无聊了些。却也难得的清闲自在。”
“我一点也不清闲。”林如海十分的无奈,如今不说日日都有人请他吃酒也差不多了,而且江南这些官员,都是官场的老油子了,一个个说起话来七转八绕。一句话里能透出好几层意思来,一不小心就能重了语言陷阱,实在是太废脑子了。他才来江南上任半年多,却觉得过了足有十年八年那么久。
贾敏安慰的拍拍丈夫的手“你管他们说话有几个意思,只管照自己听出来的听,写折子也照你听出来的写,时间长了,自然就没人跟你玩你猜我猜大家猜的游戏了。”只要萧谨一日未登基,她丈夫的位置不说稳如泰山也差不多,皇帝既然在这个节骨眼儿把他放到江南,便是对他很是信任,能同时得到现任皇帝与下任皇帝信任的人太少了,是以林如海只要不犯什么抄家灭族的大错,启祥帝就不会动他,甚至会支持他。正好趁这个时候,竖立自己的为官风格,等到萧谨登基,官场再度洗牌的时候,林如海的风格已经行成,大家都知道了,也就习以为常了。
林如海得意的笑:“我就是这么做的啊。”然后说起来了,今天苏州知府的那张脸“你是没看到,他那脸黑的就快能滴墨了,还得顺着我的话说。”
“苏州知府?”贾敏歪着头想了想“姓钱对吧。”
“嗯,丙寅年三甲第一百二十七名,初授山西省汾洲府离石县任县令”林如海对他的履历到是很熟,张口就是一串“其人尤其狡猾,特别善于逢迎上司,却没什么真本事。”林如海提到这位钱知府,脸上全是嫌恶之色。
贾敏到是难得看他这么讨厌一个人,不尤得坐直了身子问道:“这人可是有什么不妥之事?”
林如海本不大想说,怕说出来污染自己老婆的耳朵,可贾敏平常出去应酬,难免会与这些夫人们见面、谈笑,不告诉她,怕她一不小心差了什么道儿就不好了。他先点了一句:“钱光济今年四十有八,你看他妻子有多大?”
“最多不过二十七、八。”贾敏是与苏州知府的夫人见过面的,自然也说过话。“你的意思的,这位是继室?”
“不只是继室,还是扶正的。她原来是钱光济的妾,还不是良妾,原属贱籍。钱光济做了苏州知府三月之后,元配病逝,两个月后,就扶正了齐氏,就是现在这位夫人。”林如海在江南这半年,没干别的,光搜集江南官员的各种资料了。此刻说来,特别的详细。
贾敏奇道:“你就为了这个厌恶他?”要说是她因为这个讨厌一个男人还有可能,她丈夫却不至于。因为男人与女人的想法本就不同,下限也不一样。
林如海眼睛是闪过明显的厌恶“他得以升苏州知府,便是因为献妾媚于上官。”
“什么,你的意思了不会是”贾敏真是震惊了,古人的下限啊
“就是你想的。他现在的妻子与两江总督连康复关系可比他还密切呢。”林如海冷笑一声。这样一个为了升官,甘愿给自己带绿帽子。还是主动带绿帽子的人,也配叫男人?他还不如一只狗呢!“他自己甘心当王八,是他自己的事儿,却不能强迫别人也跟他一样当王八!”想到他前两天的调查结果。苏州府衙内典史、书办等人的老婆,年轻者几乎都为其所污,甚至包括通判于海的两个小老婆。
贾敏真是下巴都要惊掉了“真的?”太刷新三观了。
“想不到吧。”林如海拍拍贾敏“那女人若是请客,你少去。”正常来说。钱光济是不敢跟他作对的,更不敢对他老婆下手,可现在不敢不代表将来不敢。他自己不敢,不代表就没人逼他去做。
贾敏想了想“不去是不可能的,不过我以后出去,身边的丫头就要多带,大不了让人说我狂妄好了。”或许,她该训几个女侍卫,给她们身上都配了匕首等凶器。以保证自己的人身安全。尼玛,真没想到,跟着老公出来当官还有这种风险。“等等,你身边也要多加几个人,洗砚、松墨几个还没你身手好呢,万一出事。都不知道是谁护着谁。”
林如海想了想“不是有玄一几个么?”
“人太少,而且他们身上不好带什么刀、剑。”贾敏伸出食指轻敲额头,突然眼睛一亮:“有了,打些双截棍带着吧。”
林如海:囧,用得着么?
