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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安圆满完了自己的任务, 迫不及待地去找简静汇报。
小公正准备吃心。
漫长的国际航班,餐可不止一顿。
空姐们感谢她挺身而出,餐的丰富程度超过了原本的配额, 可爱的蛋糕,热腾腾的咖啡,还有各种口味的坚果冰激凌。
两个人一边吃, 一边讨论案情。
黛安翻开记录本,像每次公司开大会,简明扼要地汇报:“我已经问过死者的秘、翻译和包家的保姆,得到如下几条信息……”
简静噎住, 赶紧道:“放松, 不念报告。”又吐槽康暮城, “我和康总不一样, 不喜欢省略信息。”
旁边的康暮城听见,投来一眼:“什么?”
“没事。”她扭头,“慢慢说,来,先吃块饼干。”
黛安吃了块巧克力曲奇, 再喝几口果汁,思路也理清了:“我先和秘聊了一会儿,她一开始不愿意多说,和我东扯西扯的,后来才肯吐两句。”
做秘, 嘴巴肯定要紧, 到处透露老板的事,还想不想混了?但另一方面,老板和员工之有壁, 员工和员工之却更有共同语。
吐槽加班,吐槽老板,吐槽老板的小情人……立马能取得共鸣。
黛安说了自己坐长途飞机,还要做阅读理解的事,慢慢降低对方的心防。后才假装透露秘密,说事情很麻烦,最好早破案,免得大家一起倒霉。
忽悠半天,终于进入正题。
按照秘的说法,昨天晚上,车总参加了一个酒局,似乎是想拉入新投资,稀释蒙总在公司的股份,减弱他的语权。
今天上午钟,车总到公司开会,有感冒,专门叫秘买了药。午饭后,他吃下感冒药,症状似乎减轻不。
但候机时,休息室的空调打得足,感冒症状再度加重。怕传染给孩子,特地调换了位置。
简静做了个暂停的手势:“今天死者还去过公司?”
黛安因为职业,对日程安排分敏锐,道:“对,他上午10到公司,还照常开了例会,12吃午饭,下午1半才出发去机场。”
简静道:“蒙总和包总都去开会了?”
“是的,但听说蒙总道车总昨天晚上的应酬,非常不高兴,开会到一半就离开了,闹得不好。底下的人都在担心两个股东会不会拆伙。”
“后呢?”
“死者直接到机场和家人会合。包总先回家接了太太和女儿,比他晚到一,蒙总离开公司就直接过来了。”
黛安记录,精准地报出时:“蒙总大概是13:30到达机场,车太太和孩子是13:45左右,死者的时最准确,14:05,包总和家人最晚,14:15。”
简静不由夸赞:“你们秘都好能干啊。”
黛安谦虚地笑笑:“本职工么,微信上都有聊天记录,也不需要特别去记。”
“这很重要。”简静头,又问,“保姆和翻译呢?”
黛安:“保姆说了很多包太太的八卦。”
简静分感兴趣:“说什么了?”
“她说包太太是狐狸精,一天到晚就道和男人眉来眼去的,很照顾小孩,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母亲。”黛安压低声音,“还说包总有八-九是出轨了。”
简静:“她怎么道的?”
“我也这么问了。”黛安说,“保姆说,生完孩子,包总对老婆有不满,忽冷忽热的,但最近半年又变得特别热情。”
她掰着手指头数:“包太太上一件裙子,国内绝版了,他出差的时候,跑了好几家中古店,终于买到;什么她喜欢日本的那个团子,我猜是和果子,生日那天打飞的去日本买了好几盒;今天下午,本来他们自己来就行,包总专门回家去接她们,一路上自己照顾孩子,再也不抱怨太太……”
简静:“……啧。”
“男人突变殷勤,肯定是心虚,还能为啥心虚?出轨了呗。”黛安说出保姆的结论,亦是佩服,“怪不得包太太道呢。”
简静乐坏了,赶紧吃两口蛋糕压一压。
“翻译呢?”她递给黛安一块三明治,催促下文,“他有说什么吗?”
“他是旅游公司的人,和三家人都不熟悉。但最早到机场,13就到了。”黛安轻声道,“我问到他的时候,他有犹豫,好像道什么,但不敢说,好半天才吞吞吐吐的说好像听到有人在打电。”
简静:“蒙总?”
“应该是,说是一半上下。”黛安的脸色逐渐凝重,“他说,那个人打电的语气很糟糕,讲的也不太对劲,什么‘敢摆我一道,一定要他好’,‘自以为了不起,又不是没了他不行’之类的。”
简静头:“那应该就是蒙总了,他道死者昨晚的行为,肯定分愤怒。”
黛安小心翼翼地问:“这很奇怪,他既这么生气,为什么还要去机场?除非他有必须去的理由——可他们是去度假啊。”
“你说得有道理。”简静陷入沉思。
黛安欲言又止:“那个,简老师……”
“嗯?”
“牛奶是19以后倒的,你为什么不查一查分餐后,有谁去上过厕所呢?”黛安疑惑,“这样不是很快能排查出嫌疑人吗?”
简静却问:“过《云中迷案》吗?”
