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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秋扶着赵氏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大家。赵氏的眼神阴沉得恐怖,像箭阵一般刺向余青。然则话却是跟陆天说的:“天儿,这就是你的孝道?是不是觉得,你爹不在了,你弟弟也走了,我离了你,就活不下去?”赵氏居然开始讲道理了!
“娘,看您说的。”陆天迎了出去。
余青这时却干呕起来。
“青儿,你怎么了?”陆天急忙走到余青身边,“雷叔,你快帮青儿看看。”
“没,没事。”余青虚弱地说,“我回去休息一下就好。”
“坐好,雷叔,你帮她看看。”陆天这时已经忘了还在门口不肯进来的赵氏了。
雷叔上前,余青趁陆天不注意,朝他眨了眨眼。雷叔心知肚明,不过却真真实实地给她把了脉,说:“没什么事,正常孕吐。回房休息就好了。”
这时,赵氏开口了:“既然没什么事,天儿,扶她回去吧。”但显然,她说的回去是回她们那边的院子。
“娘,我先扶青儿进去休息。柱子,去扶娘进来。”陆天看到她们俩的神情,有些皱眉,但还是扶着余青进去了。
一回房,余青就掀被子躺下了:“你先睡会,你去看娘吧。”
“下次,别这样装,会吓到我的。”陆天有些无奈。
“你看出来了?”余青从被窝里冒出一个头,“我现在确实不想见娘,因为,很累。”余青把累字咬得很重。
“我知道,别想那么多,睡吧。”陆天帮她掖好被子,看到她还在两眼亮晶晶地看着自己,不由有些失笑,一捏她的鼻尖,“你刚刚太假了,现在更假。”
“诶诶,捏平了怎么办?”余青伸手打掉他的手,“呐,出去可以,一刻钟后端水进来给我洗脚,要不你今晚就别想上床。”
陆天挑眉,跟余青学得八成像:“我确实两天不见娘了,娘会生气是难免的,你就别乱想了。”
“我哥都不是问题,你母亲倒老是问题。”余青叹了口气,“不管了,反正你记得站我这边就好了。我们那个世界,婆媳关系都是相公调节的,所以,相公,您请吧!”
“歪理。”陆天轻捏了一下她的脸,这才出去。
婆媳自古是天敌啊。可是,貌似,最后还是得靠自己的吧?诶呀,不管,睡觉先。
赵氏着实冒火。自己的儿子两天不着家就算了,还在这边吃吃喝喝,把自己丢在家里不顾。所以,陆水根本拉不住她,她一进门,等了陆天一会还不见人出来,脸色更黑了,看到一桌子的酒,她猛地上前,一掀,哗啦地一声,在众人的瞠目结舌中,一桌子的酒水就这么全被掀倒了。
“娘!”好死不死的,陆天就看到了这么一个场面。
“娘?!你还有脸叫娘?!你还有我这个娘吗?”赵氏的机关枪再也关不住了,啪啪啪地朝陆天火:“我辛辛苦苦拉扯你们长大,你呢?你怎么对我的?有了媳妇忘了娘,你把你母亲丢在院子里两天了不闻不问,可你自己倒好,在这吃香喝辣的。天儿,我曾以为你不喜欢她喜欢雪英,我整天就想着怎么帮你把雪英娶回来。我错了吗?你是老大,一向孝顺,可自从你娶了她,你甚至分家出去单过!你爹当时还在世啊!你就要分家?可我有去为难过你们吗?有吗?”赵氏越说越火,胸脯一起一伏地喘着气,声音越发尖锐,就连余青在里屋都能听得清楚。
陆天的脸色也越发黑。这时,陆水上前就要搀扶她:“娘,有什么我们回家再说好不好?”
赵氏一扬手,摔开他:“回家?这不是我儿子的院子?怎么,我这个娘就待不得?”陆秋一直在旁边低着头不说话。
“陈叔陈嫂,你们先把这收拾吧。麦子,带香草他们进去;大哥,你先送雷叔回去吧。秋儿,柱子,把娘扶进来。”陆天沉着声说,把一直躲在余果后面的小宝抱起来,“娘,说了那么多,渴了吧?进来喝被水再继续骂吧!”说着也不管其他人,抱着小宝就先进去了。
大家这才开始各做各的事,略有尴尬地同时忽略赵氏的存在。
陆水陆秋看着陆天的背影,只好扶着赵氏进去,但陆秋也没让陆水扶,还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哎,你这妮子!”陆水不满地咕哝了一声。
赵氏却不动:“我不进去,凭什么我就不能在这说?!”
