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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更新晚了,另外一更可能会很晚。大家不用等,明天再看也一样)
“上次那个签订的文书是图纸专利的转让,不是生产专利。”陈木匠笑吟吟的解释。
原来,宋朝专利法非常完善,像他们这种图纸转让专利后还有一个生产专利转让,当初陈木匠只是获得了图纸专利。如果别人开始仿冒这套案椅,他没有权利去阻止别人。所以,需要安木再签署一份转让生产权的文书。
安木听到是为了这个,几乎惊呼出声,这不是和后世的专利法没有什么两样吗?甚至比后世的还要完善呢。让李进去请张先生,替安家写了一份转让文书。
签完了文书,陈木匠也把心给放到了肚子里,和安木说起了铺子里这一段的生意。
“现在一套案椅若是榆木的,就卖十二贯一套;若是柳木和杨木的,就卖七八贯一套;还有几家指名要花梨木的,这个就贵,一套下来需得十七八贯。现在世面上,一套普通的案椅没有咱家的花型和样式,也能卖到四五贯,若不是听了女郎说的薄利多销,我是绝对不肯卖这么低。”
“女郎给设计的太师椅那套的书案,下面镂空的非常好看。许多读书人家指定要做那样的,只可惜雕刻太费工,只敢用到花梨木上面去。”
安木听到这话只是笑,能不好看吗?太师椅那套我是照着故宫的书案画得,不论是雕花还是寓意都是既吉利又有彩头的,哪里是现在市面上可比的?
又说了一会话,陈木匠见她高兴,便鼓起了勇气问她要书房里配套的博古架图纸。
“博古架确实我有更好看的,但你还是不要先分心了,先把这两套案椅给做好,琢磨一下如何让椅子坐起来更舒适,更大气。若是你一味的只追求新图纸,而不注重你现在手里的东西,岂不是本末倒置?到时两头你都落不好,还不如你现在先紧着案椅做出来名堂,将你陈氏官帽椅的名头传遍大江南北,再想着做其他的。”听到安木这样说,陈木匠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
在旁边陪坐的张致和也点点头,“你家女郎说的极是,你只需保证每套案椅的质量都是上乘,还怕没有生意?”
陈木匠害敬畏读书人,听到张致和说话,连坐都不敢坐忙站了起来,直到他说完了才敢坐下,连声附和:“官人说的极是!是小人鲁莽了。”
又胡乱说了几句,陈木匠见到安木露出了乏意,便提出来告辞。
等到人走后,吕氏喜孜孜地数着箱子里的铜钱,刚数了一会又像是想起来什么,“大姐,这是今年的红利吗?”
“自然不是,如果陈木匠一年只能挣一二百贯,那他就没资格再做官帽椅。婶婶且等着吧,等到年底还会有红利送来的。”安木笑吟吟的回答。
吕氏这才放下心,继续笑着数钱。
“瞧你高兴的,不就是五十贯,至于吗?”晚上,去给李进整理床榻时,李进看着吕氏那张合不拢的嘴,没好气的说道。
“咋能不高兴?”吕氏伸开手指,在李进鼻子前晃晃,“这可是咱家到现在为止最大一笔收入了,有了这笔钱,基本上这一年就不用愁了。”
李进不以为然的撇撇嘴,却没有打击浑家,只是含笑看着浑家的背影,笑嘻嘻地走了过去……
一番温存后,吕氏红着脸回了正院。
第二日,何老三过来领了钱,去外村找了一个会给牛羊看病的劁猪匠。张致和特意停了课业,让安木和大郎到牛棚里去陪着牛。
劁猪匠在牛棚里挨着将牛摸了摸,又掰开了牛嘴。一番诊断下来,却让所有人笑弯了腰。原来是何老三待这几头牛太好了,每日喂得过于精细,又不舍得让牛运动,这几头牛是吃撑着了。
劁猪匠乐呵呵的说道:“俺在这十里八乡看了不知多少牲口,就数你家这牛喂的精细。这草料剁得细细的,还打了鸡蛋,又放了黄豆。这牛就跟人差不多,你喂的太过精细,它就长了脾气,不喜欢吃外面的东西,也不喜欢动。这是在养牛,你不能照着猪来养啊!我给你讲个笑话吧,以前有个老农家里喂了一头牛,每日割了青草就放在屋檐上,让这牛自己去吃。有人见了就问这老农,为啥要把草放到屋檐上去?老农笑着说,这草的草质不好,我要是放在地上它就不屑一顾……但我放在屋檐上它勉强够得着,它就会努力去吃,直到把草料吃个精光。”
“我看你家的牛也快到了三岁,每天牵到地里先上上套让他熟悉熟悉,也省得将来你训时麻烦。”
一番话说的何老三连连点头,说总想着让牛现在少受些罪,到了地里也不敢多使唤,以后再也不敢惯着这几头牛了。
劁猪匠和何老三又低声商量了一番,便决定趁着今天来了干脆将猪全部给劁了。
这些事情吕氏不敢让安木观看,急忙哄着安木和大郎让他们回私塾院子去看书。安木温言细语求了吕氏半天,才算答应让他们呆在这里,如果觉得害怕就得立刻跟着吕氏走。
只见劁猪匠让何老三拿了一个小炉过来,座上了水,然后从身边带来的竹蔑箱里取出一把劁刀,大约五寸长,外形像红缨枪枪尖,刀尖是菱形的,两边开刃。另外就是一根针,给母猪作缝合用,若是公猪则不需要。再往竹蔑箱里看了看,只见里面都是瓶瓶罐罐的,想必全是药材。
等到水烧开后,就将工具一古脑的扔到水里煮上几滚,只当消毒了,然后再将几块干净的软布放到干净水里重新煮开。
如此一番,工具都准备停当之后。再回过头,前院里已经站满了人。都是来看劁猪的!