他虽觉得自己特别安全,可是老婆的话说了,那就要听。反正玄一他们几人,这些年也都收了徒弟,听说人手都不错。也都带到江南来了。再加上,他在江南当地收的各色人手,每班十六个贴身保镖应该够了吧。
林如海原本只是想让老婆提高警觉,却从来都没想过,自己才是人家的首要目标。本来就是么。女人只是在内宅,对丈夫的影响有限,能直接搞定丈夫,谁还去费劲的设计他老婆啊?要知道,林如海的老婆是荣国公的千金,宁荣两府姻亲故旧满朝廷,一个弄不好,就要给自己招来无数敌人,那不是自己作死么。
书院打架之后的第二日,徐总兵的妾王氏亲自携子登门道歉,贾敏压根就没见,直接把人挡在府外,就是自己身体不适,无法见客。
江南官场上的事传得非常快,徐总兵在第二天下午就知道了。当时脸就黑了,用力一捶桌子“败家的娘们!”然后立即着人备马,直奔自己家而去。
王氏正坐小儿子屋里,掉眼泪,就听到丫头过来说,徐总兵回来了。她心中一惊,连忙起身,就要往正房走,才到门口,就与徐总兵碰了个头。她怯生生的福了福身:“老爷!”
徐总兵理都没理她,直接进了屋,见到小儿子鼻青脸肿的,一见到他就“哇”的一声哭开了,也有些心疼。可是再想想这小子给自己惹的事儿,心疼、心软什么的立时就飞了。他暴喝一声:“小畜生,你给我闭嘴!”
徐树贤头一次看到自己老爹的这么生气,额上青筋暴起,脸涨得通红,似乎连眼睛都映红了,害怕的住了嘴,身子也不自觉得往后缩。
徐总兵大马金刀的往屋里的椅子上一坐,黑着脸“说吧,怎么回事?”
徐树德和徐佩姐弟两人听到老爹回来,直接进了弟弟的屋子,连忙过来,一时屋就见弟弟和姨娘都跪在地上,姨娘脸上红肿,一看就是被人甩了耳光。
徐佩目前家里唯一的女儿,平日很是得宠,一见亲妈被打,立时就不干了,直扑到王氏身边“姨娘,姨娘”伸手轻触王氏的脸颊,见她缩了着身子躲,心疼的转头冲着父亲喊道:“明明就是那林海欺人太甚,老爷不说替姨娘和弟弟报仇,却要狠心来打姨娘!”
徐总兵在京中也是有人,不然他也不能做到江苏总兵的位子上。他那位靠山,显然是个明白人,早在林如海上任之初,就把这里面的厉害关系跟徐总兵交待清楚了,生怕惹了林如海,倒霉把自己牵出来。自从林如海到了江南,他就一直想要去结交,无奈文官武将是两条路。总是隔着点什么。
他自己这边跟林如海搭不太上关系,就想着要借着夫人之间的关系也行。可是林如海上任,带的是正妻,他却只有一个妾在身边。不可能让小老婆去跟人家大老婆拉关系。弄不好,人家会以为你这是在侮辱人家呢。徐总兵就一直在琢磨,是不是把自己大老婆接来。或者,听说林如海至今只有一妻,身边无妾,还只有一子。他就想着是不是给林如海弄个妾室。当然,这个小妾得是自己人。
他这里拿不定主意,平常说话时又露出了那么几句,王氏这才会在贾敏请客的时候,不请自动。她的想法挺简单的,自己要是跟林夫人接好了关系,自然就不用把正妻接来了。谁想
徐总兵也没想到,他这的小老婆会蠢到在人家宴会上提到要给林如海塞小老婆,这得残成什么样,才能说出这种话来。一般像是送妾、送婢女、戏子之类的。其时还是男人之间更好下手。在酒宴之上,玩笑似的就提了。若是一方有心,一方有意,很快就能达成。就算是一方无意,也不过是男人酒宴之间的一句玩笑,不必当真。
他都打算好了。等这回沐休,先写信回老家,把大老婆和儿子、女儿接来,等到他们到了之后,再办个酒宴,请了江南各家,借机提上一提,他再私下里跟几个处得比较好的聊聊,让他们打打边鼓,这事儿也就成了七八分了。谁想。他这里计划的好好的,就被小老婆给搅得乱七八糟。不但巴结不上人,反到结了仇。
徐总兵被女儿气得牙疼,起身踢了她一脚“林大人是朝廷命官。便是圣人也不会直呼其名,你一个黄毛丫头,谁给你的胆子!”这就是在自己家里,要是被外人听去了,林如海上折子那是一告一个准儿!
“来人,把大姑娘带回屋里去,没有我的话,不许放她出来。”徐总兵在家里那是说一不二,很快就有两个嬷嬷进来,到徐佩身边福了福“大姑娘,快起来吧。”
徐佩一见老爹真生气了,她也害怕,但更多的却是生气,起身喊了一句:“反正你就是胆小,连个五品小官都怕,也不知道你这个总兵作的有什么意思!”说完,哭着扭头就跑。
徐总兵气得手都打哆嗦,徐树德真是左右为难,既心疼亲妈、姐姐、弟弟,又怕自己再出声,把亲爹气出个好歹来。他连忙上前扶住父亲“老爷,您别生气,姐姐也是心疼姨娘!”
徐总兵牛眼一瞪“你也知道她是姨娘,不过一个奴才秧子,也值得她心疼!”