“老夫人,请您别这样。”陈叔有些为难,“这四邻都休息了,您这样闹,影响不好。”
“影响不好?我呸!”赵氏极其粗俗地吐了一口口水,伸长了手指头指着陈叔,“你只不过是一个下人,你有什么本事管我?”
“够了!”这时余青从隔壁走出来,“闹闹闹,闹得人都睡不着了。你想吵是吗?好,那我陪你吵!”她原本只想装孕吐然后回去睡觉不理会她的,谁她说话越发过分了。她拉过一张椅子坐下来,一脸傲慢地看着她:“说吧,你想说什么?”
赵氏心里蹭地冒起一股无名火,她猛地上前就想拉扯余青,陆水和陈叔赶紧驾住她,这时陆天也出来了。看到余青这样,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拉了张椅子把还在拉扯中的赵氏按了上去:“娘,那我们就坐好了再慢慢说吧。”
“放开我!”不得不说,种了一辈子的庄稼,赵氏的体力是很好的,一挣就能把半大的小伙子陆水推开了。
“娘,你这是干什么?”陆天无奈。
“干什么?她这是吃饱了撑的。”余青把小宝抱过来,两个人都窝在椅子上,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娘,您再喊大声点啊,陆天昨个儿刚被关进牢里,再关一次也没什么的。”
“什么?”赵氏耳尖地到了关键词,“你把话说清楚。”
“我说,你儿子,我相公,昨天被关进牢里了,就因为跟隔壁邻居发生了点误会。”余青慢悠悠地说,“若你还想人家去府衙里告发您老扰民,您就尽情地喊尽情地闹,关了陆天关柱子,关了柱子,下一个,可能就是娘您了。”
“天儿,这是怎么回事?”赵氏急了,这平头百姓最怕的就是官府。
“你儿子昨天被关了,我奔波了一天找人给救出来了。怕你担心,没敢跟你说,可你倒好,一上门就说的什么话?当初爹过世,也不知道被谁气的?我们分出来单过,也不知道是谁说的?那好,既然娘说到了分家这事,陆天已经分出来了,那以后娘,其实没必要住我们家了吧?柱子秋儿,也不该是陆天养吧?”余青淡淡地说。
“你!”赵氏又伸着食指出来指人了。
“你什么你,难道不是这个理?娘您刚才还说我们分出来单过您没意见呢!怎么,既然分出来单过了,那就要有个单过的样!这事若娘不同意,我们就去官家老爷面前评评理吧!
“何况你问问你儿子,买院子的钱日常花销的钱,哪样不是我挣的?包括娘您刚刚打碎的这些酒,是不是都是我的?娘,我叫您一声娘,供您吃的供您住的,可您是怎么对我?怎么,嫌我不好,嫌陆天不好,那好,那您走啊!我们就是没本事养不起娘,我们就是没本事,孝顺不了您。所以,您大可以走,不要我们。我们还要不起您呢!
“不过,请娘走的时候,记得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还我;还有,已经给娘吃了的东西就不算了,你吐得出来也要不了了,只要娘赔刚才打碎的这些酒水就可以了。也不要你很多,十两银子就可以了。
“陈叔,这些独一无二的酒水才算十两,是不是少了?”余青问。
“东家,是少了。这么一小壶就三两银子了。”陈叔老实地回答。
赵氏已经被余青说蒙了,就连陆水也傻了的感觉,可陆秋却还一脸的愤怒。
“怎么,秋儿?心里不服?陈叔,你算一下,她身上这衣服多少钱,吃一顿饭多少钱,她们那边的院子多少钱,算一下。”余青心情很好。
“回东家,秋小姐的衣服是绣阁里的云罗纱裙,一套需要二两银子。至于这吃食,这一路过来,都是东家您出的,就算一两银子可以了吧,女孩子饭量不大。而那边的院子是二百二十两,当初出的也是东家的银子。”陈叔很是配合。
“听到了没有?柱子,陈叔说的这些,都是实话吗?”余青一直看着陆秋,看着她揪着手帕,脸色由白变青,又由青变红,最后是一片羞恼。
“嫂子,这些,这,一家人,不必算这么清楚吧?”陆水有些不好意思。
“需不需要我也算算你的?你吃的用的穿的,包括学练的字,这些,谁给你的?”余青冷冷地说,她神情一冷下来,旁人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一家人?哼,不说这话我还不记得,当初在山洞里,谁休了我?话说回来,陆天,现在你都不算我相公。”她一瞪陆天,陆天神情一凛,也瞪了她一眼。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