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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偶遇夏夜之后,路希几乎是数着日子过,不说度日如年,但也差不了多少。
月末的前一天,路希终于等到了夏夜的电话,夏夜笑问:“还记得我吗?”
路希干笑不语,这时候他真希望自己像钱宁一样,不管喝醉以后怎么疯怎么耍,倒头睡一觉就完全不记得了,完全不需要尴尬。
“不开玩笑了。”夏夜不再逗弄老实的男孩,“明早七点我让人过去接你,你跟车去机场,我们在那里汇合。”
路希连忙应好,心头一块大石落地,夏夜没有失约,不出意外的话明天晚上他就见到离家三月有余的男人了。
训练基地在一个偏远的小城市,从K城过去先是要搭飞机,然后转火车,最后再转大巴,单程就要将近一天。
路希的行李早在一周前就收拾好了,他想带给杜君浩的东西有很多,但怕转乘时太过麻烦,拖拖拉拉惹人不耐烦,所以只精益求精的收拾出来一个小箱子一个双肩包的东西。
转天一早,路希把花卷儿毛团儿拜托给了楼下,张天琪明显是从床上爬起来给路希开的门,迷迷糊糊的接收了两个吃白饭的,也没多问路希去哪。
夏夜派来的车来到水岸门前时,路希已经整装待发的等在那里了。
车子上路好一阵子,路希才拨通了池洋的电话,告诉他自己出门寻爹去了。
池洋当即就急了:“不是说等夏夜电话吗?怎么忽然就动身了?说好了我去送你你是不是忘了?”
我没忘,我就是不想你舟车劳顿的辛苦这一趟才没提前告诉你,这些实情路希自然不能说,他得安抚池洋,而不是让池洋急的跳脚。
“什么放心没事没关系?你跟一个死基佬出门我能放心吗?我心得多宽啊我放心?!”护崽心切的老妖孽显然忽略了自己身上也贴着个死基佬的标签,措辞相当不客气。
路希一脑门子黑线,当着夏家司机的面说话不方便,他只能委婉的提醒池洋,夏夜不止是个死基佬,他还是个求贤若渴的老板,而且人家结婚了,女儿都满地跑了,你就别不放心了。
这通电话絮絮叨叨的通了二十多分钟,池洋将母爱如海的一面展现的淋漓尽致,势不可挡,路希忍不住想,如果池洋以后要孩子千万不能要女儿,否则非得把心操碎不可。
上午八点多钟,路希在机场见到了夏夜、夏夜的助理、夏夜的保镖、以及夏夜的私人飞机,这时他才意识到,啊呀,光顾着为出行兴奋激动睡不着觉了,完全忘记买机票这回事了,以及,哇哦,池洋,他比你还败家!
令池洋难以放心的这趟行程从登机开始氛围就很融洽,夏夜属于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那种人,只要他愿意,他可以八面玲珑,面面俱到,和路希这种几乎没脾气对人没恶意的人相处,他都不必耗费心神就能把两人之间的氛围弄的轻松愉快。
两小时后飞机安稳着陆,已经等候了一阵的司机接上这队人马,赶奔本省的一个三线城市,这一段行程有些漫长,中途停下来吃了一顿简餐。
夏夜把助理拿给自己的水递给了路希,闲聊道:“看得出你爸爸很疼你。”
路希垂眸笑笑:“是啊,我很幸运。”
可以说上一世的路希有多不幸,这一世的路希就有多幸运。
简单休憩过后,车队再次上路,之后下高速上国道,训练基地建在城市的远郊,一路行来难免越走越显人烟稀少,终于从夏夜嘴里听到“到了”这个词的时候,车外已经是绿树成荫莺鸟欢歌的山脚下了。
训练基地依山而建,院墙耸立,敞开的铁门外站了一排人,为首的是个文质彬彬的眼镜男,与他并肩而立的是个人高马大的白种人,其余人都是统一的着装,完全是接待领导考察的阵容。
车子才停下那些人就迎了上来,眼镜男先与夏夜握手,道:“夏总,一路辛苦。”
夏夜说着还好还好,不及你们训练辛苦的场面话与接待团一一握手。
路希只拿眼随意一扫,就确认了接待团里没有他要找的人,于是便盼望着夏夜赶紧寒暄完,他好问问他爸在哪,再飞奔着去找。
“夏总,这位是?”眼镜男偏头打量路希。
路希朝对方礼貌的微笑,内心小剧场里双手合十:谢谢谢谢,可算有人注意到我了。
“客人。”夏夜笑微微的问,“君浩不在?”
眼镜男在路希炯炯有神的注视下回答说:“上山了,明天下午回来。”
路希笑脸一僵:不在?!
夏夜瞥了路希一眼,见他欲言又止,笑着问他:“累不累?”
路希听出话外音,连忙坚定的摇头,来时夏夜说过,这趟行程最多不超过四天,他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等待上。
夏夜让自己的助理接过路希背上的双肩包,又吩咐眼镜男:“让人带他过去吧。”
“他们在山腰上训练,山上不通车,这位客人……”眼镜男犹疑的睨着路希,“没问题吗?”
从K城到这里算的上长途跋涉了,这清瘦白净一看就没吃过苦的客人还有力气爬山?
夏夜笑道:“没问题,不让他去他才有问题呢。”
路希担心山上没有信号,上山前先给池洋打了个电话报平安,池洋这才放下心来。
山上也不是完全不通车,只是及不到山腰,余下的一半路程只能靠脚力,路希才经过七八个小时的颠簸,人本来就有些疲惫,爬山的时候难免吃力。
护送路希的两位学员急着把人送到地方再趁天黑之前下山,见路希累的气喘吁吁,似乎随时会倒地不起,其中一人便说:“实在走不动了我们就背你走一段。”
“不用了,我还能坚持。”路希停下来喘了几口气,又弯下腰绑了绑鞋带,幸好来时穿的运动鞋,这要是穿薄底鞋,鞋子估计会先扛不住。
听到隐隐的水流声时,走在前面的学员回头喊道:“快到了。”
路希大喜,结果又走了将近半小时才看见一顶一顶的军用帐篷,留在营地的人与护送路希的两位学员聊了几句,挥手指了个方向,路希才歇了口气就被告知再次上路,酸疼的小腿不由得一哆嗦,这千里寻爹路还真是漫长啊!
幸好训练的地方距离营地不远,只十几分钟的路程,路希咬了咬后槽牙就再次上路了,其中一位学员笑说:“没想到你这细胳膊细腿儿的小身板耐力还挺强。”
路希挤出个勉强的笑容,心里飙着泪呜咽:这是被爸爸的“诱惑”激发的潜力,不过潜力不是无穷无尽的,也许再有一百米我就会筋疲力尽吐血身亡。
然而,路希无限向往的地方却是学员们吃苦受难的地方,为了早日达到夏夜的要求,也为了让这些将来可能会去战乱国家工作的学员们多一分生命保障,杜君浩对待学员难免要求高一些,稍微严苛些,尽管有些学员是吃苦耐劳的特种兵出身,身体素质达标,可他们在学员里的比例只占了少数,还有六成以上的人只是普通的退伍军人,路希眼里的好爸爸对于这些人来说就是一冷面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