王氏被他这句话说得,真是整颗心都碎了,眼泪更是如断了线的珠子,一对一双的往下落。徐树德心疼亲妈,连忙道:“老爷,姨娘也是好人家的女儿”一句话未完,被他爹一口啐到脸上,抬手就是一个耳刮子:“你的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规矩都白学了?妾就妾,有什么好分辩的。”
王氏见丈夫打儿子,哭着扑上前抱住丈夫的腿“老爷,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跟大爷不相甘的,你要打要骂冲着我来。”
徐总兵进门到现在,打小老婆,踹了女儿,刚刚又扇了儿子,火气到消下去一些,先把王氏踹到一边,又高声叫人:“把姨娘关到西北角的院子里去,没我的话不许放她出来。家里暂时由李管家管着,一切等太太来了再说。”他这是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把大老婆接来了。
其时吧,徐总兵也不是那种宠妾灭妻的人。他出来做官时,家里的老娘死活不肯放他老婆出来,说是儿子走了,天天看着儿媳妇、孙子就跟看到儿子一样了。这年代,大家都讲孝道,徐总兵想都没想就同意了。最开始,他身边只有两个婢妾伺候着,在边关时,家里老娘心疼儿子,替他纳了个良妾王氏送到任上来,这才一直伺候到现在。徐总兵之前一直在边关,才调任江苏一年,就觉得只有一个小老婆在身边,实在是不方便。几次想跟家里修书,碍着他老娘,都没张开嘴。这回王氏惹了事儿,他不张嘴也不行了。再这样下去,江南这边的官家夫人,没准就要被这个不成器的东西给得罪光了。他在边关苦熬几十年,好容易有了今天,可不想再被拍下去。
关了小老婆,徐总兵一刻也不停,直接带着小儿子就往林府而来。林如海才跟老婆、儿子吃过晚饭,林睿很自觉汇报“我才给阿琛写过信。呵呵,我一人挑了六个,肯定比他厉害多了。”
林如海大笑出声“如今,谁敢跟阿琛打架呢?”
林睿偏头想想“也对。”
林如海大奇“你知道?”
林睿少年很是无奈的看了他爹一眼“爹,我已八岁了,该明白的都明白了好么?”再说,我现在的先生就是天子之师,他并不是总教四书五经好么,当初先生教过你什么,就教了我什么,你还不知道么。
“不是,你才八岁,先生现在就跟你说这些有的没的?”林如海从袁老头那里学到什么为官、为臣之道的时候,他都已经中了秀才,要考举人了。他那时是大人了好么,他儿子才几岁啊!放到现代才是小学二年级的孩子好么,早恋都没开始呢。
林睿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扭头对贾敏说:“阿娘,爹爹好笨哦!”然后头上就被他爹拍了一巴掌。
贾敏搂过儿子,对丈夫怒目而视:“不许你打我儿子。”
林如海扑过去,把老婆儿子一起抱住,不住的晃,手还去刮儿子的鼻子“坏小子,你再告状啊!”
林睿恼了“爹,娘,我都八岁了,不是三岁小孩儿了。”所以,不要再抱着我了,行么!
“好好好,咱们睿哥儿长大了。”贾敏摸摸儿子的小脑袋,随随便便的安抚一下,再把丈夫踹到一边坐着去,抱着他没松手,难得抱一回,一定要抱够。
林睿攥紧小拳头,特别郑重的说:“爷爷说,在贫家,似我这般年纪已经可以顶起一个家了。”我已经是男子汉,不要再摸人家的头了“娘,不要再摸头了,会长不高的。”
“嗯嗯嗯,娘错了好不好。”贾敏含笑应道。小小男子汉有自尊心了,这是一定要爱护的。“以后,娘就要靠睿哥儿来保护了。”
林睿用力点了点头“这是自然的。”
林如海突然伸手刮了下他的鼻子“臭小子,毛还没长齐呢,就想充大人。”
林睿委屈了“娘,你看爹。”
贾敏胡乱在丈夫身上拍了两下“你看,娘打他了。”
小小男子汉觉得被敷衍了,跺跺脚,挣开母亲的怀抱,嘟着嘴说:“我,我去看书。”让你们都逗我,我不跟你们玩了。
林如海大笑“看看,那小嘴嘟的,都能挂个油瓶了,还说不是小孩子。”
林睿下意识摸摸自己的嘴,然后努力平回去,怕自己再嘟起来,咬住下唇,暗道:我这样就不会嘟嘴了。啊,还要写信告诉阿琛
贾敏正埋怨丈夫不该逗儿子时,就有小厮来报,说是徐兵总上门求见。林如海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这都快七点了,有什么紧急的事儿,不能明天再说啊!
他一面吩咐赶紧将人让到书房奉茶,一面起身换衣。
贾敏起身帮他“怕是为了昨儿书院的事儿来的。”
林如海点了点头“我心里有数。”不过是两个小孩子打架,跟大人没啥关系。他全然忘了,昨天还打算写折跟皇帝告状来着。
徐总兵一见到林如海就抱拳陪罪,还踹了小儿子一脚,让他快点跪下。林如海连忙上前一把将林树贤抓了起来,嘴里笑道:“这可使不得,贤侄快起来。”又对徐总兵道:“徐大人,不过是小孩子家玩闹罢了,谁还当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