虽然劁猪匠与屠夫被人称作是“伤天害理、有损阴德”的行当,但劁猪匠这门手艺,在乡下是倍受尊重的。大凡做劁猪匠的人不仅有一手好刀法,还有一手好医术。在这个行当中,有两个称呼,如果一个人只会劁猪,不会医术,那么就只能称呼他为劁猪的。如果一个人既会劁猪又会医术,才是一个合格的劁猪匠。
何老三请来的这位劁猪匠,就是十里八乡最有名的,大凡谁家里的牲口有了病都是要去请他的。
将工具和案板全部消完了毒,何老三便让几个儿子从猪圈里将小猪挨个捉出来,扔到案板上。
劁猪是不用绑的,只须要一两个人揌着猪不让乱动就行,剩下的就全凭劁猪匠手艺。只见劁猪匠先焚了香,拜了天地四方和土地,又拜了祖师爷华佗。等到香全部烧完了之后才慢悠悠的走到案板前。
他一走近,那小猪也不知怎么回事,何小一摁着它时就哼哼了几句,蹬了几下腿,可是劁猪匠一走近就开始狂叫起来。院子里立刻热闹了起来,叫好声吹口哨声此起彼伏,接连不断。还有人大喊‘老倌,劁完了安家的去劁俺家的猪啊。别忘了,一会俺在门口等你。’
说来好笑,村民们判断这个劁猪匠是不是合格,就是凭着猪叫声。一个好的劁猪匠,只要走近一头猪,不论这头猪是不是他劁的,都会狂叫不已,撒腿就跑。而判断一个屠户是不是合格,也很简单。就看这个屠户去别人家时,户主家的狗敢不敢咬他。若是敢咬他,以后这个屠户估计就没有几户愿意请,若是全村的狗看到这个屠户就夹着尾巴溜走,那么他就是一个非常合格的屠户。
劁猪匠站在案板前,紧了紧腰间的腰带,从水盆里捞出被消过毒的劁猪刀,在手里挽了一个刀花,又赢得了一阵叫好声。只见他右手握刀,左手在小猪下腹量了量,叫何小一捉紧四条猪腿,“嗖”地一声,刀还没有到位,那小猪便用更高更嘹亮的声音‘杀猪也似的嚎叫起来’,吓得旁边的几头猪浑身抖了一下,在猪圈里也跟着痛苦的哼哼了起来。
安木被这一声嚎吓得差点捂着耳朵,搭眼一看,却看到大郎睁圆了眼睛,瞬也不瞬的盯着劁猪匠的手。再回过头去,只见在这惊天叫声中劁猪匠将刀刃对准腰子的外皮,轻轻地划两下皮便破了。用食指鼓捣几下,一对猪腰就被挤了出来,然后随手扔到旁边的大碗里。碗里的东西,可是上等的美味……
留下的切口不用缝合,只需要将刚才燃的香灰撒上去,几天工夫就长好了。何小一何小二将手一松,那猪便满地打个滚,无限哀怨的看了劁猪匠一眼,哀嚎着窜回了猪圈。
安木看了一眼空中的电脑,只见一头猪从上案板到下地,时间绝不超过五分钟,不由得佩服这个劁猪匠有一手好绝技。
就这样一连折腾了十次,就将家里的小猪全部给劁了个干净。
“一只猪二十文,这是二十文的看病钱,一共是二百二十文,老倌您收好。”何老三将钱递到了劁猪匠手中。
劁猪匠笑眯眯的将钱放进了钱褡里,工具收拾干净,那些早就等着他的村民立刻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请他到自己家去接着劁猪、劁鸡、劁狗。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