黛安不好意思地笑:“只过剧。”
“也一样,发现的杀人手法,不一定是真正的杀人手法。”简静道,“氰--物中毒的时很难确定,短一2-3分钟就会死,10-30分钟也有,再长一些可以几个小时。”
黛安哽住。
“除非能找到真正的凶器,否则排查时线的意义并不大。”简静叹气,“现在的情况就是,谁都有可能杀人,无论有没有离开过座位。”
黛安苦思冥想:“那怎么办?”
简静放下甜品勺,靠在放倒的座位里,支颐思索:“如果死因是那杯牛奶,一切就很简单了。但这不能解释为什么要选在飞机上下毒。”
飞机是一个特殊的封闭环境,可以说比地面上的密室更密室。
在飞机上投毒,警方立即能锁定嫌疑人范围,且不方便销毁物证。即便万不得已要这么做(比如只有在这时候,方能靠近死者的身边),也该选发比较慢的毒物,以便下飞机后处理掉证据。
但如果不是牛奶,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呢?
“哎,来还是得再问第二轮。”简静伸个懒腰,起来干活,“吧黛安,我们再问他们几个小问题,运气好的,真就在眼前了。”
黛安:真的吗?我不信。
她完全没有见曙光。
但无论何时何地,和老板对着干都是没有好处的。她顺从地跟过去,准备好好,小公到底打算怎么做。
简静叫来死者一行人和三名空姐,于机舱上开始了公开的询问。
“大家应该都道,车茂才先生死在了飞机上。”简静跳过无意义的寒暄,直奔题,“而我有理由怀疑,凶手就在你们之中。”
包太太轻柔地微笑:“是吗?这可真让人惊讶,我是说,就好像侦探小说一样。”
“您说得对,这次的凶案就是这么戏剧,高空是绝对的密室,不考虑任何外在因素,凶手无处可逃。”简静道,“现在我可以告诉诸位的是,死者死于氰--物中毒,所以,我需要道死者今天都吃了些什么东西。”
她做了一个手势,名女模特:“你先说吧。早上起来,他吃了什么?”
众目睽睽,女模特下意识地瑟缩了下,但旋即理直气壮地挺高胸脯,说:“什么都没吃,喝了杯水。”
“好,接着他去了公司。”简静向秘,“吃过什么?”
秘仔细回想:“我按照车总平时的习惯,给他买了咖啡和三明治,但他没吃多。后他又叫我去买感冒冲剂,呃,水算吗?”
“算,还有吗?”
秘绞尽脑汁:“车总平时会吃戒烟糖,我不道他今天有没有吃过。”
包总说:“吃了,开会的时候我见了。”
“开完会,你们吃了午饭?”
秘头:“公司订饭,几位老总一起吃的,但车总好像胃口不好,没多吃。下午我又给他泡了杯茶。”
简静向包总:“你也在公司,记不记得他还吃了什么?”
包总皱眉想了好一会儿,摇摇头:“我没注意。”
“那么,到机场后呢?”简静转向车太太。
车太太不愧是全能贤妻,居记得清清楚楚:“半碗面,一杯水,但吃下去就觉得不舒服,都给吐了。我说他肠胃病犯了,饿一饿才好,他就什么都没吃。”
简静问:“他喜欢喝牛奶吗?”
车太太头,解释:“他小时候生病,我婆婆就喜欢给他喝热牛奶,所以他每次肠胃不舒服都喜欢喝这个,虽对胃也没什么好处。”
“原来如此。”简静环顾周,“还有人补充吗?”
无人应声。
简静望向蒙总:“你有注意到吗?”
蒙总说:“我和他在公司吵完,压根就没说过。”
“说起这个,”简静像是刚记起来,“你既和他吵架了,为什么还要一起去度假?”
蒙总冷笑一声:“我为什么要为了他取消自己的行程?是他搞鬼对付我,不是我对他下手,到地方各管各的不就好了?”
“是么,我还以为你打算戳穿什么秘密,好给他一耳光呢。”简静笑笑,没多深究,反而道,“第二个问题,今天各位都在什么时候离开过座位?”
她名:“按照位置开始吧,车太太?”
车太太:“刚上飞机,我去过一次卫生,后来去厨房冲泡牛奶,接着陪孩子上厕所,吃过午饭,我又补了个妆,一共次吧。”
蒙总:“吃饭前上了个厕所,没了。”
简静:“时?”
蒙总:“不记得了,反正她们准备发餐前。”
包总:“飞机刚平稳的时候陪孩子去了厕所,睡醒后又去了一次。”
简静:“记得时吗?”
包总:“八多吧,我记得屏幕上说还要飞11个小时多。”
包太太:“我在车太太冲牛奶的时候去过一次厕所,吃过午餐,我敷面膜,大概五分钟,去卫生洗掉。”
死者秘:“晚餐前去卫生。”
翻译:“飞机平稳后去过厕所,饭后到机舱后面散了会儿步。”
包家保姆很紧张:“我离开过好几次,小孩子跑来跑去的,我一直跟着她,噢,我们是去了经济舱那边,吃饭前才回来的。”
空姐证:“我们有到她和小朋友。”
简静缓缓头,绽开笑容:“很好,非常感谢大家的配合,我已经道凶手是谁了。”