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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两个真是急煞了爹和娘了!”任氏没等齐玥姊弟请安,反手便是紧紧地把人给兜住了,拉着上上下下仔细地看了透彻,这才吁出了一口长气,“幸好遇上了元家小郎君,否则娘这会儿准抄着家伙去了妳二哥的房里把他给端了!”
齐涵章坐在一旁,一开始也是相当关切地看着自己的孩子,倒是听到了任氏的最后一句话,身形一震,干咳了几声,等他们母子三人望了过来,这才说道,
“爹知道你们姊弟在府里憋坏了,但下次人在外头,还是该小心点儿。”
“他爹,你说这话跟没说有什么区别嘛?”任氏不满地瞪了自己丈夫一眼,抱怨道,“淮哥儿也不小了,平时温温雅雅的一个孩子,没想到心肝比那糟油还黑!而那邹衍更是个泼赖的,想不到临北邹家会出了这么一个后辈……”
“婉仪,当着孩子的面,妳也稍微收着点。”齐涵章哭笑不得地看着齐玥和齐南阳好奇的小脸,温和地搂过了妻子,安抚道,“这次双方多少都有错,为了彼此的脸面,只能从私了。不过咱们不是先动手的,明天妳就只让孙妈妈去了份好点的药材走个过场就好,多的事自有大房管。”
“咱们去了药材不是摆明弯腰先么!”任氏不同意,眼眶微红,“咱俩吃亏也就算了,没道理孩子们出门在外也憋屈吧!”
就是齐玥的贴身丫环素娟,被邹衍胡乱之中给踢了一脚在背心,没有好好养上一阵,只怕会从此落下病根……
想想要是当初素娟没护着,齐玥跟齐南阳还那么小,这伤着的要是他们两个,恐怕就不是养上一阵子的事了!
这让任氏怎么不生气?
“如果我们送了药材,还有了礼数去了慰问,反观大房一声不吭,妳觉得人加会怎么想呢?”齐涵璋拍了拍任氏的肩,又看着自己的两个孩子解释道,“爹先说了,这事呢也只能私了──毕竟你们在外头逗留在先,给人递了把柄;事后让你们娘亲带着去北威侯府好好道谢,其他的事情,爹会让人解决的。”
齐涵璋对齐府的人虽然行事太过温和懦弱,但涉及到妻儿的事情,却没有软弱过。任氏看着丈夫已下了结论,也没有再反驳什么,只是转头吩咐孙妈妈去备上一大一小的两份礼物、也让孙妈妈同时拿了大夫开的药,挑了药材年份好点的,亲自走了一趟后罩房看了素娟的伤势。
南院的玉器一脉上下打点了一晚,倒是各自安心地睡了。
东院的青铜一脉却延续了前几天鸡飞狗跳的阵仗,一路闹到了天明。
“我这都是怎么跟妳说的?”齐涵青坐在桌边,说着、暴躁地又摔了一个茶杯,“匡当”一声砸碎在地面,让站在一旁的王氏眼皮猛跳、肩膀忍不住跟着一缩。
只是齐涵青这回恐怕是真被气急了,顾不上夜已深,他们这头动静太大只会招乱子,还一个劲儿地数落着王氏的不是,
“看看,妳安排了都是什么事情?泽哥儿还躺着,妳不好好照顾也罢了;淮哥儿难得有假能回来,妳偏要让常五几个上不了台面的去接他,还搞出这挡子事──!我说妳怎么不去拍了皇宫大门,邹正那老东西妳是惹得起吗?”
王氏委委屈屈地站着任由齐涵青数落,表情虽然是检讨的样子,心里却完全不这么想。
邹正老蚌含珠却没能蹦出颗好料,淮哥儿也没想到邹衍平日说一不二的乖巧,竟会在最后关头、被齐玥这个小贱人三言两语给挑拨到失去理智。
幸好邹正的身分与权力在御史局里都不算太高,平日性情刚正不阿、又相当死板,加上这次动手的人是邹衍,也不怕邹正能翻出什么妖蛾子。
而长宁斋里外都是恭亲王府的人,看到的人不算太多,要压下去难度也不是太大……
“淮哥儿也要考试了,随便沾上这坏了名声的事可能一辈子就毁了……还有,妳能不能先想想怎么把手里的东西收拢收拢?齐涵筑带着人天天想从账册里找咱们的不是,要是被查撤出来了、我看妳要怎么哭!”似乎是没察觉到妻子虽然表面乖顺,实际上却是一直在想自己的事儿,还在丫环慌手慌脚地换了新茶后,继续谩骂着。
王氏任由齐涵青骂着,只等到他骂累了,这才又重新从丫环手里拿了新的热茶给自己丈夫替了,站在旁边,把自己的打算给说了,
“邹正在御史局只是边角的人物,抬不上来、不用管上什么。这两天刚好让淮哥儿在家里头休息休息、外头的应酬少去,等风声消停了刚好去书院里继续上学……恩科就要开了,加把劲儿好好读一读,直接取道去考场。”
反正别人家的儿子死了、自家儿子好好的就好了,淮哥儿也是读书读得累了,这才昏头被几个不知好歹的下人给连累而已。
“常五几个也已经连夜送出京城了,我已经让娘家那儿把他们给处理了,谅邹正想尽办法也找不到什么不是。”王氏看着齐涵青慢慢缓过来的神色,知道自己说了丈夫的点子上,殷切地再续了茶,“账册咱们换了两手誊了三份,三叔的人再精也算不了什么,账目里条条都能对得上、字据也是签妥当的,老爷就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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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更天。
不论是鸡飞狗跳的齐家、还是花街的喧阗、船寮的酒会都回归了平静。
梆子手打着呵欠绕了京城一大圈,稀稀疏疏地拍了坑坑洼洼的板子,打算先去喝碗豆浆,把五更的梆子打了就好回家睡觉。
只是,还有人睁着一双赤红的眼睛睡不着觉。
邹正环着胸在檐廊下来回踱步,一把胡子都要抓秃了,痛得要命、却及不得屋里邹衍惨叫的呼喊所惹来的心疼。
而那天还在说齐家大房不是的邹夫人,这会脸上没有了奚落的兴致,而是在屋里煎熬等待儿子的消息。又从敞着的门看着邹正连件衣服都不披地吹着风,紧张地取了件半旧不新的厚袄子赶忙给他穿上了。
直到五更的梆子稀稀落落地传了过来,折腾了一夜的大夫这才开了内室的门、一脸疲惫地走出来。
“郎君身体平日也就偏弱,脾气起起落落、本就该顺心地将养。今天先有怒急攻心、后又与人动了手脚,腹部的伤势虽看不出来,但对于郎君身体所造成的损害却不输给鼻梁断裂多少。”
一连串的诊断报了下来,让邹正和邹夫人心惊肉跳。
两人老来得子,也就指望这么一跟独苗了!
若是出了什么事,他们该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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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 ̄▽ ̄*)ブ重理了剧情,更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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